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祖界,寒玉宮駐地。
因戚長征突然破境的緣故,冷寒玉的少后身份雖然還沒有正式確立,但也只是差一道程序而已,實際上,祖界眾仙都已將冷寒玉當(dāng)成少后對待。
寒玉宮地位因此水漲船高,最直觀的體現(xiàn),便是那些親善祖界的大大小小勢力漸漸有以寒玉宮為首的趨勢。
在這樣的形勢下,身為寒玉宮左護法的冷冰玉卻是在祖界越來越不是滋味。
這與寒玉宮地位提升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只不過仙來仙往比往年熱鬧的寒玉宮駐地,冷冰玉留在這里總要面對各方來客,入耳“冷宮主”的稱謂越來越少,“少后”的稱呼越來越多,他也越發(fā)抑郁起來。
他覺得自己繼續(xù)呆在祖界沒有半點好處,莫說修煉進度了,根本就是停滯不前,而且在心態(tài)上也受不了,繼續(xù)呆在祖界,他估計自己會發(fā)瘋。
還是眼不見為凈吧。
他打算離開祖界了。
去了一趟少后殿,最后與師妹見上一面,如今主事祖界的袁紫衣也沒有挽留他,給了他一面令牌,只有拿著這塊令牌才能離開如今依舊處于封鎖狀態(tài)的祖界。
“自此一別,也不知何日方能相見,師兄,去往浮洧宮靜心修煉,望你能盡快突破。”冷寒玉將冷冰玉送出少后殿。
“師妹,保重!”無論如何,“少后”也是叫不出口的,徐徐升空,下方那道珍愛千年的倩影雖然還站在那里,可已經(jīng)永遠不可能屬于他了。
就這樣讓心冷卻吧,身為冰仙,情情愛愛之事本就不應(yīng)該有。
出示令牌,交回令牌,冷冰玉徐徐飛離祖界。真到了離開這一刻,他還是放不下,回頭看去,卻只能看見籠罩祖界的仙陣光芒。
恍惚之間,好似見到一道黃芒穿過仙陣,冷冰玉蹙了蹙眉,“當(dāng)是眼花了吧,在這個特殊時期,誰敢擅闖祖界啊……”
冷冰玉當(dāng)然不是眼花,那道一閃而沒的黃芒正是返回祖界的戚長征。
回程出奇順利,順利到讓戚長征心神不寧。
除了遇到幾次虛空亂流以及一些零散的噬獸之外,竟然連一條巨型龍獸一頭巨型象獸都沒有遇見,哪怕是二三百里的龍獸也只遇見過兩條,而以戚長征如今戰(zhàn)力,二三百里的龍獸只能用區(qū)區(qū)來形容,禁不住他一刀斬。
但,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籠罩著他,好似被跟蹤,好似被窺視,這已不是帝元的感覺,戚長征也有著相同的感覺。
虛空環(huán)境,哪怕是三后與楊戩都不能長時間逗留,而從天外天歸來長達月余時間穿梭虛空,又有誰能給他和帝元帶去這樣的感覺呢?
戚長征想不通,帝元同樣想不通。
這已經(jīng)違背了仙界規(guī)律,拋開九老列陣穿梭這個因素不談,個人穿梭虛空那是屬于大帝一脈領(lǐng)域,大帝演化天外天大地,等同于隕落,天地間,也只有戚長征擁有這個能力。
卻是在他穿梭虛空過程中遭到跟蹤,窺視。
是錯覺?
顯然不可能,他和帝元都有這樣的感覺
,就不可能是錯覺。
那么會是誰呢?
會是噬獸嗎?
或者說會是什么不知名物種呢?
但無論他如何搜尋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剩下的,便只有不安與恐懼。
這也導(dǎo)致原本打算在穿梭虛空過程中熟練掌握噬空術(shù)的計劃落空,頗有幾分狼狽的返回祖界。
其實戚長征隱隱有個猜測,他想到籠罩天外天上空的重重迷霧,想到那條口吐人言的龍獸,他去過迷霧外圍,還曾被迷霧內(nèi)的巨型龍獸追殺,而在他剛剛離開那處沒有噬獸存在的虛空空間之時,帝元便已察覺異樣,會不會就是那條能口吐人言的龍獸呢?
帝元其實也有這個猜測,只是他們都是相同的除了感覺之外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誰也判斷不了到底是還是不是,所以誰也沒有說出口來。
這樣的感覺斷斷續(xù)續(xù),卻始終存在,一直到戚長征進入上三天仙域才失去這種感覺。
回到祖界的第一時間找來荒蕪與袁顏三位閣老,袁紫衣與冷寒玉,還有成功晉升風(fēng)極境不久的顏如玉也趕了過來,戚長征無暇敘舊,直接將返回途中遇到的怪事說明。
眾人震驚無語,戚長征也顧不上大家伙情緒,直接下令加強封鎖祖界力度,并徹查祖界范圍。
委實是太過古怪的情形,戚長征非常擔(dān)心那可怕的不明身份的東西會跟著他來到祖界。
除了三位閣老留在少帝宮之外,其他仙將道尊全都四散開去,并迅速召集分布在祖界各個區(qū)域的道尊仙將聯(lián)合行動。
這個時候冷冰玉離開祖界不長時間,他也遇到一件怪事。
因為情緒低落,冷冰玉飛離祖界不久便降落在一座山頭,這座山峰距離祖界不算太遠,還能看見籠罩祖界的仙陣光芒。
他便是站在山頭遙望祖界。
而就在這時,他隱約聽見風(fēng)聲響起,響起的風(fēng)聲就像是仙人飛落帶起的輕風(fēng),就在他身側(cè)響起,可他回頭看去卻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只以為是自己聽岔了,也沒有太過在意。
可隨即便感到不自在,就好像有仙人隱身周圍正在窺視他一般。
他釋放感知查看,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
他隱隱感到不對勁。
如今的他雖為情所困,修煉進度緩慢,已經(jīng)被師妹拋在身后,可也終究是處于巔峰狀態(tài)的仙君,一旦平復(fù)心緒便有可能突破,在他們這一代仙人中依舊是處于佼佼者行列,不可能讓外人欺到身旁還察覺不到。
可偏偏就是發(fā)現(xiàn)不了,冷冰玉狐疑的同時警惕起來。
“不知哪位前輩到來,玉真子有禮,還請露面相見。”試探詢問。
風(fēng)輕輕的吹,吹動衣帶輕舞,吹動樹葉飄搖,沙沙輕響。
“前輩……”
好一會兒過去,一個很古怪的聲音自虛無中響起,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對“前輩”這個稱呼感到好奇。
冷冰玉對著聲音發(fā)出的方位凝神看去,感知隨之而去,卻是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在下
寒玉宮左護法玉真子,請前輩現(xiàn)身相見。”冷冰玉放低姿態(tài),沉聲道。
沒有回應(yīng),而被窺視的感覺依舊存在。
冷冰玉悚然一驚,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又道:“陰尊座下唯一真?zhèn)鞯茏佑裾孀佑卸Y,請前輩現(xiàn)身相見。”
抬出師尊名頭來,貌似有用,那個古怪的縹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依舊是兩個字:“陰尊……”同樣古怪的語氣,似在詢問,又似在好奇。
冷冰玉也有點茫然了,話說寒玉宮的名頭在上三天或許不一定人盡皆知,但陰尊的名頭又有何人不知?可對方卻是這么一種古怪的語氣,貌似還真不知道,難道對方不是仙人?
突然冒出這個奇怪的念頭,冷冰玉自己都不相信,仙界出現(xiàn)的不是仙人那又會是什么?噬獸嗎?會有口吐人言的噬獸?
拋開這些胡思亂想的念頭,冷冰玉沉下臉來,“前輩若是再不現(xiàn)身相見,恕晚輩失禮了。”
話音落,沒有等到對方回應(yīng),冷冰玉輕喝一聲,冰風(fēng)四起,一襲白玉仙袍鼓蕩起來,發(fā)簪脫落,滿頭黑發(fā)瞬間蒼白,冰仙之軀顯,冰玉劍在手環(huán)繞身周揮動,一股極寒氣息離體而出,盤旋彌漫身周百丈方圓。
百丈之內(nèi),任何存在都不可能逃得過冷冰玉感知,他有這個自信,哪怕面對的是風(fēng)雷道尊,百丈之內(nèi)他也有自信能發(fā)現(xiàn)對方。
可結(jié)果……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而且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釋放出的冰仙氣息莫名其妙在減少,卻只是減少了部分之后便不再減少,就好像是有人收了這部分冰仙氣息似的。
冷冰玉哪里遇到過如此古怪的情形啊,他決定了——離開。
立刻,馬上離開這里!
可接下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升空,無論他體內(nèi)仙力如何加快運行,雙腳都沒法離開地面,然后,更詭異的現(xiàn)象開始在體內(nèi)發(fā)生,仙力運行的速度忽然快不起來了,且越來越慢,而在仙力緩慢運行一周天之后,開始不受控制向著其他運行路線運行,時快時慢,漸漸將他修習(xí)而來所有功法仙術(shù)運行一遍之后,突然停止下來。
這一切,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探入他體內(nèi)操控一般。
他根本控制不了,唯一還能活動的部位只有嘴,張開嘴,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
這還僅僅是開始。
陰尊賜給他的白玉仙袍出現(xiàn)一道道裂紋,連道尊都很難破壞的白玉仙袍竟然就這樣破裂開來,隨即支離破碎離體而去。
冷冰玉驚恐萬狀,想要高聲呼救,卻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徒然之間,一只手掌從虛無中出現(xiàn),說是手掌并不貼切,當(dāng)是一只透明的只有手掌輪廓的手印。
透明手印迎面而來,像是在撫摸他,摸過臉龐,上頭頂,又從后背一路撫摸下去,然后從雙腿到前胸,將光溜溜的冷冰玉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最后停在脖頸處,輕輕刺入。
冷冰玉的頭顱輕輕飄起,然后消失不見,虛無中傳出幾聲咀嚼的聲響,接著是冷冰玉的軀干,再然后是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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