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詩看著他的眼睛,很無所謂地說:“當(dāng)然是,殺了無颯。”
“殺了無颯?”墨之妄腦袋里靈光閃過,“對啊,把那老家伙解決了,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剩下的那些無家的徒子徒孫可是成不了什么氣候的。”但是他還是不是很理解,“不過,為什么一定是要我來殺無颯?師兄也可以殺啊。雖然那個無颯好像已經(jīng)到了造化境界,可是憑師兄和師叔的本事,殺他不是問題。”
“因為他們到底不是真正的月家人,到底不是天阿劍的主人。”云詩說著,攤開了墨之妄的右手手掌,“殺一個人很簡單,但是殺一個人物就不一定了。無颯在天劍山的地位舉足輕重,僅次于你的大外公,如果他們動手了,那天劍山的其他長老們也不會承認(rèn)他們的。
所以啊,只有你殺他才是師出有名。但是只要你殺了他,你就一定要承擔(dān)下天劍山這個責(zé)任。這不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也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現(xiàn)階段,這個問題無解。”
“現(xiàn)階段無解,什么時候有解?”墨之妄握住云詩的手,輕聲問。
“等到時機成熟,這個時機,快則一二十年,慢則百年以上,因為只要東陸這邊不穩(wěn)定,我就沒有辦法伸手到西陸那邊去。”云詩說。
“為什么?鞭長莫及?”墨之妄疑惑著。
“因為西陸……是你的地盤啊。”云詩說著,便抱著喵球離開了他的懷抱。
墨之妄頓了一下,他知道,云詩說的這個“你”并不是指得他自己,而是另一個他。現(xiàn)在邪門的勢力已經(jīng)籠罩住了整個西陸,只剩下了一個天劍山還在苦苦堅持。如果他和她要去那邊的話,首先面對的可能不是天劍山那邊的人,而是他和綰綰。這的確是更加棘手的一件事。
“這件事情,我們的確需要從長計議。”墨之妄也跟著云詩站了起來。
“不要再想這些事了,你也趕路一天了,需要休息一下。”云詩走到了床榻邊,回身看向了墨之妄。
“好。”墨之妄當(dāng)然是很開心地走過去,但還沒碰到人,云詩就先把喵球塞到了他的懷里,墨之妄一陣詫異,云詩就說,“今天你可是輸了的,愿賭服輸,隔壁房間已經(jīng)給你收拾好了。”
“啊?”墨之妄這才想起,他和云詩之間還有一場游戲的呀!
他趕緊就說:“阿妄你別這么較真嘛。”
而云詩眉毛輕佻,墨之妄便已經(jīng)退到了屋門外。
門外的侍從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墨之妄,趕緊是躬身行禮,而墨之妄只能是一臉惆悵。
“喵。”喵球從墨之妄的懷里抬起頭來,安慰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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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天牢。
北方的冬季總是要比南方要寒冷許多,尤其是下著雨的夜晚。姜蘇桐跪坐在地上,一身的長袍鋪地,她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打坐,卻是在靜靜地聆聽窗外的雨聲,感受著從窗外飄進(jìn)來的新鮮寒氣。有了這些,才讓她不至于覺得自己已經(jīng)深處深淵。
她現(xiàn)在所在的這間牢房,正是她當(dāng)初為了關(guān)押云詩設(shè)計的,如今輪到了她自己,真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天道輪回嗎?
雖然她的身份泄露了,可是她早就為這天做好了預(yù)備,所以現(xiàn)在雷音閣那邊也無法將她怎么辦,畢竟之前墨之妄的事情,正好是她應(yīng)對那些家伙的絕佳例子。
牢房的大門在這時打開,終于有了一絲光亮照射到了這里。來的一共有五個人,卻只有一個人走進(jìn)了這間屋子。
這人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順手關(guān)上了門,摘下了罩頭的兜帽,正是——洛一衡。
“事情已經(jīng)辦妥,皇帝的圣旨就在那里,雷音閣那邊也不敢怎么造次。”洛一衡走到了牢房前,他想伸手去觸及鐵欄桿后的背影,但是手還沒有碰到欄桿,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他想著,畢竟是曾經(jīng)關(guān)押過云詩的地方,看著簡簡單單,實際上卻是陷阱重重,就連當(dāng)初的云詩都無法逃脫的地方,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脫逃?
“宗門那邊如何?”姜蘇桐問。
“還不是很穩(wěn)定,你的事情在之前畢竟也就只有幾個人知道,而且他們現(xiàn)在也不管事了。雖然以他們現(xiàn)在的威望還能壓一壓那些長老,可是這事情始終太過敏感了,劍珩宗屹立中原這么多年,正是因為一直奉行著辰天大帝的‘殺神令’,現(xiàn)在這是弄出來,很多老家伙覺得臉上掛不住。”洛一衡一掃之前的紈绔氣質(zhì),臉上浮出殺機,“要不是你不準(zhǔn),我直接就把他們都宰了,省得礙手礙事。”
“當(dāng)然不行。”姜蘇桐微微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向了窗外的黑暗,“云詩走這一局,就是要讓我們陷入內(nèi)憂外患,要想和雷音閣抗衡,就不能動他們,動了他們,就傷了宗門的根本。我的事畢竟還能拖,不至于現(xiàn)在發(fā)難,留著他們慢慢收拾就行。”
“知道了。”洛一衡還是心中氣憤,“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們了,也讓人好好盯著了,他們也不敢亂來。只是……”
“小白……已經(jīng)徹底站到了那些家伙那邊了,是吧?”姜蘇桐平靜地說著,聲音毫無波瀾,似乎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
“對,”洛一衡點頭,“白蘇羽果然如你所說,在他心中的大義面前,我和你,都一文不值。以前我還以為他是眾師兄弟眾最為通情達(dá)理的一個,現(xiàn)在才真得認(rèn)清,他是最頑固的一個。不過多年的兄弟情在,他對我手下留情了,我也會留他一條命的。既然想為宗門盡忠,我就直接派他去監(jiān)視雷音閣,這也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
但是我有一個想法,如果我們向雷音閣曉之以理,動之以利,可不可以把他們拉過來?”
“雷音閣那些蠢貨,向來就只顧眼前,不顧大局。我們就是他們眼前的利,是拉不過來的。”姜蘇桐冷冷地說,“他們遲早會載在云詩的手里,所以我才從來沒有把子言當(dāng)過勁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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