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不是合成的。
這個消息意味著照片是真的。
里面的拍攝內容也是真的。
但秦蠻并沒有在一名助理面前表現出任何的神色，只是嗯了一聲，對那名手下說：“你出去吧。”
“是。”那名助理沒有多問地就退了出去。
不過在此之前，他默默地把一盒創可貼放在了桌上。
可秦蠻沒有動。
因為沒心情。
這份照片的出現，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仔細一想，似乎又在意料之內。
顧梟南突然把貨給了瞿海，本身就是一個很意外的事情。
說不定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局。
所以她不再猶豫地拿起電話，打算把人先弄回來。
至于后續，相信以瞿海剛才這么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能解決。
“嘟嘟嘟——”
電話打出去，響了好幾下。
終于，在過了片刻后才被接通。
“什么事？”顧梟南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不過隱約間秦蠻似乎聽到顧梟南那邊好像有毆打的聲音。
“你那里……”她話還沒說完，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顧梟南懶懶地問了一句，“什么？”
秦蠻頓了頓，接著才開了口，“瞿海要見你，你什么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的顧梟南一聲輕笑，“如果是你見我，我或許還有興趣。如果是瞿海，我可不認為和他還有什么可聊的。”
“我是認真的。”秦蠻語氣嚴肅。
“難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公司現在都是你說了算，他瞿海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我有應酬的必要？”
秦蠻想了下，說道：“是關于你那批貨的，他找到了。”
“喲！挺速度啊。那既然找到了那就給我送過來吧。”顧梟南言語中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
他沒有問貨是誰劫的。
也沒有問為什么會是瞿海找到的貨。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一樣。
這樣的態度不免讓秦蠻越發的懷疑了起來。
她對顧梟南說：“這批貨是他找到的，他不讓我來辦，所以你要想要貨，只能來見他。”
“怎么，瞿海這是發現自己權利被架空，拿我的貨來找你的場子？”顧梟南帶著調侃意味。
秦蠻也順著他的話說：“可能吧。”
“那看來這一局你要輸了啊。”
聽著顧梟南揶揄，秦蠻將話題扯了回來，“如果你想要貨，就抓緊時間回來。”
“好，我知道了，我下午的飛機，晚上找瞿老大喝杯酒。”顧梟南也不回避拖拉，很是爽快地回答。
這倒是讓秦蠻沒有預料到，“這么快？”
“怎么，這是不服輸？想我慢點回來，你好找回場子？”顧梟南笑得很不走心地抱歉，“不過這回不好意思了，這貨雖然量小，但是我這次必須得拿回來才行。”
整段的對話里，他像無辜，卻又不像無辜。
讓人無法確定。
最終，只能以一句“晚上見”作為收場。
確定了時間，秦蠻立刻把這件事匯報給了瞿海。
瞿海嗯了一聲，冷冷地吩咐：“晚上的局你和我一起去。”
“是。”
……
當天晚上六點半。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秦蠻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跟著瞿海去了早已定好的酒店等候著。
下班的高峰期逐漸褪去。
七點半，顧梟南如約而來。
他只帶了一名手下。
并不是照片里的小海，而是一個陌生人。
一開場，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寒暄。
“梟老板，好久不見啊！”瞿海站了起來，主動迎了上去。
顧梟南也同樣笑著道：“瞿老板看上去精神不錯啊，腿沒事了吧？”
“沒事了，拆了石膏，現在行走沒什么問題。”
顧梟南很是客氣地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瞿老板過了這一關，看來接下來是源源不斷的福氣了。否則也不會那么快，就把貨替我找到了。”
對此，瞿海卻沒了以往的恭敬和討好，而是不咸不淡地呵呵一笑，“這也是托梟老板的福啊。”
接著就重新坐了下來，并且命秦蠻去找服務員上菜。
顧梟南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也坐了下來。
兩個人說著還是不著邊際的客套話。
直到菜全都上齊了，兩個人笑著喝了好幾杯。
而作為陪同的秦蠻則坐在旁邊就這么看著。
終于，酒喝了兩瓶，菜吃了兩口，話題轉回到了那批貨上。
“瞿老板，話也說了，菜也吃了，是不是該讓我見見那批失而復得的貨了。”
“可以。”瞿海很是痛快地應了下來，但隨后他又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不過，在看貨之前，我想請梟老板提前看點東西。”
也不等顧梟南什么反應。
瞿海就對秦蠻示意了一下。
秦蠻神情淡淡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將下午看到的照片一一地擺放在了顧梟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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