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議論,人們欽佩起林坤神乎其技的表演。</p>
龍樓有些猶豫,眼前這個人第一次讓他捉摸不透。他心里沒底,盡管拳頭握緊的時候骨頭還在咔咔作響。</p>
冉冉跑了過去,試圖勸阻雙方動手,“林坤,你干嘛!”</p>
“這家伙當(dāng)老大當(dāng)久了,腦子不靈清,見誰咬誰,今天就當(dāng)為民除害了!”</p>
那個摔倒的男人爬了起來,一邊罵著娘一邊卻撒腿往人群外面跑。龍樓的視線一直注視著他,直到他消失,但是他卻一步也沒有動。</p>
“你叫林坤?”</p>
“沒錯。”</p>
“你干嘛多管閑事?”</p>
“哪有你閑啊?”</p>
“你說什么?”</p>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兄弟,他被甩了你就幫他出頭,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p>
“你說什么!?”</p>
“我再說一遍?”林坤冷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啊,你這個人啊整個就是一笑話。我見過替兄弟兩肋插刀的,還沒見過提破鞋的。”</p>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看不慣的事情,女人會為了錢和男人上床,男人會把獵艷當(dāng)做一種娛樂,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種交易,與人品無關(guān)卻與尊嚴(yán)相連。有的人懲奸除惡是為了他所在意的道義,可他卻不知道這恰恰是在踐踏別人的尊嚴(yán)。”林坤說話的時候面不改色,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連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口才。</p>
冉冉驚訝地看著他,感慨道:“真沒想到你口才還這么好!”</p>
“她本就是一顆卑微的草籽,在俗世里飄蕩,她活不了你這么高尚、這么地道義凜然,但起碼人家也希望又尊嚴(yán)吧?咱們都是俗人,搞得這么憤世嫉俗有意思嗎?你這身兄弟情義是不是太狹窄了!”</p>
龍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為你誰啊,你小子今天是皮肉癢了是吧,找抽!”</p>
“是,我就是一個過路的,今天就看不慣了。”</p>
“練練?”</p>
“練練就練練。”</p>
沒等林坤說完,龍樓緩緩地撩起了衣角,衣服慢慢向上脫掉的時候,露出六塊雪白的腹肌。看得周圍的吃瓜群眾投來無數(shù)艷羨的目光,男人嫉妒、女人欽慕。</p>
龍樓狠狠地把衣服往地上一砸,掄起拳頭就往林坤腦袋上招呼過來,他出拳的速度極快,絲毫沒有留下余地。</p>
“哎呀呀,這小子是要下死手啊!”</p>
“是啊,看樣子他是練過的。”</p>
“我看出頭的這小子要吃虧了!”</p>
林坤微微地一側(cè)身,巧妙地避開了龍樓的重拳,雙手借力往他的手臂上一搭,左腳順勢往他的雙腳之間一插。龍樓看到林坤輕松地避開了自己的重拳,立即曲肘一記向下的猛擊,朝著林坤的腹部而去。</p>
冉冉看得險(xiǎn)象迭生,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汗,心中暗自埋怨道:“這林坤也真是的,太胡鬧了吧,竟然跑大街上來跟人打架了!”</p>
龍樓正欲一擊必殺,哪知道他的肘擊剛剛觸碰到林坤的腹部,右腳膝蓋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緊接著右腳膝蓋也跟著疼痛起來,他整個人就要倒下去。只見林坤插到他雙腳間的腳向右邊一壓,把龍樓整個人都壓垮過去。</p>
“啊!”龍樓吃痛地叫了起來。</p>
“疼吧?”林坤笑道,“你練散打的吧,要是跟你玩格斗可能要吃你的虧啊!”</p>
龍樓疼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被林坤死死地壓制住,不能動彈,他恨恨地盯著林坤,斜眼注視的時候,眼神了都是殺氣。</p>
“跟你說,這叫擒拿,服了吧?”</p>
龍樓還在反抗,渾身上下的筋骨卻想麻花一樣扭在了一起。</p>
“服不服!?”林坤沖著他吼道,“服不服?!”</p>
像一頭怒獅,也像一匹烈馬。林坤的聲音在龍樓的耳邊回蕩,一次一次地?fù)舸蛩铗埐获Z的內(nèi)心。終于,他還是被馴服了。</p>
“服!我服!”</p>
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冉冉率先松了一口氣,這一秒前都屏息注視著一舉一動,每一秒都惴惴不安,生怕惹出什么事端。</p>
林坤笑著松開手,然后伸出手,“我覺得我們可以交個朋友。”龍樓驚訝地看著林坤,愣了很久,他揣摩著林坤的意圖,搞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但他還是伸出了手,“這輩子我沒有服過誰,你是唯一一個,所以你值得作我龍樓的朋友!”</p>
“嘖嘖嘖,這話說得——總覺得哪里怪怪的。”</p>
“是啊,世界上能讓你服的人還有很多,總不至于各個都要來你這兒報(bào)名吧。”冉冉插話道。</p>
“你是——”</p>
“我叫冉冉,我是林坤的——”</p>
“哦,我女朋友。”林坤得意地笑道,“現(xiàn)任的。”</p>
“喂,開什么玩笑,還現(xiàn)任的,你還有前任啊?”</p>
“這不是怕龍樓又要拔刀相助嗎!”</p>
林坤輕輕地笑了一下,問道:“那個女人明明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為什么要幫她?”</p>
“誰說我?guī)退耍 ?lt;/p>
“你沒見我跟她說話啊?”</p>
“我正要問你呢,你究竟說了什么,她就打了那男的一個耳光?”</p>
“這個就算了吧。”林坤神秘地笑了笑,“反正這懲奸除惡咱也干了,招賢納士咱也沒忘。”</p>
冉冉看了林坤一眼,從他剛剛的話里聽出一絲疑惑,“招賢納士?”</p>
“是啊!”</p>
林坤笑道:“兄弟,找你幫個忙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p>
“既然認(rèn)了你這個朋友,你說吧,我一定答應(yīng)。”</p>
“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起參加個社團(tuán)唄,時間緊任務(wù)重又缺人,你就當(dāng)幫幫忙,湊個數(shù)吧!”林坤一臉哀求道,“我也是答應(yīng)了人家,不好食言啊!”</p>
“社團(tuán)?”龍樓訝異道。</p>
“是啊,那個你大幾的啊?”</p>
“大一啊!”</p>
“那不就得啦,大一的都得參加!反正都要參加,那還不如一塊。”</p>
龍樓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一口答應(yīng)了。林坤頓時喜笑顏開,樂得合不攏嘴,立即給陳梓玥打了電話,告訴她順利完成任務(wù)。</p>
“龍樓啊,學(xué)姐等著你呢,要不你去把表格填一下,完了這個忙就算是幫完了。”</p>
“好,告訴我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去。”</p>
“28幢,小會議室。”</p>
龍樓跨上一摩托,比另一個OK的手勢,伴隨著摩托車引擎呼嘯的聲音,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林坤有些惛忳地看著龍樓遠(yuǎn)去的背影,“真是個奇人啊!”</p>
“我說,你可真夠行的,搞了半天你是為了這個啊!”</p>
“喂喂喂,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那不過是順帶便的事。”</p>
“鬼才信你的話,滿嘴跑火車。”</p>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p>
“那我可得好好琢磨一下了,今天算是見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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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fēng)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時分,突然一個黑影掠過窗頭,可是外面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p>
28幢教學(xué)樓只有一個教室還亮著燈。</p>
“哎,龍樓麻煩你有點(diǎn)組織觀念好嗎?我們現(xiàn)在是在推舉我們這個興趣沙龍的組織干部,不是選誰當(dāng)黑社會老大,這由不得你使性子!”陳梓玥差點(diǎn)吼了起來,強(qiáng)壓著怒火,還是勉強(qiáng)保住了一個學(xué)生會干部的顏面,嚴(yán)厲而又不失公允。</p>
“是啊,龍樓你說你非要讓林同學(xué)當(dāng)老大,的確有點(diǎn)......那什么了......”冶江勸誡道,他一邊幫著陳梓玥批評他,一邊也是幫龍樓免遭陳梓玥的責(zé)備。</p>
龍樓不動聲色地端坐在那里,從剛才表態(tài)之后,就沒有再發(fā)言。他的眼里根本瞧不見任何人,陳梓玥坐在他對面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嘴里不停地呼著氣,像夏日雷暴前滿天的烏云。</p>
冶江看著架勢,立即緊張了起來,怯怯地在桌子下面踢了龍樓一腳,輕聲道:“龍樓,你這是干嘛啊,非得和她作對你能撈著什么好?”</p>
沒想到冶江此話一出,自己立即躲了回去,龍樓的那雙眼睛像利刃一樣,只是輕蔑的一瞥,就嚇得冶江退避三舍,“行行行,我多嘴,我多嘴。”</p>
“我來到這個什么靈異沙龍,完全是為了林坤,所以,除非他來當(dāng)這個社長,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p>
“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走啊。”</p>
“我答應(yīng)過他會參加的,我是不會背棄承諾的。”</p>
“要你走你又不走,你以為這里是你家啊,你想干嘛就干嘛?說句實(shí)話,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高富帥,平日里就橫的不行,沒想到林坤竟然把你找來了。”</p>
“隨你怎么說。”</p>
“哎哎哎,學(xué)姐,能讓我問一個問題嗎?”</p>
“說!”</p>
“咱們這是不是民主投票?”</p>
“廢話!”</p>
“那不就得啦,與其你倆在這沒玩沒了地吵個不停,還不如直接給林坤和冉冉過來投個票。”冶江趕緊勸住了即將爆發(fā)的陳梓玥。</p>
陳梓玥白了他一眼,“你說什么?我和他吵?可笑!”</p>
冶江側(cè)臉做了一個鬼臉,小說道:“這還叫沒吵,才怪!”</p>
“你說什么!”</p>
“哦,我是說是是是,你說的是,你怎么會和龍樓這個傻小子一般見識呢?您是學(xué)姐,大人有大量,你說你和他叫什么勁啊?”</p>
“呵呵,也是,我在懶得和他較勁。”陳梓玥冷哼一聲,坐到椅子上,說道:“冶江,你給林坤和冉冉打個電話,叫他們立刻、馬上給我過來。”</p>
夜霧襲來,初秋的夜晚涼意習(xí)習(xí),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天空并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lán),一直伸向遠(yuǎn)處、遠(yuǎn)處。</p>
林坤和冉冉走進(jìn)教室的時候,便發(fā)覺到了場上緊張地氣氛。林坤看了一眼正氣得翻著白眼的陳梓玥,和一旁不動神色的龍樓,心想:“你倆碰到了那還不得炸了鍋!”</p>
“你看吧,都是你惹得好事!”冉冉調(diào)侃道,“看你這會這么辦?”</p>
“哎呀,你可別在這說風(fēng)涼話了,趕緊想想辦法啊?”</p>
“我可沒辦法,學(xué)姐和龍樓這倆個估計(jì)只有你能hold住,看好你哦!”</p>
林坤尷尬地沖陳梓玥笑了笑,“學(xué)姐,誰惹你不開心了?我替你收拾他!”</p>
“還能有誰?”</p>
“冶江?是不是他,這個臭小子就知道惹你不開心,是吧?我好好收拾他。”</p>
冶江聽了,說道:“這有我什么事兒啊?”</p>
“你滾一邊去!”陳梓玥道,“你說說你,怎么把他給弄來了?”</p>
“龍樓人挺好的。”</p>
“他還人挺好的,你也不看看這大少爺脾氣,你猜他剛才說什么?”</p>
“什么?”</p>
“他說他只服你,所以這個社團(tuán)的社長人選只能是你。”陳梓玥故意把吐字說得非常清楚,“你說這叫什么話?”</p>
“是是是,實(shí)在太不像話了!”林坤趕緊找個臺階下,“龍樓,這我可得說說你了,你說我找你來是要你好好跟學(xué)姐溝通的,你這搞成這樣我很難辦的。”</p>
龍樓看了林坤一眼,他此時面對龍樓背朝陳梓玥,眨了眨眼,嘴上卻教訓(xùn)了起來:“你說你,剛剛怎么答應(yīng)我的,現(xiàn)在好了你說問題咋解決?”龍樓得到林坤的暗示,自然什么話都不說,只管林坤在那教訓(xùn)。</p>
陳梓玥也看得云里霧里,她悄悄地跟身邊的冶江說道:“這龍樓和林坤什么關(guān)系,怎么隨林坤怎么說他都不頂嘴啊?”</p>
“哎呀,他自己都說了,就服林同學(xué)!”</p>
“是嗎!”陳梓玥還是將信將疑,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林坤、冉冉,現(xiàn)在把你們也叫來呢就是為了商量一下,由誰來擔(dān)任咱們這個沙龍的社長,也就是這個組織人事的任命問題。”</p>
“我看還是學(xué)姐你來當(dāng)吧,你德高望重,眾望所歸嘛!”林坤討好道,“再說就我們幾個,哪又本事領(lǐng)導(dǎo)你啊。”</p>
“那可不行,還是照規(guī)矩來,免得有些人又不高興了!”她有余光瞥了一眼龍樓,“龍樓,你說呢?”</p>
“既然林坤也說由你來擔(dān)任這個社長,那我自然沒有意見。”</p>
“不行,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我不想烙下口舌。”陳梓玥不依不饒,說話聲鏗鏘有力,字字頓挫,“現(xiàn)在投票。”</p>
一輪青月鑲嵌在黑色螢?zāi)话愕囊箍罩希嵉脑鹿鈨A灑人間,黑色的世界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輕紗。</p>
教室的燈終于熄滅了。五個人影漸漸散了開去,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云時隱時現(xiàn),不遠(yuǎn)處巷道的轉(zhuǎn)角邊依稀站著一個詭異的人影。夜色濃厚的化不開,漫長寂靜的街道看不見行人,背后腳步聲似有卻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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