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刻,奉山古城,一座占地頗廣,華貴而不失蒼悠古韻的府邸之中。
此時這內(nèi)古舊,外奢華大氣的大堂內(nèi),正有著不少的人,于此內(nèi)或站或立,皆不相一,但他們這些人的目光,卻是頗為整齊的盡落于那大殿中央,站立著的兩道身影之上。
這二道身影,一人白衫束身,眼眸清亮透著點點睿智,長發(fā)以淡藍(lán)束帶輕縛,整個人舉手投足間,皆透著幾分淡雅之感,整一玉面書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近期才投靠于玄天閣的許儒文。
而在其身旁,則是一名著淡橙色的束身之意,其玉手握劍,潑墨青絲微縛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俠女之風(fēng),颯爽之感。
那尖俏的雪白面頰之上,玉眸清澈而透著點點劍韻,望而懾心、震人。
這女子名喚蔣雪玲,是原花玉蝶等十多名劍侍中的一人,如今隸屬于那保護(hù)葉涼的玄天內(nèi)衛(wèi),亦是此次陪同許儒文前來,執(zhí)送請?zhí)摹?br />
“儒文啊。”
堂中央高處,那端坐于坐案之上,著青衫長袍,銀發(fā)銀須,歲月斑點,點綴于面,頗為老瘦的老者,看向中央的許儒文道:“許久未見...”
“你張口便為人所喜,令人難以反駁的性子,倒是依舊未變啊。”
他感慨著,讓人聽不清,此語究竟是夸是貶。
“葛老言重了,在下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許儒文對著那葛老拱手道:“希望葛老,能為整個葛氏家族,以及整個虛清神洲考慮,參加此次大宴,若是如此,閣主定當(dāng)于葛老禮敬以待,以求永修盟好,共護(hù)虛清。”
“嗯,你之言倒并非沒有道理。”
葛明滄意蘊深長的點著首,承認(rèn)了一語后。
他拿起一旁的茶杯,邊以茶杯輕觸杯口邊緣,邊低頭吹著那茶水,狀似無心的問道:“如此說來,玄天閣如今已然無類似于西骨城這般的外患之事了?”
顯然,他是想弄清楚,如今玄天閣究竟穩(wěn)不穩(wěn)定,外界究竟還有沒有勢力,覬覦洛水門舊址,想反抗玄天閣,搶奪洛水門。
能夠聽出葛明滄語中深意,許儒文謙遜而透著幾分自傲之意:“葛老盡管放心,至從西骨城一役后,玄天閣已然如民心所向般,為一眾勢力所接受。”
“如今,眾勢力非但不反對玄天,反還盡皆主動接受邀請,提前攜禮,前來恭賀玄天,欲與玄天結(jié)成永久之盟。”
“哦?你是說,眾勢力都接受邀請,并去玄天閣結(jié)盟了?”葛明滄拿著茶蓋,摩挲著茶杯的老手一頓,似感興趣的問道。
“那是自然。”
那蔣雪玲輕揚螓首,氣勢不減道:“現(xiàn)在的玄天,似如旭日東升,越加強盛繁興,且又誠心與眾勢力交好,自然會贏得眾勢力的尊重和結(jié)盟了。”
那話語說的聰明巧妙,既表達(dá)了玄天閣現(xiàn)在的實力強盛,又明確表示出了玄天此次是誠心結(jié)盟,倒是剛?cè)岵?br />
“看來,玄天閣如今已然穩(wěn)住大局,得以平穩(wěn)發(fā)展了。”
葛明滄眼眸微閃,心頭波瀾微涌:“若任憑其真的和眾勢力結(jié)盟,坐大下去,到時可能還真的會成為虛清神洲的第一大勢力,壓在我們四大家族的頭上。”
“那時候,別說搶占洛水門,將其取而代之成為虛清神洲第一勢力,可能連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了。”
想及此,他放下那茶蓋,那半點波瀾未起的面頰之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看向許儒文道:“儒文啊,你所言之事,老夫我還算是有些動心的,不過...”
“外界傳聞,葉閣主的實力,才區(qū)區(qū)虛圣初期,這一點,讓我葛家之人,有些...”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面露為難之色道:“所以,此事讓我屬實有點為難,畢竟,老夫身為家主,實在不能不考慮族內(nèi)眾人的意見。”
“葛家主盡管放心,閣主雖境界只為虛圣初期,但真正實力,卻遠(yuǎn)非虛圣初期可比。”蔣雪玲道。
“哦?”
葛明滄深眸里掠過一抹光亮,道:“不知如今的葉閣主,究竟是何戰(zhàn)力?”
這老家伙,在探我口風(fēng),想知曉閣主實力。
心頭瞬間聽出端倪,許儒文表面波瀾微起,淡淡道:“這個在下亦不是很清楚,不過,若是在下和閣主相戰(zhàn),想來在閣主手上走不過一招。”
“哼,不好說?”
兩旁座椅之上,其中一名坐于高位,身如鐵塔,眸如銅鈴,語如悶雷的中年男子,冷哼道:“西骨城一戰(zhàn),你可是當(dāng)事人,葉涼的實力怎么樣,你應(yīng)該再清楚不過。”
“現(xiàn)在,你竟然和我等說,不好說?”
他挺胸昂首,神色倨傲,沉語而吐:“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隱瞞,以防著我四大家族。”
“不錯,定是如此。”
男子身旁的一名著黑色長袍,成熟的面頰,歲月滄桑刻畫,眸如鷹隼的中年男子,附和道:“還說什么,真心于我等結(jié)盟,根本就是假情假意,誆騙我等。”
“哎,原常兄、洪炳兄,切莫生氣,我明白儒文的為人,我想他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真不知道吧。”葛明滄似裝著老好人的出來打圓場。
“就是就是,葛老說的有理,做人還是得多信任才對嘛。”
那同樣坐于下方兩旁,一名著寬敞長袍,身材略微浮胖,眼眸不大不小,圓潤而粗糙的面頰之上,有著一點詭異的青點點于鼻子左側(cè),融于皮膚之中的偏胖男子,笑著附和。
此人便是葛、劉、洪、羅,四大家族之一,羅家的家主,羅子毅。
“哼,既然你等都為他說話,那好,那就不說那葉涼的實力,就說說西骨城一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那神色粗狂,聲如悶雷的劉原常,對著許儒文冷哼道:“我想這個,他總知道了吧。”
“這當(dāng)然了,畢竟,西骨城一役,儒文兄,可是當(dāng)事人。”羅子毅對著許儒文挑了個眼,笑道:“我說的對吧,儒文兄。”
這幾個家伙,一唱一和的,是在套我玄天閣的真正實力啊。
許儒文面對眾人的間接逼迫之語,眉頭暗暗皺起,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直接將黑蘿給說出來,震懾這群心有不軌的家伙。
可是,他出來之前,葉涼早有吩咐,絕對不得暴露黑蘿之事,否則,閣規(guī)嚴(yán)懲。
如此,倒是令得許儒文一時間不知究竟該如何辦了。
那羅子毅眼看得許儒文語塞不言,故作驚訝道:“怎么了,儒文兄,該不會,你真的連這都不知道吧?”
“哈哈,若這都不知道,那我等真的該懷疑,玄天閣所帶來的究竟是真心,還是毒心了。”那洪炳直接譏諷般的朗笑道。
聞言,許儒文亦是面色有些難看,心頭波瀾連連:“閣主為何不讓我說出黑蘿長老呢。”
在他看來,只要說出黑蘿,那這些家族必然會乖乖臣服,絕對不敢像如今這般出言嘲諷,陰陽而語。
畢竟黑蘿的實力,擺在那里,絕非這四大家族可抗衡的。
只是這么好的震懾,葉涼不讓說,他就非常不解了。
他殊不知,葉涼之所以不讓說,就是為了能夠趁此時機,更好的看清這些人的真正嘴臉,防止這些人暫時的偽裝臣服。
要知道,偽裝起來的潛在威脅,可比明面上就出來的威脅恐怖的多。而且,黑蘿的身份特殊,如非必要,葉涼是不愿意讓黑蘿出手,讓其暴露的。
就在許儒文有些難以答語時,那似早已預(yù)料的蔣雪玲,輕揚首對著幾位家主陡然吐語:“此事,并沒什么不好說的。”
“西骨城一役,我玄天閣眾在閣主的帶領(lǐng)下,輕敗了李鈞道,得以使得西骨城眾人人心渙散,輕而滅之。”
“哦?”葛明滄低頭喝著茶,道:“可是在下聽說,西骨城內(nèi)可是有著不少虛圣強者,敢問葉閣主又是如何做到,輕而勝之,得以損傷甚微的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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