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嚴鄔到時候交給我就好,我還有一些手段,足夠制住他!”
羅憐雪彈了彈手指:“付培你和許長青還有小兔,江寒,你們四個集中在一起,盡可能的先把那個金丹初期,給我拿下。如果到時候我失敗,也好有第二手的準備!”
“好!”付培伸手一招,就將一個帶著面罩的女人叫到了身邊。
這就是付培手下唯一的金丹期許長青了,她的來歷十分神秘,就算是付培,對她的過去,都不了解。
甚至許長青投靠付培已經三年的時間,期間兩人聯手經歷過很多任務,但付培卻從未見過她的樣子。
好在這并不影響付培和許長青的關系,用付培的話來說,那就是每個人都有渴望隱藏的一面。
不過是有人將面具戴在明處,有人將面具戴在暗處罷了。
當時付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讓江寒稍稍震驚了一下,沒想到付培這種性格的人,也能說出這么文藝的話來。
江寒又把小兔叫了過來,付培則是把羅憐雪的安排復述了一遍。
許長青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而小兔則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覺得羅憐雪的安排,有些太小題大做。
當即江寒伸手在她額頭一點:“你給我用點心,我們這一次偷襲,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勝利是肯定的,但如何勝利才是關鍵。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杜絕一些可能出現的紕漏,否則的話計劃就是失敗!”
“知道了!”小兔揉了揉額頭:“反正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最后一個問題!”對于江寒和小兔的冤家關系,羅憐雪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于是直接跳到下一個問題:“城主方面對于我們的做法,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不是眾人最迫切需要面對的問題,卻也不得不考慮進去。
城主方面對于江寒等人的期望很簡單,那就是團結一處,幫助木鬼城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而現在他們的做法,可謂是有些觸及底線的感覺了。
“我倒覺得沒什么!”小兔卻是不以為然:“我以前也協助我母親處理過一些族內的事物,作為上位者,在評價一件事的時候,要遵循結果導向緣由的基本論調。”
小兔比劃道:“這件事如何達成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如何,從結果再導向過程,從而評判是非!”
小兔說完,幾人頓時眼前一亮:“你是說,就算我們現在滅掉嚴鄔一隊其實也沒有什么,只要最后我們在木鬼城事件上做出的貢獻足夠大,那么反過來可以把嚴鄔稱之為毒瘤,甚至可以說我們殺死嚴鄔,也是保衛木鬼城的一個必要條件?”
“沒錯!”小兔打了個響指:“雖然很殘酷,但卻很實用,畢竟沒有人想聽一具尸體的辯詞,不是么!”
江寒看著小兔,簡直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誠然,不管是他,還是羅憐雪,付培都是心比天高,不甘居于人下的存在。
可坦白來說,他們三人,都是從修行界的最底層爬起來的。
哪怕現在已經嶄露頭角,有了自己的積累和勢力,可是他們看待問題的方式,仍舊是“底層”的那一套。
而小兔不同,小兔在他們的星球,是皇族血脈,更是未來皇位的繼承人,是真正的上位者。
她看待問題的方式,反倒更加的深刻,透徹。
在小兔看來,羅憐雪口中的這最后一個問題,幼稚到可笑。
唐印需要的是木鬼城的勝利,而不是其他。
別說殺了嚴鄔,就算現在羅憐雪把安陵君一隊也給滅掉,唐印一方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因為這些和唐印根本沒有任何的關系,除非羅憐雪在滅掉其他人后,躲藏起來,背叛契約的約定。
等木鬼城被滅后,唐印說不定會把怒火宣泄到羅憐雪身上。
“有了!”就在這個時,江寒忽然心中一動,轉身走到洞穴外面。
就見天際盡頭,一道金光朝著江寒所在的方向呼嘯而來。
轉瞬之間,就已經落到了江寒的手心,卻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小人,眉宇間頗有一些趙峰的氣質,好像是縮小版的布娃娃趙峰一般。
這就是趙峰的分身了,當真是妙用無窮。
“主人,我已經找到了嚴鄔一行人的所在,就在東南方向六十里處的上河鎮,鎮上的人已經被他們聚集起來,正在挨個宰殺,似乎要獻祭什么東西!”小人嘰里呱啦的說道:“主人只需要跟隨我分身的指引,就能找到這里!”
“好!”羅憐雪眼中寒光一閃:“事不宜遲,付培召集人手,我們現在就出發,等到了現場觀察情況后,再進一步安排戰術!”
付培當即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祭出法寶,在江寒的帶領下,向嚴鄔一行人所在的方向飛去。
距離剛剛過半,江寒就見手中趙峰的分身忽然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就見遠處趙峰已迎了上來。
“主人,嚴鄔的人在附近設有血靈作為眼線,如果我們就這么過去,肯定會被他發現!”趙峰沖著江寒行了一禮:“從這里開始,必須要保持安靜,而且最好沿河而上,繞到上河鎮后面去!”
而后趙峰便詳細的講述了一下,他探查到的一切。
上河鎮是這附近還算繁華的一座小鎮,有兩三千的人口,受青云宗庇護。
以前青云宗還在的時候,對于這一片的掌控權,都弱的可憐。
現在青云宗已經毀滅,這些鎮子上的普通居民,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嚴鄔他們獵殺的對象。
按照趙峰的探查,此時嚴鄔正在鎮子中心舉行某種儀式,似乎在祭練什么。
鎮上的居民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那些血靈,就是被嚴鄔的人從死去鎮民的體內抽取的靈魂,加以祭練而成。
現在數千血靈,就游蕩在鎮子周圍游蕩,既可以幫他們獵殺森林的動物,繼續供他們抽取精血。
又可以作為眼線,窺探一切可以能接近的危險。
“距離開木鬼城,兩個時辰不到,數千生命就這么慘遭毒手!”付培一握拳頭:“這些人,該死!”
“這是附近的地圖,我從一個叫做下河鎮的地方得到!”趙峰從懷中掏出一份發黃的地圖:“說來也巧,這上河鎮和下河鎮一上一下,相距不過三十里。不過下河鎮因為居于下游,經常發生水災,破落了許多,人口不過幾百人,但也因為這個原因,而逃過一劫!”
羅憐雪結果地圖攤開,地圖是村民自己手繪,十分的粗糙。
不過可以勉強看說,上河鎮和下河鎮的位置,兩個鎮被同一條上河環繞,一上一下。
這也是剛剛趙峰為何說,眾人最好沿河而行,繞道上河鎮的后面動手。
收起地圖,羅憐雪閉目思考片刻:“血靈對于血氣有著特殊的感應,而河水的陰涼氣息,正好可以作為我們的掩護,趙峰你這一次做的很好,我幫你記上一功!”
說完羅憐雪大手一揮:“所有人,都下到河里,我們索性直接從河流底部,繞過去。這樣雖然消耗不少靈力,但是我們有回靈丹的補充,倒也沒有什么!”
羅憐雪在分配物資的時候,也拿出了自己不少的珍藏,回靈丹就是其中一種。
回靈丹和回氣丹的原理基本相同,不同的是回靈丹是九品靈丹,是專門用來恢復靈力的一類丹藥。
服用后,能夠加快靈氣的吸收和轉化,如果能夠搭配靈石使用,像江寒開靈巔峰的靈力,半個小時就能夠全部恢復。
收起法寶,眾人紛紛展開靈力護盾,然后躍入河流之中。
剛剛進水,江寒就覺得一股莫大的壓力席卷而來,身形也隨著水流搖擺不定。
本來河水的奔騰速度就很快,再加上江寒等人是直接沉入水底,頓時就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暗流洶涌。
當即江寒自嘲一笑,什么開靈期修為,看似不可一世,可是真正面對到自然之力的時候,卻也渺小到可憐。
不過下一刻,江寒只覺得腦子里靈光一閃,體內靈力已經自行運轉。
就見他身子猛的向前一撐,整個人,猶如天柱,屹立在那里,任由暗流沖刷,他自巋然不動。
“這……”付培和羅憐雪也發現身后江寒的動作,頓時齊齊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來。
“這小子,究竟是什么來路,莫非是個怪胎,這都能領悟天人之道,邁出了個關鍵的半步,這未免也太變態了吧!”付培語氣酸溜溜的,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
“我也看不透他,從認識他開始,他仿佛就是奇跡的代名詞!”羅憐雪也是一聲苦笑,這里雖然是河底,但是他們用靈力傳音入密,倒是不影響正常交流。
沒錯,就在剛剛被河水一沖一搖間,江寒的修為,的確是又向前邁了半步。
雖然只是半步,可是江寒的體內,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人之道,就是金丹之道。
一顆金丹吞入腹,從此我命由我不由天,說的就是金丹期的玄妙。
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之路,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甚至是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與天道的抗衡。
不過正道是想代表天道,魔道是想吸納天道,而邪道則是想要取代天道。
三條路,雖然理念不同,但是道理卻基本想通。
如果說開靈期只是入門,擁有了挑戰天道的資格。
而金丹期開始,便是正式開始向天道宣戰,正面抗衡天道之力。
因為結金丹的時候,會被天道感知,從而降下天雷地火。
抗的過去,金丹在天雷地火的淬煉之下,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抗不過去,化為一片焦灰,也沒什么好說的。
如今在江寒體內,原本丹田的位置上,一團金色的虛影,若隱若現。
江寒體內的靈力,再不是無意識的運轉,而是受到這團虛影的召喚,緩緩聚集而來。
這就是虛丹,是已經窺探到金丹玄妙的表現。
接下來,只要積累足夠,完成虛實之間的轉換,江寒就能更進一步,成為真正的金丹修士。
“你看他!”眾人此時都停了下來,自發的護衛在江寒左右,為他護法。
付培指著江寒道:“他的氣息,恢復的好快,按道理說,剛剛凝結金丹的時候,應該靈力第一次被扯入虛丹之中,完成循環。這個時候,靈力應該會大量虧損,陷入虛弱才對,可是你看他,似乎根本沒有衰弱的表現,這也太恐怖了!”
羅憐雪除了苦笑搖頭,也不知該如何評價才好,只能說人比人氣死人,每個人的機緣不同,旁人還真是羨慕不來。
倒是小兔唉聲嘆氣,神色又暗淡了一些,江寒的變態之處,他是早都見過的。
只是現在江寒又向前邁出一步,她所渴望的自由,也變得更加遙遙無期起來。
足足過了兩三個時辰,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江寒終于長舒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此時他體內的力量比起之前來,雄厚了一倍也不止。
不但如此,江寒更有了一種靈力生生不息的感覺,根本無需他自行運轉,靈氣就被源源不斷的抽入到他的體內,轉化,儲存起來,十分的玄妙。
“你怎么樣了!”羅憐雪出現在江寒身邊:“感覺如何!”
“沒問題!”江寒神采飛揚,將聲音傳遞過去:“不過耽擱了一些時間,我們必須要加快進行了!”
“這也是好事!”羅憐雪笑著道:“如果其他開靈巔峰,都能再向前邁出半步,我寧愿多等一天……”
說到這里,羅憐雪話鋒卻是一轉:“不過現在,的確是要加快一些進程了,趙峰的分身剛剛傳遞回來的消息說,嚴鄔他們的目的已經探明,之所以殺了這么多的村民,是為了建立祭壇,溝通魔神。現在祭壇已經建成,他們正在祈禱賜福,如果成功,戰力恐怕又會有不消的提升!”
“祭壇!”不同于其他人,江寒聽到祭壇連個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上一次的魔神祭壇帶給他的好處,簡直難以想象。
這一次,若是再能抽取到一縷魔神神念,那對江寒或者是虛空王眼中的陸征來說,都是天大的好處。
當下眾人也不再猶豫,從河底飛速的朝著上河鎮的方向繞過去。
湍急的河流,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就算他們在河底奔跑,激出浪花,也只會被那些巡邏探查的血靈,當做是河里的大魚在戲水而已。
一個小時后,眾人的頭頂,便已經模糊的出現了漁船和一些建筑的影子。
隱約還能夠看到一些尸體趴到在河邊,似乎是想要逃跑,卻終究沒能成功。
“我們到了!”趙峰開口道:“根據我分身的探查,現在嚴鄔的人,都在祭壇附近,整個上河鎮只有血靈在負責境界。
“先摸上去再說!”羅憐雪指了指眾人旁邊一排成人腰身粗細的巨木道。
這上河鎮的建筑風格很有意思,乍看上去有些像是苗寨的竹樓,不過構建的方式又有些不同。
一半的鎮子建在陸地上,而另外一半就建在水上。
江寒等人身邊的巨木,就是為了支撐這些水面上的木樓。
只要沿著這些巨木浮上去,就能夠直接從木樓的底部,進到建筑之中。
趙峰的分身自然是首當其沖,先上去探查一番,片刻后就開口道:“頭頂上的木屋附近,有兩個血靈,得想辦法引開才行!”
“牛敬!”羅憐雪看了牛敬一眼。
牛敬心領神會,沿著河邊走了兩圈,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抓著一只掙扎個不停的大鯰魚。
這鯰魚足足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那么大,在水中力氣極大,不停扭動,將周圍攪的是渾濁一片。
下一刻,就見牛敬猛的發力,將鯰魚拋出水面,直接落向屋子的一腳。
與此同時羅憐雪打了個手勢,眾人齊齊發力,破水而出,直接撞破了屋底,進入到屋子里。
這屋子看上去頗有些規模,裝修的還算奢華,可惜許多地方都被毀壞,地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血跡,卻沒有尸體。
恐怕在這屋子附近徘徊的兩個血靈,就是屋子以前的主人了。
剛剛站定,羅憐雪已經掏出一枚冰靈般的圓珠,頓時眾人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在水底打濕的衣服,在一瞬間,便已經結成“冰甲”
“好了!”羅憐雪出了口氣,順著窗戶的縫隙看向剛剛被牛敬扔出水面的鯰魚。
兩個血紅色的幽靈一般的人影正趴在上面,啃噬個不停。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偌大的魚身,已經干癟下去,說不出的恐怖。
血靈的等級和陰魔相當,是邪道中最為低等的一種御靈。
區別在于,陰魔的攻擊力很低,但是具有成長性,而且可以進行簡單的溝通,指派一些并不算復雜的任務,也可以繼續加以祭練。
但是血靈純粹是以本能行動,并沒有任何的意志,只會吞噬掉眼前一切生靈。
不過比起攻擊力來,十個陰魔都不是一只血靈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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