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嚇?biāo)牢野∧悖φ艉舻模阋郧翱刹贿@樣啊。”蘇晚霞被嚇得心有余悸因此少不了埋怨褚曉明幾句。
褚曉明是完全不當(dāng)回事,他看著這天上地下的山川河流、城市森林,眼睛都瞪直了。
沈一諾也覺得有些丟臉,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后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幻小姐,我們這真的是在月球上嗎?”
清水幻目視前方,她手中捧著一顆小巧圓潤的珠子,那珠子每閃爍一次,承載眾人的圓盤就下降一些。
“是的。”
“哦……那還真是不可思議……我印象里的月球應(yīng)該是塊不毛之地才對。”
清水幻沒有再回應(yīng),倒是王全然把“導(dǎo)游”的工作做到了底。
“沈小姐的印象沒錯,月球的確是塊不毛之地,但洪武城是例外,這里應(yīng)該稱得上是人類第一塊人造宜居地,也是不久的將來我們整體文明等級上升后將會在整個太陽系進(jìn)行規(guī)劃和建設(shè)的,也就是說,在諸位有生之年或許可以在木星上度假呢。”
“啥?在木星上度假?我說王老板,您這牛皮吹的也忒大了,我們也都是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不會那么容易讓您給忽悠了的。”褚曉明回過神后就化身杠精。
王全然卻只是笑了笑。
蘇晚霞在一旁看的清楚,王全然雖然只是笑,可他那笑容里沒有一丁點(diǎn)的尷尬。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人家不是信口開河。
雖說作為航天人都知道木星有多么的可怕,但這就好比許多年前我們面對自然災(zāi)害時的恐懼一樣。
當(dāng)我們擁有真正可以干預(yù)自然,甚至影響和改造自然環(huán)境的能力后,我們是可以為自己創(chuàng)造一片穩(wěn)定的宜居環(huán)境的。
而這種干預(yù)甚至改造自然環(huán)境的能力如果放在數(shù)千年前,那古人一定會覺得我們現(xiàn)代人都是神明下凡,如此一想,蘇晚霞不但不覺得王全然在胡說,更把心中對于“舊神”的那種疑惑與排斥給消除干凈了。
舊神……
舊神!
蘇晚霞微微一笑,心中頓感豁然開朗。
這一笑恰好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冼芊嬅眼中,她很有深意的多看了眼蘇晚霞,然后悄悄的拉過閆思辰說了些什么。
……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圓盤在一座遠(yuǎn)離城市的莊園中心降落。
一眼望不到邊的綠地上到處都可以看到放風(fēng)箏的孩子,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而幸福的笑容,這一幕讓蘇晚霞等人看了不僅有些恍惚之感。
對于缺少父母關(guān)愛的蘇晚霞來說,放風(fēng)箏這種活動幾乎與孤獨(dú)劃等號,可在這里不一樣,幾千個孩子在這里嬉鬧,那場面真是熱鬧極了。
沈一諾和冼芊嬅也被這些孩子臉上的笑容感染,不自覺的就露出了微笑。
反觀閆思辰和褚曉明,這兩位男士似乎很討厭熊孩子,所以看到這么多孩子在周圍奔跑的時候,他們就像是過敏一樣不斷的皺眉揉鼻子,一臉的不舒服。
“這哪來這么多孩子啊?都誰家的?”褚曉明問道。
王全然道:“這些孩子大都是附近鎮(zhèn)子上居民家的孩子,也有一部分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他們都有一個同樣的身份,那就是先生的學(xué)生。”
“哎?真的假的?一個人能教的過來嗎?”褚曉明表示懷疑。
蘇青韻似乎對有關(guān)先生的一切都很敏感,她皺眉道:“先生自有先生的辦法,不勞你操心。”
“嘿!你這……”褚曉明又被懟了一句當(dāng)時就火起。
“曉明!”但沈一諾一瞪眼,他立馬又蔫了。
“哦……知道了……多謝蘇姑娘提醒。”褚曉明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旁的蘇晚霞瞧的有趣,也不幫著自己這好兄弟,就默默的跟上了前邊的人往莊園里唯一的一棟大房子走去。
那房子占地面積很大,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極了一座矮山。
單目測估計也得有好幾千平。
房子只有兩層,一層是青瓦白墻,窗格設(shè)計頗有幾分蘇韻。
正門很大,門前兩尊石雕卻不是蘇晚霞常見的石獅子或者其他什么鎮(zhèn)宅的瑞獸,而是兩個面朝門內(nèi)的侍女,看起來應(yīng)該也是類似苦默修女的存在。
朱漆大門寬越五米,此時敞開的,門里門外垂手而立許多白衣白褲的男女少年。
他們見到清水幻后紛紛作揖見禮,這一幕看起來非常有東方的氣韻。
但這石雕……
“嘖……這大宅子設(shè)計的挺好,尤其是這院子外兩旁的水杉樹,沒的說!但就是這倆雕像,怎么放兩個侍女在這啊?不倫不類的。”褚曉明心直口快說出了蘇晚霞這幾人心里的想法。
意外的這一次蘇青韻居然沒有生氣,她徑直走進(jìn)了院子。
良心“導(dǎo)游”王全然負(fù)責(zé)解釋道:“以前先生剛到這邊的是,宅子原先的主人是放著兩尊石獅在門前的,只是后來有一位舊神從門前走過,他覺得這獅子看起來很嚇人,所以就隨手把石獅子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褚曉明一呆:“還有這么一說的?怎么?這舊神也和普通人一樣住在洪武城里?”
王全然這次卻搖了搖頭道:“這我也只是聽父輩人提起過得,具體的我還真不是太清楚了……哎……說起來,我上一次來月球這邊時才七歲,如今時隔四十多年,洪武城大體沒變,可還是有不少東西變了樣子的,就比如這門前的石獅子和這院子外兩側(cè)的水杉。”
“哎?感情好您也不常來啊?那我們這算不算是很幸運(yùn)?”褚曉明樂了。
王全然也笑起來道:“若以先生的地位,你們能有幸來到這里與他一見,自然是你們的榮幸了,不過……”
“不過?”褚曉明不笑了。
“哎……罷了罷了,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幾位還是快快隨我進(jìn)去吧,莫要在門前久立。”說著王全然就往院子里去了。
褚曉明話只聽了半句非常的不爽,他剛準(zhǔn)備跟上去追問結(jié)果一下被蘇晚霞拉住了。
褚曉明一愣:“怎么了?”
蘇晚霞皺著眉示意他往頭頂看。
褚曉明這才注意到這院子正上方的天空似與其他其他都不一樣,它是正對著那輪人造太陽的。
雖說這人造太陽的光遠(yuǎn)沒有真正的太陽刺眼,可它仍然遮蔽了對應(yīng)的另一邊大地上的許多景物。
而蘇晚霞示意褚曉明看的地方并不在人造太陽那邊,而在太陽之地。
隱隱約約的,一個黑影高懸天空,從地面上單憑肉眼是看不清它究竟是何物的。
不過只要你看到了他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被什么東西鎖定住了的感覺……那感覺非常不好。
褚曉明皺眉道:“那是什么?舊神?”
蘇晚霞搖了搖頭,他收回目光道:“走。”
幾人這才進(jìn)了院子。
從外邊看占地面積很大的院子進(jìn)去之后更是別有洞天。
四四方方的院落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每一環(huán)都不一樣。
就拿這進(jìn)了院子的看到的第一環(huán)來說吧,它是一片竹林構(gòu)成的天然走廊,高大的竹子遮蓋了陽光,林子里的環(huán)境可謂十分的清幽。
青石路踩在腳下,路兩旁全是竹葉。
行走其間,蘇晚霞總覺得有些不真實(shí)。
因?yàn)閺脑鹤油饪磿r,這院墻不過兩米左右,可是這一進(jìn)院子就進(jìn)了竹林,而這竹子少說也得有三層樓高,這些為什么在外頭時看不到呢?
是幻覺嗎?
許是經(jīng)歷的奇怪事太多了,蘇晚霞也懶得細(xì)想了。
沿著清水路走了不一會就看到了一處藏在竹林深處的石門。
走在最前頭的清水幻引著眾人穿過石門這就到了院子的第二環(huán)。
與第一環(huán)相比,第二環(huán)這溪間小路明顯要明亮的多。
不知從何處引來的水源在腳邊涓涓流淌,眾人幾乎是一步一跳的前進(jìn),感覺就像是一群人在野外春游一樣。
褚曉明跳了幾次后笑著對一諾道:“哎一諾,你說這地方還真有意思啊,居然在院子里設(shè)計了這么一條路。”
沈一諾很小心的選擇著干凈的落腳點(diǎn),她叫上穿著一雙白凈的鞋子,看樣子是不想臟了鞋子。
“有意思嗎?我怎么覺得設(shè)計這里的人很腦殘呢?”聽這話沈一諾是很不喜歡這種設(shè)計。
可有人卻喜歡的不行。
比如在成為航天員之前世代都住在海邊的冼芊嬅。
她是隊(duì)伍里唯一光著腳直接在溪水里走的,并且看起來非常興奮。
閆思辰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芊嬅,你小心著點(diǎn),這水里說不定有古怪。”
冼芊嬅渾然不在意:“怕什么,難得我又能和水親近親近了,你還是多留心點(diǎn)自己腳下吧。”
閆思辰輕聲一嘆也只好如此。
看到冼芊嬅赤腳走在溪水間,蘇晚霞也有些躍躍欲試了,不過他很在意前邊那幾位會不會覺得這樣很無禮,所以就問了王全然一句道:“王叔,這溪水應(yīng)該沒問題吧?”
王全然早就注意到冼芊嬅光著腳在溪水里走了,他笑道:“這個我不好說,不過你看那姑娘多開心啊,應(yīng)該是沒事的。”
不好說?蘇晚霞咧咧嘴,于是又偷偷看了看蘇青韻。
而沒想到的是,這位姐姐走著走著居然也把自己的高跟鞋給脫了赤腳下了水。
看到這一幕,蘇晚霞最后那點(diǎn)猶豫也沒了。
他索性也坐下來脫了鞋。
褚曉明見狀一愣:“晚霞兄,你這是作甚?怎么在客人家的院子里光腳前行,也未免太失禮了。”
蘇晚霞聞言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脫了鞋下了水。
放一下把叫放進(jìn)溪水,蘇晚霞就被這溪水的清亮驚到了。
倒不是那種涼的讓人冰心的感覺,而是這種涼是可以透過腳底直入身心的。
頓時間,好似一切疲憊都消散了,一時間竟然人不由得發(fā)出感嘆。
一旁的褚曉明聽到聲音不由更是驚奇:“哎我說,晚霞兄,你這脫鞋下水也就罷了,怎么搞得跟泡腳似的?真就那么舒服嗎?”
蘇晚霞聞言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會自己下來試試啊。”
說著蘇晚霞就起身跟上了隊(duì)伍,不理會褚曉明了。
褚曉明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味來:“嘿!這小子,什么時候懟人角度這么刁鉆了?”
“哎呀,你別貧了,這邊太遠(yuǎn)了我過不去,你扶我一把。”沈一諾還在擔(dān)心鞋。
褚曉明聞言看了看周圍道:“啊?怎么扶?”
“下水啊!你站中間,我踩著你腿我不就過去了。”沈一諾說道。
褚曉明:“哎?!!”
“哎什么哎!快點(diǎn)!”
“哦哦!好好好!”褚曉明也下了水。
可就在他下到溪水里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身后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那種感覺像極了進(jìn)門前發(fā)現(xiàn)那黑影時的感覺,褚曉明一邊扶著自己的女神,一邊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褚曉明才回頭看了一眼,就驚得身子一顫,腳下一軟,只聽“哎呀!”
“噗通!”
沈一諾和褚曉明雙雙倒在了小溪里。
等到褚曉明拉著沈一諾爬起來的時候,最愛干凈的沈一諾已經(jīng)變成了落湯雞。
她一邊咳嗽著一邊揮起小拳頭捶向褚曉明道:“混蛋!都怪你!”
褚曉明現(xiàn)在哪有心思哄沈一諾,他立馬拉著女神就往前邊跑。
沈一諾一驚,急道:“你干嘛呀?”
“別說話!我看到鬼了!”
“鬼?”沈一諾回過頭,只見到小溪潺潺,哪來的鬼?
“哪有啊?”
褚曉明也回過頭,但是他看到的景象與沈一諾完全不同。
那小女孩站在小溪里,身型外貌都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可如果再往下看,就會發(fā)現(xiàn)凡事流經(jīng)她身邊的溪水都泛起了紅黑色,看起來就像血一樣。
這一幕怎能不叫曉明心驚。
所以他也不管沈一諾怎么說了,扛起她就往前跑:“哎呀,她就在我身后那!你別說話,有我呢!”
“哎呀!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我的鞋還沒拿!”
“別拿了,保命要緊啊!”
……
等到前邊的人發(fā)現(xiàn)一路狂奔的褚曉明的時候都驚呆了。
尤其是蘇青韻,大概在她眼里這個廢話連篇的瘦高個應(yīng)該是沒有那么力氣扛著人在溪水里狂奔的吧。
“曉明?!你這是干嘛呢?”蘇晚霞驚呆了。
“逃命啊!你們也別愣著了,趕緊跑吧!”褚曉明還真夠義氣,經(jīng)過蘇晚霞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拉上兄弟。
可蘇晚霞并不領(lǐng)情,他反向后撤一把將褚曉明停住了道:“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什么逃命啊?”
褚曉明被這一拉差點(diǎn)摔倒,抗在肩上的沈一諾也終于回到了地面。
只見沈一諾一落地?fù)]起玉臂就給了褚曉明一耳光道:“下流!無恥!膽小鬼!”
褚曉明臉上火辣辣的疼,可他并不在乎,他發(fā)現(xiàn)那女孩跟上來了,而且正在沖他笑。
于是他驚道:“你們看那邊!那個小女孩絕對有問題!她是鬼!鬼啊!”
高八度的公鴨嗓子叫起來真是聒噪的不行。
蘇晚霞一把捂住了褚曉明的嘴道:“你閉嘴吧你!真是丟臉!”
冼芊嬅和閆思辰也忽然覺得或許應(yīng)該離他們?nèi)h(yuǎn)點(diǎn),要不然也太丟人了……一個有著二十五十一小時太空行走時長的宇航員居然會怕鬼?這你敢信?
“小女孩?哎?我怎么沒看見?你們看見了嗎?”王全然問道。
眾人紛紛搖頭,包括蘇晚霞,他其實(shí)還是有些在意褚曉明的話的,但他的的確確沒有看到褚曉明所說的那個什么小女孩。
正在這時,已經(jīng)上了岸的蘇青韻道:“都別在那發(fā)呆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眾人聞言紛紛無視了褚曉明的警告開始繼續(xù)向前進(jìn)發(fā)。
褚曉明還在嗚嗚嗚的說著什么,看他那表情好像真的被冤枉了。
蘇晚霞在意的看了看身后然后小聲對褚曉明道:“別說話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咱們私下里聊。”
褚曉明聞言這才安靜下來。
沈一諾也是知道褚曉明的為人的。
這兄弟雖然大部分時候給人的感覺既聒噪又不靠譜,但實(shí)際上卻是個真性情的熱心猛男,所以通常他是不會如此失態(tài)的。
現(xiàn)在冷靜下來后,沈一諾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褚曉明。
但就像褚曉明說的那樣,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
“走吧,別在這耽擱太久。”沈一諾把秀發(fā)斂到耳后,裹著濕漉漉的衣服往前走去。
……
眾人都上了岸,也就進(jìn)入了院子的第三環(huán)。
這一環(huán)不單是空蕩蕩的路了,白玉石小道兩側(cè)是一間間小房子排成整整齊齊的兩排。
房子里大都有人活動。
他們和之前門前那些白衣白褲的少年們一個打扮,但看長相明顯要更成熟一些。
偶爾還會有一些孩子從前面跑過來。
他們見到清水幻的時候都會畢恭畢敬的行禮,并且直到眾人走遠(yuǎn)才又去繼續(xù)嬉鬧。
終于到了有人氣的地方后,褚曉明被嚇壞了的小心臟也終于得到了一些安撫。
他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和沈一諾解釋道:“我是真的看到臟東西了!你能不相信我嗎?”
沈一諾丟了鞋子,現(xiàn)在穿的是褚曉明的,不過鞋號差很多,所以船上去也不是太舒服,但總比光著腳走路強(qiáng)。
“我當(dāng)然信你,可你也太丟人了你知道嗎?”沈一諾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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