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被他們帶走了...”
花易天艱難地咽著口水,說得極為難。
“什么?被他們帶走了?他們是誰?憑什么帶走永強?”慕子念大驚。
“對,他們是依照哪條法律抓人?”金子也有些氣憤起來。
他雖然在國外長大,對國內的法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沒有依據是不能亂抓人的。
“不不,他們不是‘抓’,是說請去配合調查一些事兒。”花易天無奈地說。
蔡漢龍沒有做聲,慕子念也沉默了。
大家都懂,形式都一樣,無非換了個說法而已。
“那丁總為什么會跟他們走?”金子不解地問。
在他看來,我既然沒有犯法,你又拿不出證據或者逮捕令什么的,你就無權把人帶走。
“永強會跟去,我了解他,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向來遵紀守法,不會和他們對抗,所以他會跟他們走。”慕子念難過地說。
“唉...”蔡漢龍長嘆一聲。
金子也沉默下來。
“花易天,你還沒說永強到底做了什么他們要這么興師動眾的?”她看向花易天。
“好吧,我說。”
花易天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臉色嚴肅了下來。
“就是因鄉下的一片地,高速公路要從那兒走。
但是整個村的農民都不肯,因為那片地是他們的祖墳。
可是按照規劃圖,那是高速公路的必經之地...”
花易天還沒有說完,慕子念就著急起來。
“這跟我們永強有什么關系?開高速公路不是跟咱們根本不相干嗎?”她納悶地問。
在她的認知里,丁永強是開發房產的,并沒有聽到他跟路橋有什么瓜葛。
“有,有關,因為大哥好心,他想幫村民們。“花易天又繼續說。
當時丁永強想幫助村民們,剛好他在那個村附近也有一塊地,正準備拿來開發度假村。
他說,愿意把咱們度假村那塊地拿出來,讓高速公路改道從那兒走。
因為從他的度假村那地兒走,跟經過那片墳地是一樣的。
一個在村子的左邊,一個是村子的右邊,高速公路要么從左邊繞過去,要么從右邊繞過去。
這本來是天大的好事兒,無論對高速公路還是對村民們,都是天大的好事兒,唯獨丁永強損失最大,那可是將近一個億!
村民們也知道丁永強損失大了,愿意拿他們村后的另一塊相同面積的地補償給他。
丁永強和花易天他們都去考察過了,那地兒比他原先的那塊還要好,更適合拿來做度假村。
于是他也很高興,這事兒本來就這么完了,高速公路也順利動工了。
那個村的村民由于這些年來政策好了,各種補償、各種優惠政策,他們個個都富得流油。
村民們自視自己有錢,就找到丁永強,說他們要集資跟他合作,在他們村再建一處避暑山莊。
丁永強跟他們的合作都有正規合同,一切都有憑有據,唯獨村民們集資這事兒是私密進行的。
前不久有人舉報到上面去,上面就一層一層開始調查這事兒。
本來是很明了的事兒,可是其中有人搞鬼,所以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花易天說完,臉上已是布滿了悲傷加無奈的神色。
“這種事兒...很嚴重嗎?有多嚴重?”慕子念聲音在顫抖。
她怎么隱約預感到這事兒跟自己父親當年的事兒有些類似啊?
慕駿良當年也是集資引起的麻煩,現在丁永強又...他懂法的人,應該是知道這事要小心的呀。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哪家企業沒有通過集資來度過緊要關頭?咱們公司的資金不成問題,只是村民們自覺主動的找大哥,大哥才答應了他們。”
花易天幫丁永強解釋。
慕子念看向金子,有些話她不能問,怕讓人看出什么。
金子很聰明,見她在看自己,知道她想問又不能問的是什么。
“花助理,不是說有一份丁永強的罪證在某位官員的手中嗎?是份什么樣的資料?”金子一本正經地問。
“是...就是關于集資的名單和金額,還有更重要的是,有一份大哥的聲明和親筆簽名。”花易天說。
雖然他這么說還是含糊其詞,但是慕子念懂了。
原來霍老三手中號稱能置丁永強于死地的證據,就是這些東西。
這下她心中有數了,只要抓緊把那份東西弄到手,丁永強就沒事兒了。
那份是原件,只要原件沒有了,那些人拷貝去了也沒有太大的震懾力。
聽完這些詳細的經過之后,慕子念的心情倒好了很多,內心也有了許多把握。
從助理室出來,她又徑直去了永強的辦公室。
里面冷冷清清,心頭莫名的想哭。
她想到了他把自己騙到這里來慶祝他們第一次相識,在這里一起吃飯。
現在想起來,他恐怖就在那時已經得到風聲,那些人要聯手來對付他了。
所以他才把慕子念叫到公司來一起吃頓飯。
要不,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晚上很遲才回家,他們夫妻倆幾乎都難得在一起吃飯。
她終于明白他所有的苦心,他已經為他自己和她、和孩子家人全都安排好了路,可是為了不讓她擔驚受怕,他寧可自己扛著,也要對她報喜不報憂。
他只想把好的東西分享給她,不愿意讓她受任何的苦。
她在丁永強的辦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花易天和金子他們幾個也跟了進來。
“我懂了,謝謝你金子...”子念茫然地站了起來。
見她毅然地挺直后背走了出去,三個男人都互相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這葫蘆里又賣的是什么藥。
他們跟出去,走向電梯。
電梯上來了,門開了,里面走出來梅予兮,丁永強的秘書。
“喲,慕小姐也在這兒?”梅予兮的表情看不出悲歡。
“是呀,梅秘書不知道今天不用上班嗎?”花易天不悅地問。
“啊?我...我只是忘記了一件外套在公司,逛街路過,上來拿一下。”梅予兮被他問得有些尷尬。
“哦,那你去拿吧,我們先走了!”花易天帶著大伙兒走進電梯。
電梯外,梅予兮看著緩緩關上的電梯門,目光直視電梯門。
電梯里,慕子念突然問:“這個梅予兮是什么來頭?當初應聘時的面試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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