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異鄉人,你肯定不知道這月亮一旦變顏色,會碰上什么情況。”
說話的是古書,他把自己立在路奕肩上,活脫像是在扶著老朋友的肩膀。但它沒立太久,就被路奕一巴掌給打飛了,他可沒心情陪這家伙賞月。
“你還好意思說,我在你所謂的異鄉過得好好的,本來就不想知道月亮變顏色代表什么……”
“別這么說嘛,你都來到殼之世界定居了,多知道點風土人情也好,不是嗎?”它又飛回了路奕的肩上,還特意蹦跶了幾下,仿佛是要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我沒機會回去了,對吧。”
“那當然,除非不可見的至高者從沉寂中醒來,制造一條逆向罅隙。或者,等你修煉有成,步入史詩的境界,也許你自己就能回去了。”
“但那得幾千年啊?”
“誰知道呢……好了,回到正題。”它側著身子,立起書的一角,指著夜幕中的兩輪明月,“它變成銀色,就意味著這是一個屬于怪物的不眠夜,是很危險的。”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古書滔滔不絕對路奕科普了月亮的知識。
比如它會變色,各種不同的顏色能帶來不同的情況。諸如血色的月亮會讓災厄降臨,黃色的月亮意味著土地干涸,藍色的月亮則會讓一萬對戀人分手……
據說,這都是造物主用來平衡世界的一種法則,聽著聽著,路奕不禁有些期待,看見月亮變成藍色……
古書的講解,被比安卡充滿元氣的聲音打斷了。
“差不多了!”她看著手里的一天標準時間沙漏。
躺在其中的沙粒,即將全部墜下。于是,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昂首等待雙月抹上淡銀色的光輝,到那時,藍寶石墳墓就將出現。
于是——
沙粒滑落,宣告新的一天于此開始。
被烏云隱去的雙月,也正好破開陰霾,從中露出自己的亮銀色。
但路奕皺著眉,比安卡滿臉愕然,連古書也停下了對路奕肩膀的摧殘……在他們的視野中,月亮確實按照全知的答案,被染上了銀色……但僅僅只是其中一輪。
殼之世界的月,始終是兩輪相伴的。
而另一輪——則是深不見底的漆黑。
“……這、這是什么情況?”路奕問。
而視野的余光之中,比安卡甚至已經捂著頭,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了。
“雙月反色……銀白和漆黑,是……呃,是非常極端的災厄要降臨了。”肩上,古書如此說道,“但凡看見它的人,都將被可怖的災厄席卷,然后九死一生。”
“那……”
正當路奕頭皮發麻,想再多問些東西的時候,他的視野,天旋地轉。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像是一只小貓,被人拎著脖頸肉。和他一樣處境的,還有比安卡。是獄卒,一手拎著他的衣領,一手拎著比安卡的尾巴,把他們帶離了剛才的地方。
“藍寶石墳墓!”古書驚聲。
森林中,一片螢著藍色的小小湖泊,就這么忽然出現。
它像是一張貪婪的嘴,吞噬著土地、花草,還有一棵棵高大豐茂的樹。轉眼,這片森林就被它清掃出了一片圓形的空地,被這片湖泊硬生生霸占了去。
如果不是獄卒反應快,路奕相信自己也會被吞干凈的。藍寶石墳墓確實美輪美奐,湖水幽藍而清澈,仿佛墜入其中就此死去也值得。它靜謐地嵌在大地之上,默默等待著客人的光臨。
但懸于天上的黑月,依然沒有半點要褪色的跡象。
“……要不……咱們回家吧?”比安卡癱坐在地上,魅魔嬌柔的身體柔軟如水,隨時都可能融化在自己的影子里。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怎么撞見這種千年一遇的雙月反色?我就在史書里見過啊!”
“我們不該抬頭看的。”路奕坐在地上,心境動搖。
“媽媽說過……上、上一次雙月反色,葬送了殼之世界的好幾座城市。”
路奕想到了什么,立刻從行囊里翻出一張紙:“難道撕裂命運·無名氏的傳聞,是真的?我們得不幸碰見這位極其可怕的世界公敵?”
沒人作答,談話也沒能繼續下去。
因為“撲通”一聲,路奕親眼見到古書拖著“你在干什……么?~~?~~”的聲音,被獄卒丟進了藍寶石墳墓里。甚至,他和比安卡還沒來得及為古書默哀,也被先后丟了進去。
而她帶著死者之牢的大門,也立刻踏入了其中。
落水聲停下,漣漪平息。
而后,那輪黑月像是傳達完了災厄,也漸漸褪去漆黑,露出微弱的銀色。
這片森林,重歸靜謐。
……
路奕嗆了幾口水在肚子里,但受到的傷害也就僅此而已。他算是心理素質不錯,所以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思維能力,開始觀察現在的處境。
比安卡、古書,還有隨后趕來的獄卒。
沒有走散,這就好。
關鍵是,那片湖水比想象中要淺得多,但就像是被空間魔法所扭曲過,穿過湖水,立馬就被摔落在一個古怪的地方。
像是……水晶的礦洞?
深紫色的水晶,嵌在洞穴的四周,它們似乎天生就能發光,所以周圍還算能被看清。
這洞穴不寬也不窄,但卻沒有正常的路,而是被向下挖掘的。粗制濫造的泥巴樓梯,一直延續向下,卻如同怪物的食道,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樓梯下究竟存在什么……
“主人……您為什么要把我們丟進來?”比安卡略帶委屈地問,“如果這里才是災厄,那我們不就完蛋了?”
“她的做法并沒有錯,別慌。”
立刻,古書用嚴肅而認真的聲音反駁。
它沒有余力開玩笑,能看得到一層精神力已經蒙在古書周圍,那是徹頭徹尾的防御。
“那是象征災厄的黑月,我們絕不該繼續沐浴它……而藍寶石墳墓顯然是月光照不進來的地方,進來雖然很冒險,但卻有不小的勝機。”
“她真的是這么想?”
“我不知道,但這種情況是九死一生的……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要么是災厄本身,要么就是唯一的生路,賭一賭也沒什么壞處。畢竟是災厄的話,我們可逃不掉。”
“逃不掉……該怎么辦?”比安卡仍然充滿不安。
一盞幽燈忽然發出亮光,給人以安心的感覺,是獄卒小姐手中的提燈。
它映亮了在地上寫下的回答:“那就努力戰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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