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察覺了什么的有心人開始對雙河鎮的官場敬而遠之,或想辦法調離雙河鎮。
結果,雙河鎮上上屆的領導班子任期還沒到,就糊里糊涂的解體了。不過,隨著那一屆領導班子人員徹底更迭完畢之后,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便再也沒有發生,只有一些老資格的人把這些事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
當與這些人談話的工作人員把于副鎮長送給種緯的那串手串拿給這些人看時,幾乎大多數人都馬上認出來這串手串就是于副鎮長整天戴在身上的,他哥哥臨終留給他的遺物。至于這串手串的價格,據了解于志華哥哥的人講,這個手串差不多十年前大約花了幾萬塊,是托人從香港買來的。放到如今,值個一二十萬還是很正常的。
聽到這個消息,種緯再也不肯接過這串手串了,把它直接交到了劉處長手里,作為物證留存了。
至于胡學銘,知情人反映他是于志華哥哥的兄弟和重要手下,地位和資格相對是最老的,也是最講義氣的一個人。據說當年五鳳河慘案之后,他曾經私下里發過誓,要用一些非常手段為那時死掉的十四個人報仇。
只不過等于志華回來后,胡學銘就再也沒有提過報仇的事情。反倒在于志華和協調下與下河營的人合作,搞起了一家運輸公司,專營礦石外運生意。直到幾年前,他突然被從那家公司擠了出去,然后他便又搞起了一家船運公司,再度壟斷了礦石外運的最大蛋糕。至于那家以下河營人為主體的貨運公司則一蹶不振,最終因為攬不到生意而破產了。
至于雷進,竟然也和于志華有些特殊的關系。他十年前竟然是于志華哥哥所投資的物流公司的員工,當時專門負責運輸車輛的修理和保養工作。雖然他原先一直在下河營居住,但由于他是上河營的人,因此下河營的企業根本沒有愿意接納他的,他就一直在于志華哥哥的物流工作。在五鳳河慘案發生后不久,于志華哥哥的公司因事故破產,他就離開了那家公司,然后在下河營的一家汽修廠工作,直到這次做下了系列殺人重案。
當情況一點點清晰的呈現在眾人面前,參與破案的人們都為這起案件龐雜的信息和超長的時間跨度而震驚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絕對不是一起單純的案件,而是一起跨度接近十年的系列案件。更讓人感覺到恐怖和無奈的是,這起系列案件中的一些重要物證和人證都已經湮滅不見了,想要徹底的起底破案的難度是相當的大。
所有參與此案破獲的人員,以及被問過話的人今晚都不允許離開鎮政府大院,而且不經允許不許與外界聯系。這項工作請特警團的戰友負責,任何違規與外界聯系的人,請特警團立即予以收押。在知道了這起案件的重要性之后,劉處長立刻做出了安排,截斷了一切與外界聯系的渠道。
在劉處長做出安排之后,所有被問完話的人員不論身份高低都被分散安排到了一間大會議室里。他們可以在會議室里休息睡覺,有人給他們送上飲水和食物,但不允許他們離開或打電話,也不允許交頭接耳,有專門的戰士看守著他們。
這些人都得到了通知,要求他們在這里過上一夜,暫時委屈一下。這些知情者也知道案情重大,沒有流露出什么不想配合的情緒,都安靜的等待著。
安排完保密工作后,劉處長繼續發布命令道:把胡學銘和他那一伙人的住址都整理出來,按居住區域分組。請特警團方面予以配合,做到只要上級批準行動,立刻就能展開抓捕行動。
他的助手和鎮派出所派來的民警開始將這些資料分門別類,按居住區域和距離進行分組,然后交到特警團的參謀們手里。特警團的參謀們則開始確定向導和抓捕組,一俟命令下達就可以迅速行動。
凌晨,苗老那邊的關系也終于傳回了信息。那邊已經聯系上了于志華在大學期間的導師,還把導師的電話也傳了過來,并且轉述于志華的導師話說,那邊可以隨時接通電話。
沒有任何猶豫,劉處長就把電話撥了過去。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介紹人之后,電話那頭的于志華的老師非常配合的接受了詢問。
據于志華的導師回憶:于志華是他所教的學生之中既刻苦,同時悟性還極好的學生之一,為此他的印象極為深刻。當初于志華畢業的時候,已經有國內的幾家名牌大醫院對他伸出了橄欖枝。當時的于志華既可以選擇留校任教,也可以從中任選一家工作,但于志華卻令所有人意外的選擇了回鄉工作,于志華的這一選擇讓當時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和不解。
為此,當時很多人,包括校方、導師和朋友都勸過于志華,但于志華還是非常固執的拒絕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是打算回鄉抱效桑梓的。可當時很多人都懷疑,按他所學的專業回雙河鎮那個小地方完全就是一種浪費。但當時的于志華表現得相當堅決,最后讓所有規勸他的人都無功而返了。
至于于志華回家鄉工作的事情,其實他的老師和同學們中間都有另一種說法:那就是于志華有一種輕度的強迫癥傾向。他刻苦學習是他的一種強迫癥的表現形勢,他儒雅待人和過分的謙恭也是一種強迫癥的傾向。
只是這種強迫癥的傾向并不嚴重,也不影響人的正常生活和工作,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有助于人取得相應的成就,也就沒人把這件事情當做多么重大事情。再加上于志華本身就是學心理學的,他的老師和同學們大多相信他可以自己處理好這些事情,也就沒在這方面深究什么。
另外,于志華的導師講出了另一件讓他為沒能將于志華留校任教而遺憾的事情。那就是于志華在校期間參加了催眠興趣小組,和他的同學們根據當時不多的文獻資料自學了催眠,是他們那幾屆學生中,不多的掌握了催眠技術的學生之一,并且成功的完成了數例心理疾病的催眠治療,且療效極佳。
要知道,于志華上大學的時間是在八十年代中期。那時中國的心理學學科發展才剛剛起步,國內自學成催眠的專門人才更是寥寥無幾。憑著這一特殊的技能,于志華在國內絕對是哪里都可以去得的。因此最后他回鄉從政的選擇,也就那么的讓人痛惜和惋惜了。
為了弄清催眠犯罪的情況,劉處長還咨詢了于志華的導師國際上關于利用催眠手段犯罪的情況。
令人驚訝的是,當劉處長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于志華的老師表現出了一種奇特的、明顯難以抑制的興奮情緒。據他講,目前國內還沒有過利用催眠犯罪的案例存在。一是因為目前國內高明的催眠師不多;二是實施催眠犯罪需要滿足的要件有很多,不但要求催眠者的技術高明,還要求被催眠者具有高度的受暗示性,否則催眠犯罪就難以實施。如果施術者強迫實行,則多半會使被催眠者從催眠中驚醒。
此外,于志華的老師還給劉處長講述了一個催眠犯罪的著名案例德國“海德堡事件”。并且一再表示,如果于志華涉及利用催眠手段犯罪的情況的話,請劉處長一定要讓他參與進這個案件中來,因為這很可能是國內首個利用催眠術犯罪的案件,具有較高的學術研究價值。
聽到于志華的這位導師的這個要求,劉處長只剩下無奈的搖頭嘆息了。其實這也怪不得這位大學教授的興奮態度,雖然于志華這個學生是他教出來的,但相比于學生可能實施犯罪行為給他帶來的無奈和惋惜的情感,他更關心催眠犯罪這件事情本身的研究價值。
幸好沒給他留地址和電話!好不容易婉拒了于志華導師的要求,劉處長嘆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現在,相關的證據已經形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證據鏈條,就像正義的絞索一樣,漸漸在于副鎮長的脖子上勒緊了。
“我去請示領導!”劉處長和等在這里的人們打了個招呼,就往還在開會的辦公室走去。
劉處長敲響了會議的門,喚出工作組組長和苗鎮長,把目前掌握的情況簡單匯報了一遍,然后向工作組長請求授權,允許他對胡學銘等人進行抓捕。至于于副鎮長,由于現在直接指向他的證據還不完全,需要完成對胡學銘等人的抓捕和審訊之后,才能決定是否對他進行抓捕。
“特殊情況,可以開始抓捕,但需要提醒特警團注意這些人的危險性,不要發生不必要的人員傷亡。”工作組長和苗鎮長簡單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劉處長的請求,然后就準備到隔壁打電話通知省廳的相關領導。
正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的于副鎮長面帶笑容的走出了會議室。看到眾人齊齊看向他,便朝大家淡淡一笑道:“忙呢?我去趟廁所!”
說罷,便向走廊盡頭的廁所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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