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門前的秦晴看到韓空文的時候表情略顯不悅。</p>
“怎么，我有讓你等我嗎？”韓空文剛從私人島嶼回到達肯，結果在這個地下世界中見到的第一個活物對她就如此的不待見。</p>
“就算咱們的劇目不一致也還是可以做朋友不是嗎？”秦晴反而笑了，他轉身打開門，這條漆黑的通道盡頭是一個陰暗的地下會議室。</p>
會議室內沒有人，只有五個如同墓碑一樣的東西。</p>
進入房間后，韓空文找了個位子隨意的坐下了：“他們呢？”</p>
秦晴則走到那五個墓碑前，啟動了某個程序，墓碑開始閃爍，然后五個類人形態的東西出現在墓碑前面，它們沒有實體，卻擁有極高的幽能波形。</p>
“和你一樣，習慣性遲到。”秦晴坐在了韓空文身旁，他遞過一樣東西。</p>
韓空文看了一眼，那是一支類似鋼筆的小玩意。</p>
“這是什么？”她沒接。</p>
“明天是塞瑞的生日，你總不能連這個都忘了吧？”秦晴見韓空文仍在猶豫，于是他苦笑一下，打開鋼筆，在手上寫了個“人”字，然后再次交給韓空文。</p>
“不是炸彈，我只是出于好心。”</p>
韓空文接過來，扔在了面前。</p>
在她看來，哪有什么好心……其實是某個人的不死心吧。</p>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一個人。</p>
不用回頭，也能從她的腳步聲分辨出，那是艾米，她的高跟鞋總是那么響。</p>
“兩位來的挺早啊。”艾米坐在了韓空文的對面，她進了屋就拿出煙，還丟給秦晴一支，然后兩個人開始吞云吐霧。</p>
韓空文翻了個白眼道：“能稍微尊重下不抽煙的人嗎？”</p>
艾米笑著起身出去了，秦晴則直接掐了。</p>
“朗克什么時候來？”韓空文才來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不耐煩了，這不是她的性格。秦晴看了房間內擺在會議桌中間的金色時鐘，然后答道：“大概還得十分鐘吧。”</p>
“那不等了，我先匯報我的。”韓空文說完起身走到那五個墓碑前。</p>
墓碑前的人形態存在看到韓空文走進，開始做出一些回應，但它們依然顯得十分遲鈍。</p>
在五個人形存在面前站定后，韓空文的表情肅穆起來，她沉聲道：“我以忠誠之心自甘沉淪，為鑄就偉大意志而選擇墮落，我即罪業之化身，我即曙光前之黑暗，我即超越前之使徒，我將無名、無形、無聲，一切以進化崇高為榮，一切以人類自由為榮，人類萬歲，自由萬歲！”</p>
五個人形存在誓詞的最后才開口道：“人類萬歲，自由萬歲。”</p>
……</p>
********《鏡之彼岸》特殊試煉虛擬實境********</p>
這次的試煉感覺上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別，首先林妍知道這一切都是虛擬的了，盡管十分真實，但依然虛幻，這里的一草一木不過是無數個數序在遵從秩序的引領所塑造的幻像。</p>
所以林妍再回到那個街頭的時候，看到滿目狼藉，心中平靜了很多。</p>
不過林妍還是有些小意外的，因為這個試煉和其他任何一種試煉都有所不同，那就是它是延續性的。</p>
林妍的身體依然殘破不堪，雖然借助突然降臨的女武神級思維機甲“曉”成功的擊敗了強大的敵人，但那個敵人留給這座城市的傷痕卻需要很久才能愈合。</p>
廢墟之中哀鴻遍野……在戰火面前，人類是如此的渺小。</p>
就算是拿著武器的士兵，在看到跟隨林妍行進在街道上的“曉”時，也會緊張的握緊武器，流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p>
“看這設定，我們得自己想辦法修復你的身體了，恩，妍姐？”迦南說了一句。</p>
林妍這才停下腳步，她看了眼街道旁那些正在疏散逃離的人群，這些人看到林妍時流露出的并不是笑容和感激，而是驚恐。</p>
甚至有個孩子在看到林妍的時候被嚇哭了，他躲在媽媽身后，顯得十分害怕。</p>
看到這一幕，林妍轉身進了一間服裝店，店鋪里覆滿灰塵，店主早已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進了服裝店，林妍找到一面鏡子，才明白那些人為何驚恐。</p>
只見鏡子里的林妍沒了左臂，肩頭暴露的機械骨骼上還殘留著仿生的皮膚組織，她的右腿也因為之前的攻擊受損嚴重，現在不但毫無美感不說，而且炸裂的皮膚表層和破碎的Lucy 01讓她整條右腿像是被撐開到一半的燈籠一樣，臃腫而血腥，最后一點林妍之前沒注意到的，她的面部皮膚組織有很大一部分被燒焦了，這讓她的臉變成了一半人類，一半機械的樣子，暴露的防護層內，冰冷的金屬上還殘留著血跡，這樣的林妍看上去就像是那些機械異種一樣可怕。</p>
“是得好好修一下了。”林妍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她臉上是笑的，可那笑容這時看起來有些可怖。</p>
迦南很聰明，她找來了一套機械外骨骼。</p>
“先湊活著用一下吧。”</p>
……</p>
面罩落下后，身形完全被外骨骼遮蔽的林妍舒服多了，她再回到街上的時候，路人不再看她，因為她現在和一般的維序者沒什么兩樣。</p>
曉因為體積過大而被林妍留在了街區，并讓她進入自主防御模式，協助維序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p>
而林妍則帶著迦南開始探索這個虛擬實境的規模起來。</p>
起初林妍以為這只是按照塞伯魯斯的某個城市而特別設立的試煉區域，可是等到她找到一輛柯瑞娜Z1，離開城市后她才驚訝的發現，這個虛擬實境的大小要遠超她的想象，雖然借助超距偵測仍能發現它的邊際地帶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可邊際以內的模擬面積已經達到了真實塞伯魯斯的70%左右，而且林妍還發現，韓家的私人島嶼居然也被完整的模擬化生成了。</p>
所以林妍立刻帶著迦南回到了位于私人島嶼東岸的軍工廠。</p>
并在那里見到了長期為林妍提供身體維護的工程師鄭遠。</p>
“鄭哥，你是虛擬的還是本人在操作？”林妍在躺進修復艙之前問道。</p>
鄭遠笑著答道：“我的記憶載體告訴我，我是真實的，但至于是哪種真實，我就不太清楚了。”</p>
林妍明白了，她安心躺下來，然后不到十分鐘后系統就提示她修復完成了。</p>
走出修復艙的時候林妍還以為這是游戲的加速設定，可當她看到自己先前那副破損的身體仍停留在另一個修復艙內時，才明白過來自己不過是換了件“衣服”一樣，把身體給換掉了，并沒有直接進行修復。</p>
“感覺如何？”鄭遠走過來，他調試著數據代碼，嚴肅的就像在真實世界中一樣。</p>
林妍想了一下答道：“我的感覺告訴我，還不錯，但至于是哪種不錯，我就不太清楚了。”</p>
一樣的說法讓鄭遠露出笑容，他輕聲道：“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輕視虛擬實境，以為身在數序之中，一切秩序都可以得到重組，有些東西還是必須要保護好的。”</p>
鄭遠說這話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大腦。</p>
林妍明白了，然后又做了一些適應性調試后才走出實驗區。</p>
回到軍工場外，林妍發現迦南正一臉焦急。</p>
“怎么了？”林妍立即趕過去上了車。</p>
“敵人又出現了，而且很多。”迦南說著發動了柯瑞娜Z1直奔城市飛去。</p>
“信息共享完成。”</p>
林妍借助共享確定了新出現的四組敵人的位置。</p>
其中兩組仍在之前遇襲的城市附近，那是兩組由受傭者組成的常規陸戰傭兵團，他們正在與維序者和自由之翼衛隊的軍人們在中層區域的街區里巷戰，戰況很激烈，不過好在這一次沒有重型戰術裝備參與，平民的死傷很少。</p>
但另外兩組就比較麻煩了，不但出現了和之前那個思維機甲一樣的人間兵器，還有大量的思維戰車正在受傭者的護衛下對城市進行瘋狂屠殺。</p>
當前的死亡人數已經上升到了三千九百多，很快就要沖破四千人了。</p>
看到數據的林妍神情冷若冰霜，雙手也暗暗握緊。</p>
“還有多久才能趕到？”</p>
“至少三分鐘，我們離得太遠了！”迦南已經把柯瑞娜Z1的速度壓縮到了機制，現在正以兩倍音速趕往遇襲城市。</p>
“三分鐘……”林妍第一次覺得這三分鐘是多么的漫長，因為每隔一秒，就會新增上百個死亡人員，可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p>
“再快點！”林妍開始考慮作戰策略，之前的戰斗存在很多的突然性，可這一次她有了“曉”的幫助，應該會從容許多，不過敵人也很狡猾它們并未一起進攻，這使得林妍必須認真考慮如何盡快的解決掉兩組敵人。</p>
可當林妍真正趕到戰區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所有設想方案都是紙上談兵，敵人到處都是，它們的進攻路線完全沒有規律可言，而且兩組重裝敵人正在不斷注入新的裝備，這讓本就倉促應戰的維序者們節節敗退，很快就被打的潰不成軍。</p>
更糟糕的還在后邊，由于維序者沒能爭取到時間，自由之翼衛隊的戰斗部署形成不了氣候，敵人就像是收割稻草一樣輕易的將防御圈一點點破壞掉，這種惡性循環最終導致了十七萬人的死亡。</p>
就算林妍駕駛著女武神級的“曉”也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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