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米帝亞的一席話對林森來說如醍醐灌頂，一切似乎都豁然開朗了。</p>
的確，不解決掉那個“傻大個”，沒有硬拳頭，誰會在意你說些什么。</p>
不過，該怎么打敗那東西呢？林森又發了愁，但他沒時間和霧歡多做交流了，因為耳邊傳來了莉莉的呼喚。</p>
林森剛醒過來，就嗅到了誘人的烤肉香。</p>
睜開眼仔細看了看，一群人在海邊搭起了燒烤架和排球網。</p>
薇薇安正和大叔組隊對抗著歐文和安雅。</p>
“餓了吧！？”莉莉拿著一串烤魚坐到林森身邊。</p>
林森其實并不餓，但還是接過來，說了句：“謝謝。”</p>
看著絕對優勢的歐文輕易的把排球一掌打進了沙子深處，連續失分的薇薇安跳起來吼道：“不是說好的不許用異化的能力嗎！你又犯規了！”</p>
歐文翻了個白眼，看來他對這項運動不是很感興趣。</p>
一回頭看到林森醒了，立馬離開了場地。</p>
“你來陪他們玩吧，我要吃東西了。”</p>
安雅也識趣的離場了，她向莉莉使了個眼色，莉莉立馬解開了腰上的紗巾，露出她誘人的身段和“特別”的泳衣。</p>
林森其實也沒啥興趣，但為了不掃興，他還是愿意奉陪的。</p>
活動活動也挺好的。</p>
“喲，臭小子，睡了這么久，總算醒了啊！”大叔從沙土中摳出了排球，對林森笑著說道。</p>
這時再看大叔的時候，林森雖然在笑，可是眼神里卻帶著淡淡的悲傷。其實不僅僅是看辰光如此，林森現在看所有人，都在悄悄的隱藏著他的情緒。</p>
好在，本就善于偽裝的林森很好的掩飾住了這一切，他活動了下身體，簡單拉伸了一下。</p>
“恩，舒服多了，來吧，看我怎么打爆你！”林森挑釁了一句，臉色很正經。</p>
“哎喲！小伙子看上起挺有自信啊！”大叔樂了，他看向薇薇安。</p>
“這回咱們可得贏一分，不然也太丟臉了。”</p>
薇薇安沖他比了個中指：“你別拖累我就行了！趕緊發球！”</p>
辰光深呼一口氣，看著對面躍躍欲試的林森，微微一笑，跟著猛然拋起排球，身體也跟著起跳，下一刻，帶著可怕勁道的排球劃出一道殘影直奔林森面門。</p>
莉莉大驚，一句小心還沒說出口的時候，林森露出冷笑，雙手發力。</p>
只聽“砰”的一聲！！！！</p>
大叔愣住了，薇薇安呆住了，歐文手里的烤肉掉在了地上，安雅正在給歐文倒啤酒也沒空關心倒滿的問題了。</p>
而林森呢，他雙手緊扣，高舉過頭。</p>
排球呢？</p>
……</p>
正中他的面門……</p>
林森倒下了……</p>
莉莉驚呼一聲急忙跑過去，只見被打的鼻血橫流的林森一臉苦相。</p>
回過神來的眾人，噗嗤一聲，笑傻了！</p>
辰光更是哭笑不得的罵道：“臭小子！你不會打排球還裝的那么像干嘛！找死嗎？”</p>
說歸說，他是第二個跑到林森身旁的。</p>
還好林森臉皮夠厚，比較抗揍，這一擊雖然打的他鼻血彪飛，卻也沒傷到其他的地方。除了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慚愧還是被那一下打的，總之林森是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了。</p>
面對眾人的笑聲，林森咕噥了半天，才強行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配合師傅你高超的球技嗎！你看，徒弟配合的是不是非常好？”</p>
辰光愣了一下，跟著沉下表情，手落在林森肩頭，那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變的嚴肅起來。</p>
“好徒兒，為師很欣慰！”</p>
“師傅！！”林森也很配合的熱淚盈眶起來，兩個人的演技互飚看得周圍人全都成了撲克臉附帶黑白背景。</p>
“當！”的一聲響，一支鍋鏟砸在了辰光頭頂。</p>
薇薇安看不下去了。</p>
“喂，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還有你，多好的小伙子，可別跟這個傻瓜學壞了！”</p>
“哎喲吼！”辰光捂著頭疼的呲牙咧嘴。</p>
林森忍住笑意，點點頭，不陪辰光鬧了。</p>
接下來的時間里，由莉莉作為隊長，便教便打，林森這一邊雖然輸了，倒也拿了幾分，而且林森學的很快，不但得了分，還趁著辰光擺POSE嘚瑟的時候報了仇。</p>
傍晚來臨時，一對鼻子塞著紗布的師徒坐在沙灘上沖著大海傻笑。</p>
莉莉看得一臉小幸福，薇薇安則搖搖頭，抽著煙，老氣橫秋的說了句：“看樣子是沒救了。”</p>
要回去了……</p>
走之前，林森突然提出要和辰光到海邊走走，有些事情需要說。</p>
眾人雖然很是疑惑，卻也沒有拒絕。</p>
莉莉關心的問起，林森也只是安慰了一句：“沒事，一些悄悄話。”</p>
可惜這句安慰，在莉莉心里發酵成了醋意，還是身為雙胞胎的安雅比較懂她，勸了勸，她才打消偷聽的計劃。</p>
辰光有些看不懂林森了，但作為亦師亦友的關系，自然不會拒絕。</p>
在遠離了眾人后，林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辰哥，你經歷過死亡嗎？”</p>
辰光很坦率的回答：“有過一次吧，不過也不算是死亡，只是像是要死了一樣，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包括痛苦。”</p>
林森點點頭，第一個問題其實不是關鍵。</p>
他繼續問道：“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其實已經死了，你會不會相信？”</p>
辰光停下來，他看住林森，表情嚴肅起來了。</p>
“你是在說某種純粹的假設，還是想要告訴我別的什么？”</p>
林森也看著辰光，眼神中的掩飾被撤去，悲傷自然的流露，看著眼前這個有著和辰光一模一樣，卻可能根本不是真實的他的存在，林森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了。他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卻又不得不接受這一切虛假背后的真相。</p>
林森的沉默讓辰光意識到了什么，他輕聲問道：“不是假設對嗎？我真的已經死了？”</p>
聞言后的林森，默默的點了點頭。</p>
可是辰光卻在得到答案后的短暫嚴肅后，忽然又笑起來。</p>
他指著林森壞笑道：“臭小子，又想和你師父玩偵探游戲了是不是？說吧，其他線索是什么？”</p>
看著辰光拿出了煙斗，原本正在陷入悲傷泥潭的林森一下清醒過來。</p>
他是誰啊？他可是那個自己一直沒看懂的賣萌大叔啊，怎么可能輕易的接受呢。</p>
見到這幅不正經，林森有些不耐煩了，可是卻又突然得到了霧歡的提醒。</p>
“或許，這種方式更好呢？比起讓他生硬的去理解，不如陪他鬧一鬧，和他說一個真實的故事。”</p>
林森明白了。</p>
于是他沉聲道：“大叔，你還記得我們的房間被小偷光顧的事情吧？”</p>
大叔一怔，繼而突然一擺手，扭捏道：“討厭啦，什么我們的房間呀，會被人家誤會的啦！”</p>
林森……</p>
冷靜冷靜……都已經習慣了不是嗎，也不差這一次。</p>
“額……我是說，軍火庫！對，軍火庫被小偷光顧的事情！”</p>
大叔扭捏了一下后突然又正經起來，他咳嗽一聲，叼住煙頭，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林森的肩膀：“我說小林同志呀，之前我不是已經破了這案子嘛，那個小偷可不就是你自己嘛，你干嘛又繁復的提出這個問題呢？這個習慣可不是太好呢！”</p>
林森強笑道：“可是師傅呀，如果真的不是我呢，的的確確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小賊存在呢？”</p>
“的確不是你？那房間的門怎么會自己打開的？你是不是睡傻了呀？”大叔噴了個煙圈在林森臉上，表情十分的欠揍。</p>
林森握了握拳頭，忍住了。</p>
“那這個就先跳過，師傅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的懸賞目標啊？”</p>
“第一次的懸賞目標？你是說，那些垃圾Z級異種嗎？”大叔很自然的記了起來，似乎不存在某種缺失。</p>
林森納悶了，他急忙又道：“額……對呀對呀！就是那上千個Z級異種呢，還有，咱們當時還遇到了一個K級異種呢！你還記不記得？”</p>
這次大叔卡殼了，他皺起眉，反問道：“徒弟，你在說啥子呢，咱們第一次懸賞明明只有幾十個Z級異種而已，哪來的上千個，而且，K級異種怎么會出現在Z級的懸賞區域呢！”</p>
林森更迷糊了，被篡改了？記憶聯系不上？</p>
不對，一定有某些缺失，大叔的記憶內，一定有著某些奎不知道的，所以無法盡善盡美的缺憾。</p>
林森開始認真回想。</p>
有了！</p>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呢，那大叔，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為什么來崔迪思啊，還在這住了這么久，都不用回薪王陵寢了嗎？你還有三幅壁畫沒有帶我參觀呢！”林森仍在積極配合。</p>
可是這一次，大叔終于變得疑惑，然后開始痛苦，開始皺眉，開始顯得茫然，開始變得驚慌。</p>
“什…什…什么……陵寢？你在說什么？對啊……陵寢……我是……我是……不對！不對！我是守墓人？！？那我怎么一直在這？……沒有……不對，我在做懸賞呢，我是為了你，為了……為了食物？我是你師傅？”</p>
看著大叔的反應，林森知道自己抓住奎的殘次點了。</p>
這些被“復活”的傀儡終于還是暴露了他們的殘缺和不真實。</p>
最終，大叔的眼神變得空洞起來，他愣愣的看著林森，問道。</p>
“我……”</p>
……</p>
“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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