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這一切的人間除了什么反應者有,有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有無奈治安環境惡化表示無奈的,有麻木不仁視若無睹的,也有幸災樂禍擺出一副看好戲模樣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可無論正義之士怎么抱怨,或者怎么不平,卻始終沒人想起到不遠處的警車那兒替被搶的白衣女人報案的。更沒人關心那個白衣女人被那個摩托仔帶走之后會不會出現危險,大家都選擇了沉默,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事情就是這樣,當人們對很多事情都見怪不怪了的時候,就沒法用什么善惡正義來形容了。這就像魯迅先生筆下的百姓們,既然當了看客,就不要再說什么裝點自己道德標準的言辭了,因為哪怕你說得再多,你也只是個麻木的看客!和那些作惡者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區別。
只是,看客們都想像不到那個“可憐”的白衣女人和摩托仔之間接下來的戲碼。
當摩托車沖出兩站地,前面的劉學義拐了個彎逃之夭夭了之后。后車上的林萍卻沒有一點損失了財物的焦急感覺,她反倒將身子往前一傾,直接從后面抱住種緯的腰道:“當兵的,你還挺守信用的,等了我幾天了?”
正騎著摩托車的種緯身子一僵,不知道林萍這是要干什么。這是夏天啊!兩人穿的衣服都比較薄,林萍從背后抱住種緯的結果就是——讓種緯的后背毫無阻隔的感覺到了林萍身軀的妖嬈和豐滿,種緯整個人不變僵才怪!
不過種緯顯然有些緊張,但也不愿,同時也不會擺脫兩人現在的體位。同時種緯還迅速反應了過來,林萍剛才那句話是根據八十年代的老電影《葉塞尼亞》里的臺詞改的。就算種緯小的時候對這些東西涉及不多,但他依然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于是種緯也湊了個趣兒答道:“我已經等了三天了。”
確實,種緯還真的已經在這里等了三天了。
“呵呵呵……”林萍在種緯身后嬌笑了起來,抱著種緯的雙手擁得更緊,整個人都貼到了種緯的后背上:“我沒跟你說我要來。那現在,你要去哪?”
說話之間,林萍的語聲和語氣幾乎和《葉塞尼亞》里配音演員的語聲和語氣幾乎一模一樣,把個吉普塞女人的灑脫和熱辣學了個十足!種緯一下子想起來了,林萍當初在學校里的時候可是才女,要不是家人反對的話她都要去報考電影學院了。而即便如此,林萍在學校里也演過不少的舞臺劇,想來這套臺詞就是她那時學的吧?
林萍最后這句話好像還是臺詞,但后面的該怎么接種緯卻接不上了,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后面是什么了。不過這也難不倒他,他湊趣的答道:“你是我搶的人,我要帶你去天涯海角!”
林萍對種緯不按臺詞說話的做法不以為意,反倒把臉貼到種緯后背上道:“好啊!就這么一直跑吧!把我整個人都搶走吧!”
種緯微微笑著對林萍道:“好啊!早晚把你整個人也搶走。不過,我現在更想搶的是你的心!”
“心已經不用搶了……”林萍把臉貼在了種緯的后背上,低聲噫語道。
一輛紅色的摩托車,車上載著一個精悍敏捷的男人,后座上是一個衣袂飄飄的白衣女子,這一幕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都是賞心悅目,只是除了他們頭頂上的一座大樓高處的一間還沒租出去的辦公間里的人例外。
“媽的,這渾小子!這還打情罵俏呢!那句話怎么說:羅曼蒂克?!”王春生看著種緯和林萍兩人駕駛著摩托車迎面而來,然后從他們腳下的道路上一路駛去蹤跡不見。雖然他聽不到種緯和林萍在說什么,但兩人的肢體語言已經說明了一切。
“哈哈……”周邊的幾個人全笑了。這群人里邊有警察,也有電視臺的攝影師們,現在大家全都笑得挺開心,儼然一家人似的。
這間辦公間根本沒裝修,沖外的玻璃門上都貼著招租廣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還一直空著,誰又能想到這里已經是公安局專案組的一個觀察點,配備了公安局和電視臺的二十幾個人輪流值守。
辦公間有兩處對外的窗子敞開了最大的角度,兩臺長焦距攝像機正對著不遠處的站前廣場處拍攝著。那里發生的一切都被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了下來,宛如正義的天眼。
種緯的摩托車當然沒把林萍載去天涯海角,他帶著林萍三拐兩拐,真的把林萍載去了電視臺。林萍不用在那處監視點值班,她只是偶爾過去看看,她已經連續幾天在那里看到種緯在站前廣場像個真正的混混似的在混日子了。
“你直接回去上班嗎?”種緯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林萍道。
“不急!反正已經跟臺里說好了,他們知道我有特殊的任務。右拐!”林萍一邊回答著種緯的話,卻突然又發號施令道。
“右拐,再拐。”種緯帶著摩托車居然來到了距離電視臺很近的天海大學旁邊。大學門口有一條景觀河,而景觀河和大學之間是一條帶狀的河濱公園,而且還是開放式的,摩托車可以直接開了進去。
“怎么不回電視臺了?”種緯明知故問道。
“啊!我被摩托仔給綁架了啊!”林萍面有得色的道。不過看她那表情,倒像是她綁架了種緯似的。
種緯再出現在站前廣場邊上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之后了,此時天都快黑了。劉學義盡管完成了銷臟的任務,又在外面轉了一大圈,但也在這等了種緯一個多鐘頭了。
他們兩個這種處置方式也是專案組經過論證后安排的,無論什么樣的惡人,作案后肯定都會消失一定的時間,否則那是不符合壞人作案的心理特征的。只不過劉學義把時間花在了銷臟和路程上,而種緯把時間花在了花前月下上。
“我嚴重懷疑你是來干什么的!”看到種緯出現,劉學義不太客氣的對種緯道。
“嘿嘿……”種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怎么樣,脫手了?臟款多少?分分!”種緯不提林萍的事情,而是轉換了話題道。
“兩千!生活費各一千。”劉學義用有些抱怨的口氣道:“那么大個包,里面凈是好東西,結果就給兩千,簡直了……”看劉學義這發牢騷的樣子,倒你是愛上劫匪這一行了似的。
一邊說著話,劉學義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鈔票來,然后分給種緯一部分。看起來這兩個剛剛實施了飛車搶奪的摩托仔,此刻正在進行著分臟的事情。附近其他拉活的摩托仔已經有一部分吃飯去了,但留下的一部分人還是看到了種緯和劉學義的舉動。對這兩個搶匪的囂張,這些摩托仔有的熟視無睹,有的饒有興趣,有的則有些羨慕。
走,吃飯去!分完了“臟”,種緯和劉學義兩人跨上摩托車,直奔小吃街而去。
到了小吃街,兩人找了一家面積比較大的店面,先要了四個比較好的硬菜,然后又要了四瓶白酒。雖然兩人平常都不怎么飲酒,但一人喝兩瓶還是可以的。嚴格來講酒后駕車自然是不行的,可他們現在扮的就是肆意妄為的飛車搶匪,得了錢不大吃大喝倒有點說不過去了。
種緯和劉學義兩人一邊吃一邊聊,顯得很是高興快活的樣子。只是種緯一邊吃飯,一邊仍舊觀察著飯店里來來往往的人流。結果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果真被他發現了情況,他發現那個訕訕的過來和他搭過話,卻被他給倔走的那個看起來外表憨厚的大叔也過來吃飯了。只不過這個大叔身邊還跟著兩個壯年漢子,而這兩個壯年漢子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絕對不是摩托仔的身份。
種緯假意沒看見這兩個人,繼續和劉學義吃喝玩樂。等后來飯吃得差不多,兩人又放肆的談起西蘭街來了,商量著晚上到哪兒去開開心什么的。看他們臉上那種男人們都懂的神情,誰都猜得出來他們今晚的去向。等說完這些,種緯便和劉學義晃晃悠悠的出了飯館,騎上摩托車一溜煙的走了。
“小七兒,老環,怎么樣?看出這倆小子是什么路數了沒?以前在天海見過這么倆貨沒?”等種緯和劉學義走了沒多長時間,那個憨厚大叔便帶著那兩個壯年漢子也結了帳走到了飯館門口,為首的那個大叔問另外兩個人道。
“面生得很,從來沒見過。兩個人里面,那個稍大一點的似乎是本地人,口音也正。另外一個話少點的是外地的,除了跟他對面的那個人說話以外,幾乎就沒和別人說過一句話。看他那么小心翼翼的樣子,說不定是有案底的。”那個被稱為小七兒的漢子望著種緯和劉學義消失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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