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毛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陸一偉對照檢查了下,基本沒有遺漏的,還算滿意。
吃過晚餐后,一行通過vip通道直接登機。當(dāng)同行的人看到幾位進入經(jīng)濟艙后,投來異樣的眼神。
登機時,先由頭等艙的客人先行登機,緊接著公務(wù)艙和經(jīng)濟艙。就在頭等艙的客人進入艙口時,陸一偉忽然掃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他可以確認,是副省長邱遠航。雖沒見過其本人,但天天在電視報紙上露面,辨識度還是有的。而緊隨其后的那個人只給了一個側(cè)臉,由于燈光問題,他沒有完全看清。但怎么看都像南陽縣“紅纓會”的趙志剛。
怎么是他?難道是自己認錯了?但趙志剛他實在太熟悉了,不可能認錯啊?蓡栴}是此人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機場?腦海里一個大大的問號。
張志遠主導(dǎo)整頓社會治安時,趙志剛作為南陽縣的頭號黑惡勢力被全力剿除。此人還牽扯的兩條人命,還把張樂飛的命給搭進去,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就在取得初步成功后,趙志剛被時任政法委書記侯永志秘密帶走,至于帶到哪里,至今是個迷。
上了飛機后,陸一偉悄悄地將這一消息告知張志遠。張志遠的反應(yīng)比較平淡,只是“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先生,飛機馬上起飛了,請您系好安全帶!边@時,空姐走過來熱情地提醒道。
陸一偉腦子里還在回想著剛才那個畫面,有些走神。等空姐再次提醒時,才趕緊把安全帶系上。
“你是陸一偉嗎?”突然,提醒系安全帶的空姐附耳小聲道。
陸一偉這時才抬起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疑惑地道:“你是?”
空姐抿著嘴巴微微一笑,用南陽話低聲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張薇啊。”
“哦!标懸粋ビ浧饋砹耍瓉泶丝战闶菑垬凤w的女兒張薇。世界真是太小了,走到哪都有認識的人。他連忙點頭道:“是你啊,你怎么成了空姐了?”
張薇四處看了看,小聲道:“我的忙去了,隨后再聊!
張薇走后,陸一偉告知張志遠張薇是誰。聽到張樂飛的名字,張志遠有些發(fā)憷,匆忙回頭看了張薇一眼,道:“別和她提及我!北M管張樂飛的死與他無關(guān),但或多或少有些后怕和恐懼。
人生就是這么戲劇性,想都想不到的人居然在同一個地方出現(xiàn)。
兩個小時后,飛機平穩(wěn)在陸在成都雙流國際機場。再等半個小時,轉(zhuǎn)乘成都飛往拉薩的飛機直達目的地。下飛機時,陸一偉與張薇并沒有過多的交流,不過他口袋里多了張小紙條。
陸一偉打開一看,是一個手機號碼。不知道張薇是何用意,不過他心思完全不再這上面,試圖快速走出機場,看看剛才的那人到底是不是趙志剛。
可惜的是,這里不是西江省,也不可能走vip通道,等他們出來后,頭等艙的人早已坐著擺渡車離開了。顯然,他們不是去西藏。又一個疑問出來了,邱遠航來四川干什么?
陸一偉顧不上想,乘著間隙趕緊預(yù)定酒店。由于不是旅游旺季,酒店輕松搞定,訂在了西藏民族飯店。
又一次折騰,終于在凌晨前抵達目的地。借著夜色,陸一偉透過車窗欣賞著向往已久的神秘藏地,隱約的寺廟輪廓,四處飄揚的彩旗,甚至隱現(xiàn)連綿的雪山,讓人格外肅穆,心潮澎湃。他偷偷地把車窗打開一道縫隙,一股清涼而新鮮的空氣穿膛入喉,似乎還有積雪的味道,沁人心脾,難以自拔。
陸一偉陶醉在其中時,一旁的張志遠卻表現(xiàn)異常。只見他臉色煞白,嘴唇發(fā)紫,身體瑟瑟發(fā)抖,把陸一偉嚇了一跳。不用問,這是遇到高原反應(yīng)了。
陸一偉趕緊把備好的藥讓他吃上,出租車司機熱情好客,趕緊停下車采取了急救措施。好在司機經(jīng)驗豐富,一切有驚無險。
到了西藏民族飯店后,陸一偉先行安排張志遠入住。忙活了好大一陣子,才算安置妥當(dāng)。勞累了一天,他回到房間顧不上洗澡,四腳朝天躺在床上緩了口氣。
酒店裝潢設(shè)計別具匠心,將現(xiàn)代藝術(shù)和當(dāng)?shù)靥厣袡C地融合起來,大氣磅礴,美輪美奐,又十分溫馨典雅。
陸一偉激動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立馬就想探望布達拉宮的神秘,領(lǐng)略珠穆朗瑪峰的雄偉。這次旅行,多少有些意外,卻圓了他兒時的夢想。
休息了一會,陸一偉想起了張薇,隨即從口袋里掏出紙條?粗贿B串的數(shù)字,僅僅是數(shù)字而已,別無想法。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但他絕不會主動聯(lián)系的。想起張薇,就聯(lián)想到張樂飛生前的模樣,有些瘆的慌?紤]也沒考慮把紙條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洗過澡后穿上睡衣,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多,外面除了車子與地面的摩擦聲與風(fēng)鈴發(fā)出的響聲,出奇地安靜。百無聊賴地拿著**換了幾個頻道,沒一個好看的。干脆把遙控往一邊一丟,蒙頭大睡。
這一晚,注定是無眠的夜晚。陸一偉翻來覆去幾個來回,頭腦依然是清醒著。他干脆起床來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透過朦朧的夜色仰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
都說到了麗江可以尋找艷遇,而到了西藏心靈會得到洗禮,而此刻的他,卻沒達到空靈的境界。
他想結(jié)婚了,這是他此刻真實的感受。身邊沒有女人的日子實在是種折磨,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對家庭的渴望愈發(fā)強烈?伤男腋T谀膬耗兀
李淑曼,蘇蒙,夏瑾和,佟歡,甚至石曉曼,每個女人都在腦海中輕輕劃過。他試圖努力尋找最佳的平衡點,得到的結(jié)論卻無所適從。如果說最適合的人,無疑是夏瑾和,可她又在哪里呢?
前段時間妹妹的婚禮讓他觸景生情,確實該考慮了。他甚至在想,如果此時有個女人提出和他結(jié)婚,他會毫不猶豫答應(yīng)。但到了石灣鄉(xiāng)后,接觸的人就那么幾個,甚至連往日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人都很少聯(lián)系了,又談何尋找另一半呢?
他在父母親面前答應(yīng)了,今年一定會結(jié)婚?蛇@如同是一列奔馳在蒼茫的雪域高山,看不到頭,找不到尾,一起遙遙無期。
他知道蘇蒙一直記掛在他,而且只要他一句話,蘇蒙可以放下一切從美國回來,隨時可以結(jié)婚。以蘇蒙的性格,完全可以做到。從當(dāng)初的相識,到后來的相愛,到最后的分手,如同一首沒有旋律的清唱曲,找不到任何激情。何況,其復(fù)雜的家庭背景讓他很是困擾和懼怕。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慶幸,如果真正走到了一起,面對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一大家子人。
佟歡,最讓他心動的女人,也是最不適合做妻子的女人。他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設(shè)想,但每每一個假設(shè)就很快否定,她并不適合自己。佟歡的瘋狂追戀他能夠感覺到,甚至有過心靈的碰撞,激情過后卻是一場空白。
到了這個年齡,找到合適的人正是不容易,極有可能永遠找不到。他現(xiàn)在不奢望愛情,只需要一個溫暖的家庭。哪怕對方條件不那么優(yōu)越,各方面都差強人意,只要愿意踏踏實實跟他過日子,就心滿意足了?墒,這樣的人都不曾出現(xiàn)。
時間一點點過去,煙灰缸里扔了五六個煙頭了,依然沒有睡意。他靠在沙發(fā)上,望著墻上的一幅民族畫,猛然想到了早已忘卻的托婭。這個蒙古女孩,侵占了他的青春時光,到頭來只是一場夢。他并不后悔暗戀托婭四年,畢竟是最美好最純真的東西。
不知不覺,陸一偉睡著了。在夢中,他竟然見到了夢回牽繞的托婭,兩人在草原上策馬奔騰,并且結(jié)婚生子,過著無憂無慮地幸福生活……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將陸一偉吵醒。他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大亮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沙發(fā)上躺著,趕緊起身揉了揉發(fā)脹的眼睛開門去了。
“一偉哥,準(zhǔn)備吃飯了。”李二毛站在門外道。
“幾點了?”陸一偉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道。
“八點半了。”
“啊?”陸一偉一下子醒了,道:“你怎么不早叫我?張書記起床了沒?”
“已經(jīng)起來了,讓我過來叫你!
“好,我馬上就下去!闭f完,趕緊回屋洗臉?biāo)⒀馈?br />
“慢著!”陸一偉突然想起來什么,叫住李二毛道:“今天的行程你頭腦里有概念嗎?”
李二毛一慌,喃喃道:“一偉哥,我也是第一次來西藏……”
“哦。”李二毛還缺乏鍛煉,陸一偉沒有怪罪他,道:“你現(xiàn)在去前臺問問,看看不報旅行團如何游玩,我聽說可以租車,如果酒店提供服務(wù)的話,你先把這事定下來!
“哦,好的,我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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