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神情恍惚地到坤寧宮給張皇后請安，抱了抱妹妹，心事重重地離開。走回東宮的路上，腦海里反復(fù)回蕩便宜老爹的忠告，“把權(quán)利給出去的時候，一定要確保能隨時收回。”
這應(yīng)該是歷代大明皇帝倚重太監(jiān)的原因。從汪直到劉瑾，收回他們的權(quán)利時，真的只是皇帝一句話的事。若宣宗多活幾年，肯定后悔給予內(nèi)閣票擬的權(quán)柄。
認真思索一番，把瓦剌王子派到奴兒干、朱俊杭總督溫良改，確實比他原先的計劃要好。
“能坐穩(wěn)皇位的人，總有幾把刷子。”朱壽再一次，深刻地，體會到獨生子的好處。不用擔心背后家人插來的刀。
還沒跨入東宮大門，便瞧見劉瑾和張永跪在宮墻邊。
“本宮累了想歇歇，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朱壽的臉蹦的緊緊，邁著凝重的步伐，毫不停頓地從兩人身旁走過。
除了緊跟身后的谷大用，東宮內(nèi)侍和禁軍們?nèi)滩蛔《嗲屏藙⒔『蛷堄缼籽邸Ｌ拥钕潞芤兄貎扇耍@是首次對倆人不假以辭色。
劉瑾和張永相互對視，同時起身離開。
出了大明門，劉瑾對張永冷笑，“張廠公，小爺這次可是真生氣了。西廠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可除了咱家，小爺手頭沒人適合負責此事。內(nèi)行廠則不然，廠公不過是照顧好各方的老媽子。黃偉、劉孝、王岳、馬永成、邱聚等人都挺適合的。”
“咱家謝過劉廠公的關(guān)心。同時也提醒劉廠公，西廠修路需要水泥，航運需要船，運送貨物需要蒸汽發(fā)動機、馬車、保溫箱。”張永態(tài)度親熱地說，“西廠永遠離不開內(nèi)行廠的支持。”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酒足飯飽的劉大夏，在大明門和兩人碰了個正著。
劉大夏拱手問：“兩位公公可曾見到太子殿下？”
“小爺舟車勞頓，并未召見我等。劉大人的事若不著急，還請明日求見。”劉瑾回禮。
張永含笑立于一側(cè)，并未搶著搭話。內(nèi)行廠和西廠不能在外人面前內(nèi)斗。
劉大夏謝過兩人，向文華殿走去。劉瑾和張永，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分道揚鑣。
“不知道太子會如何處理內(nèi)斗。”劉大夏背著手徐徐踱步。不止他一人，朝中無數(shù)官員等著太子的反應(yīng)。管中窺豹，大家都想知道太子玩平衡的政治水平。
從物質(zhì)條件來講，出門在外比不得宮里舒服。可論心情，絕對是在宮外舒服。
這不，朱壽才小歇片刻，谷大用就叫醒了他。
“小爺，出事了。”
朱壽翻了個身，連眼睛都沒睜，“何事？”
“京師對外的通信線路中斷。內(nèi)行廠正在排查斷掉的地點。由于線路很長，一時半會查不出來。”谷大用語氣發(fā)急。
朱壽猛然睜開眼：“沒了通信線路，電話、電報都不能用。一定有地方出事了！馬上讓通信院啟動無線電臺，緊急聯(lián)系九邊和河套，讓他們注意周邊情況。”
朱壽快速套上衣服，匆匆往保大坊內(nèi)行廠趕去。
無線電臺弄出來沒多久，少量布置在河套、陜西、山西、遼東都司和行都司。平時都是關(guān)閉狀態(tài)，希望幾處發(fā)現(xiàn)對外通訊中斷能想到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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