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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用忠豈用力?

作者/榴彈怕水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張魯忽然來降,著實(shí)讓公孫珣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僅僅就是措手不及罷了。而這位衛(wèi)將軍稍作思量后,便即刻下令趙云進(jìn)駐漢中,都督漢中、武都二郡,又發(fā)楊秋引千騎為輔。而最后,讓張魯反過來措手不及的是,公孫珣居然以穩(wěn)定人心為先,依舊讓這位張?zhí)鞄煋?dān)任漢中太守,所謂絲毫不動。

    張公祺當(dāng)然是感激涕零,卻又遵從對方叮囑,放棄隨從衛(wèi)將軍進(jìn)入長安的打算,隔了一日,便專門與別部司馬楊秋一起,從斜道先回漢中穩(wěn)定局勢去了,只是準(zhǔn)備以其弟張衛(wèi)為義從隨從為人質(zhì)。

    當(dāng)然,這就是后話了。

    “公祺且安心。”臨行之前,公孫珣冒寒風(fēng)握其手而送出十里。“君今日既至,將來必不相負(fù)。”

    對此,張魯只能再拜而走。

    雙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張魯母親的事情,也沒有說到那封信還有什么封神演義的事情。實(shí)際上,因?yàn)閺埞鞯牡絹恚姴坏貌辉卩d縣稍微停駐了兩日,反而有一些不知輕重的涼州人私下議論,認(rèn)為張魯和公孫珣是早有約定,專門挑這個地方來煊赫威勢的,否則何以正好來到郿塢這個后勤大本營投降?

    至于理由嘛,那就更不用說了……漢中雖然只是一個大郡,但地形和地理位置都太緊要了,歷史上,擁有關(guān)中的政權(quán)一旦獲得漢中,便可以從容維持對巴蜀與荊襄的壓力。而張魯此時來降,自然會讓關(guān)中人心更加服從于衛(wèi)將軍。

    當(dāng)然了,這些人未免有些多心,散關(guān)對著陳倉,斜道對著郿縣,這些重鎮(zhèn)之所以為重鎮(zhèn)本就有地理因素,人家張魯從南鄭來追公孫珣,不來郿縣難道要他從子午谷直接去長安?

    不過,時局敏感,什么樣的流言蜚語都有,也不差這一個。

    “什么意思?”郿縣一處酒樓閣樓間中,剛剛飲下一杯烈酒的徐榮愕然抬頭。“君侯要做天子了?!”

    “兄長小聲點(diǎn)!”坐在一側(cè)的其弟徐興驚得差點(diǎn)跳起來。“這是能在此處說出口的話嗎?”

    “有何不能出口?”坐在徐榮對面的乃是偏將軍張遼張文遠(yuǎn),其人捻著唇上仿效公孫珣那般所蓄的小胡子,一聲嗤笑。“天子跑了,河北十一州五十三郡國……不對,五十四郡國!五十四個郡國總得有個主吧?而昔日封王,不過也就是一國之主罷了,五十四郡國,難道還不能做天子?!要我說,就在這郿縣直接祭天……”

    “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桌上又一人忽然開口說話,卻是厲聲呵斥,全然不把軍中最桀驁不馴的兩千石張文遠(yuǎn)放在眼里,卻正是張遼親兄張泛,其人之前剛被點(diǎn)了金城都尉,此番乃是奉命率一千金城羌漢騎兵相隨至此。“且聽徐司馬所言!”

    張遼立即低眉順眼,不敢多語。

    “其實(shí),我在郿塢隨王令君留守,這幾日多聽到一些言語。”徐興見到有人管住了張遼這個霸王,方才緩緩言道。“首先,天子棄長安而走是一定的,殺太尉兼帝師失了人心也是毋庸多言的,而正如張將軍所言,天子既然走了,太尉也死了,那咱們衛(wèi)將軍作為這十一州五十四郡國之主總要有個說法才好統(tǒng)領(lǐng)人心的……”

    “所以君侯是要稱天子?如漢代秦那般?”張泛小心翼翼。

    “這倒不一定。”徐興繼續(xù)言道。“這些日子,三輔一帶底下倒還好,可但凡有些出身和官職之人卻多有往來勾連,以至于流言不斷。數(shù)日間,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來見王令君……一開始,只有人說咱們君侯應(yīng)該自為太尉領(lǐng)尚書事然后便是做相國再然后便是稱公前幾日君侯折返到陳倉,便有稱王的說法了而等待這幾日君侯親自到了郿縣,此地便隱隱有人說衛(wèi)將軍當(dāng)為天子了!”

    “我還是那句話,做天子……那就做唄!”張遼偷眼看著自己兄長,隨口而言。“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嗎?如今這天子,君侯想要做什么事,難道還有人攔得住?”

    “說的輕巧!”張泛冷冷以對。“你以為漢室四百年是那么輕易可以掀翻的嗎?有些事情根本急不得……”

    “賢昆仲且住。”徐榮忽然插嘴再問。“君侯為天子,有什么好處嗎?”

    張氏兄弟和徐興齊齊怔住,這還用問嗎?天子比衛(wèi)將軍大好不好?!

    “我是說,君侯為天子,對咱們而言有什么好處嗎?”徐榮也可能是意識到了言語中的不妥,即刻改口。

    旦徐伯進(jìn)此言一出,莫說其弟徐興即刻面色大變,呼吸都跟著變困難了,張氏兄弟也愈發(fā)面面相覷。

    不過,稍駐片刻后,張遼還是勉強(qiáng)笑對道:“徐將軍有所不知……你不是一直說,君侯如今不待見你了,所以也不指望如關(guān)、程二位那般能夠文武并重,位居二品,坐鎮(zhèn)一方,都督一州,只希望能夠再尋個爵位……可你想過沒有,咱們衛(wèi)將軍向來賞賜妥當(dāng),卻為何一直不給爵位呢?”

    不待徐榮作答,不理徐興臉色已經(jīng)變得極為難堪,張文遠(yuǎn)繼續(xù)笑道:“還不是如今天子姓劉,賞了爵位也是漢家爵位?”

    徐榮不由恍然,繼而心動:“換言之,若君侯為天子,爵位便有了?!”

    張泛突然干咳一聲:“都說了,君侯未必能一蹴而就,不過今日徐司馬邀我們至此,想來是有些說法的。”

    “不錯。”徐子信勉力答道。“我意讓兄長與賢昆仲試探一下軍中態(tài)度,然后若是軍中上下都無異議,那我就去尋一尋我新舊幾位上司……王令君與戲軍師那里我都能說得上話!”

    “直接問便是!”徐榮愈發(fā)不耐。“若能封爵,軍中誰不樂意?”

    徐興默不作聲。

    張氏兄弟看的不好,便齊齊應(yīng)許告辭。

    “兄長!”張泛、張遼一走,徐興便徹底忍耐不住了,卻又只能咬牙切齒,壓低聲音奮力而言。“你是要害死我們徐氏全族嗎?!”

    “此何言啊?”徐榮這才注意到自己族弟的神色,卻又莫名其妙。“不是你先說起此事的嗎?而且如今君侯手握五十四郡,做天子又怎么會招來禍?zhǔn)拢俊?br />
    “不是此意!”徐興氣急敗壞。“我是想問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徐氏是公孫氏幾代的故吏,又出身遼東嗎?你難道不明白,這種事情,咱們兄弟只有搶著表忠心的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嗎?什么爵位,那是張遼這些人該去想的,你是要防著他想的人才對!”

    “我為何不能想,且為何要防著他想?”徐榮愈發(fā)奇怪。

    “我今日總算知道為何兄長不能做到韓、關(guān)、程那種地步了,也總算知道你為何會被區(qū)區(qū)一個趙子龍反壓一頭了了。”徐興幾乎無力。“如今這個局勢,你能保全到今日,都是君侯的恩德!”

    而徐榮依舊不解。

    “事到如今,只有一言告與兄長。”徐興徹底放棄了與對方溝通之意。“以后不要在軍中與任何人口出怨言……兄長以為,你的那些怨言君侯不知道嗎?你以為你不能得大用,是君侯厭棄你,所以與同僚交流時口出怨言卻不知道,正是因?yàn)檫@些怨言傳到了君侯耳中,他才漸漸厭棄你,使你不能大用!你就不怕真有一日會落到魏越那種地步?!”

    “我……你為何不早說?”徐榮一時惶恐。

    “我之前如何知道你放肆到這種地步?”徐興實(shí)在是無奈到了極致。“不過你也不用過于憂懼……估計君侯也是看透了你,知道你只是嘴碎,心里還是畏服于他的,否則以你的粗疏早該死了,也不用等到今日!”

    “徐伯進(jìn)難成大器。”酒樓外的郿縣街中,張泛忽然勒馬轉(zhuǎn)入旁邊小巷,卻是終于開口。“便是將來天下一統(tǒng),分個三十州出來,他也就是這個雜號將軍的格局了……你也少與他來往!更不要聽他那些胡言亂語!”

    張遼在后面連連含笑點(diǎn)頭。

    但就在這時,前方只說了一句話的張泛忽然駐馬回首,冷冷的盯住了自己親弟,卻又一言不發(fā)。

    張遼被看的發(fā)毛,但也不敢說話。

    “你記住了!”張泛嘆了口氣。“剛剛我是想回頭抽你一巴掌的,只是看你長大了,都成將軍了,不好也不敢下手了……”

    張文遠(yuǎn)愈發(fā)惶恐起來了,但居然連馬都不敢下。

    “咱們父母早死,而我少年持家,難以管束,這才使得你自幼性野,肆無忌憚,而你能有今日的出息,也就落在一個尚武一個肆無忌憚上面。”張泛繼續(xù)言道。“可是文遠(yuǎn)……戰(zhàn)場上、蹴鞠場上可以肆無忌憚,對著有些人有些事卻不能肆無忌憚,恰恰相反,你要從心里忌憚到死!人家都說鄴下諸將,做你張遼的部下最舒坦,做徐晃徐公明這個人的部下最難受最辛苦!治軍之事我不懂,我也不想品評你們的優(yōu)劣……但是你知道徐晃是怎么應(yīng)對這種怨言的嗎?”

    “知道。”

    “說來!”

    “他說他本是河?xùn)|一盜匪,生平能遇一明主,受任一軍,敢不盡心盡力,又怎么能計較個人名譽(yù)呢?”

    “你本是雁門一降將,生平能遇一明主,受任一軍,敢不盡心盡力,又怎么能計較個人得失呢?”張泛凜然張口而對。“再讓我知道你整日與徐榮這些人在軍中口出狂言,計較什么得失……我也不敢攀附你張將軍了,也請你將來離雁門張氏遠(yuǎn)一些!”

    張遼在馬上冷汗迭出,連呼粗氣。

    “回去軍中,試探軍中人心去吧!再與你今日最后一個交代,若在軍中遇到如徐榮這種計較官爵賞賜之人,無論官職高低,你就如尋常蹴鞠場上那般撒潑揍他!”張泛繼續(xù)凜然言道。“若有人明言不可,以至于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語,只要官爵不高,你拼了違背軍令降職的風(fēng)險也要?dú)⒘怂缓筇嶂哪X袋當(dāng)眾去尋衛(wèi)將軍請罪!”

    張遼趕緊點(diǎn)頭,卻又搖頭:“軍中斷不會有如此之人的,君侯對軍中……”

    “沒有更好!”張泛回身打馬便走,只留下其弟一時無力。“其實(shí)這種事情君侯必有決斷,本不該在形式未明之前摻和的,但既然問到了,那無論君侯如何決斷,軍中就斷不許有半點(diǎn)雜音……全軍必須一開始便要明白,衛(wèi)將軍可以做天子!而且只能是衛(wèi)將軍做天子!這個道理,你早該懂得!”

    張遼只能俯首稱是。

    晚間,華燈初上,郿縣城東都亭內(nèi)。

    “明日君侯便要東歸長安了,志才此時何事?”燈火之下,衛(wèi)將軍府令吏從事王修從案上公文堆中抬起頭來,卻是有些疑惑。

    “剛剛見到徐司馬出去,心中有惑,特來相見。”戲忠在門前拱手。

    “他來尋我是說軍中上下有人鼓噪,衛(wèi)將軍當(dāng)為天子,然后問我如何……被我攆出去了。”王修繼續(xù)低頭批文,從容作答。“說起來,徐子信原本是志才的下屬,說不得也找過志才了吧?”

    “這是自然。”戲忠一聲嘆氣。“此番天子逃得急促,鄴下諸君皆不在此處,三輔之內(nèi)群臣無外乎……無外乎是叔治為首,他們不敢去尋君侯,自然都想聽聽叔治的言語。”

    “志才也想聽?”王修依舊頭也不抬。

    “不錯。”

    “巧了,我也想聽聽志才的言語。”王叔治終于擱筆于架,并在案后昂首以對門內(nèi)之人。“其實(shí)這些年你以軍事之名統(tǒng)領(lǐng)軍情內(nèi)務(wù),以至于許多人都忘了,你也是衛(wèi)將軍府從事,按地位,只在呂長史之下,與韓、審、婁諸位,還有在下是一回事。”

    “我以為可以為!”戲忠身前頓時呼出兩道明顯至極的白氣出來。

    “我也以為可以為,但不該為。”王修與對方雙目直對。

    “為何?”

    “志才本只是想聽我言語,我已說了,何必問為何?”王修面色從容不迫。

    “王令君是以為我太急了嗎?”戲忠終于忍耐不住了。“還是覺得我如那些往來不斷于你處的小人一般,存了借此升官得爵之心?!以至于疑我忠心?!”

    “我從未說此言語。”王修依舊平靜。

    “那定是懷此心!”戲忠勃然作色。“王令君,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忠心耿耿嗎?又能做事,又能立身以德,偏偏還從不曲身事君,號稱忠烈?!我輩做這些事情,便是曲意為奸佞?!”

    “我也未曾懷此心。”王修沉默了片刻,終于嘆氣。“戲軍師……忠有多種,以哪種方式立身,不僅是咱們自己選的,更是君侯選的,互相成就而已。譬如軍中將領(lǐng)士卒,性格不一,各有所求,但于君侯而言其實(shí)只是要他們?nèi)绲兑话阒伊T了,什么意思?是要他們?nèi)绫鬯钢鄥s不要擅自說話!而君侯今日聚集大軍,是為了震懾長安的公卿,不是想讓他們自己鼓噪什么的!你讓他們展示態(tài)度,即便是靠著他們能夠直接在這郿縣登基成帝,君侯也未必樂意!”

    戲忠不由一怔。

    “而你我,君侯用你我其實(shí)也各不相同。”王修繼續(xù)言道。“如在下,君侯用在下,本就是要在下做事的,而不是讓在下以什么關(guān)中臣從之首在這里鼓噪什么稱帝還是稱王至于足下,君侯用足下,正是看到足下忠不顧身,所以讓足下參謀組織此事……唯獨(dú),值此關(guān)鍵之時,足下不免心急,越了自己權(quán)責(zé)!偏偏如此大事,人心皆不能穩(wěn),足下也毫無經(jīng)驗(yàn),所以便是君侯也不好苛責(zé)于足下與軍中諸位的!志才,我有一肺腑之言……”

    早已經(jīng)懵住戲忠趕緊俯身行禮。

    “鄙人之忠,在于能做事徐榮、張遼之忠,在于能用武足下之忠,在于不顧身!”王修懇切而對。“還有韓司馬、呂長史、以至于審?qiáng)溥有諸位軍師、將軍,各人忠不盡同,君侯卻都能重用。除此之外,還有人如王景興明顯心懷漢室,華子魚道德為重,君侯用這些人,難道是要他們個個忠心耿耿到奮不顧身的地步嗎?恰恰相反,君侯能走到今日,就是因?yàn)樗髅髦肋@些人不會為了他奮不顧身還能寬宏以對,并針對他們的才能各有任命……足下為君侯執(zhí)掌內(nèi)情外訊,心中應(yīng)該能夠明白這些東西才對。”

    戲忠愈發(fā)慚愧:“是在下今日失策在先,復(fù)又失禮在后。”

    “無妨。”王修聞言繼續(xù)言道。“其實(shí)足下若對今日的局面有些慌張和失措,何妨坦誠相詢于君侯本人呢?君侯是想做天子、做王,還是做公、做相國,為什么不能當(dāng)面問一問他?別人有疑慮,足下不該有的,因?yàn)榫顚C(jī)密事盡數(shù)托付給了足下,儼然是對足下的忠心一清二楚!所以,有什么疑難不能去當(dāng)面相詢呢?說不定此時君侯正在相候足下呢!”

    戲忠沉默許久,終于再度俯身一禮,告辭而去。而只是片刻之后,其人進(jìn)入了公孫珣的臥房。

    “志才來的正好。”公孫珣正與賈詡在榻上下象棋,見到戲忠來此,也是不由失笑。“我一直在猶豫兩件事情……一個是要不要再立一個天子一個是我到底是該做丞相還是干脆稱公,然后就此封國建制,稱孤道寡?文和一直裝糊涂,只說不必再立天子,卻不說丞相與國公該做哪個?”

    立在門內(nèi)的戲忠頓時恍然,同時也跟著釋然起來:“君侯……若再立天子,自然是要做相國若不立天子,只能建制稱公,方可從容治政!賈軍師已經(jīng)替主公作出決斷了!”

    “是這樣嗎?”公孫珣戲謔看向攏手望著棋盤不語的賈詡,失笑以對。“文和也覺得我該稱公建制嗎?”

    “非也!”賈詡攏手正色以對。“臣以為,主公當(dāng)先為太尉發(fā)葬,再以尚書臺之名發(fā)詔令往南陽,告訴天子,因?yàn)樗麣⒘说蹘煟灾劣谌o傳言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要曹孟德、劉玄德、劉景升三人親自護(hù)送弒殺了帝師的天子歸長安,對長安公卿、三輔百姓澄清此事……至于別的事情,這個時候怎么能做呢?說不定天子幡然悔悟,真的會回來呢!”

    公孫珣仰頭大笑不止。

    我是大笑不止的分割線

    “后居鄴下,嘗邀蔡夫人父邕并車往大學(xué)觀辯論,時逢漢帝殺太尉以奔南陽,有大學(xué)生當(dāng)?shù)罃r后駕,上書請以太祖為天子。后覽其文,笑移邕,問方可。邕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言也。后遂笑指上書者曰:是兒欲使吾兒居火上烤耶!乃焚書而不問,觀辯論、蹴鞠賽如常。鄴下聞之,皆稱賢也!”舊燕書.孝莊文皇后本紀(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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