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一催戰馬,上前兩步,他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強搶民女?”
“將軍有所不知,是他們父女倆欠了我們的糧食,又不肯還,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不得不抓他家的閨女來抵債。”
魯老三和賈老六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眼劉秀,然后又急忙垂下頭。
劉秀哦了一聲,又問道:“他們父女倆當初借了你們多少糧?”
“是……是一斗。”
十斗為一斛,也就是一石,以一石一百二十斤算的話,一斗也就十二斤而已。
劉秀搖搖頭,說道:“當初人家才借了你們一斗糧食,現在就抓人家的閨女來抵債,未免也太不公道了吧?”還沒等魯老三和賈老六說話,那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到了外面,在劉秀面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著說道:“軍爺,當初奴家的父親只是借了他們一
斗粟,才僅過了一個月,他們便讓父親還一石粟,軍爺,奴家家中實在是拿不出這么多的糧啊,還請軍爺為草民做主!”
一斗粟,一個月的時間,翻了十倍,要還一石粟,這連高利貸都算不上了,是瞪著眼睛明搶啊。
馬武臉色一沉,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魯老三和賈老六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借一斗糧,一個月后還一石糧,這……這可是明碼標價的,我們……我們并沒有逼著他們來借糧啊!”年輕女子急聲說道:“軍爺,他們囤積糧食,借機抬高糧價,以前四五百錢一石的糧食,現在四五百錢連半斗糧食都買不到,百姓們沒有辦法,只能去他們那里借糧,換不
上,就得傾家蕩產,又賣地契,又賣兒女……”說到這里,年輕女子已是泣不成聲。
劉秀瞇了瞇眼睛,掃視一眼汗如雨下的魯老三和賈老六,揮手說道:“將他二人帶回縣衙,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馬武說道:“主公,我看也不用那么麻煩了,更不用再審,肯定是他們仗勢欺人,依我之見,應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當今天下,為何民不聊生,百姓們為何生活不下去?天災是一方面,朝廷的賑災不利是一方面,還有很關鍵的一個因素,就是有魯老三、賈老六這樣的人存在。
他們變著法囤積物資,壟斷市場,抬高物價,大發災難財,百姓們都活不下去了,他們倒是富得流油,在馬武眼中,諸如此類,即便被千刀萬剮了都不算過分。
劉秀深吸口氣,說道:“帶回衙門再說!”
見劉秀堅持,馬武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揮手叫過來兩名騎兵,讓他二人押解魯老三和賈老六回縣衙。
年輕女子向劉秀等人連連叩首,帶著哭腔說道:“奴家多謝軍爺!多謝各位軍爺!”劉秀沒有再多說什么,一催胯下的烏騅馬,向縣衙走去。馬武看著連連叩首的年輕女子,輕嘆口氣,伸手入懷,摸出一只錢袋,彎下腰身,放到年輕女子面前,說道:“拿
去給你父親抓藥。”
剛才被賈老六踹了一腳的干瘦中年人,直到現在還躺在院子里,沒能站起來。
看著面前的錢袋,年輕女子更是哭得泣不成聲,一個勁的說道:“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馬武又嘆息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催馬跟上劉秀。
在回縣衙的路上,馬武問道:“主公,像他們這樣的敗類,沒有必要再審了吧?”
劉秀笑了笑,問道:“子張,我們現在糧食夠用嗎?”
馬武搖頭,他們是輕裝上陣,從益州趕到的南陽,軍中沒有多少糧食,更確切點說,現在每個兄弟身上的糧食,也就是兩天左右的口糧。
劉秀又問道:“軍餉夠用嗎?”
軍餉?馬武差點樂了,自他和銚期組建騎兵隊以來,就不知道軍餉為何物,也從來沒發過軍餉。不是不想發,而是他們手里根本沒錢。
劉秀說道:“我們現在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可治軍既不能缺錢,更不能缺糧,那么我們的錢糧又從哪里來?”
馬武說道:“縣衙應該有不少錢糧吧?”
“那還遠遠不夠!我們若想弄到充足的錢糧,就得從朝陽城內的這些大戶身上下手。”說著話,劉秀向馬武揚頭笑了笑。
馬武被劉秀笑得莫名其妙,沒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轉頭看向鄧禹、嚴光、銚期等人,他們都是心照不宣地但笑不語。
回到縣衙,劉秀立刻提審魯老三和賈老六。他倆都不是頭領,在他倆的上面,有個名叫鄭達的人,他是魯老三和賈老六的老大。
鄭達是南陽太守甄阜的親戚,在朝陽城這里,他基本上是屬于橫著膀子晃的人物,沒人敢去招惹他,即便是縣令易諄和縣尉謝盛,見了鄭達,都要禮讓三分。
南方出現大范圍的旱災之后,鄭達便聯合朝陽城內的幾家商賈大戶,趁機囤積糧食,哄抬糧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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