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儀和陸燕涵,李銳以及他的叔伯們,都跑了過來,圍著伍樊和李老。</p>
“阿爺,這是三品的枯木逢春丹,你服下立即煉化,可以恢復(fù)。”伍樊取出了一顆靈丹,放入了李老的口中。</p>
李老依言,吞下靈丹后坐在地上,運氣療傷。</p>
眼見李老生命沒有大礙,李家子弟都松了一口氣,環(huán)繞在李老周圍,好讓李老爺子安心療傷。</p>
“那不是伍樊嗎?他現(xiàn)在成了李家的女婿呢。”有人認(rèn)出了伍樊,高聲叫道。</p>
“唉喲,那伍樊可是悟道中階,實力強大,難道他要為李家出頭,報仇雪恨嗎?”青城派的藍(lán)衫修士胡德力,陰陽怪氣,大聲道。</p>
“哈哈哈哈,不至于吧!”</p>
“哈哈哈哈,李家還有好幾個觸道巔峰的,都沒有出來呢,輪不到他!”</p>
“他去年還奪得了全國青年道士精英賽的冠軍呢,不過這里可不是青年比賽。”</p>
現(xiàn)場的眾多修士,都不由大笑起來,悟道中階的境界一提,顯然是為了搞笑。因為悟道境界之上,是觸道境界,再之上,才是養(yǎng)道境界,天差地遠(yuǎn),本來是無法相提并論的。</p>
不要說一重境界之差,就是一階境界之差,在修道界都是云泥之別,有如一道天塹鴻溝。</p>
陸燕飛這樣的青年才俊,萬中無一的天才,境界上是養(yǎng)道巔峰,擊敗李夢懷這樣年老體衰的同境界修士,倒是合情合理。</p>
血氣方剛,勇猛精進(jìn),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萬古不變的自然規(guī)律。</p>
“伍樊,想不到你居然敢上來神掌峰,今日是護(hù)國圣師之位爭奪的大比,既然你來了,等一下就讓你死不瞑目,后悔自己沒長腦子,地獄無門偏進(jìn)來。”</p>
陸燕飛面露笑容,但其中的寒意,就算是不了解他們之間恩怨的修士,都輕易地感受得到。</p>
伍樊一臉不屑,正要反唇相譏,卻被李美儀拉了一把。</p>
“阿樊哥,不要理睬他們的冷嘲熱諷,如果陸燕飛敢動你分毫,我相信燕涵也會跟我站在一起,和他拼了。”</p>
李美儀眼見陸燕飛如此強大,擔(dān)心伍樊被他所激將,一旦打起來,伍樊必然喪命,而有自己和陸燕涵維護(hù),陸燕飛至少會多一分忌憚,網(wǎng)開一面。</p>
陸燕涵和李美儀手拉手,站在伍樊前面,面朝比斗場中的陸燕飛。</p>
“阿妹,你如何偷跑出來?”陸燕飛望見了陸燕涵,一臉詫異。</p>
“死丫頭,死過來這邊。”陸阿謙也已經(jīng)看見了陸燕涵,面色鐵青,大聲呵斥道。</p>
他周圍站立的幾名青年,都是陸家的精英子弟,見到陸燕涵現(xiàn)身,都大感疑惑。</p>
因為除了陸家家主,陸阿謙父子,陸家的其余人包括陸冠庭,都明明知道,陸燕涵被伍樊殺死了,其他各門派的修士,通過網(wǎng)絡(luò)消息,也都知曉陸阿謙之女因為和伍樊比劍身死。</p>
如今陸燕涵突然現(xiàn)身,而且是和伍樊在一起,現(xiàn)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大為震驚。</p>
伍樊上前推開了李陸二女,朗聲道:“各位領(lǐng)導(dǎo),各位修道界的前輩和朋友,網(wǎng)絡(luò)上已經(jīng)有人給我辯護(hù),就像有人說的那樣,比劍之時,我并沒有重傷陸燕涵,說她因我而死,證據(jù)不足。而她卻被人囚禁在一個地方,陸家還裝模作樣辦了喪禮,這一切都是陸家卑鄙無恥,因為和我有一點小小的過節(jié),想要讓我身敗名裂!”</p>
“現(xiàn)在,陸燕涵活生生地站在這里,陸家如此行事,心腸歹毒,我有一句話想問,陸家有什么資格爭奪護(hù)國圣師之位。”</p>
伍樊繼續(xù)正氣凜然,發(fā)表質(zhì)疑,利用這一件事來打擊陸家的聲譽,再好不過。</p>
現(xiàn)場一片轟然,三清廟前的幾個國家頭面人物,都在微微搖頭。</p>
“不許拍攝!”陸冠庭一聲暴喝,朝一些拿出手機(jī)攝錄陸燕涵的修士怒目而視。</p>
境界低一些的修士,一時噤若寒蟬,尤其陸燕飛如日中天,實力深不可測,得罪了陸家可不是好事,說不定就大難臨頭。</p>
“好樣的,伍樊,你一定經(jīng)歷了許多艱難,將陸燕涵找了出來。”李寶華朝伍樊伸出大拇指道。</p>
一名華夏國的頭面人物,手抓話筒,站了起來,慢條斯理道:“這些私人恩怨,請你們私下解決,不要影響護(hù)國圣師的遴選大事。”</p>
現(xiàn)場立即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p>
一名身形高大的老年修士,伍樊在龍虎山見過的道教協(xié)會趙會長,站出來高聲宣布道:“奪標(biāo)比試?yán)^續(xù),錢家,常家,還有哪位精英出賽?” </p>
“我來!”“我來!”</p>
錢家的錢紹雄錢紹明兄弟,都是六七十歲,還有常家的常衛(wèi)華和常衛(wèi)國,年紀(jì)不相上下,都紛紛站出來,要和陸燕飛一爭高下。</p>
其他和陸燕飛同輩的錢雨林,常右新和常右盛,境界差了一大截,自然沒有人敢于上去挑戰(zhàn),他們之中,最高境界的是常右新,養(yǎng)道中階,那可是常家的第一天才。</p>
錢紹雄率先出戰(zhàn),他和陸燕飛相向而立,各自打出一掌,聲勢浩大,轟然巨響過后,錢紹雄即告認(rèn)輸。</p>
隨后,錢紹明,常衛(wèi)華和常衛(wèi)國三人都先后出場,和陸燕飛對陣,都是一招過后,就敗下陣來。</p>
圍觀的各門各派修士,都知曉陸燕飛的實力,強大得太多,他們落敗,早一點認(rèn)輸是自然而然的事。不過在伍樊和李家的人看來,他們都像事先商量好似的,走個過場。</p>
陸燕飛的實力擺在這里,但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吧,護(hù)國圣師之位,就讓他輕松摘取。</p>
此時李老已經(jīng)療傷完畢,他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精神矍鑠地站了起來,望向最后一場比斗,而這場比斗草草結(jié)束。</p>
“不,我們不能讓陸燕飛登上護(hù)國圣師之位,可惜的是,你們的境界低微。”李老臉色凝重起來,不忿地?fù)u頭道。</p>
李寶勝李寶華四兄弟都露出了羞愧之色,李銳則搖了搖頭,欲言又止。</p>
李銳被人視為天才中的天才,平時風(fēng)流倜儻,以京城四少之首自居,如今陸燕飛驚才艷艷,雖然大自己幾歲,但陸燕飛已經(jīng)是養(yǎng)道巔峰,自己如今是悟道巔峰,拍馬都趕不上。</p>
“阿爺,陸燕飛今日如果奪得護(hù)國圣師之位,他也絕對不會放過我,我能否出戰(zhàn),拼死一搏。”伍樊抓住李老如鐵爪一般的手,目光堅定,低聲道。</p>
“你,你有擊敗陸燕飛的實力?”李老雙眼一亮,但隨即流露出狐疑之色道。</p>
“陸燕飛靠的是一套上等功法,這才實力大增,擊敗阿爺,而我也曾學(xué)過一套功法,正是他功法的克星,可以試一試。”伍樊道。</p>
《混元玄一功》乃是得自七銘大陸第一流門派,真空老母教的少教主谷梁石堅的私藏功法,達(dá)到了鬼級下品,地球空間的任何功法都差得遠(yuǎn),包括陸燕飛機(jī)緣巧合得到的《玄陽長真訣》,都根本不能與之相提并論。</p>
將全身力量,匯聚一點,力出一孔,這正是《混元玄一功》的厲害之處,伍樊有信心一戰(zhàn)。何況,一味避讓,陸燕飛也不會善罷甘休。</p>
“爺爺,讓伍樊試一試,他經(jīng)常有出人意外之舉。”李銳一聽,滿臉興奮道。</p>
“好女婿,你可不能平白無故丟了性命,到時讓美儀怎么辦?”李寶華反對道。</p>
“阿樊哥,你萬萬不可逞一時之氣,爺爺都不是陸燕飛的對手,你怎么行?!”李美儀說著,泫然欲泣,直直地望向伍樊,希望以柔情打動他,不要冒險。</p>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相信伍樊,他的奇經(jīng)八脈和丹田氣海,比一般的修道者都要寬,修道的根骨萬中無一,現(xiàn)在他又有信心,我們就該給他鼓勁。何況,這一次大比,絕對不能讓護(hù)國圣師之位旁落。”</p>
李老的嗓音不大,但語氣堅定,毫無商量的余地。</p>
自己可以說是栽了,李夢懷心有不甘,伍樊如今信誓旦旦站出來,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p>
“各位領(lǐng)導(dǎo),各門各派,我們李家,還沒有退出爭奪。現(xiàn)在,伍樊是我李家的一員,由他代表我李家,和陸燕飛一爭高下。”</p>
李老將蘊含了真氣的嗓音,傳送了出去,整個神掌峰頂?shù)娜硕悸牭靡磺宥F(xiàn)場即時安靜下來,上千人都望向李老。</p>
李家不服輸,這很自然,但推境界低微的伍樊出來,卻讓人疑惑。</p>
悟道中階,面對養(yǎng)道巔峰,無異于以卵擊石,李夢懷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p>
“哈哈哈哈,太好了,當(dāng)著華夏修道界眾多賢達(dá)的面,將伍樊?dāng)貧ⅲ刃刮倚念^之恨,又是為我登上護(hù)國圣師之位祭旗,”陸燕飛高聲笑道。</p>
坐在三清廟前一排座椅靠中間的現(xiàn)任護(hù)國圣師常老,再次微微頷首,抬手拂了一下雪白的胡子,用贊許的目光望向陸燕飛。</p>
殺伐果斷,睥睨天下,有氣吞山河的氣勢,這才是護(hù)國圣師的風(fēng)采。</p>
“且慢比斗,我羅浮山有話要說。”</p>
羅浮山的綠色旗幟下,李清水道長邁步出來,傲然挺立,繼續(xù)沉聲道:“幾個月前,我和師兄萬洛寧開船前往南海,搜集煉丹藥材,在一處荒島遇上受傷的陸燕飛。當(dāng)時,他哀求我救他,出于同是修道之人,我盡力為他醫(yī)治。誰料陸燕飛狼心狗肺,身體復(fù)原之后,偷襲了我?guī)熜郑瑢⑺蛩溃F(xiàn)在他的尸骨還埋在荒島。”</p>
“可憐,可憐我被陸燕飛將雙腿打成粉碎性骨折,又用鐵鏈穿了我的琵琶骨,釘死在山崖之下,強迫我為他煉制真元丹。可以說,他的境界突飛猛進(jìn),其中就有對我?guī)熜值芏藲埡Φ慕Y(jié)果。像他這樣心如蛇蝎,中山狼,農(nóng)夫與蛇的那條蛇一樣的恩將仇報,如何能夠位列護(hù)國圣師之位,無德之人,一旦竊取高位,必然是我華夏的不幸。”</p>
李清水道長激憤之下,侃侃而談,試圖將陸燕飛的畫皮揭開,同時也想要報到伍樊的救命之恩,最好能幫他避開陸燕飛這個強敵。</p>
“我羅浮山李清水,身受重傷,幸得伍樊相救,才保了一條命回到山門,報告此事。而且,我們已經(jīng)查證過,我羅浮山弟子萬洛寧,已經(jīng)身死,葬身于南海荒島,尸骨都還沒有取回羅浮山。”</p>
羅浮山掌門一身灰褐色的道袍,站立起來,聲如洪鐘,朝廣場上的人群道。</p>
“呵——,你們跟伍樊串通一氣,屢屢偷襲于我,只知道說他人身上臭,就不知自己也沒有擦干凈屁股嗎?”</p>
陸燕飛冷笑起來,一臉挑釁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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