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疑的人
不知怎么的,種緯總感覺自己忽然從一個狩獵者變成了一個被狩獵者,似乎在這片山林間還有一個獵手正盯著自己,準備隨時取走自己的性命似的。他也說不準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他就是有這么種奇怪的感覺。
也許是有感于那只被自己獵殺的大意的兔子?也許是剛才莫名出現(xiàn)的那個拿弓箭的人?
想到那個人,種緯突然想到了一個細節(jié)。自己過來的時候弓弦一直沒有掛,直到自己隱藏好,這才把弓弦掛上。而那個人呢?剛才過來的時候就是左手持弓箭,右手夾著一支箭的。也就是說,那個人隨時都可以開弓射箭的。
這意味著什么?難道那個人可以邊走邊射箭嗎?或者說他隨時準備獵殺目標?剛才種緯并沒有想到這一點,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總感覺那個人的這種行為非常的危險!
這就像軍人持槍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任務還沒開始的時候絕對是槍彈分離的狀態(tài)。什么時候確定要開始執(zhí)行任務了,才會槍彈合一。至于什么時候開始上膛開保險,那更是有嚴格的規(guī)矩在里邊的。而那個人呢?相當于始終是槍彈合一的待擊狀態(tài),這讓種緯開始意識到了那個人的危險!
除非那個人是純粹弄個弓箭來玩兒的,否則根本不會那么做的。可這可能嗎?這片山林里曾經有過許多獵手,既打獵物,也曾經狩獵過侵略者。可既然是出現(xiàn)在這里的獵手,又怎么會犯下這種特別業(yè)余的錯誤?
自己是個外來者,都被張主任告知了什么時候上弦最好,該如何注意安全等問題。一個本地的獵手,怎么會犯下這種原則性的錯誤?種緯想不明白。難道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外來的?可外來人怎么會像自己一樣有機會弄到弓箭呢?
剛才那個人還朝喜鵲射了一箭,那一箭是怎么個明堂?自己這種用箭的外行都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射到,對方難道真的不知道?可那家伙鬼鬼祟祟的搜索模樣,不像是對之片山林不了解的人吶?
剛才狩獵的時候沒太注意這些問題,現(xiàn)在種緯越想疑點越多,禁不住許久沒動地方,一直呆在射出箭的位置思考著。但是想了很久,種緯也沒理出個頭緒。此時山坡下的那只野兔已經好久都不動了,種緯終于站起身來,掀下覆蓋在身上的吉利服,然后直接把它卷起來就近放到了一叢灌木的下面。
臨走的時候,種緯仔細的看了看自己藏身的位置和放吉利服的位置,確定沒留下什么特別的痕跡后,這才走過去把那只野兔揀了起來。可憐的野兔被箭貫穿了胸腔,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種緯把插在野兔身上的箭支拔下來,然后用草葉細細的擦干凈放好,然后這才提著野兔來到他剛才潛伏的地方,提起剛剛放在地上的數(shù)碼相機。
提起數(shù)碼相機,種緯的心里忽然升起一個想法。他迅速退到山林深處,把死兔子扔在腳下,然后拿出數(shù)碼相機向著遠處的山林放大了鏡頭中的景物一點一點的觀察著。
沒有,這里也沒有,這里也是沒有就在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數(shù)碼相機的鏡頭掃到了山頭的幾棵樹附近,就在某一叢灌木和一棵樹之間,似乎有個人影忽地一閃而過。
此時種緯的鏡頭已經連續(xù)移動了幾次,所以到這處位置的時候依然是一閃即過。等發(fā)現(xiàn)這個位置似乎有人影閃過后,種緯馬上把移過去的鏡頭又轉了回來。可就是這么稍一耽誤,那個人影便已經消失了。隨后無論種緯用鏡頭再怎么搜尋,卻再也不能找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了。
是自己看錯了么?或者是什么動物,或者鳥類?不是,不可能,無論什么動物,身上的皮毛也不發(fā)出人類臉部那淺淺的膚色。那很可能就是個人,只不過他出現(xiàn)的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短到了轉眼即逝的程度。等種緯再把鏡頭轉回去的時候,那個像人影子的目標就已經不見了。
還有一點,數(shù)碼相機畢竟不是望遠鏡。只不過幾倍的光學變焦,隔著近兩百米的山林和樹木它并不能清晰的讓種緯看到那邊的情況。更何況如果對方真是個人的話,似乎還在隱藏形跡,那樣的話種緯很難發(fā)現(xiàn)對方。
那到底是不是個人?如果是的話,是不是就是剛才過去的那個?那個人和之前刺殺劉長嶺的案子到底有沒有關系,和后來摔下山崖的那個案子又有沒有關系?
種緯越想越覺得情勢復雜,他覺得今天的狩獵是進行不下去了。反正已經獵到了一只兔子,回去也可以交差了,不如先回去。至于這處讓人有些不放心的山林,回頭抽時間再來看看吧。
想到此,種緯背好了數(shù)碼相機,倒提起那只倒霉的兔子,緩緩走出了山林,向新紅山方向走了回去。只是這回程的時候,種緯手里的弓箭沒有摘弦,種緯還拈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弦上,這樣他隨時都可以反擊那個可疑的目標
直到種緯走得看不見人影,在種緯剛才發(fā)現(xiàn)可疑身影的位置,竟真的鉆出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人,遙遙的望著種緯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種緯真的打到了獵物,雖然只是只肥肥的野兔,但那也是貨真價實的野味啊!更何況種緯才進到這片山林里幾天,就能夠用從來不熟悉的弓箭打獵了!這一下,那些賭種緯打不到獵物的人們輸了。
當天吃完飯,那只兔子就被送去了食堂,晚上就會被弄熟端給眾人吃。不過一只小小的兔子派出所的警員和聯(lián)防隊員這么多人肯定不夠吃,所以還得麻煩食堂的人準備一些其他的菜品,再加上輸?shù)囊环教峁┑木扑裉焱砩洗蠹铱梢院煤玫姆潘梢幌铝恕?br />
中午繼續(xù)值勤,到下午三點多鐘,種緯又沒什么事了。這次種緯沒有拿數(shù)碼相機,他只帶了弓箭和五支箭,便背著掛好了弓弦的弓再次進了山。
不過這次種緯沒有走早上走過的路,而是繞了個大圈往他發(fā)現(xiàn)可疑目標的地方繞了過去。一直繞了一個多小時,種緯終于繞到了那處可疑目標出現(xiàn)過的地方。
繞到這里的時候,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但他還是借著地形地物隱藏著身體,小心翼翼的搜尋著一切可疑的目標。手里的弓弦上始終掛著一支箭,準備一有情況隨時就可以射出去。
沒有情況,仔細搜索十來分鐘后,種緯終于確定附近沒人出現(xiàn)。
種緯這才找到了上午可疑人物出現(xiàn)的地方,一邊小心的四下防范著,一邊對可疑目標出現(xiàn)過的區(qū)域進行細致的搜索。很快,種緯就在林木叢生的地帶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煙味兒!
種緯不抽煙,再加上這里的山林幾乎沒有空氣污染,哪怕那煙味兒淡的幾不可聞,但這一點點煙味還是被種緯識別了出來。循著這淡淡的煙味兒,種緯終于在一處灌木叢旁邊找到了兩個吸完的白色煙頭兒。
看這兩個煙頭的狀態(tài),還有地上的草叢倒伏的印跡,應該就是上午那個人在這里坐過,并且在這里抽完了兩根煙才走。而從這個位置望過去,正好可以遙遙望到自己打獵時的山坡。自己從山林里走出來,提了兔子又走回山林的那一幕,從這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果真沒看錯,這片山林除了自己這個拿弓箭的人外,居然還有一個人拿著上了弦的弓箭滿世界轉悠的人。
種緯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餐巾紙,用兩根小樹枝當筷子,把這兩個寫著“白沙”的煙頭收了起來。這兩個煙頭可以送回去檢驗一下,不管驗出來什么也許都會有些用的。只不過由于他自己不抽煙,所以他并不知道這個白沙煙的價格。
有心回頭問問新紅山小賣部里的人,種緯想想又作罷了。他可不想讓新紅山這邊的人知道他在查什么,一旦被相關的人知道,對他來講就是個莫大的麻煩。
緊接著種緯又潛回原先自己狩獵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果然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在自己走后才形成的足跡和草叢倒伏后的新鮮壓痕。這說明在自己走后,那個神秘的人又跑到自己狩獵的地方轉了好半天,似乎在搜尋什么。
看看自己放在灌木叢下面的土吉利服沒有被動過的痕跡,種緯就知道對方應該是一無所獲的。他除了可以看到自己的腳印之外,應該什么收獲也沒有。可是,對方是什么人?他跟著自己又有什么目的呢?
不管怎么說,有一個人提著上了弦的弓箭跟在自己后面轉,就跟提著子彈上膛的槍跟著自己差不多。要說那人對自己沒威脅,種緯自己才不信呢!種緯有點懷疑這個人就是在飯店我射傷劉長嶺的人,而他看目標很可能就是自己。至于證據(jù),沒有!
種緯把那件吉利服取出來,然后小心的把上面缺少草苗的地方補好,然后再次披在身上,貼著半山腰的灌木叢,慢慢的,一點點的,沿早晨的來路往新紅山方向摸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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