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臉色一白。
自從離開醫(yī)宗門后,她走到哪里,醫(yī)術(shù)都比人技高一籌,受盡世人的擁戴,可現(xiàn)在……
她居然敗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白衣少年,這不是狠狠的打她的臉嗎?
她可是醫(yī)宗門的人啊。天下醫(yī)術(shù),醫(yī)宗門可以是排行第三的。
肖紅聽不清楚眾人都在驚訝什么,但她條件性的感覺這些人都在嘲諷她。
小手突然間被握住,肖紅抬頭一看,卻是顧秋喬對她暖暖一笑,說了一句話讓她暖心的話,“別灰心,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
肖紅點點頭,投以感激一笑。
這人,平日里看著挺可惡的,關(guān)鍵時候,還是挺不錯的。
肖紅穩(wěn)了穩(wěn)心,爽朗道,“我輸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白以澤鞠躬作揖,緩緩道,“其實在下不過是僥幸罷了,這位姑娘臉上的花斑,乃是偽花斑,她體內(nèi)燥熱,臟腑經(jīng)脈運轉(zhuǎn)不良,只需要在天樞穴,氣海穴,風(fēng)池穴等穴位上各扎一針,調(diào)整她體內(nèi)外陰內(nèi)熱的燥熱,花斑便可以退消。”
“她的病情只是輕微的,也是集中堵在幾個地方,如果再重一些,又或者全身經(jīng)絡(luò)都有堵塞,在下,只怕也是無能為力,所以這次只是上天眷顧罷了。”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從他嘴里說出來那么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可就難了。
而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治療之法,這個人好不簡單。
他嘴里說的那些謙虛話,是給她臺階下的吧。
能夠做到這樣,已經(jīng)是神醫(yī)了,普通人,即便知道她的病癥,也不可能在一柱香的時間內(nèi)治好啊。
“我的臉真的好了嗎?爹娘,是不是真的好了?我跟普通人一樣了嗎?”小花激動的摸著自己的臉,她都已經(jīng)放棄了,想不到……想不到還有恢復(fù)的一天。
大柱爹娘,也就是小花的爹娘,也是激動得說不出話,“好了好了,我閨女的臉全好了,以后再也沒有人會恥笑你了。”
小花熱淚盈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謝謝神醫(yī),謝謝神醫(yī)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大柱爹娘也跪了下去,千恩萬謝。
白以澤親自將他們扶起,“幾位快快請起,以澤不敢當(dāng),以澤也只是僥幸而已。”
聽到他謙虛的話,大柱爹娘等人,對他更有好感。
他不僅生得俊美,醫(yī)術(shù)又高,連人也好。
這樣的人,上哪兒再去找了。
不僅大柱爹娘對他有好感,在場的眾人對他也很有好感,包含不少清水鎮(zhèn)的村民們。
雖然他贏了,可他是憑著自己高超的醫(yī)術(shù)贏的,大家都心服口服,他溫潤有禮的性子,讓人也討厭不起來。
夜大夫狂喜,“哈哈哈,我們前溪鎮(zhèn)贏了,顧秋喬,你只要再輸一局,清水鎮(zhèn)可就徹底輸了呀。”
“急什么,還有兩場呢。”肖紅冷哼。
遠處的和大夫趕緊勸道,“顧小姐,要不,您來吧,清水鎮(zhèn)若是輸了,可是要……”
顧秋喬但笑不語,只是靜靜看著熱鬧。
和大夫越來越急。
雖然眼前的女子是醫(yī)宗門的人,可他無端的就是認為,顧秋喬比她厲害。
他很想說,那個人不是顧秋喬,她才是,可他不敢說,怕惹得顧秋喬不開心。
肖紅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似乎在尋找第二個目標(biāo)。
轉(zhuǎn)了許久,肖紅一笑,指向顧拐子,“就他,第二場,只要你讓他能夠正常走路,就算你贏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顧拐子。
顧拐子被看得很不自在,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
第……第……第二場,拿……拿他當(dāng)比賽的對像?
他的腿都幾十年了呀……怎么可能治得好……
杏花村的村民們變化了。
認識顧拐子的人臉色也都難看起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顧拐子的腿都瘸了幾十年了,怎么可能在一柱香的時間內(nèi)治好,并會走路。”
“她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哪怕大羅神仙下凡,一時半會也治不他的腿啊。”
“可不就是,太刁難人了。”
“顧秋喬,這個不算,換一個,一個瘸腿幾十年的人了,你開什么玩笑。”
“真是的,還以為醫(yī)宗門的人個個都醫(yī)德高尚呢,想不到這么為難人,她自己去醫(yī)看看啊,看她能不能醫(yī)好。”
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場比試不滿。
畢竟一個瘸腿幾十年的人,怎么可能是想治好就能治好的。
太不要臉了。
實在太不要臉了。
清水鎮(zhèn)的大夫怒罵回去,“顧神醫(yī)怎么會是為難人呢,眾所周知,顧神醫(yī)當(dāng)初在擂臺上,不也治好了一個瞎子,還有一個瘸腿幾十年的人嗎?”
“就是,不會醫(yī)就直接說,我們顧神醫(yī)以前不也有醫(yī)好的例子嗎,只要我們顧神醫(yī)想醫(yī),什么樣的病醫(yī)不了。”
“呸,你說的倒是輕松。顧拐子是顧秋喬的爹吧,她要是那么厲害,怎么不把自己爹的腿治好。什么治好瞎子以及幾十年不良于形的瘸子,簡直胡說八道。”
“……”
前溪鎮(zhèn)與清水鎮(zhèn)的大夫吵得翻天覆蓋地,各不相讓。
白以澤扶著還在怔愣的顧拐子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掀開他的褲腿,看向他的腿。
他的一整條腿,幾乎只剩下一個骨架子,那些肉不知道是不是全腐爛完了,現(xiàn)在漆黑一片,也不知抹了什么藥。
白以澤看到那條腿,如遠山之黛的秀眉微微一蹙,眼里有著震驚,很快,白以澤陷入沉思。
忽然間,他抬頭,若有所思的掃向顧秋喬,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在場的眾人雖然吵得厲害,但是白以澤的表情,依然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也看到了顧拐子那條只剩下骨架的腿。
從小腿到大腿,幾乎都是傷口,那蛇毒,也蔓延得太厲害了吧。
那么多年過去了,這腿能重新治好,那才叫奇跡。
白以澤溫潤一笑,“姑娘,要不,你重新?lián)Q一個人吧。”
肖紅嘿嘿一笑,偏頭道,“怎么?你怕了?”
“不是,而是此題對姑娘不公平。”
“你放心吧,我公平得很,只要你別覺得不公平就好了。”
“姑娘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考慮了,就他,只要你能治好他的腿,讓他重新站起來,我就認輸了。”
白以澤有些猶豫。
太多雙眼睛在顧拐子身上,顧拐子趕緊把褲腿放下,“我知道這條腿治不好了,你們,要不換一個人吧,我也習(xí)慣了瘸腿。”
白以澤讓他繼續(xù)坐下,并且放好他的拐杖,笑容如沐春風(fēng)般,讓人舒服,“老人家,您且放寬心,您的腿可以治。”
說完,白以澤看向肖紅以及眾人,“姑娘,這位老人家我會醫(yī)好,但是這場,不算,姑娘可以重新選個人,我們再接著第二場比試。”
肖紅氣得都顫抖了,“哥,你看看他,也太狂妄了吧。”
在場的眾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那腿可是瘸了幾十年了呀。
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而且……而且他還說,這場不算,重新再來第二場……
這……
這也太自信了吧……
難道他以為,醫(yī)好顧拐子很簡單嗎?
顧秋喬無奈的搖搖頭。
她該怎么說肖紅。
選誰不好,偏偏選她爹。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醫(yī)治爹的腿傷,各種好藥沒少往他腿上治。
治了那么久,終于有些成效,她正準備這幾天有空,放出他腿上的毒血,沒想到……
和大夫見她臉色不對,問道,“顧小姐,白以澤不會真的能醫(yī)好你爹吧。”
“能,不過是撿別人的便宜。”
“啥?”
楚陽甜甜笑道,“這你都不懂嗎?娘親一直搗鼓藥材,研究治愈爺爺腿傷的辦法,前些日子,娘親還說,爹爹的腿好得很快,只需要把毒血放掉就可以痊愈了,只是像普通人一樣行走,還需要時間,得慢慢練,不過啊,爹爹最少也可以走兩步了。”
楚莫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爹,你整天忙上忙下,當(dāng)然不知道啦,你沒看到娘親往爺爺腿上敷藥嗎?”
“敷藥我倒是有看到過……”
“就是嘛,所以說,即便他能治好爺爺?shù)耐龋膊皇撬墓冢蛽炷镉H的便宜。不過這人也算有些良心,知道說這場不算,重新再來第二場,嘿嘿。”
和大夫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
只是他對顧秋喬更加敬佩了。
他就知道,顧小姐肯定比醫(yī)宗門的人厲害。
“你們在說什么?”肖藍離得比較遠,現(xiàn)場又太吵,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只能看到他們嘴巴一張一合的。
楚陽嘴快,笑道,“說你妹妹,這次肯定輸了。”
肖藍臉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會輸?”難道顧秋喬真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
是什么藥,才會讓顧拐子毒氣蔓延擴散的腿,變成一片黑色?
這場比試,妹妹真的會輸嗎?
肖藍絞盡腦汁去想那傷腿上的藥是什么藥,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來。
他可以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藥。
又或者,那根本不是藥。
白以澤已經(jīng)開始診治了,肖藍干脆也不去想,仔細的看著白以澤的動作。
卻見白以澤拿出一把小刀,就著火燒紅消毒。
嘴里安慰著,“老人家,如果晚輩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腿應(yīng)該是幾十年前被毒蛇咬傷,沒有及時得到救治,所以蛇毒一直擴散,直到一條腿都爛了半條吧。”
顧拐子使勁的點點頭,“是啊是啊,白大夫好厲害,一眼就看得出來。”
“你這條腿,按說是不可能治好了,因為蛇毒擴散得太厲害,腿上的肉,幾乎也都腐爛了,甚至你的身上都有不少殘余的蛇毒。這些蛇毒是隱性的,所以你沒有發(fā)作,但是不解毒,一旦突然發(fā)作,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顧拐子臉色一變。
喬丫頭沒有跟他說過這事啊。
而且這么多年來,他就是腿一直疼著,身子也沒有什么變化的。
“老人家,您不用擔(dān)心,您是真的碰到神醫(yī)了,有人以逆天醫(yī)術(shù),把蛇毒都逼到您的腿上,您腿上腐爛的傷口,也都被控制住了,甚至已經(jīng)治好了您的腿。”
顧拐子聽得愣愣的。
前半句,他還聽得懂。
就是喬丫頭解了他的蛇毒。
后半句……
他的腿明明還沒有好啊。
顧拐子聽不懂,眾人也聽不懂,只顧秋喬幾人聽懂了。
“老人家,一會放毒血的時候,會有些疼,您暫且忍忍。”
“你放心吧,要是真的能治好我的腿,再大的苦,我也受得住。就算治不好,也沒有關(guān)系的。”
顧拐子的話剛說完,白以澤就劃了一刀。
這一刀下去,黑血不斷往下流淌,滴落地上裝血的盆子里,那些黑血甚至還散發(fā)著一種腐爛的惡臭。
眾人捂住嘴鼻,一陣陣反胃,不少人都想吐出來,爭先恐后的往后倒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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