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65:真相
暗門被推開后,屋內就散出一股嗆人的煙氣,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燒毀了。
劉平拿起面罩掩住口鼻然后沿樓梯向下。
到了最下邊的時候才看清這藏身處下方通道的一側被燒出了一個大洞,像是有什么東西曾闖了進來。
花子跟下來發現這些后,她小聲提醒道:“可能還在里邊。”
劉平心里清楚的很,他沒有再貿然向前,而是停下來,從腰上取下一個小東西丟了出去。
那是一只偵察型無人機。
被放出后,無人機的旋翼打開,很快就在空中穩定住身形。
劉平控制著無人機向更深處飛去,同時將槍口對準了前方。
不一會,無人機就到了藏身處的臥室。
可無論是臥室,還是一路上途徑的其他地方,都沒有任何異常,也不見那獵人的蹤影。
確定沒有危險后,劉平把無人機收回來,又對那被燒開的大洞進行了一番檢查,結果發現這大洞下邊深不可測,里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交錯的管道,而且空間非常狹窄,想來應該不會有什么東西能在這里活動。
但為保萬一,劉平還是用屏障鎖把洞口封死了。
從藏身處出來后,劉平道:“走,去看看其他兩個。”
花子心里很不安,她看得出來,雖然劉平沒說,但另外兩個獵人可能也已經遭遇不測了。
……
果然,另外兩個獵人也失蹤了。
他們的藏身處和先前那個小個子差不多,都有被什么東西入侵過的痕跡。
但讓人想不通的是,這些身經百戰的獵人居然連反抗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就消失了?
“現在怎么辦?”花子有些慌了。
身在高處的劉平躲在一個隱蔽處,他的狙擊步槍掃過一片開闊地帶,那里只有成雙成對出現的各種奇異的動物,并沒有獵人的蹤影。
“如果他們都死了,我們也沒幾天活頭了。”劉平說出了現實。
花子雖然早已看淡生死,可她不想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于是她問道:“你覺得會是營地那邊的問題嗎?”
“我也不清楚,但最好不是。”
劉平的意思很清楚,花子知道他在營地陷落時遭遇過更可怕的東西。
“那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趁著還活著,趕緊逃命了。”劉平收起武器從隱蔽點跳了下來。
他落地的腳步聲極輕,可還是驚動了遠處的那些動物。
它們的警覺性高的可怕,而且可以非常準確的分辨出什么樣的聲音對它們來說是有威脅的。
看到鹿群驚散四逃,轉眼間就消失的一干二凈,劉平的眼神變了變,心中暗忖:‘這些東西好像變得更敏感了……’
聽到劉平這樣的答復,花子心情非常復雜。
她想繼續堅守,可憑她一己之力如何堅守?
早看穿花子心思的劉平走過來道:“別胡思亂想了,也別鉆牛角尖,如果咱們都死了,誰給外界提前預警啊?”
花子聞言內心的堅定有些動搖了。
“可是……回上層的通道被堵死了,想要打通那里肯定會制造非常大的動靜,到時驚動了它們,我們不就成罪人了嗎?”花子還是有些猶豫的。
劉平卻笑了:“誰說我要帶你從那邊走了?”
“啊?不走那邊,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當然,我當初下到這鬼地方來時就是走的一條非常隱蔽的小路,只不過那地方離營地很近,我不確定現在它是不是還安全。”劉平道。
花子一愣,很顯然她沒想到劉平居然還留著后手。
再一想到當初營地陷落時劉平從來就沒有提到過這么條小路,一時間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但她沒有表露出來,只試探著問道:“去看看?”
“唔……不急,讓我先想想那條路到底在什么地方……”劉平靠著墻坐下來,陷入了沉思。
花子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么,只能安靜的等著。
在此期間她一直都在關注周圍的環境的風吹草動。
過了好一會,劉平終于記起來了,他睜開眼道:“對了,我記起來了!確實有那么一條路,不過當時我是從上邊掉下來的,具體入口在哪我不太清楚了,咱們可能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子聞言愣住了,心說:‘你這也太不靠譜了?走一步看一步?當是逛花園嗎?’
不過如今這情況,也只好如此了。
“好,那咱們各自回去準備一下就出發?”
劉平卻搖了搖頭:“不,咱們不能再分開了,這樣太危險了。”
“那?先去你那還是我那?”
劉平想了想后道:“我那也沒什么要帶的,就直接去你那吧。”
“嗯。”
……
收起望遠鏡,隱藏在暗處的小個子拿起通訊器道:“他們看樣子要回藏身處。”
“收到。”
……
已經在這個藏身處住了有一段日子的花子在決定離開時還有些不舍。
她先把母親的照片收了起來,然后把各種補給盡可能的多拿一些。
劉平全程就在玄關那等著,他手里拿著一盒花子做的便當正吃的津津有味。
等到他吃完了,花子也收拾好了。
“好了,走吧。”
劉平轉頭一看呆住了:“你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花子看了看自己帶著的大包小包道:“不是說要回上邊去嗎?難道還要回來?”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帶這么多東西,萬一需要戰斗,你能騰的出手嗎?”劉平有些哭笑不得。
花子也有些尷尬,她思來想去,把一大堆非必須的東西都丟了。
最后兩個大包變成了一個小包。
劉平這才點了點頭道:“行了,咱們走吧。”
“嗯。”花子深吸一口氣,跟著劉平往外走。
可劉平的手還沒觸碰到門把手,屋外就突然傳來一陣密如驟雨的“噠噠噠噠噠”聲。
跟著是爆裂和血肉被撕碎的聲音。
兩人均是一愣,那是主動防御系統被觸發后發出的聲音。
下一秒,劉平已經丟下狙擊槍,舉起了半自動步槍,他一邊掩護花子后退,一邊問道:“你這屋前屋后沒有打掃干凈嗎?”
“怎么會!就我們剛才進屋前我還把氣味消除了一下呢!”花子一陣委屈,她丟掉包裹,從柜子里拿出兩把原本準備丟在這的微?沖。
熟練的上膛后,花子查看了屋外的情況。
畫面一出來,兩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WDNMD!傾巢出動啊!”劉平驚道破口大罵。
畫面中,花子的藏身處周圍已經被那些身體蒼白,沒有眼睛、鼻子和耳朵的怪物圍的水泄不通了。
僅僅是門前就聚集著好幾十只。
剛才主動防御系統在偵測到有威脅靠近后,立即展開了攻擊。
十幾只怪物身首異處,血染紅了大片水域。
不過這非但沒有讓那些怪物害怕,反而像是刺激到了它們的興奮點一樣,它們變得更加的狂躁起來。
“你這有后門嗎?”
“有,跟我來。”花子把小包重新背上,拿起微?沖就帶著劉平往地下深處的臥室走。
移動的過程中,藏身處外的怪物開始發動進攻。
雖然有主動防御系統的強大火力守護,可面對數量眾多的怪物侵襲,很快那些自動攻擊的武器系統就都被破壞掉了。
在血徹底然后這片區域時,花子和劉平已經從臥室的床下往藏身處西面的另一個出口前進了。
……
“效果顯著,通知大個子,可以進營地里。”小個子獵人在看到花子的藏身處被圍攻后露出詭異的冷笑。
“收到。”
……
陰暗潮濕的地下通道非常狹窄。
頭頂還能清晰的聽到那些怪物移動的聲音。
花子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們一路向前,再經過一個管道樞紐后,前方的路被一扇破舊的大門封堵住了。
看到這扇門,花子急忙停了下來。
劉平跟在后邊,花子這么突然的剎車,他一下就撞到了花子身上。
兩人都倒在通道了。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突然停下了啊!”劉平把花子扶起來后問道:“你沒事吧?”
花子的膝蓋受了點輕傷,可她并不在意,她現在在意的是這扇破舊的大門是何時被人封死的。
“不可能的!我記得這扇門是開著的!怎么會封死了呢?”花子走到那扇門前發現它已經被人為的破壞了鎖止結構。
劉平跟過來看清楚后眼神一變道:“壞了,我們成誘餌了。”
“嗯?”花子還沒反應過來。
劉平也沒解釋,他一把拉過花子往后退去,跟著從身后取下重型脈沖炮。
這種武器本不是單兵裝備,可營地里的人才把它們從避難所的主動防御結構中拆了下來,并進行了改造。
現在劉平手上拿著的這個東西就是改造后的可以單人操控的脈沖炮。
但一次裝填只能擊發一次。
每次發射消耗一枚特制的高壓縮能量彈芯。
劉平之前在營地陷落時從老獵人手中取得了這把大殺器,不過至今都沒有用過。
現在到了危急時刻,劉平才不關心會有什么后果呢!他本就是個瘋子!
可花子急了,她立馬阻止劉平道:“哥,你這是要干嘛?你想把這里全部炸了嗎?”
劉平冷聲道:“我們的活路已經被斷了,現在不搏一把,還等到什么時候?讓開!”
花子還是頭一次看到劉平如此兇狠的眼神,她被嚇到了。
于是幾秒后,隨著地面的一陣起伏,一聲如鯨魚歌聲的轟鳴將一大片區域掀飛出去。
躲在暗處看戲的小哥子本打算離開的,結果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好巧不巧的就在附近。
那無形但破壞力十足的脈沖瞬間就把他的身體連同他周圍的建筑和管道全都震成了碎片。
那些還在受誘餌蠱惑對花子藏身處進行入侵的怪物們全都停下了動作。
它們雖然沒有眼睛,可頭顱卻齊刷刷的看向地面被掀起的地方。
等到爆炸的余韻散去,一切重歸寧靜。
怪物們中一個個頭明顯要高大一些的首領咧開了嘴,從喉嚨里發出陣陣令人感到難以忍受的呻吟與哀嚎聲。
聽到這聲音,怪物們開始向爆炸區域涌去。
而在地下,大大低估了脈沖炮威力的劉平已經被震暈過去。
雖然這武器的設計有專門考慮到單兵發射過程中對發射者造成的傷害減少,可距離如此之近,大門被徹底破壞的同時,劉平也飛了出去。
花子躲得比較遠,所以只受了些輕傷。
現在她正嘗試著把劉平拖向暗處,可那些怪物的動作更快。
當看到它們涌進裂口時,花子絕望了。
她拿出沖鋒槍,對那些不斷逼近的怪物進行了掃射。
地形的狹窄在這時成了花子的優勢。
在走廊被尸體堆滿后,花子的彈匣也打空了。
她絕望的拿出手槍繼續開槍。
可怪物實在太多了。
它們一邊瘋狂的把同類的尸體撕碎扔到身后,一邊繼續向花子撲去。
花子看著彈匣顯示的彈藥一點點減少。
當只剩下最后一枚子彈時,她停下了。
一道光從裂縫里鉆進來落在花子身上,就像舞臺上的聚光燈一樣刺眼。
上方的水如瀑布一樣落下來,渾身上下都被血水淋濕的花子依然舉著槍對著那些怪物。
可她已經預感到自己會有怎樣的結局。
夏目……
媽……
雅人……
這是花子腦海里最后的念想。
在那怪物從堆積的尸體中如蛆蟲一般擠出來,然后張著血盆大口向花子撲過來時。
花子突然露出笑容,跟著槍口調轉對著自己的下顎就扣下了扳機!
……
“空!”沈一諾模仿了那槍聲,她的纖纖玉指抵在下顎位置。
聽得正入迷的蘇晚霞聞言一震,像是大夢初醒。
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像是那顆子彈打穿的是他自己的頭顱一樣。
“呵……最近這樣的夢越來越多,越來越真實……我都快沒辦法確定我自己到底是誰了。”沈一諾無奈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早已涼透的咖啡。
微苦的味道依然可以振奮她的神經。
蘇晚霞沉默了一會后反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所看到的這一切……也許不是夢呢?”
“不是夢?那是什么?某些人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再現了?”沈一諾有些不太明白蘇晚霞的意思。
蘇晚霞聞言后道:“對,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古神學》,然后我發現……這門學問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整合了歷史、宏觀猜想、微觀現實與一些我們尚未觸及的知識與定律的學問,神只是一個暗號,有關它的描述也不過是一種暗語,它真正想要傳達的是某種真相。”
“唔……”沈一諾皺起眉頭,她知道這些年蘇晚霞一直有在研究《古神學》,只是不清楚他到底研究到了什么程度,但……好像從六年前開始,蘇晚霞就很少和他們分享他的收獲了。
起初沈一諾以為他只是沒有什么進展。
但現在看來……事情并不是沈一諾想象的那樣。
“你在觀察我們?對嗎?”沈一諾冰雪聰明,自然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蘇晚霞也沒有有意避開這個問題,他坦然道:“對,不過不止觀察你們,也包括我自己。”
沈一諾清楚了,她并不會因此埋怨蘇晚霞,事實上她現在什么都不在意了。
“你真的相信清水幻把‘神性’給了我們?”沈一諾問。
“我相信。”
“呵……”沈一諾卻冷笑了一聲,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又問道:“所以呢?為什么你會覺得我說的故事并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蘇晚霞聞言后抬手示意沈一諾等一等,跟著他起身往餐廳外走去。
過了好一會,他帶著一本書回來了。
沈一諾還在喝著酒,不過餐廳里又多了一位。
褚曉明坐在與沈一諾相距很遠的地方,他最近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樣。
雖然健康數據顯示他的身體沒有異常,可他的精神狀態實在讓人有些不放心。
蘇晚霞遠遠的和他打了個招呼后拿著書在沈一諾面前坐下來。
“‘舊神雅拉姆斯’,夢境之主,她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同時擁抱了生與死的存在,在永續的混沌中沉睡,用最偉大的善意指引所有迷失者去往不再痛苦的安魂之鄉。”蘇晚霞讀出這樣一段描述后把書放到了沈一諾面前:“這是七十年前一個考古學家從《死海文書》中解讀出的有關掩體世界和舊神記憶的片段,內容不多,但似乎和你身上的神性非常貼合。”
“雅拉姆斯……”沈一諾讀出這個名字時眸子里一閃而逝一道湛藍色的光。
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包括坐在她對面的蘇晚霞。
“對,下邊還有一些記載,不過我感覺更像是這個叫陳媛媛的考古學家自己的一些猜想,不像是據考古數據的科學記錄。”
沈一諾聞言繼續向下看去,她邊看邊讀道:“夢境是通往安魂之鄉的唯一通途,在空間與時間的夾層里,那被稱作掩體空間的地方,舊神雅拉姆斯成為所以途經這里的先行者編織美好的夢境,但她不是邪惡的,而是無法被定義的,超然的,她的夢境不是迷失,恰恰應該是指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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