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禮由欽天監(jiān)選好良辰吉時和方位，巳正在武英殿舉行。

    雖然弘治帝喜愛福泰公主，可也不敢把洗三禮辦的隆重。表面上因為北方災(zāi)荒在部分人刻意的宣揚下，變得越來越嚴(yán)重。實際是太皇太后七十大壽上宗室們的舉動，讓弘治帝意識到，在宗室面前炫富是非常不明智的。

    自從宗室見到太子送999兩金子后，他們在京師的花費全都打了白條。東廠統(tǒng)計白條的金額，足夠皇宮一月的花銷。弘治帝很心疼。留下宗室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弘治帝準(zhǔn)備找借口把他們打發(fā)回去。所以這次的洗三禮只邀請了宗室近親、皇后的娘家張家。

    朱壽依次拜見太皇太后、皇太后、太皇太妃、太妃等后宮長輩。收獲一堆眼淚和心疼的話語。

    “謝過太子殿下。”秀外慧中的順義郡主屈膝低頭向朱壽行了萬福大禮。

    朱壽還禮：“皇姑客氣，侄兒預(yù)祝皇姑能找到如意郎君。”

    取消對公主駙馬的限制，郡主等宗室女子擇婿的對象也能更自由。

    弘治帝笑呵呵地說：“今年進士中有不少優(yōu)秀的年輕才俊。朕一定會替順義從中挑選佳婿。”

    順義郡主紅著臉逃走。順義郡主是秀王的女兒。在秀王夫妻相繼病故后接入宮中，由英宗高淑妃、即郡主的親奶奶撫養(yǎng)。

    “父皇，河套缺少官員，可孩兒又不能給他們正式的官身。能不能讓未來的皇姑父去河套幫忙？”朱壽靈機一動。河套35萬人，官吏加起來不滿百人。能進士及第的人，才華一定不錯。

    弘治帝大笑：“只要你的皇姑舍得。”

    太子皇位穩(wěn)固，河套的官員便是太子嫡系。順義郡主害羞得不敢答話，高太皇太妃滿口答應(yīng)下來。

    “太子殿下，臣自薦去河套。”高太皇太妃的外孫、隆慶公主的兒子游銘自告奮勇地請求。

    朱壽樂得眉開眼笑：“多多益善。”

    “殿下說話口無遮攔。”仁和長公主和弘治帝兄妹關(guān)系極好，說話也沒什么顧忌，“您在皇兄面前挖墻腳，也不怕皇兄生氣？”

    仁和長公主怕太子大肆招人犯了弘治帝的忌諱。太子今**迫朝臣同意取消駙馬做官的限制，讓齊駙馬和齊家近親都可以為官。她承下太子的情，對太子強拆京師城外田莊的不滿也煙消云散。

    “仁和多心了。照兒做的任何事都經(jīng)過朕的同意。”弘治帝眼中全是怒火，語氣中帶上殺氣，“北方天災(zāi)讓朕看到吏治的糜爛。吏治不得不整治。”

    “朕將下旨成立河套特別布政使司，由照兒親自管理。特許河套推行特別法。大明境內(nèi)遵從大明律，河套遵從特別法。希望河套能擁有一個高效廉潔的官署。”

    言官能用災(zāi)情逼他下罪己詔，反之，他也能利用災(zāi)情好好整治一番官場風(fēng)氣。

    弘治帝的話驚得在場眾位皇親儀態(tài)大失。嘴巴合不攏的、雙目圓瞪的、五官扭曲的不一而足。

    “哇！”福泰公主嚎啕大哭，看來她也被弘治帝帶著殺氣的話語驚到。

    弘治帝立刻從奶娘手里接過公主，好聲好氣地哄起來。溫柔的語調(diào)，仿佛剛才的殺氣不曾出現(xiàn)過。

    氣氛徒然一松。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吳昊強忍著心驚奏報：“陛下，吉時已到。”

    宮女們端上香湯，由宮里的收生嬤嬤替福泰公主洗禮。太皇太后等依次添盆。長公主們的添盆尤其貴重，每人送的都是十足的真金。福泰公主的降生，最高興的應(yīng)屬她們。

    壽寧侯和建昌伯兄弟送的也是十足的黃金。哈倫告魯?shù)慕鸬V產(chǎn)量豐富，他們和太子一樣，窮的只剩下金子。和弘治帝換金礦三成所有權(quán)的十五萬兩銀子，榨干他們手上所有的現(xiàn)銀。如今只有靠田莊的佃租生活。

    一把花生形狀的金豆子從朱壽手中滾落。渾圓可愛的花生引起大家的注意。

    仁和長公主抓了顆花生金豆愛不釋手打量：“這款小巧可愛，本宮想打一些送人。內(nèi)行廠可有售賣？”

    “皇姑，你應(yīng)該問內(nèi)行廠買它的原型花生的種子。花生能養(yǎng)顏補血，有助于延年益壽，還能榨油、飽腹。”系統(tǒng)花他的惡念值從不手軟，讓西廠在海外引進許多作物。

    這下子所有人都來了興趣。不管是真的感興趣還是裝的，能和太子殿下搞好關(guān)系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錯過。太子殿下推薦的，不管好不好，他們都會在田莊試種。

    按照風(fēng)俗，洗三禮上吃湯餅。湯餅就是后世的面條。一碗加了魚翅、海參的方便面、一碟油爆花生米、一壇玉米釀制的‘太子酒’，讓眾人一飽口福。當(dāng)然，其中的深意他們自會揣摩。

    宴席上，朱壽以茶代酒向建昌伯道歉。

    “二舅，對不住。外甥當(dāng)日太過沖動，您的傷可留下什么后遺癥？”朱壽臉上內(nèi)疚的表情是那樣的真實。

    建昌伯張延齡見太子的眼中充滿譏笑，定眼再看，卻是愧疚的目光。他確定沒有看花眼。大腿上的槍傷似乎在隱隱作痛。

    弘治帝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張延齡狠狠克制住自己，讓呼吸變得正常。“殿下折煞我也。當(dāng)日發(fā)生過何事？為何我記不得了。”他風(fēng)輕云淡地笑著，只有握緊酒杯的泛白手指流露出真實感情。

    “好，好，好。”弘治帝三聲好清楚表達(dá)他的意思。

    壽寧侯、建昌伯和朱壽甥舅三人圍著福泰公主，說了許多沒有營養(yǎng)的場面話。

    宴席的氛圍十分融洽。

    朱壽尋了個空檔到武英殿的大院中透氣。有便宜老爹在，皇親們不會圍在他身邊喧賓奪主。可他們盯著他的**裸目光，和在后世‘投資’他的客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待在河套舒服。”朱壽長長地打了個哈氣。這幾天為了趕路沒好好睡覺，真想回去睡上一覺。

    “殿下。”有人遠(yuǎn)遠(yuǎn)地請安。

    朱壽淡淡地問：“何事？”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有什么事找他？不會是看出他身上的系統(tǒng)吧？

    吳昊笑容燦爛。他多次科舉沒能上榜，最后接下家中的祖業(yè)，在欽天監(jiān)任職。如果他能調(diào)到河套當(dāng)官，將來太子登基說不定能撈到實職。他的身份很難有機會接觸太子，必須把握這次的機會。

    “幾月前山西朔州上空聲如急雷，隨后有白氣上騰，一塊大隕石落下。微臣好奇之余前往探查，得到一塊天外飛石，特送予太子把玩。”

    吳昊身上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撿來的隕石。太子曾被天外飛石砸暈，定會對此敢興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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