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毛線，原來他是個漢奸？！”果胖子生氣道。</p>
“不會吧，當年三反五反這么厲害，怎么還可能有殘余？”林坤表示驚訝。</p>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接著查了他的上三代，你們猜怎么著？”</p>
“怎么著？”</p>
“這個人壓根就不是中國人，他的祖上其實是大清派往日本留學的一名姓金的人在日本收養的小孩，只不過到了中國后改名換姓做了中國人，骨子里流的還是倭奴的血。”</p>
“我去，這他娘也忒狠毒了，鬼子忘我之心已經到了這等狼子野心的地步了。”</p>
“得虧你們上次命大，否則還真的要吃虧。”</p>
“那這個金康現在在干嘛？”</p>
“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把你們怎么樣，他的背后是日本人。”</p>
“那日本人現在是什么圖謀？”</p>
“他們想搞我這個‘悅來茶樓’。”</p>
“明白了。”林坤點了點頭。</p>
“你明白什么了？”果胖子追問道。</p>
“我們在找日本人，日本人自然也在找我們，他們眼下對悅來茶樓下手不過是試試水，想測測我們的深淺，但是鐘叔的意思肯定是不想這么快就把龍骨堂攪進來，這樣會亂了部署，所以這場在南京城里的‘鋤奸’戰斗還得我們來。”</p>
“林坤說的不錯，剛剛你表姨已經跟我說過了，龍骨堂現在不會直接插手進來，她要布置更大的棋局，所以，明日她便會離開南京。”鐘洛北說道。</p>
“琪姐要走？”林坤有些不舍，“那她有沒有說我何去何從？”</p>
“這個她自然有所交代。”鐘洛北笑道，“你這小子要是沒人管著你指不定到處惹禍，她特意叮囑，你就留在南京，待在我這兒，幫我料理生意，哪也不許去！”</p>
“啊？把我一個人晾這兒？”</p>
“怎么，在我這兒還委屈你了？”</p>
“鐘叔，你這茶樓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你要我呆著干嘛呀？”林坤立馬想要開溜。</p>
“哼哼，就知道你小子偷懶耍滑，曉瀟，那個咱們樓下不是缺個跑堂的嗎？我看招聘也不用發了，就讓這臭小子頂上吧，記住啊，工資用不著發，但是客戶投訴不滿意，薪水照扣。”</p>
“好叻。”</p>
“啊！？”林坤立即認慫，乖乖歸順道，“師父，您老哪能這么忍心對你好徒弟，收回成命，收回成命吧！”</p>
“哼哼，你看看，說他是個滑頭，真是一點都沒有錯啊。”</p>
“老板，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呢？”曉瀟說道，“我們茶樓的生意還照做？”</p>
“說實話，悅來茶樓主要從事的是情報搜集，要是真到了翻桌子的地步，短兵相接，恐怕我們要吃虧。”鐘洛北思索道，“這樣，茶樓的生意不要停，這幾天林坤先跟著我把日本人背地里倒的壞水收拾干凈，等過幾天，我再領你們去見個人。”</p>
“鐘叔，這琪姐她們走了，有沒有交代什么任務給我們？”林坤問道。</p>
“任務？你還想要什么任務？叫你照看好樓老師和國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拿你是問。”</p>
“哦。”林坤有些失望，心忖道：“琪姐真是的，這叫什么任務，明明就是不信任我，樓婷蒹和國寶在茍家琣那里簡直就是萬無一失，否則她也不會放心離去，唉，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還能咋滴。”</p>
“胖子，走，咱們看看去。”</p>
“看啥？”果胖子熱的大汗直冒。</p>
“不想開空調了？”</p>
“修空調你得找維修工啊，我不行。”</p>
“你呀的沒聽鐘叔說嘛，這事情都是日本人搞的鬼，只要破了鬼子的妖法，你天天吹空調鐘叔都不會心疼，是吧鐘叔？”林坤故意說道。</p>
鐘洛北眉頭一動，笑道：“好你個林坤，又來取笑你師父，行啊，我倒要看看，我不出手，你能不能搞得定？”</p>
曉瀟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但是顯得尤為好奇，“你們說的都是什么啊，我能去看看嗎？”</p>
“行啊，走，曉瀟姐，我帶你去見識見識。”</p>
“唉，那我也去。”果胖子一聽說曉瀟想去，立馬起勁了，一把拉起曉瀟的手，說道：“我跟你說啊，這小子學的都是些皮毛，你要是想見識見識真功夫，一會兒我表演給你看......”</p>
林坤搖了搖頭，笑道：“這個胖子，真是重色輕友啊。”</p>
林坤的風水堪輿之術，都是鐘洛北親傳，說起鐘洛北，就算是在禹陵的族系中也是人盡皆知，幾乎算得上是一位“大師”級的人物，他師承禹陵姒姓長老，風水之術冠絕古今，說他是當世無二，也未嘗不可。當然，他與禹陵的親緣關系已經很遠，沒有在族譜之列，屬于“編外人員”，只不過雙方來往走動依舊頻繁，林坤小的時候，就常在鐘洛北家中，與其子鐘家豪一塊長大，因為頗有慧根，又是禹陵后裔，故而得其親傳。</p>
“去三樓。”</p>
“三樓是雅間，怎么會有問題呢？”曉瀟疑惑道。</p>
“日本人要使壞，只能進來，我估計他們是裝作賓客進來的。”</p>
隨著他一點一點向前，不覺屏住氣。眼睛、耳朵、嘴巴，似乎融進空氣中，消失任何感覺，身體仿佛成了軀殼，心跳、呼吸，都成空空振動，只剩光凝聚兩只眼里，四周靜得鏗鏘、鏗鏘……</p>
“今天沒有客人嗎？”</p>
“老板做壽，今天三樓不待客。”</p>
“我去，坤啊，我咋感覺陰森森的？”果胖子哆嗦道。</p>
“是啊，我也害怕，我們還是回去吧。”曉瀟打起了退堂鼓。</p>
“沒事，越是這樣，就說明我們已經接近問題的關鍵了。”</p>
膠凝、沉重的氛圍一點點濃縮，往前、往前……雅間的布置采取分列式：在走廊的兩側，一間一間的分布著小房間。林坤挪著腿越來越遠，漸漸到走廊中間位置，突然一停，猛然站立。</p>
果胖子和曉瀟都心一咯噔。</p>
“就是這兒！”林坤一回頭，笑道：“胖子，給你個機會，你來開門。”</p>
“憑啥？”</p>
“你呀的不是想好好表現表現嗎？機會難得，放心，沒事的。”</p>
“真的？”</p>
“好好把握，可別說兄弟我不幫你。”</p>
果胖子果然心動，慢慢走了上去，當他準備拉開門的時候，大伙都伸長了脖子，隨后又都目瞪口呆。</p>
“不好！”林坤坤反應過來，大吼一聲。</p>
果胖子剛一拉開門，三人瞬時感到眼前一陣炫目，隨即腦子一悶，耳鳴起來，不知道為什么耳邊竟然有流水的響聲，波紋亂晃，林坤陡然一驚，“糟糕，有詭陣。”</p>
詭陣，顧名思義，就是陣法布置的詭計，也詭雷之意如出一轍。一股血直沖頭皮，林坤感到頭要炸裂，后背寒毛針針直豎，雞皮疙瘩暴起，恐懼霎時電般刺遍全身。</p>
“坤啊，咱們這是怎么了？”</p>
耳邊“嘩嘩”聲悄悄響，像某種偷襲，眼前剛剛還是雅間，現在卻仿佛在一處陌生的湖邊，幽暗的水面一陣擺動，不知是水紋還是什么。大伙慌忙后退，兩條腿繃得僵直，仿佛不能彎曲。</p>
“媽的！”林坤咬牙切齒。</p>
“叫你吹牛，這回闖禍了吧？”果胖子說道。</p>
曉瀟渾身松癱，兩腿直打顫，心要跳出胸口，林坤大氣不敢出，伸脖子死死盯住水面。水紋亂晃，突然間，林坤發現密密麻麻的骷髏正緩緩朝他們游來，無聲無息，又像因水紋波動產生錯覺。</p>
“這是......化骨陣？”</p>
曉瀟已經恐懼到麻木，腳定地上，睜大眼盯住水面發愣，眼前仿佛一片茫茫。她雖然一直在鐘洛北手下，但是從沒有見識過這種事情，有這種表現也算是情理之中。</p>
水面半昏半暗，幽深迷蒙。突然，水面像沸騰開，水花嘩啦響。骷髏成片游來，一雙雙白骨手扒住河岸，用勁一撐，腿搭住岸邊，一頂上來。雖然沒人那樣靈活，但一點不慢。</p>
灰白的骨頭，頭、脖子、兩排肋骨、腿，清清楚楚，深凹的眼窩、漏空的腦袋，恐怖滲人，“啪、啪……”一步一個水印，地上濕一片，一步步逼近。</p>
林坤知道根本沒處逃，張大嘴喘氣，“你們別怕！”</p>
果胖子臉色蒼白，“拼了！”他猛然沖前面狂吼。</p>
“不對......”林坤又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假設，“為什么會影響了空調？茶樓裝的都是中央空調，主機......管道？對，陣法一定是通過管道施展的，那這就不是化骨陣，胖子剛剛觸發的是另一個陣法。”</p>
“胖子，幫我一把，把我抱到上面去。”</p>
“都什么時候了，你要去干啥？”</p>
“快點，叫你抱你就飽。”</p>
果胖子一把將林坤的腳抱住，林坤接著柱子攀援到梁上，他費力地拆下空調的通風口，這個時候，一個恐怖的人偶引入眼簾——一只破舊的布娃娃，身著和服，竟然還眨著眼睛。</p>
骷髏不停不息涌上岸，螞蟻一般圍上。地上落滿碎骨爛渣，踩著咯嘣響。</p>
果胖子喊道，“你呀的，快點啊。”</p>
林坤來不及思索，一把將布偶抓了下來，用力地砸在地上，布偶落地的瞬間，所以骷髏如煙消云散，眼前忽然回到了進來的景象，雅致的小桌，整齊的杯盞，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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