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蛟衣衛們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攔阻，幾個混沌境界的蛟衣衛反應最為迅速，當即出劍架住了公孫允雅的劍身。
“卡拉拉”一陣聲響，幾把劍刃互相摩擦，但是公孫允雅的劍尖終于還是停住了，險險地停在了墨之妄的胸前。
“放開！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公孫允雅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還是不放棄，還是要殺墨之妄。
蛟衣衛們礙于公孫允雅的身份，不敢硬拉，更不可能讓公孫允雅殺了墨之妄，這里的情況一下子變得萬分尷尬。
“夠了，師妹！”突然一聲怒喝，鎮住了這里的所有人，包括了公孫允雅。
公孫允雅眼含熱淚地看了過去，看見一個男人從重重的蛟衣衛之后走了出來，蛟衣衛們紛紛行禮：“白五爺！”
來人正是白蘇羽，現任劍珩宗宗主的五師弟。
“五師兄……”公孫允雅咬著唇，因為很氣憤，臉漲得通紅，只是她倔強地含著淚，沒有徹底哭出來。
白蘇羽看了眼囚車里面色平靜的墨之妄，微微嘆氣，對公孫允雅嚴厲地說：“鬧過了就算了，記住，這是仙華盟的地方，由不得你任性！”然后他稍微放緩了語氣，“你放心，師兄和師姐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然后白蘇羽便再也沒有看墨之妄一眼，揮了下手，讓蛟衣衛們把囚車拉走。
不遠處的小巷里，卻站著另一個男人，也是戴著半邊鬼臉面具，只不過身上的白衣換成了黑衣。
這人當然是墨之妄，是真的墨之妄。
他剛才出言激怒公孫允雅，就是為了引公孫允雅刺那一劍，因為囚車的結界從里面不好攻破，從外面就要方便許多，然后他就剛好可以從這個縫隙理逃出來。
至于現在囚車里的那個“墨之妄”，就是一張傀儡符，云家出品的傀儡符，果然好用。等仙華盟這邊的人發現這點的時候，應該都在三天以后了。
看著那邊蛟衣衛一大群人走遠，墨之妄也從小巷這里悄無聲息地離開，不過以防萬一，這幾天還是不回東來悅客棧了，所以他放出了一只符鳶，簡單通知了胡漢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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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郊，星河之畔，一處廢棄的小碼頭。
一紅一青兩個身影先后落了下來，各自落到一處棧橋上。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不是要說一句，久違了？”紅衣的綰綰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面具后的這張臉，乍眼看去，和云詩幾乎是一模一樣，但細細一看，便能看出很多不同，她的妝更濃一些，眉更翹一些，配上這一身紅衣，顯得更有氣勢。
這邊如烈火，另一邊便如清水。
云詩也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貓臉面具，目光如水般平靜，她看著綰綰，僅僅是看著綰綰，并不會因為綰綰的身世而有什么不同，天地萬物在她的眼里，似乎都是一樣的。
“你設計出這么多事，不過就是為了引我過來。”云詩淡淡地說著，“所以，如你所愿，我來了。”
綰綰微微笑了起來，云詩的反應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說：“果然是云大先生啊，真是與生俱來的自信。我突然有些好奇，你這輩子，遇見過挫折嗎？”
“當然。”云詩回答得很干脆，她雖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這話里自然地就帶著一種高傲在，“只不過不是你想得那樣罷了。”
云詩綰綰微微皺眉，她并不喜歡云詩的這副神情。她掌中白玉制骨的折扇“唰”地張開，這碼頭一片的河水立即就沸騰了起來，這一片的夜色也變得混沌起來，無形的力量在這里流竄著，似乎逐漸得在形成一個強大的法陣。
“直接了當，很好。”云詩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是自信的微笑，“你這次行動，應該是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吧？”
這句話似乎是觸動了綰綰，她的眉眼微微壓低，但她依然很強勢，手中的折扇以一個奇特的規律抖動著，她說著：“不要自以為是了，你沒有你想象得那么重要。
今天過后，你和我之間，終歸只會留下一個！”
強力的法陣已經形成，這一片小小的天地變得越來越混沌不清，強烈的氣息壓迫過來，匯聚成強烈的風壓，鼓動著兩人的衣衫。
綰綰面色從容，因為她是這個法陣的主人，而云詩就是這個法陣的獵物。
“無力的逞能很可笑，作為我的靈魂之一，你很讓我失望。”云詩的神色也依然平淡，雖然她周圍的空氣已經扭曲，她的衣袍也被烈風撕扯得幾乎要破碎，但她還是那么平靜，反問了一句，
“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沒有答應過你？因為，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綰綰沒有理會云詩這句話，她只是在極力地催動法陣，緊緊盯著那些混沌不清的力量，它們在向著云詩的腳下匯聚，匯聚成一個獨特的法陣，帶起渾濁的風卷。
但是馬上綰綰便察覺出了異常，因為，在她的腳下也出現了一個混沌不清的法陣，這個法陣，與云詩腳下的一模一樣，但方向完全相反。
綰綰立刻調整了手中折扇的抖動和方向，集中所有的精力調控法陣，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她就越來越覺得疲憊，是那種失力的疲憊。
她突然想起剛才云詩說的話：“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不，不會的！
這個法陣，她策劃了兩百年，經過了無數次的改進，怎么可能這么不堪一擊？！她就是要用法陣打敗云詩，打垮云詩最自信的驕傲！
“啪！”
突然間，綰綰手里的折扇斷了，然后整把扇子迅速地化進了風里。失去了折扇，綰綰再無力控制這個龐大的法陣，她腳下的法陣快速地轉動起來，一道風柱沖天而起。
“啊啊啊啊啊！”仿佛靈魂被一下子刺穿了，綰綰發出一串撕心裂肺地呼喊。
“唰”的一聲，云詩手中墨玉制骨的折扇終于張開，扇面平放，緩緩向前推進，這一片混沌天地的力量也在迅速地涌動，從云詩腳下向著綰綰的腳下涌動。
下一章《拭目以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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