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膽,不遠處的賀常良和陸江都感覺到了,下意識地朝秦蠻的方向看了過來。
陸江一看到是秦蠻,頓時驚訝不已,“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次的行動雖然是抽掉了新兵連的人,但和上次押運貨物一樣,那群新兵蛋子并沒有參與。
而孔義的隱瞞,和賀常良的不告知,導致陸江對秦蠻的出現(xiàn)根本一無所知。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就聽到身邊的賀常良開了口,“你就是秦蠻?”
他目光威嚴,雙手負背,一如當年那般。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收了手下的禮,卻能站在她面前,神情嚴肅地找了一堆的托詞,直接取消了她的的預備隊長的職位。
在那一剎那,她感覺回到了五年前。
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和壓制在心底最深處的情緒也隨之逐漸蘇醒。
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
她現(xiàn)在是秦蠻。
秦滿死了。
一切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當年不屑撕破的東西,現(xiàn)如今早已沒了資格再去戳破。
許久之后,她才勉強壓制了心頭的厭惡,迎著賀常良打量的目光,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是,我是秦蠻。”
賀常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后對身邊的陸江說道:“秦蠻是我叫他來幫忙的,不關他的事。”
陸江身為下屬,自然不敢在說什么,連連點頭稱是。
賀常良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平靜地夸獎,“這次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應該的。”秦蠻這會兒殘留的情緒還未盡褪,本能地按照自己的模式回答。
結果被旁邊的陸江聽了,馬上斥了一聲,“什么應該的不應該的,部隊沒教過你,要怎么和上級說話嗎?”
倒是賀常良擺了擺手,“沒事。”隨后,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蠻,意味深長地道:“這件事結束,你也該回新兵連了。最后一次考核,好好考!”
“是!”
就這么簡單的兩句話說完,賀常良就轉身去聽搜查的最新消息。
秦蠻的視線還沉沉地定格在他的背后。
這多年了,她從未想過還會進部隊,還有機會見一見這位曾經(jīng)的上級。
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
兜兜轉轉了那么多年,最后還是回到了原點。
唯一不同的是,這回是她想要千方百計的成為賀常良的下屬。
畢竟鬼區(qū)由他經(jīng)手,這是她的入手點。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耳邊冷不丁地響起了陸江的聲音,“等這里的事情結束,你到時候跟新兵連的其他人一起回去。”
秦蠻回神,回了一句,“是。”
“還有關于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是。”
秦蠻冷淡地應了兩聲,就被陸江暫時安置到了下游的河道兩旁搜救。
然而,在下游搜查了整整一天一夜后,依舊沒有搜查到顧梟南和孔義的蹤跡。
這兩個人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樣。
等到黃金搜救時間一過,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沒戲了。
這河流不湍急,但是他們跳下去的地方水比較淺,下面全是碎石,他們從那種高度下來,不摔死也是重傷。
而且河道兩邊并沒有他們的腳印和水漬。
下游截不到人,又沒有爬上岸,還摔成那樣。
這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
最后他們商討了一番后,就只留下了基本的搜救人員。
至于新兵連的人暫時先打道回府。
因此,在離開之前秦蠻都沒有得到顧梟南和孔義被搜救到的信息。
他們就這樣莫名失蹤了。
在得知這一消息時,秦蠻心里隱隱覺得,顧梟南不可能那么簡單的失蹤。
但新兵連的人要歸隊,她沒道理會繼續(xù)停留在這里,為此當天上午只能跟著他們一起上了直升機。
只進機艙前,她看到賀常良也上了另外一輛直升機。
他的神色依舊嚴肅威嚴。
可是卻沒有了前段時間在電話里那么氣急敗壞,為顧梟南著急的模樣。
真奇怪。
那時候明明是那么寶貝的徒弟,怎么現(xiàn)在能那么冷靜?
就算對顧梟南失望透頂,也不至于情緒會這么穩(wěn)定才對。
秦蠻一邊覺得奇怪,一邊還是收回了視線,上了直升機。
伴隨著直升機的轟鳴聲響,飛機很快起飛,并朝著新兵連的方向而去。
一群人連續(xù)搜救了一天一夜,有些累,都趁著這個機會打瞌睡。
包括秦蠻。
這段時間胡達的事,顧梟南的事,折騰得她也有些心力交瘁。
再加上,賀常良的出現(xiàn)。
讓她真的是有些措手不及。
靠在艙門上休息了幾個小時,直升機終于降落在了新兵連的空地上。
秦蠻跟著那群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下了機。
陸江就地讓他們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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