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在種緯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也就不能回頭了。無論前方有什么艱難險阻,他都得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是種緯作為軍人和警察這兩種身份所必須學會和堅守的東西。
不過當種緯問起那個偷渡團伙的具體情況時,梁新華非常詭異的笑了一下道:我只不過頭兩年聽了一耳朵,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就知道之前他們想對付我們梁家的時候,他們沒能動得了我們,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來我安排的那幾個暗線帶回了一些消息,說是對方后臺挺硬,是個省里的什么關系。不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動不了我們,我們想動他也不容易,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
看到種緯有些失望的樣子,梁新華笑了笑對種緯道:“阿緯哥你別著急,雖然很多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我安排的那幾個內線里面,有兩個這兩天正好在家沒事。我已經(jīng)讓他們過來了,呆會兒我?guī)闳ヒ娨娝麄儭>唧w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有事你們談就是。當然,我記得你們警方要保護證人的,相信阿緯哥不會忘了這一條吧?”
看著梁新華油滑的樣子,種緯也被他氣得苦笑了一聲道:“放心吧!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管這個案子辦到什么地步,你和你的手下都是安全的,他們提供消息的事情我是不會泄露出去的。假如后期這樁案子有了進展和突破,說不定還會給他們頒份獎的。你作為關鍵的人物,也會有一份獎的。”
“算了吧!我現(xiàn)在是保外就醫(yī),可不敢太張揚了。不過有阿緯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梁新華沖種緯呲了呲牙,笑了笑道:“我估計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在前面等著呢!我現(xiàn)在讓人陪阿緯哥過去,我現(xiàn)在是等閑沒事不讓出門的,我就不送阿緯哥了。阿緯哥沒事的時候經(jīng)常來轉轉,多陪陪我爺爺吧。他老人家這兩年老得特別快,我看著也挺心疼的。以前我做過很多糊涂事兒,太讓他老人家操心了。我現(xiàn)在別的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守著他老人家給他送終……”
梁新華啰嗦了一陣,然后便朝院里揚聲呼喚一聲。很快門口的耳房方向走過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看起來有些文弱的年輕人,敲了敲客廳的門便走了進來。
“少爺,有什么事兒您吩咐。”年輕人臉上帶著淺笑道,他雖然說的是梁山鎮(zhèn)的口音,但語聲輕柔文雅,一點都不讓人煩。
種緯從這個年輕人從容的舉止和行動舉止上分析,這個年輕人應該受過很好的教育,個人修養(yǎng)相當?shù)牟诲e。可偏偏這個人又沒有知識分子常見的傲氣,說話時連臉上的笑容和神態(tài)都讓人那么的舒服。仿佛被梁新華呼來喚去是件很正常,也很應該的事情似的。
“小興啊,你把阿緯哥送到前廳去,讓他和志誠和志強見個面。告訴志誠哥兩個,有什么事兒都和種警官講,要是有隱瞞回頭我往死里收拾他們。”梁新華剛才跟種緯說話的時候態(tài)度還算好,但等他面對他手底下的人時,他嘴里說出的話可就不那么客氣了。
“好的,少爺您放心。”被叫做小興的年輕人微笑著朝梁新華和種緯兩人點了點頭,然后側過身給種緯讓出了路,左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動作頗為自然瀟灑。
種緯和梁新華打了個招呼,然后便當先走出了梁新華的會客廳。那個被稱為小興的年輕人則一直跟在種緯的側后方一點,很客氣的引導著種緯往前廳而去。
種緯一路往前走著,不防就在身前身后都沒有人的時候,那個被稱為小興的年輕人忽然在他身后用低低的,只能讓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對種緯說道:“種警官,凌小姐讓我向您問好。”
凌小姐?!種緯聽到這話后就是一楞。他把頭向側后偏了偏,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回過頭去。他明白了,這個小興就是凌薇安排下的釘子,是借著這個機會向他表明了身份的。
種警官放心,將來有什么事情,我會及時提醒您的。即便是提醒不了您,我也會告訴凌小姐的。小興一邊在后面走著,一邊低聲說著話。如果種緯能回過頭來就會發(fā)現(xiàn),小興說話的時候也能夠做到嘴唇不怎么動,顯然也是專門練過的。
種緯很想問問小興梁新華近期的行為和動向,但想了想他又忍住了。既然是埋下的釘子,小興就應該有他的任務和價值,貿然向他打聽情況把他暴露出來就有些不值了。甚至種緯心里剛剛升起來的找小興要手機號的想法,也迅速的被他自己給掐滅了。對方如果有事想通知自己的時候自然有辦法,既便聯(lián)系不上自己也可以聯(lián)系凌薇,這個時候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做,而不是做其他任何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謝謝!”種緯一邊往前走,一邊看似隨意的答了一句話,同樣是嘴唇不怎么動就把話給傳了出去。
兩人走到前廳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等著了。這兩個人皮膚黝黑粗糙,手上骨節(jié)很是粗大,一看就是在海上討生活的海員和船工。
兩人一見種緯和小興來了,連忙站起身來陪著笑容迎接。小興則主動替種緯介紹道,這兩人就是梁志誠和梁志強兄弟兩個,是專門替人跑船掙錢的。種緯有什么話自己問他們兩個就好,他不參與,他只在側廳里等候,等種緯問完話之后,由他來送種緯出去。說完這句話,小興吩咐人給種緯三人倒上茶,然后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有了小興的囑咐,梁志誠和梁志強兩兄弟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這兩個人還給種緯一個感覺,那就是可算熬出頭來了。
原來幾年前他們兩個被挑出來加入那伙干偷渡的團伙的時候,他們只以為這是梁老爺子的主意和吩咐,用不了多久梁老爺子就會帶著民兵,或者警察,把那伙干偷渡的團伙給滅了。
誰料想他們想錯了。他們在那伙蛇頭那一干就是好幾年,到最后梁山鎮(zhèn)的民兵連都被撤銷了,也沒見梁老爺子和警方有什么動作。沒奈何,他們兩個只能繼續(xù)咬著牙干下去,這一干就是好幾年。
雖然說干這個他們兄弟賺了不少錢,梁家每年也會秘密的給他們發(fā)上一筆獎金,但他們兄弟倆始終覺得這錢拿得不安心,不痛快。要知道偷渡可是違法的買賣,萬一哪天被查獲了,他們掙的這些錢還止不定是誰的呢!一個搞不好,哥倆個進去呆個幾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除了錢這方面的問題外,另一個問題就是良心上的不安和安全上的擔心了。偷渡這事兒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干這事的都透著些灰色的背景和手段。在船上把那些偷渡客送出去的過程中,往往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
一些長相漂亮的女人被蛇頭,或者是同行的船員糟蹋了那是常事。偷渡的人們往往大部分都不敢站出來說什么公道話,個別有些膽量站出來反抗的男人往往也會被打得半死。個別運氣不好,或者上船前身體就有病的,幾天沒能交到接駁的船主那邊,很可能就會死在船上。遇上這種情況,蛇頭也只會讓船員們把死尸扔進海里去,從今后這個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冤死的人,誰也不會替他找回什么公道。
再一個,在海上跑船本身就不安全,像他們從事這種見不得光的買賣和生意的船就更不安全了。別的船在海上那是只挑白天和好天氣跑,但他們這種船則凈揀晚上和惡劣天氣跑,這樣可以盡可能的避開巡邏船和其他國家的海警船,冒得風險那自然是最大的。
除此之外,他們干這種生意的船漂在海上,見的人也多是海上各方的勢力和人物,拿著槍兇巴巴的海盜和穿著各種制服背著槍的各國海警是最常見的。遇上這些人就看蛇頭的路子和關系了,關系過得去的打個招呼就過去了。沒什么關系的少不得他們這一行人就得吃點苦,甚至被抓起來被打一頓都是很正常的。
至于反抗?那是想也別想的。茫茫大海,扔里面幾個人根本就沒人知道沒人管。在海上根本沒有法律,只有槍和錢才是最有用的東西。干這行幾年時間,他們兄弟還真在海盜和他國海警手里吃過幾回苦。如果不是蛇頭背景夠硬,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是海中的兩條孤魂了。
還有,混在這樣一群人中間,根本沒有王法和規(guī)矩可言。如果不是這幾條船上安排了好幾個他們梁山鎮(zhèn)來的人彼此互相關照抱團,梁山鎮(zhèn)和梁老爺子在海面上又是頗有名氣的勢力,他們幾個在這個偷渡團伙里面也不少受氣。可即便是這樣,也有不少干這行的亡命徒給他們甩臉子,使絆子,想盡辦法試圖從他們身上撈好處,沾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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