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耳光聲。
被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的男人身子晃了晃,眼鏡也被打落在地上,不過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倒是他身旁隔著一米多遠的姑娘嚇了一跳,身子開始明顯的顫抖。
撿起眼鏡重新帶好,站直身體,男人說道:“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一定會找到‘擬態結晶’。”
在他對面,那個穿白西裝的紅發男子冷冰冰的看了眼鏡男一眼后問道:“給我個再次相信你的理由。”
“因為只有我能夠在‘擬態結晶’復合化休眠之前將它完好無損的帶回基地。”眼鏡男很有自信。
紅發男人深吸一口氣,他走到桌前,桌子上放著一只密封的試管,里頭盛放著一種奇異的紫色結晶。
拿起試管,紅發男說道:“你瞧,這東西多漂亮,看上去就像寶石一樣。”
房間里的人都沒敢說話。
眼鏡男也只是癡癡的望著那試管中的紫色結晶,癡迷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夢中情人一樣。
“它是‘神’賜給我們的禮物,只要得到它,揭開它的秘密,我們的帝國就可以重新崛起。”紅發男說著把試管放下了,他轉頭對眼鏡男道:“最后一次機會,如果失敗,就玉石俱焚吧。”
眼鏡男聞言一震,跟著一踏步:“是!請您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去吧……”紅發男淡淡的說道。
……
從那間屋子里出來,眼鏡男感覺如獲新生,他的臉雖然已經紅腫起來,可他一點都不覺得疼。
倒是陪著他一起來的姑娘心疼的不行。
“楪奇君,你疼不疼啊?一定很疼吧?”
鳩山楪奇,男,三十三歲,出生于新東京市的他自幼受父輩的影響,決心為日本的再度崛起獻出心臟。
不過在他正式成為一名“國之勇士”之前,他一直都以合法的身份在世界各地求學,近些年鳩山楪奇更是憑借自己在生物學和化學領域的成就在國際社會上獲得了頗多贊譽。
可誰也沒想到,這位雙料天才突然“病逝”,一夜之間報道無數,好似星辰隕落。
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鳩山楪奇的“死”只是為了正式加入“國之勇士”這個極端主義分子組建的恐怖組織。
“友愛,這點疼不算什么,我是幸運的,還有第二次為組織做貢獻的機會!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鳩山楪奇抓住姑娘的手一臉興奮。
茂木友愛,女,二十五歲,同樣出生于新東京市的她并不像鳩山楪奇這樣打小就受“國之勇士”的極端思想熏陶,她之所以會加入這個組織完全是因為一個偶然和一個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她眼前的鳩山楪奇,而那次偶然……
“楪奇君……我也為你感到高興……可是外邊的氣溫越來越低,再加上第一次行動的失敗,接下來的任務危險會更大的,你確定還要出去嗎?”
鳩山楪奇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世界秩序一切正常,單憑我們現有的力量是完全沒機會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友愛,現在我們的‘太陽’被遮起來了,但這不是壞事,因為這預示著有朝一日它還會冉冉升起!”
茂木友愛似乎受到了鳩山楪奇的影響,她也激動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一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帶著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了過來。
他聽見了鳩山楪奇的話,但卻并沒有因此歡欣鼓舞,而是冷笑著說道:“我說,你們兩位能不能不要這么興奮?搞得好像你們隨時都要高X了一樣。”
鳩山楪奇看到這個家伙表情立馬變得不善,他回道:“劉平,沒人教過你怎么有教養的說話嗎?”
劉平,男,三十九歲,新美聯籍華裔,七年前為了躲避通緝而選擇加入“國之勇士”的亡命徒。
他的雙手沾滿鮮血,僅他被全球通緝的那一年中他在逃亡路上就殺死了十幾個警察和賞金獵人。
不過劉平畢竟只是一頭孤狼,在東躲西藏了一個多月后遭遇伏擊身受重傷。
若不是當時恰好有另一個通緝犯在附近,他可能已經被送上審判臺判處死刑了。
而加入“國之勇士”后,劉平其實也差不多等于是“死”了。
他只能在深夜活動,而且大多與“國之勇士”的一些秘密任務有關,這樣的生活若換做常人早就瘋了。
可劉平很享受如今的生活。
尤其是現在,當秩序被關進避難所,劉平更是如魚得水。
前幾天的行動中,他參與襲擊了新美聯的一處秘密軍事基地,并在襲擊中大殺四方,完全不顧及此舉會不會招致新美聯的殘酷肅清。
所以很多還算“理智”的“國之勇士”成員都很討厭見到他,更別提與之相處了。
但也有例外,比如鳩山楪奇。
他是少數幾個敢正面懟劉平的“國之勇士”。
這其中包含兩個原因,其一,鳩山楪奇的哥哥是劉平的直屬上級,而且若論戰斗力,鳩山楪奇的哥哥鳩山霂一只手都能把劉平制得服服帖帖的。
其二,“國之勇士”內部有鐵條,任何同級人員絕對禁止“迫害”,一經發現會招致整個組織的追殺。
更何況鳩山楪奇本身在組織內的地位也高于劉平這樣的殺手。
劉平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里發火,所以他在聽完鳩山楪奇的話之后就一臉純良的笑起來。
“唔,您教訓的對,我實在是粗俗不堪,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指望著您能好好的教教我呢。”
鳩山楪奇皺眉道:“教你什么?”
“您真有意思,當然是教我怎么說話……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不妨也教教我怎么勾搭像友愛這么卡哇伊的姑娘。”劉平說完那一雙賊眼就在茂木友愛的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雖然只是被劉平這么看著,茂木友愛卻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都被這個猥瑣男扒光了一樣。
她嚶嚀一聲躲到了鳩山楪奇身后。
鳩山楪奇早知道劉平不但是個嗜血的殺人狂魔,還是個極度猥瑣的變態,所以他冷聲警告道:“劉平,你在組織以外的地方怎么放肆我管不著,但如果你敢在組織內……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劉平聞言頓時嚇了一跳,他連連擺手,一臉倉皇的說道:“豈敢豈敢!您真是嚇到我了呢!我只是很喜歡友愛小姐身上這衣服的色調,額……純粹的是欣賞的角度,欣賞的角度。”
若論演技,鳩山楪奇在劉平面前真是甘拜下風。
所以鳩山楪奇懶得在和這個家伙廢話,于是他拉起友愛的手就要走。
可那幾個大漢卻同時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鳩山楪奇臉色一變,冷聲斥道:“你們要做什么!滾開!”
幾個大漢雙手抱胸并沒有讓開的意思。
而劉平這個家伙又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已經滾開了呀,您不會是在怪罪我吧?”
鳩山楪奇氣急:“你!”
劉平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而那幾個大漢則都露出心靈神會的笑容。
知道……
“空!”
一聲槍響,站在鳩山楪奇面前的大漢心口/爆開一團血花,跟著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好在鳩山楪奇反應挺快,沒有被血濺在臉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
開槍的銀發女人把槍口轉向另一個大漢。
那大漢一愣隨即立馬讓開了路。
攔路的為自己的幼稚和愚蠢付出了代價……劉平眼神變了幾次后,一臉笑容的湊到那銀發美女身邊道:“哎喲!這不是Mary 李嗎,您的槍法果然一如既往的精準呢!”
“滾開。”比劉平這個一米七五個頭還要高三公分的Mary 李淡淡的說了一句。
劉平立馬就成了悶屁鬼,灰溜溜的帶著手下滾了。
槍聲引來了不少人,但看到是Mary 李后,大家也都自覺的離開了,守衛們順便還拖走了那個倒霉鬼的尸體。
作為“國之勇士”內部行刑官的Mary 李原名李恩知,現年三十一歲。
出生于中國,但祖籍是韓國的Mary 李原本是一名極為優秀的特種兵。
不過十年前,自韓國整體解散后,Mary 李就成了無家可歸的浪子,為了生存選擇加入到國際賞金協會,并只用了一年時間就成了該協會中的王牌獵人。
原本Mary 李以為自己會以這樣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卻在一次狩獵行動中被獵物在網絡上曝光了她之前作為國家間諜入侵歐共體等十多個國家政府機構,并竊取各類重要機密的秘密。
對此毫不知情的Mary 李回到家中時,第一中軸的國際警察已經在她家里坐好。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未來可能長達一百五十七年的監禁……Mary 李選擇了一條不歸路……那就是加入“國之勇士”。
進入“國之勇士”后,Mary 李出眾的外貌與身材為她招來不少麻煩。
可Mary 李這只帶刺玫瑰讓所有麻煩都付出了流血的代價,于是順理成章的,Mary 李被“國之勇士”的最高管理層欽定為組織內部的行刑官。
作為行刑官,Mary 李擁有絕對的處決權。
當然……這種絕對處決權也不是想殺誰就殺誰……但像剛才那種情況。
最下級的士兵在公開場合對高級人員如此無禮,這種不要命的行為暗中做一做也就罷了,在Mary 李面前做,那就是找死。
“你應該直接開槍,而不是和他們廢話。”Mary 李走過來給了鳩山楪奇一個私人建議。
鳩山楪奇確實很討厭劉平,但要讓他開槍殺人還是太過為難他了。
所以……
“謝謝你的建議,不過我應該還能應付得來。”
Mary 李聞言一怔,隨后冷笑了一下道:“行吧,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的所有行動我都要參與,你不會不歡迎吧?”
鳩山楪奇聞言一愣:“怎么?你為什么會參與進來?”
Mary 李沒有多解釋,她看了看茂木友愛道:“代我和伯母問好。”說著這個身材高佻的大美女就離開了。
友愛呆呆的點了點頭。
走道里還殘留著血腥氣,鳩山楪奇皺起眉,好心情也隨著Mary 李的離去一掃而空了。
……
太陽“消失”四個月以后。
地表溫度繼續下降到逼近零下四十五攝氏度……全球各地遙感監測顯示,動植物滅絕程度已經無限逼近100%。
整個太平洋都被封凍起來,這樣的奇觀真是前所未有,可沒有人會為此感到激動或者興奮。
進入雄安區1號庇護所后。
夏目等人獲得了兩天的假期,兩天后他們就要趕赴各自的工作地開始新生活。
本來花子以為他們三人不會分開。
卻沒想到一進入基地,他們就被告知將被分配到三個完全不同的生活區去。
夏目被分到了A區,和一群原先的白領階層住在一起,人均可活動面積不足五平米,睡覺的地方則更夸張……是一個大通鋪,夏目躺在那上邊連翻身都很困難。
比較之下,花子所在的C區和雅人所在的E區環境要好很多。
花子因為是女孩子,又懂得很多有關食用藻類繁育的知識,所以被安排在了C區,和其他一些相似從業者一起管理1號避難所的“良田”。
在這里,花子起碼擁有自己的床和私人儲物柜,比夏目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當然,這樣的條件再和身在E區的雅人比起來又差了很多……
雅人的哥哥是1號避難所的主要投資人,可以說……1號避難所里的一百五十萬人都是清水家的客人。
作為關系戶,雅人自然不可能住在花子那種工作區。
她所在的E區整體空間相對前幾個區域要狹小很多,但這里有一處類似蜂巢一樣的住宿區。
每個人都擁有一個膠囊式公寓。
雅人的膠囊公寓更是頂級奢華版……不但內部空間很大,還配套有獨立的衛浴、獨立的電力供應和獨立物資儲備設施。
這待遇……雅人感覺自己這哪里是來避難的,分明是換個地方度假嗎?!
而且清水讓還給雅人安排一份非常清閑的工作……那就是每天負責檢測并上報避難所水體健康狀況。
這種工作其實根本就不需要特別設置一個人來負責,但誰讓清水雅人是清水讓的妹妹呢。
……
“哇!你這真的好像個宮殿一樣哎!”花子和夏目來參觀雅人住處的時候都不禁驚嘆。
雅人卻十分尷尬,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我早就和我哥說了,一定不要給我搞什么特殊待遇……這對避難所里的大家來說不公平……可……”
花子聞言一愣,隨后特別奇怪的看著雅人道:“哎?!你可別這么說啊!清水家在雄安這邊建了十座地下避難所,總投資據說超過一萬兩千億,幾乎把清水家掏空了!現在,你們家敞開大門供一千三百萬人在此避難,大家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有不公這說法?要我看,就這級別的特殊待遇還是太簡陋了!應該給你再高大一點!起碼也得弄個大點的浴缸啊!”
花子說著話的時候正在參觀雅人住處的浴室。
浴室空間很小,只有一個馬桶和一個淋浴系統,不過這在地下避難所里可稱得上是皇家級待遇了。
夏目也難得一見的附和了花子的話道:“是啊,你老哥這次可是可以載入史冊的壯舉!給你弄點特殊照顧太正常了!更何況,要讓雅人你和其他人一起工作,我們還擔心呢。”
“就是就是!哇這個床好軟!”花子躺在大床上興奮的不行。
雅人聽了這倆“夫唱婦隨”的一段對話后只是微微苦笑,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隨后三人在雅人住處自己動手做了一頓大餐。
吃飯的時候,夏目居然提議喝點酒。
這本該是花子風格的舉動,但在今天卻顯得如此自然。
清水讓的確有給清水雅人準備酒水。
而且還是市面上比較罕見的日式清酒。
自從日本沉沒后,傳統的日式輕工業已經幾乎消失……能夠再一次喝道這種酒對于清水雅人來說很是懷念。
三人各自倒了一杯。
看著滿桌菜肴,在溫暖的燈光下,溫馨的環境里的三人心里卻在暗暗感嘆。
大家雖然都沒說什么……卻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一絲絲的不舍和迷茫……
首先提議喝酒的夏目開口道:“希望太陽升起時,我們仍能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
花子聞言笑瞇瞇的打量著自己的情郎哥道:“好!”
雅人也微微一笑:“一定可以的。”
“那,干杯!”
“干杯!”
……
太陽“消失”五個月后……地表溫度已經下降到零下五十五攝氏度附近。
“砰轟!”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黑暗中,那火焰好似一朵盛放的彼岸花。
六臺發電機組全部被炸毀。
守備軍也無一幸存……
環太平洋系統出現了一環缺失,警報也在第一中軸的指揮中心內拉響。
“燒吧!使勁燒吧!哈哈哈!”戰車頂,劉平的笑聲好似地獄的惡鬼,他猖狂的大笑著,身后是同樣在放肆大笑的一眾“國之勇士”。
不遠處,另一臺戰車內,鳩山楪奇已經不在意劉平是否殘忍了,因為他終于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寶藏,一份來自“神”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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