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島雖然有數十萬人口,但是下起封口令來卻是無比的容易。
一個煉虛合道級大佬的能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云清連下線都沒有,就那么揮了揮手指,下一刻,蓬萊島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不得對外鄉人說關于天庭、地府、升維等歷史的命令。
甚至伴隨著這份命令,還有著一個小號的封口咒,比起韻柔那個強制性的封口咒,云清這一手玩得更加順暢,如果說韻柔只能強制某些人無法說出某件特定的事情的話,那么云清的做法,則是讓人在想要說某件事情的時候打個噴嚏或者打個嗝。
一直想說就一直打嗝,打到你不想說了為止,堪稱簡單暴力。
不過就在云清和馮雪聊的其樂融融的時候,云清忽然破口大罵道——“那個扯犢子玩意怎么又算卦了!不是說好這輩子都不讓他砰卦盤的嗎?”
“額……那個,你說啥?”馮雪被云清這個顛覆人設的行為給驚住了,要知道,雖然韻柔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有點那什么,但是無論是氣質還是行為都還算得上是端莊得體,從來都沒有過大驚失色或者是大喜大悲之類的情緒,可是今天……
“遇上點麻煩,等一下,我馬上回來!”云清說完,啪的一下就沒了,馮雪知道,她這是使用了一種名為下線的魔法。
咳咳,這個梗有點老,不是老書蟲大概不知道,總之,片刻之后,云清一臉懵逼的回來了,真的是一臉懵逼,那兩個字都寫臉上了!
“究竟怎么了?”馮雪看著云清這個懵逼的表情,心頭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啥,盜天機那個二百五又算卦了!”云清說著,臉上的懵逼那是一點沒少,反而變得更多了——
“上上上上次用心魔大誓逼他這輩子不許碰龜甲,上上上次用心魔大誓逼他這輩子不許碰算籌,上上次用心魔大誓逼他這輩子不許碰銅錢,上次用心魔大誓逼他這輩子都不許碰卦盤,本來以為把算卦的工具都禁了他就能消停點,誰知道他喵的居然用水晶球!話說修真者用水晶球算卦像話嗎?”云清說著,忽然開始砸起桌子來,看樣子是真的很抓狂。
云清心里那叫一個苦啊,作為蓬萊現存輩分排第三的云字輩,本應該和聽泉他們一樣老老實實做個給掌門跑腿的小弟什么的,但是!
但是自家師傅那一輩全他喵的天賦異稟,而且還不是蓬萊,而是所有門派的東字輩都是天賦異稟,一個個修煉不到一兩百年就盡數飛升,留下恒字輩的老頭子和云字輩的倒霉蛋撐著整個蓬萊。
按理來說這時候太上長老應該站出來了吧?
不!
因為蓬萊輩分最高的恒字輩他喵的沒一個靠譜的!
所以什么長老啊,掌門啊,護法啊,理事啊之類的職位全都砸給了云字輩,而恒字輩碩果僅存的幾個老人一個個不想著怎么飛升,天天給徒子徒孫們添麻煩。
最靠譜的垣青子是個吃貨,承擔了出去找馮雪的職位后,卻繞道去美國打野,結果差點吃了幾發響尾蛇,讓修真者在入世之前就招來麻煩。
第二靠譜的垣霜子是個恨嫁剩女,天天不想著飛升到四元仙界找男人,非要去騷擾后輩弟子,話說你和人家差了兩三輩都沒有一點覺悟嗎?
然后最最最最最不靠譜的垣道子,也就是云清嘴里那個盜天機,他的大名在蓬萊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那啥,這個盜天機是個什么人啊?”馮雪看云清子在那自怨自艾,不由得開口問道,誰知這一問,云清那一肚子苦水就好像黃河泛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韻雪你是不知道啊!這個盜天機他不是人啊!修真界四次大災難都和他有關啊!”
“這么狂暴?他是滅世魔頭?還是域外天魔?”馮雪見云清這幅樣子,連忙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多少有點心理學知識的他知道這時候得讓她發泄出來,不然鬼知道修真者得了抑郁癥是個什么下場。
“不是,他是銅卦宗的門主的師父的師父的的師父……”
“?”馮雪臉色當時就黑了,“這是什么操作,你難道他是修真界最大的叛徒?”
在馮雪風馬牛不相及的插科打諢之下,云清的臉色終于好了一些,搖搖頭道:“不是,那家伙是銅卦宗最杰出的修士,將衍天卦修行到極致的宗師,所以……”
“算卦的?”馮雪心頭一凜,泥菩薩,銅卦仙等等坑死人不償命的江湖術士在眼前閃過,然后,他問了一個讓他頗為后悔的問題——
“他算的準還是不準?”
“不是,這貨算卦從來就沒見過好的結果。”云清嘆了口氣道,“六百多年前,他以旋龜之甲演算天機,算得天地大龍將遭遇人那個禍,所以布下風水陣,將天地大龍隱藏起來,結果正好劉伯溫來斬龍脈,那貨也是個二半吊子,直接把天地大龍當成當地的風水脈給斬了,后來發生了啥你也知道。”
“……”馮雪的臉色變得有些詭異起來,這聽起來有點像是絕對預言啊。
打個比方來說,比如你預言到自己家的花瓶會被打碎,所以就緊緊地盯著,結果因為太過緊張,反而打碎了花瓶。
“既然這樣的話,不管他測出什么都不理會怎么樣?”馮雪如此問道,云清則是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們想不到嗎?天地大龍斷掉后,他又給修真界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正道修士將會在三年之內損失兩成,我們當時就沒理他,畢竟天地靈脈斷絕,修士勢弱是肯定的,于是繼續進行蓬萊計劃,結果大遷徙過程中正好碰上魔道修士的轉移計劃,兩邊打起來,正好死了兩成修士……”
“那啥,那啥,那你們還讓他算卦?”馮雪聽得那叫一個冷汗直冒,雖然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但是按照觀察者效應來說的話,也許正是因為他觀測了,所以事實才會坍塌成他所觀測到的結果也不一定。
“對啊,第一次我們讓他發誓不碰龜甲,結果他用算籌,第二次讓他發誓不碰算籌,結果他又用銅錢預測了蓬萊星墜,我們禁了銅錢后本以為他能安生一點,結果他又用卦盤算了一下民生,結果蓬萊的民生什么樣你也清楚。整個蓬萊基本都知道他是個什么貨色,所以根本就沒人找他算卦。”云清也是無奈,不過馮雪一聽就又奇怪了——
“那他這次是算了什么?”
“那三個愚蠢的外鄉人被他拉著算了一下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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