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哥哥，你在這里嗎？”</p>
戚長征正在查看鳳簪之時，洞外傳來宇文妲己的聲音。拽了把姜九龍，回應宇文妲己：“在呢在呢。”隨即傳音姜九龍：“不可提及鳳簪之事。”</p>
姜九龍捂著屁股說：“你不能打我屁股。”</p>
“好，不打……記得不能提。”</p>
“你不打我屁股就不提……”</p>
白龍馬背負宇文妲己飛入洞內，宇文妲己好奇道：“長征哥哥，你在這兒做什么？”</p>
戚長征鎮定笑道：“九龍洞穴內還有著諸多珍寶，搜刮干凈了他，嘿嘿……”</p>
“長征哥哥不是說太多了嗎？”</p>
“呃……看見了就撿起來，留在這也是浪費不是……老爺子同意了？”</p>
宇文妲己掃了眼洞內地面隨處可見的珍寶，倒也沒有追問，笑了笑道：“妲己相求，老祖自是贊成的，快叫小魚兒出來，我有好東西送給他。”</p>
渾身碧綠的小魚兒出現在洞內，咧著大嘴憨笑。九姑娘也隨之出現，習慣性的窩到戚長征懷里，見到宇文妲己瞪著她，才醒悟眼前這位長征道侶不是一般的善妒，連忙離開戚長征懷抱。</p>
宇文妲己揮手間，一道青光閃現，還能看見其中有著一條飛舞的小青龍。九姑娘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看著那道青光消失在小魚兒嘴里，舔了舔嘴唇，滿是羨慕，滿是垂涎。</p>
遺憾的是，她這類小體型妖族根本吸收不了龍魄，也只能是看著。</p>
沒有在洞穴內停留，走到洞外便看見等候在外的東海神龍，施了一禮，便離開無名玄峰，前去無名木峰拜望那名叫“阿木”的木行神龍。</p>
化形之身顯得蒼老的阿木，他是一條修煉近七百萬年的頂尖木行神龍，只不過，三百萬年以前已是修煉至頂尖，三百萬年過去依舊滯留頂尖，難以突破那神王門檻。</p>
這個現象不是木行神龍阿木獨有，在龍域之內，與之相仿的神龍還有不少，雖已是頂尖神龍，邁不過神王那道門檻，便難以享有無限壽元，等待他們的終究是消散了龍軀，吸收數百萬年天地元氣也將重新歸于龍域，供其他的神龍去走他們走過的路。</p>
興許在封仙通道重開之后，仙界與修元界重新建立鏈接，屬于仙界的氣息蔓延而下，那個時期的龍域便有可能再出現神王龍。</p>
只不過封仙通道尚未開啟，一切還是未知數，只說當下。</p>
有著東海神龍敖廣陪同，阿木話不多，卻也并不排斥小魚兒。戚長征留下禮物便算是小魚兒的拜師禮。在他離開無名木峰之后，小魚兒便與小白龍一同留在無名木峰修煉。</p>
再次來到龍域，無名土峰自然是要去的，牽著宇文妲己降落土峰腳下，表示對戚土的尊重沒有就此飛落，而是與宇文妲己一步步向著峰間洞穴攀躍。</p>
如今入主無名土峰的神龍便是之前敗在戚長征手中的兩條中階神龍之一，在戚長征與宇文妲己攀躍上山途中已是飛騰而出，對東海神龍施禮過后，便是安靜的懸浮在空，沒有打攪戚長征搭建祭壇，也沒有干擾戚長征祭拜戚土。</p>
“這是我爺爺。”</p>
戚長征在洞府前點燃三支香，放置祭品，恭恭敬敬跪下。宇文妲己縱是心有疑惑卻也不會在此時詢問，隨著道侶拜祭。九姑娘也是乖巧的一同祭拜。</p>
原本懸浮在空的姜九龍在聽見戚長征說的那句話之后，便也飛落洞府前磕了三個頭。</p>
東海神龍敖廣面色頗為怪異。</p>
離開龍域，也未在島嶼多做停留，與華軒軒見了一面，端木高義尚在閉關中未曾見到，老爺子不知是何原因卻是不見他面，又與宇文妲己說了會兒話便離開島嶼。</p>
九姑娘的情緒不佳，相伴日久的小魚兒留在了龍域，雖說這對小魚兒來說是難得的機會，與之分離九姑娘也開心不起來。離開島嶼便是窩在戚長征懷里，小臉也不見笑容。</p>
戚長征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原本是打算將九姑娘與小魚兒都留在龍域之內，不過，對于九姑娘這類小體型的妖族而言，能修煉到靈王獸已可說是絕無僅有，再想進一步入神那在修元界歷史中更是從未出現過的現象，龍域無處不在的龍息并不適合九姑娘修煉。</p>
小魚兒也是因為老爺子給予的龍魄才能適應龍域修煉，小體型的九姑娘卻是無法吸收龍魄蘊含太過浩瀚的龍息。</p>
“我想小丫了……”</p>
“我要走了……”</p>
幾乎不分先后的兩句話出自姜九龍與九姑娘之口，戚長征摸摸九姑娘腦袋，對姜九龍說：“走什么走，你想去哪兒？”</p>
姜九龍沉默不開口，九姑娘看了他一眼，擁緊戚長征說：“舍不得你。”</p>
姜九龍瞥了九姑娘一眼，嘟囔著說：“我也舍不得……”</p>
“你說什么？”戚長征沒聽清姜九龍說話，問了一句，姜九龍沒回應，便對九姑娘說：“哪兒也不許去，陪在我身邊。”</p>
九姑娘抬頭看他，蹭了蹭他的胸口，“你也舍不得離開我的對吧？”</p>
“那還用說，小魚兒那張臉我看夠了，大鼻子丑的要死，讓他留在龍域去，漂漂亮亮的九姑娘可舍不得分開……你要覺得孤單，給你找個伴，你可曾見過其他的同類？”</p>
“不要不要不要，它們連化形都化形不了，丑死了，就陪著你好。”</p>
“有七星魔弓在，化形還不容易，回頭找一找，給你找個胖乎乎的帥小伙。”</p>
“……還是不要，就陪著你。”</p>
九姑娘想了想又說：“小魚兒笨笨的，平常沒少教育他，讓他留在龍域也好……我想好了，你去通天山脈，我就替你照顧一星。小一星身上有你的氣味，還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我是喜歡的……還有啊，須彌身上也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我也是喜歡的，還有憶兒、阿紫，喜兒也乖巧，文文靜靜的不討厭。你不在瑯琊盟，我就找他們玩，不會孤單的。”</p>
“我們家小九懂事了。”</p>
“跟在老和尚身邊的時候很無聊的，跟在你身邊經歷了那么多的事，境界也提升了好多好多，懂事那也是應該的……個頭是長不高了，你不是說過濃縮的才是精華嗎，我九姑娘就是精華中的精華。你有大事要忙，我現在也幫不上你其他忙，能幫著照顧一星他們，也能讓你安心在外，咯咯……小九早就想過這些。”</p>
九姑娘笑聲清脆，戚長征卻也能從中聽出那份無奈，卻也是真的無奈。</p>
隨著境界的提升，九姑娘確實幫不上什么忙，封天仙陣正常開啟，總也有天人分別之時，遲早的事，九姑娘能自己想明白，戚長征便也能釋懷。</p>
修道人生總是諸多無奈，被追殺的無奈、爭奪修煉資源的無奈、生離死別的無奈等等等等。相對其他修士而言，戚長征的修道生涯雖也經過這諸多無奈，卻也要比他們幸運得多，與他們相比，分離的無奈卻也不算什么了。</p>
回到東海畔，卻是不見時常在海灘修煉玩耍的幾小，也未見莊小蝶。</p>
九姑娘已是舍得離開戚長征懷抱，蹦蹦跳跳的便往上海郡而去，走得遠了，腳步不再輕盈，戚長征都看在眼里，卻也沒什么能安慰的，交給時間便罷。</p>
離開東海畔之時，莊小蝶欲言又止的模樣戚長征是知曉的，只不過心急前往東海暫且當做不知，眼下也不急于尋她，回頭看向姜九龍，“老爺子跟你說什么了？”</p>
“有關元契的事。”</p>
“有辦法？”</p>
“辦法倒是有，眼下不成，要等我晉升神王才有可能。”</p>
“詳細說說。”</p>
“也沒什么好說的。”姜九黎扭捏著，“我要入廁。”</p>
“入你個腦袋，什么什么都沒有，入什么廁，快說說老爺子的說法。”</p>
姜九龍也不扭捏了，瞪了戚長征一眼，便將老爺子說的有關晉升神王解除元契之事告之戚長征。</p>
“神王不入四界輪回……說得過去，老爺子應該沒有騙你……還說什么了？”</p>
“沒有了。”</p>
“不可能，我又不是笨蛋，單只對你說了解除元契的方法，你為何要說離去，說說吧。”</p>
姜九龍咬著下唇，輕聲說：“我要入廁。”</p>
戚長征眨巴眨巴眼，著實莫名其妙，怒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p>
“你走我也走。”姜九龍跺著腳說。</p>
“你有毛病啊！”戚長征是真惱了。</p>
“你才有毛病。”姜九龍眼圈突然就紅了，“你一直都是個笨蛋！我才不要你當我爹……我走了……”</p>
看著忽然紅了雙眼的姜九龍，看著激動飛離的姜九龍，戚長征真有點懵，飛身追去，喊道：“別鬧了，臭小子，快回來。”</p>
“你才是臭小子……”姜九龍頭也不回遁入空間不見，卻有著聲音傳來：“我說我要入廁你不懂啊，笨蛋……”</p>
“你他娘的不說清楚我怎么懂啊……九龍……九龍……你上哪兒去？”</p>
“……妖界！”</p>
姜九龍的聲音已是縹緲幾不可聞，戚長征追出一段距離，高喊了幾聲，再沒有聲音傳來，這才確認姜九龍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離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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