“對，就是這個！”朱飄飄說，“看來天可汗果然得到了不得了的東西，難怪能夠一統西陸。”

    墨之妄又看回壁畫上女神的樣子，人身蛇尾，不就是傳說中女媧的形象嗎？女媧就是最后一任天帝。但是他聽殘魂講過，軒轅氏殺了女媧，這才讓神族崩潰，由人族取得了勝利。所以為什么又會從極淵裂縫里蹦出來個女媧？

    “不是女媧。”殘魂對他說，“真正的神族并不沒有長成人的樣子，往往會是以半獸人的形態出現在人族的面前。這很有可能是和女媧同一脈系的神族，是從那場人神之中活下來的，但是，這里天地靈氣也不適合她生存，所以也很快消失了。”

    “所以最后的神族其實是去了極淵之地？”墨之妄提出了一個猜測。

    “有這個可能。”殘魂說。

    “這又是什么？”朱飄飄指著壁畫說，“這是要把息壤裝起來？”

    墨之妄再次看向壁畫，然后根據殘魂的翻譯說出來：“對，這是要將息壤造的天可汗給放進棺材里，然后埋葬起來。”

    然后墨之妄就突然驚了起來，因為接下來的一張圖非常龐大，就是一座城市。他說：“真的是這里！他們在這處秘境里建造了另一個亞諾里德，這里也是埋葬息壤的地方！”

    他迅速地往下看去，聽著殘魂的翻譯，然后更加驚訝地說出：“這后面的幾幅畫是他們預想的未來。天可汗會從這里復生，并且會重新開啟裂縫，讓所有的追隨者一起復活！”

    “天可汗說自己能夠重生是真的，就是靠得息壤！”朱飄飄也驚訝了起來，但是馬上他就又想到了另外一點，“但是，事實上，天可汗沒有復活，不然這個天下也不會就這樣度過了兩千多年。”

    “他當然沒有復活，是因為這里只有一個軀殼，沒有靈魂。只有兩樣加在一起，才能成為真正的活人。”墨之妄想著天劍山的傳說，分析起來，

    “當年，我們天劍山祖師爺把天可汗鎮壓在了天劍山下，不僅僅是鎮住了天可汗的魔龍真身，也鎮住了天可汗的靈魂。所以，天可汗才沒有像原計劃一樣復活。”

    “既然是這樣，”朱飄飄一下子興奮起來，“那么息壤就還在這里，可能蒼穹神印也還在這里！這些都是傳說級別的法器，將會大大增加我們仙華盟的神力。不枉我們犧牲了那么多師兄弟來到這里！”

    墨之妄知道朱飄飄一直還在未那些犧牲的人耿耿于懷，看見她這樣釋然了，他也替她高興。所以他什么也沒說，淡淡地點頭，表示贊同。

    “你快看，這上面有沒有畫息壤在哪里？”朱飄飄滿臉期待地問。

    墨之妄又看了眼壁畫，然后搖了搖頭，說：“沒有，壁畫到這里就完了。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息壤就在這片土地上。”

    “那這不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嘛！”朱飄飄有些喪氣地呼出一口氣來，“我們現在就兩個人，和他們匯合也就四個人，根本不可能把這里翻個底朝天，宏天教的人多，也許還可以這樣，但是不可能讓他們捷足先登！”

    “可能這里還有線索，我們再找找！”朱飄飄說著，自己又再次看起了這些壁畫，也再次去調查那一組雕像，徹底忙活了起來。

    墨之妄拍了拍石壁，向后退開，再次掃了眼這些壁畫，隨后就走向了另一端的出口。相比起朱飄飄的一心尋寶，墨之妄現在知道的信息要大得多，他需要自己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他站在通道口，迎著山風，看著下方茂盛的森林，也看著森林當中聳立的建筑群，結合著剛剛在壁畫上的看到的那副畫，似乎可以想像當初這里的宏偉和壯觀。

    他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又緩緩地呼了出來，終于還是問向了腦海里的殘魂：“說吧，你有什么見解？”

    “我覺得你分析得那些東西差不多了。”殘魂說，“天可汗在這次秘境里發現了極淵裂縫，他的族人被極淵裂縫污染，但是他們遇見了從極淵裂縫里走出來的神族，得到了蒼穹神印和息壤。這讓他們的族人將那種‘污染’轉變成了某種所謂的神力。

    同時，從極淵裂縫里還走出了另外一些長相詭異的東西，就是傳說中天可汗召喚出來的魔兵。這些東西都大大的增加了天可汗族人的戰斗力。雖然后來神族消失了，他還是憑借著這些東西統一了西陸，還攻打到了東陸，只不過最終還是敵不過辰天大帝和仲皇。”

    “我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墨之妄突然用神識對殘魂說，“天可汗在某種意義上也是神裔，他是在神的指引下攻打向東陸。辰天大帝和仲皇也是神裔，而他們卻是在捍衛人族的世界。歸根到底，兩千多年前的那場曠世大戰就是神裔的戰爭，代表著他們不同的信念。”

    墨之妄微微舒口氣，有些感慨：“我能夠理解天可汗統一四陸四海的雄心壯志，但是我始終不能理解辰天大帝他們，為什么會讓神裔活得那么悲哀。”

    “也許，他們就像當初帶領人族弒神的軒轅氏一樣，”殘魂說，“自以為站在了人族的頂峰，反而厭惡著身負神血的事實。這種東西，不過是從人族那里繼承過來的污穢，名為‘虛榮’。”

    “虛榮嗎……”墨之妄不由地出聲念出了這幾個字。

    “算了，還是先去找息壤。”墨之妄轉過身去，看見朱飄飄很無奈地從地上站起來，滿臉失落，應該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于是他向那邊走去，喵球立刻向他奔跑過來，墨之妄向著喵球伸出了手，喵球便一蹦從地上躍到他的手掌上，又快速地順著他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墨之妄先逗了逗喵球，然后他問朱飄飄：“朱三小姐，什么疑點都沒發現嗎？”

    “沒有。”朱飄飄沮喪地搖頭，然后走向瀑布，拿出了特制的琉璃鏡向著下方張望起來，“也不知道無大公子他們到了哪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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