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緯也沒廢話,直接把何局長他們一行來天海,打聽盜竊文物的犯罪團伙主犯的事情說了出來,表示希望跟梁老爺子打聽打聽這方面的消息。或者梁老爺子方便的話,幫他們打聽些消息。
聽完了種緯的要求,梁老爺子揉搓著手里的一結(jié)核桃,半天沒說話。就在種緯等得有些著急,準(zhǔn)備再勸勸老人的時候,梁老爺子突然又開了口道:“小玉有大半年沒見著他爹了。”
小玉是梁新華的兒子,如今已經(jīng)六歲了。自上次梁新華出事以后算起,確實應(yīng)該半年沒見到梁新華了。當(dāng)然前提是梁新華此刻真的在東南亞,一直沒回梁山鎮(zhèn)。
梁老爺子突然說出這話來,種緯也不知道該怎么接,他更不知道梁老爺子是什么意思,結(jié)果院子里一時冷了場。好在此刻若大的院子里就他們兩個人,兩人倒是也不覺得尷尬。
正在這個時候,梁老爺子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上看著種緯的眼睛道:“你說我要是這次幫了你們,你能不能把這個功勞安在新華的頭上?那小子犯渾是他不對,惹了禍跑了也不對,對你那啥……就更不對了。可是小玉還小,我這個大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對他再好,也頂不上他的親爹啊!再說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沒了……”
聽梁老爺子說的懇切,種緯也有些動容。可是梁新華現(xiàn)在是肇事逃逸的逃犯,又雇傭了殺手來殺自己,按理都是殺人未遂案的主謀了。哪怕他立下再多的功勞,又怎么會就這么簡簡單單的讓他拿一功勞將功折罪?
更何況那個被他撞死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呢,種緯怎么好表態(tài)?可是看看梁老爺子這副懇求自己的模樣,種緯又沒法狠下心拒絕。還有就是,何局長他們手里的那個文物盜竊案也是案情重大的。如果能夠得到梁老爺子的配合,有所突破的話,那倒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梁老爺子能不能配合他們追回那批文物,要知道那批文物現(xiàn)在的下落可是在海外,具體的地點連警方都沒辦法弄明白的。
或者說,梁老爺子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有把握把這批文物追回來?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該怎么辦呢?真的就此原諒梁新華嗎?原諒一個曾經(jīng)設(shè)計想殺了自己的人?那豈不是太愚蠢了么?想到這兒,種緯一下子沉默了,始終沒有表態(tài)。
梁老爺子似乎知道種緯心里在想什么,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才幽幽的說道:“梁家人丁單薄,老頭子風(fēng)燭殘年。那小子一個人跑到海外去,就是惹禍我也管不了他,管不著他,這么拖下去早晚還是個禍。我就想著把他弄回來,把他身邊那個狐朋狗友都給清理了,應(yīng)該能讓他老實一陣兒。等小玉長大一點兒,或者老頭子再咽了氣,他要是還想折騰的話,隨你!”
種緯還是沉默著沒說話,他對梁新華這個紈绔子弟很不信任。很擔(dān)心這個公子哥再回天海之后,梁老爺子依然管束不了他。可是文物竊案就擺在眼前,文物又已經(jīng)流失海外了,能否追回來就看他們的動作了。梁老爺子既然能說出這些話來,想必是已經(jīng)有了些把握,如果就此拒絕的話,文物案破不了的責(zé)任會不會在自己?
“那個混小子干的事情確實過份!可是要把他放在外面,那家伙要是再干出什么事來,咱們不是照樣管不了他嗎?可要是放在眼前……老頭子最超碼能讓幾個放心的人盯著他,絕對不讓他惹出禍來就是。要是老頭子哪天蹬了腿,他還是為非作歹的話,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梁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抓住了種緯的手。
梁老爺子用他干瘦發(fā)涼,而且還有些粗糙的手握住了種緯的手,還輕輕的抖了幾下,像是在向種緯求情和討?zhàn)垺R贿呂罩N緯的手,老頭子還一邊望著種緯的眼睛,渾濁的眼睛里還依稀還有點點的淚光閃爍。
“我,我去請示一下吧!”種緯實在頂不住梁老爺子的求情,禁不住松了口。
如果是那種動不動就求人的,說話還沒譜的人,種緯說什么也不會松口的。但梁老爺子不一樣,老人都八十多歲了,說話向來說一不二的。這么位有著光輝過往的老人可憐兮兮的求種緯,種緯還真狠不下心拒絕。
“好,就在這兒請示吧!”直接打電話問問,看看王春生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梁老爺子一聽種緯的態(tài)度軟化了,當(dāng)即興奮了起來。
種緯無奈,只好就在當(dāng)場撥通了王春生的電話。種緯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在別的場合給王春生要電話說這個事兒的話,說不定王春生真會猶豫或者拒絕。但如果自己當(dāng)著梁老爺子的面要這個電話的話,王春生知道的話就很難拒絕了。沒辦法,這是實力決定的。梁老爺子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李天宇不是得罪了他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調(diào)離天海了。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王春生中氣十足的問話聲:“怎么樣?梁老爺子答應(yīng)了么?”
“春生啊!老頭子有事求你啊!”還沒等種緯說話,梁老爺子突然往種緯的方向探了探身,直接朝著電話那頭的王春生喊了一句。聲音之大,中氣之足,一點不像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的聲音,把個毫無防備的種緯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等種緯一邊本身的躲著,一邊看過去的時候,只見梁老爺子臉上露出了一副孩子似的奸計得逞般的笑容,憨憨的身種緯笑著。種緯看著老人這個樣子,禁不住心里也是一軟。老爺子都八十多歲了,為了自己的孫子還使出這樣的伎倆來,種緯也是真狠不下心苛求于他。
當(dāng)下種緯也沒繞圈子,把剛才梁老爺子同他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后問王春生是什么意思。
“你這小子,怎么當(dāng)著老頭子的面兒給我打電話?你這一弄,我還怎么說?壞人你不當(dāng),讓我來當(dāng)嗎?”聽完了種緯的話,王春生壓低了聲音有些不滿的對種緯道。
聽到王春生這么說,種緯也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王春生的話。
而在一邊等待的梁老爺子心思通透,很快就明白了種緯和王春生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朝種緯伸出手道:“來,給我,我跟他說。”
種緯無奈,只好把手機交到了梁老爺子手里邊。
“喂,春生啊,是我,就是那個老不死的。”梁老爺子一把電話放到耳邊,就對著電話那頭說了這么一句。
電話那頭的王春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梁老爺子這邊則嘆了口氣道:“唉!我知道,讓你們?yōu)殡y了,可我有什么辦法呢?我都是有今兒沒明兒的人了……”
看著梁老爺子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半央求的跟王春生通話,種緯的心里也酸酸的不是滋味兒。明明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跟侵略者腥風(fēng)血雨殺了那么多年的老英雄,誰料到老了老了還得為不肖的孫子擦-皮股,既可憐又可嘆。
梁老爺子和王春生之間的通話沒持續(xù)多長時間,種緯就聽到梁老爺子帶著感謝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王春生道:“我明白,明白,這都是他該得的……好,好,不讓你們?yōu)殡y,該打點的打點,該讓他進去受點罪也是應(yīng)該,省得他還不讓人省心……行,行,放心,那邊的事情我去解決,不讓你為難……放心,這邊這個案子包在我身上了,實在不行的我再找關(guān)系……哪里啊!李天宇那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我還不至于對個小輩下那個手,太埋汰……”
終于,梁老爺子和王春生之間的通話結(jié)束了。梁老爺子拿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像最自言自語的說道:“唉,天海的水呀,深著呢!渾著呢!李天宇那事兒怎么就算到老頭子身上了,這些人吶!”
轉(zhuǎn)過頭來,梁老爺子的目光落到了種緯的身上。他望著種緯道:“好了,事情談妥了。你把中原省的那些人叫來吧,讓他們跟我說說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老頭子幫什么忙。”
一聽梁老爺子這么說,種緯禁不住暗暗叫苦,核著老頭子跟王春生打了半天電話,講了半天的價錢,到后來卻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剛才還談什么啊?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談不更好么?這不是耽誤警方的調(diào)查時間么?
如果是別人,種緯恐怕還真要和他說道說道。可偏偏眼前的人是已經(jīng)八十多歲的梁文仲,這弄得種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沒辦法,種緯只好和守在遠處的梁家人打了個招呼,讓他把何朝陽等人給請了過來。
談條件的事情自然沒必要叫何朝陽他們知道,他們過來之后便在種緯的示意下,向梁老爺子講了講中原省文物失竊案的案情。何朝陽等人一看面對的梁老爺子是位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當(dāng)下心里也有些猶豫的。可看到種緯和梁文仲兩人都很認真的看著他們,他們也只好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想法把案情簡要的又介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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