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云詩這樣突然地接了一句話,當然是讓這邊的三人都震驚無比。而墨之妄的心里卻是美滋滋的,云詩這是給他解圍了,他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再編謊話忽悠洛一影了。
云門這邊的人浩浩蕩蕩地回來,自然又是讓教廷這邊的人熱情招待了一番,只是這一次圣女就不再作陪了,只是祭司們出席。云門這邊,云詩說身體抱恙,也不出席,由云文若作代表。
而云門和教廷這兩邊真正的兩個領頭人也并未真得就在休息,她們就在后院閑庭散步。
“我會去南海。”云詩平靜地對知月說。
“是嗎?”知月微微笑了起來,“我一會兒就命人為你們準備出行的大船。”
“你早就知道我在禁地不會成功,是吧?”云詩淡漠地看著知月。
知月依然微笑著,卻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不得不說,你在很多方面都比令師強一些,包括演技。”云詩淡淡地說,“不過你這么做也對。若你直接就和我說,我肯定就會打道回府了,不會再去南海。現(xiàn)在我從禁地回來,為了不至于半途而廢,我就一定會去南海。”
“族姐是聰明人,看來有些事情都不用我說了,你一定會幫助我的,是吧?”知月笑嘻嘻的,顯得十分得親和,似乎是真的把云詩當姐姐。
但是云詩并不打算回應知月的這個笑容,只淡淡地說:“你應該知道規(guī)矩,生意就是生意,需要有來有往。”
“我當然知道,”知月輕輕笑著,“但是報酬你不早就拿到了嗎?我們教廷的鑰匙。”
云詩沒有第一時間回話,知月便繼續(xù)說:“我雖然沒有證據(jù),也無法感知到鑰匙的具體位置,但是我那幾個蠱師臨死之前用蠱蟲傳遞回來了最后的消息,最后進入摩梭王墓地的是那位墨王爺,所以這個鑰匙多半就在他的手里了。在他的手里,不就是在你的手里嗎?”
云詩依然沒有說話,是在等知月之后的話:“放心,我雖然知道鑰匙在你那里,但是我并不是要逼迫你把鑰匙交出來。若你要幫助我,這把鑰匙便是去往舊教廷的必需品,至于在那里你想要得到什么,我不會有任何意見。這個報酬,你可滿意?”
“想要什么東西還要我自己拿,空手套白狼,這招很妙啊。”云詩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吶,對于舊教廷寶物的讓渡我覺得我已經(jīng)很大方了,族姐你這樣說就有些得寸進尺了。”知月輕輕挑了一下眉毛,理了理耳墜上的流蘇,“這樣吧,我可以許諾,南陸教廷的護衛(wèi)你可以調動一半。為了我們日后的大計,我這可是提前把國師的位置給你了呀。”
知月說著,向著云詩深出手,掌心之中便飄出來一個紅色的琥珀,琥珀里包裹著一只彎曲的黑蟲,她繼續(xù)說,“這是那一半護衛(wèi)身上‘護身蠱’的母蠱,見這個如見圣女,若有人不聽號令,便可以操縱母蠱釋放那人體內的子蠱,讓其受萬蟻噬身之刑。
怎么樣?我們南陸的人可是比你們這些北方人要坦率得多,是吧?如果你還不放心,擔心這母蠱是假的,我們大可以當面就試,隨便試。”
“用你那個圣刀頭領來試也行?”云詩微微笑了一下,帶著一絲玩味。
“那當然不可以了,”知月輕飄飄地笑了一下,“那是我的圣刀頭領,當然只有我能控制。我就算要和你平分這個天下,他也是屬于我那一半天下的。而且族姐,你這就很不仗義了,你都有自己的‘圣刀頭領’了,怎么還想要我的?”
“看來你是很看重你那個‘圣刀頭領’啊,”云詩從只有的手里接過了母蠱,在掌心里把玩著,“是‘軟肋’那種看重嗎?”
“這個問題就有些深入了,”知月微微笑著,笑得意味不明,“大家都是陣修,陣修可不喜歡有‘軟肋’這種東西。”
云詩微微點頭,似乎是同意知月的這個觀點,然后她說:“既然生意已經(jīng)成了,那就不要藏私了,關于南海,只要是你知道的,請務必都告訴我。”
“這是自然。”知月再次向云詩伸手,手掌中已是出現(xiàn)了一卷竹簡,“這里面記錄了我們教廷在創(chuàng)立時,從舊教廷那里繼承過來的所有信息,同時還記錄了這么多年來我們從南海那邊打探回來的消息。”
云詩收好了母蠱,接過竹簡,只拉開了幾頁掃了一眼,便已知道了大概的信息,說:“這還是太少了,不夠。”
“這已是我們知道的全部。”知月無奈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們最后一次打算去征服南海就是摩梭王的時候,但是那次的戰(zhàn)績可以說是非常慘淡,之后還滅國了,所以才從王庭變成了現(xiàn)在的教廷。
自那以后,出于對于那段歷史的忌諱,我們再也沒有深入過南海,而南海那邊也是平平靜靜。所以那邊真得有什么東西,或者那些舊教廷的人還存不存在,這些都是未知數(shù)。”
云詩聽到這里,便只淡淡地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然后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所以還是空手套白狼。”
知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然后揮了下手,說:“夜深乏了,你也該乏了,晚安。”然后她便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知月漸漸地遠去的背影,云詩將竹簡手好,也轉身離開。
從這處回廊回到她的住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花廊,南陸氣候溫和,雖然是冬季,氣溫也如同春末夏初一般了。此時花廊左右的花正開的茂盛,在夜晚燈籠地照耀下,各類花朵似乎都在盡情地綻放。
她順著畫廊向前走去,卻突然在一朵花前駐足了。這朵花開得無比燦爛,鮮紅得花瓣圍攏成了一團“火焰”,像極了彼岸花。
看見這朵花,讓她不由地想起自己今天還沒有吃墨之妄給的那種補丸,于是她便在這里準備取出那個小瓷瓶。
便在這時,她的腦海里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一個尖利的女聲:“這是曇花呀,終年沉寂,只在某一刻的月夜才會生長,從開花到枯萎不到兩個時辰,即所謂的‘曇花一現(xiàn)’。你想成為彼岸,卻也只是一朵曇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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