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太婆回村里后我回頭看了眼,面骨上的黑煙已經(jīng)散了,我將頭骨重新收回包里,繼續(xù)在村里打聽,最后還是讓我打聽到了,不出所料,達邦的父母果然都不在了,達邦父親很早就過世了,但他的母親直到去年才去世。
鄰居說達邦的母親活了九十三歲,是村里有史以來最長壽的老人了,而且她在七十多歲的時候還被查出了癌癥晚期,醫(yī)生說她最多只能活三年,但達邦的母親不僅活過了三年,還活到了九十三歲,直到去年才癌細胞擴散去世了,很神奇,她死后還有醫(yī)學機構(gòu)的人想來收購她的遺體,想進行研究,但達邦母親臨終前已經(jīng)委托了村長,死后把她送到寺廟里火化就行,骨灰就直接放在寺廟里。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就是阿贊峰說的精神力量,達邦母親一直惦念著兒子,不想就這么死去,想活著見到兒子,所以執(zhí)念很強,幾十年的執(zhí)念累積起來強到了形成一種法力,克制住了體內(nèi)的癌細胞擴散,不過人畢竟是肉身凡胎,扛不住流逝的歲月,執(zhí)念再強也對抗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規(guī)律。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達邦母親能在堅持一年,或許就能盼來兒子的消息了,我想不管達邦是死是活,他母親等了這么多年心里應該早有數(shù)了,肯定不會太傷心,她等的只不過是一個關(guān)于兒子的消息,一個未了的心愿。
反正我要去寺廟找龍婆超度達邦,他母親的骨灰既然也在寺廟,還不如讓兩母子呆在同一間寺廟,我跟鄰居打聽了這寺廟所在就趕過去了。
這座寺廟位于村子的西面,那鄰居說只要沿著公路走一會就到,結(jié)果我走出了十來公里才看到了一間規(guī)模很小,很破舊的寺廟。
我累的扶著膝蓋直喘,腳底估計都走出水泡了,泰國人“走一會”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十公里也叫走一會,這都快趕上馬拉松了,天氣這么炎熱簡直要命,跟國人的“馬上到”真是有的一比,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這些村民習慣了走路,十公里對他們來說興許真的只是走一會。
這寺廟好像只有一間殿堂,踏進去就是大殿了,里面供奉著一尊掉漆的殘舊四面佛,一個身披黃袍的老僧人就盤坐在那打坐,聽到動靜后睜開了眼睛,眉心頓時就擰了起來,目光如炬直接看向了我的背包,估計是感應到骷髏頭的陰氣了。
我趕緊說明了來意,老僧人這才舒展了眉頭,介紹自己是這廟里的主持龍婆,叫龍婆披,達邦母親的骨灰確實供奉在這里,我問他超度陰靈要多少錢,龍婆披抬頭看了看四面佛,似乎有些猶豫,然后開出了五千泰銖的價格。
我有些吃驚,這價格相對來說比較高了,折合人民幣都要一千塊,寺廟龍婆超度陰靈的法事很常見,一般情況下不會收費太高,基本上幾百泰銖就能解決,況且這寺廟在公路邊上,應該是服務附近村民的,村民哪有那么多錢,怎么收費會這么高?
我皺了下眉頭,我聽黃老邪說過這幾年泰國旅游業(yè)發(fā)展的很快,吸引了很多國外游客,于是催生了許多商業(yè)寺廟,專門對外國人開放賺外國人的錢,這寺廟難道是商業(yè)寺廟?看著也不像啊,這么破敗又這么偏僻,哪有外國人前來,該不是這龍婆披看我是外國人,欺生想宰我吧?
雖然價格有點貴了,但我不敢還價,因為還價就是對龍婆的不尊重,我想掏錢才發(fā)現(xiàn)兜里沒那么多現(xiàn)金泰銖了,剛才還拿了一部分給老太婆,就剩下一點車錢了,我示意能不能手機付款。
龍婆披搖了搖頭說只收現(xiàn)金,我有點沒轍不知道怎么辦了,附近也沒銀行,離村子又那么遠,我不可能在回去一趟了。
就在這時寺廟外傳來了剎車聲,車里的音響還開的很大聲,動次打次的節(jié)奏傳進了寺廟,居然還是一首中國老歌《粉紅色的回憶》,我下意識的探頭朝外看了下。
寺廟門口停了一輛國產(chǎn)的長城皮卡車,車斗里載著一個很大的物品,用紅布嚴嚴實實的包裹著,還用麻繩捆著固定在擋板上。
只見從駕駛室下來了一個男人,男人戴著大墨鏡和遮陽草帽,穿著花里胡哨的襯衫和短褲,嘴里不停的嚼著什么,腳上蹬著一雙人字拖,他隨著音樂節(jié)奏得意的哼著歌,抬頭朝寺廟里看,似乎想喊人,但跟我打了個照面后他愣了下,然后把大墨鏡給摘了下來,一臉懵逼道:“羅老板,你怎么在這里?”
我也認出這人是誰了,也是一臉詫異,居然是杜勇,這家伙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真是太巧了。
我迎了出去,杜勇還沒回過味來,不住的打量我,老半天才問:“你怎么在這么偏僻的寺廟出現(xiàn)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那你又來這干什么?”我說。
“我是接了生意來這里,送貨上門啊!倍庞轮噶酥杠嚩防锬莻很大的物品。
“是什么玩意?”我好奇道。
“不能用玩意形容這個物品。”杜勇擺擺手指走到車后,把擋板放下來,解開繩索掀起紅布給我看了眼。
我探頭一看,原來是尊嶄新的金漆四面佛像,我朝寺廟里那尊破舊的四面佛像看了眼,一下就恍然大悟了過來,難怪剛才龍婆披在開價之前看著佛像猶豫了,原來寺廟里要換新佛像了,他開這么高價的原因就很好理解了,換佛像肯定要花不少錢,想多賺點也不奇怪,同時我也明白龍婆披這錢是為誰賺的了,只能是杜勇了。
“你怎么什么生意都做,連佛像生意也做?”我納悶道。
“沒辦法糊口而已,也不是天天有人中邪找我牽線搭橋,現(xiàn)在信息這么發(fā)達,有的也會自己去找了,賭博又老是輸,唉!倍庞聼o奈道。
杜勇問我來這里的原因,我只好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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