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公措等人終于來到這艘寶船前,這一路走來又有二三十人喪命,死在冥谷生靈稀奇古怪的攻擊下。
“王子殿下,這兩個老和尚的修為不弱,幾乎直達(dá)如來境界!”
貢木巫王看到兩旁峭壁上坐著的那兩個老和尚,眼睛一亮,道:“他們的肉身倒可以煉成不錯的寶物!我去取來!”
班公措不置可否,貢木巫王立刻帶人飛上峭壁上的龕中,將兩個老和尚的肉身收走。
這兩位老和尚盡管死了,但還是周身散發(fā)出佛光,佛音震蕩,對抗從幽都涌來的魔氣。此刻兩位老和尚的肉身被他收走,頓時蜂巢封印后方的魔氣劇烈動蕩,將封印沖擊得晃動不已!
從蜂巢封印裂縫中沖出來的魔氣也陡然暴漲,一瞬間的沖擊讓封印裂痕又多出了許多道,有些已有的裂痕頓時變大了許多。
封印背面隱約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接著魔氣突然收攏回到封印背面,那種可怕的沖擊也突然安靜下來。
安靜得出奇。
“終于到這里了,一艘能夠承載我成神希望的船!”班公措看向那艘天外飛船,那萬古無波的心神也有些激動,腳下步步生蓮,向?qū)毚呷ァ?br />
眾人來到船上,四下搜索,突然有一個大巫發(fā)現(xiàn)了那個打開的門,連忙稟告。
班公措帶著眾人走入房中,幾個將士在前方探路,推門進(jìn)去,突然身后的門閉合,那幾個將士再次開門看去,卻找不到班公措等人。
班公措身邊眾人四下探尋,漸漸的人越來越少,即便班公措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亂。
“不要四處亂走!”
班公措面色凝重,仔細(xì)查看這些房門,冷笑道:“合轍之法,空間合轍,層層相扣,我曾經(jīng)在小玉京中見過這種法術(shù)的記載,是開皇時期的法術(shù)!”
貢木巫王沒有走丟,聞言喜道:“殿下一定知道破解辦法!”
班公措搖頭:“小玉京中沒有記載破解的辦法。不過合轍之法是一種空間術(shù)算法門,我在術(shù)算之道上的造詣很高,可以說即便是道門中的道主,也未必有我強(qiáng)。算出破解之法對我來說并不困難!咱們走,我倒要看看神的合轍之法是否能夠擋得住我!”
寶船的書房中,秦牧合上族譜;“開皇血脈的最后一代叫做秦鳳青,這艘船的主人,莫非就是這個秦鳳青?開皇一脈的秦家從秦業(yè)到秦鳳青,源遠(yuǎn)流長,綿綿不絕,這個家族倒是世家。這艘船的主人秦鳳青姓秦,與我是否有血脈上的聯(lián)系?”
他正要把族譜放回書架上,鬼使神差之下又停了下來,將這本厚厚的族譜塞入自己的饕餮袋中。
他剛剛放好族譜,卻見那個畫中老人不知從哪里鉆出來,跑到了書桌上,在桌面的紙上出現(xiàn)。
秦牧正要去捕捉這個古怪的畫中人,突然眼前人影晃動,一個年輕男子從書桌前突兀的出現(xiàn),向他走來,秦牧躲避不及,卻見這個年輕男子徑自從他身體中穿過去,卻是一個虛影。
這男子有一種不凡的氣度,模樣給秦牧一種熟悉的親切感,就這么從秦牧身體中穿過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
秦牧心中一驚,急忙轉(zhuǎn)身,只見這白衣年輕男子步履從容,做出開門的姿態(tài),然后消失。
他連忙上前,果然看到一扇門戶。
秦牧開門進(jìn)去,又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這是樓船中的一個大廳,突然間,空空蕩蕩的大廳里人來人往,許多人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
秦牧措手不及,許多人跑來跑去,從他的身體里穿過,很是忙碌,應(yīng)該遇到了一場變故,他們中有人站不穩(wěn)身形,被顛簸得東倒西歪。
似乎這艘船遭到了撞擊,這次撞擊更加猛烈,讓不少人在大廳里飛來撞去,還有人受到重創(chuàng),做出吐血狀。
那個白衣男子抬手,所有人被定在半空,然后徐徐落地,盡管這艘船劇烈震蕩,他們依舊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
一個儀態(tài)雍容典雅的女子快步走向那個白衣男子,兩人不知在說些什么,那年輕男子似乎在輕聲撫慰她,然后向外走去。
秦牧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看到這女子便只覺親切。
他遲疑一下,還是選擇跟著那個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走過長廊,穿過一個個門戶,伸手一招,一口劍飛起,落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秦牧微微一怔,催動自己的那口無憂劍,無憂劍輕輕震動,與那白衣男子背后的那口劍仿佛,似乎是同一口劍。
那白衣男子走上船頭,抬頭仰望天空,說著什么,突然天空劇烈晃動,出現(xiàn)一條無比巨大的蛇,張開大口。
那條蛇似乎距離他們極遠(yuǎn),但是卻很大,出現(xiàn)在黑色的天空中,只露出蛇頭和脖子,后面的身軀則隱沒在黑暗之中。
大蛇頭頂站著一尊尊可怕的存在,不像是人類,而像是大墟的廟宇中的那些神像,不過這是活生生的神祇。
他們正在攻擊這艘船,每一擊給人的感覺都仿佛滅世一般恐怖。
秦牧被那白衣男子的劍法吸引過去,那種劍法不似人間的劍術(shù),有一種奇妙的韻味。這種韻味兒給秦牧的感覺就像是村長和道主都說過的道。
不同的是,村長所說的道是劍法近道,而道主所說的道則是數(shù)理近道。
這個白衣男子的劍法走的路子與村長和道主的劍法都不相同,有著另一種劍道在其中,但具體是什么秦牧看不出來。
他的眼力還沒有達(dá)到這種程度。
他看得如癡如醉,從前他學(xué)劍術(shù)都是學(xué),學(xué)的是術(shù),將術(shù)學(xué)到極致,劍法足以稱雄。而自從村長讓他接任人皇,在村里磨礪他的劍法時,他便進(jìn)入了法的階段,開始開創(chuàng)劍法。
之后又經(jīng)過延康國師的指導(dǎo),他在法這個階段上的造詣越來越高,越來越深。
到了法這個階段,已經(jīng)可以稱為宗師。
在法之上還有道這個層次,那是村長的層次,道主也不曾達(dá)到這個境界,延康國師也還差了一籌。
現(xiàn)在秦牧站在法這個高度上去看白衣男子的劍法,便可以看出劍法的精妙,至于其中的道境他雖然無法理解,但還可以揣摩其中的妙處。
白衣男子的劍法近道,蘊(yùn)藏著無窮的奧妙,他的敵人太強(qiáng)了,那是一尊尊神圣,但還是被他擋下!
突然,變故陡生,一股恐怖的力量震動了時空,那是一只手掌,直接迎上了無憂劍,無憂劍頓時熔化,劍身消融,接著斷裂,那艘船連同斷劍一起劃破長空,墜入黑暗中的大地。
那個巨大的手掌后方,巨蛇載著一尊尊神祇飛來,追向那艘墜落的船。
秦牧跟著這艘船一起墜落下來,他能夠感受到寶船從半空中墜落下來時的顛簸,寶船劃破天空,巨大的白蝠神像一晃而過,接著砸入大地之中向地底轟去。
然后,他感受到劇烈的震蕩,寶船穿過地底巨大的神人雕像,撞擊在蜂巢封印之中。
秦牧在震蕩中看到船上的人死傷慘重,許多人死在碰撞之中,那個女子走了出來,聚集還活著的人們,帶著他們離開了這艘船,逃入了幽都。
而那個白衣男子遭受重創(chuàng),卻選擇留下來,守在船上,鎮(zhèn)守在幽都的蜂巢封印前。
外面,一條巨蛇從深淵中探下頭顱,扁平的頭顱上是一尊尊偉岸的神祇。
巨蛇滑下深淵,游入地底,慢慢地接近。
突然間,秦牧眼前的虛影消失,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船的甲板上,涼風(fēng)襲來,少年衣衫獵獵作響。
他回頭看去,看到了黑暗中的幽都。
他現(xiàn)在寶船的船頭,進(jìn)入了幽都世界。
他沒有看到,在船底下方浮現(xiàn)出一只巨大的眼睛,比這艘船還要龐大,正幽幽的注視著他,饒有興趣。
秦牧怔怔的看著黑暗中的幽都世界,那里光怪陸離,有各種顏色的生靈發(fā)出各種光芒,遠(yuǎn)離這里。
這艘船上的一批人在那個女子的率領(lǐng)下闖入了幽都,而那個白衣男子選擇守在這里,抵擋那條大蛇和追來的神祇。
那個白衣男子還活著嗎?
他是戰(zhàn)死在這里了,還是擋住了這些神祇,然后進(jìn)入幽都去尋找自己的親人?
他們是從無憂鄉(xiāng)來的嗎?
他們也姓秦,會是自己的親人嗎?
追殺他們的又是誰?
秦牧振奮精神,或許自己只需要讓這艘船浮空,便可以讓這艘船回到無憂鄉(xiāng)!
他心中一片火熱,從船頭向這艘船的艙門走去,這艘船必然有著類似羅盤之類的東西,用來記載前往無憂鄉(xiāng)的路線。
村長便曾經(jīng)交給他一面鏡子,說是前往無憂鄉(xiāng)的路線圖,不過鏡子里有村長的封印,等到秦牧有能力破解時才可以看到鏡子中的路線圖。
這面鏡子是從那艘無雙巨艦中尋到的,那艘巨艦是前往無憂鄉(xiāng)的船,已經(jīng)被打碎,而這艘船卻還完整,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會有同樣的東西,未曾被封印的線路圖!
他推開一扇門,走入艦橋。而在船頭,那只巨大的眼睛緩緩升起,接著另一只眼睛也明亮起來,兩個倒豎的瞳孔。
一個巨大的蛇頭出現(xiàn)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的吐著芯子,盯著進(jìn)入艦橋的秦牧。
秦牧心有所感,回頭看去,他并沒有看到那兩只眼睛悄然隱沒在黑暗中。
————提前通知,明天中午無更,宅豬要趕高鐵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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