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對陸小蘭說道:“你在這等我,我進去看一看。”
陸小蘭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石正峰說道:“我要偷偷地溜進去,把這善堂里的秘密查個清楚。”
陸小蘭一臉的興奮,說道:“我最喜歡這種探險了,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石正峰拗不過陸小蘭,只好帶著她一起,翻過了善堂那高高的院墻,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了善堂大院里。
善堂的大院里建造了幾排房屋,零星地亮著幾盞燈籠。石正峰湊到房屋近前一看,這些房屋大多是流浪漢們的宿舍,此時已經臨近午夜,流浪漢們都睡著了,磨牙放屁打呼嚕。
石正峰捅破了窗紙,仔細看著,那些流浪漢睡得都挺安詳的,身上沒有捆綁鎖鏈,也沒有人看押他們,而且,房門也沒有上鎖,這些流浪漢要想逃走,好像并不是太困難。
石正峰心想,這些流浪漢應該是自愿住在善堂里的,剛才那幾個兵丁強行把街上的流浪漢抓走,難道真的是在用粗暴的手段,做善事?
石正峰正在疑惑,突然,一陣奇怪的嗚嗚聲,順著晚風吹到了石正峰的耳朵里。石正峰仔細一聽,這聲音像是人的嘴巴被堵住了,發出來的。
石正峰帶著陸小蘭循聲而去,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里,小院的院門關著,石正峰和陸小蘭躡手躡腳,爬上了墻頭,向里面窺視。
石正峰看見小院里亮著火把,幾個流浪漢被剝得一絲不掛,身上捆綁著繩索,嘴里塞著布團,按在地上。
院子中央放著一個大木盆,兵丁把流浪漢扔進了大木盆里,不停地往他們身上潑水,像是給他們洗澡。
陸小蘭低聲說道:“這么冷的天,在院子里用涼水洗澡,會把人凍病的。”
石正峰看著那些兵丁,覺得他們不是簡簡單單地給流浪漢洗澡。如果要給流浪漢洗澡,清除他們身上的異味,為什么不白天洗,非要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躲在這么僻靜的地方洗?
兵丁們把流浪漢按在大木桶里清洗了一陣,然后將他們拖拽出來,擦干凈了身子,拿出一套新衣服給他們穿上。流浪漢在冷水里泡了半天,縮成了一團,冷得直打噴嚏。
那些兵丁一個個面無表情,拿來了一個大鐵籠子,封住了流浪漢的嘴,把流浪漢塞進了大鐵籠子里,再用一塊氈布蒙住了大鐵籠子,抬到了一輛馬車上。
陸小蘭看了一眼那馬車,說道:“我認得那馬車,那是郁老爺給洛陽城里送肉的馬車。”
兵丁們把十個流浪漢收拾干凈了,都封住嘴巴,裝進大鐵籠子里,然后再抬到送肉的馬車上面。
諸事完畢,兵丁揮了一下手,兩個車夫趕著馬車,載著十個隱蔽起來的流浪漢,走出了善堂,幾個兵丁手持兵刃,坐到馬車上面,隨車押運。
陸小蘭莫名其妙,說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呀?”
石正峰說道:“我們跟出去,攔住他們問一問。”
石正峰、陸小蘭悄悄地跟蹤馬車,馬車出
了善堂之后,向洛陽城走去。走到洛陽城門附近的時候,天邊露出了一絲魚肚白光,正好洛陽城的城門也緩緩打開。
石正峰說道:“不能讓他們進城了,我們這就截住他們。”
洛陽城里是法治之地,石正峰要是進城攔住馬車,惹出亂子來,不好收場。
趕在馬車進入洛陽城之前,石正峰、陸小蘭跑過去,攔住了馬車。
“你們是什么人?”幾個兵丁拿著兵器,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石正峰、陸小蘭他們倆都用布蒙著臉,石正峰說道:“你們要把車上的東西送到哪里去?”
兵丁滿面怒容,說道:“小子,我告訴你,我們是維持會的,奉了郁老爺的命令進城,識相的趕快滾一邊去,別找死!”
陸小蘭指著那個兵丁,說道:“你這家伙怎么這么囂張,我看你一定是仗著郁老爺的勢,在這胡作非為。”
兵丁說道:“我沒工夫和你們廢話,趕快讓開。”
石正峰抱著肩膀,說道:“你們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休想再往前走出一步。”
“弟兄們,干掉他!”幾個兵丁都是火爆脾氣,舉起兵器,就朝石正峰、陸小蘭打去。
石正峰像玩兒似的,三拳兩腳,就卸下了這些兵丁的兵器,把這些兵丁打得倒在了地上。
陸小蘭上前掀掉了氈布,露出了十個大鐵籠子,十個流浪漢擠在狹窄的大鐵籠子里,嘴巴被堵著,滿臉都是驚恐,沖著陸小蘭嗚嗚直叫。
看著這些可憐的流浪漢,陸小蘭的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憤怒,她打開了鐵籠子,把這些流浪漢都放了出來。石正峰看見其中一個流浪漢,正是午夜街頭,被兵丁們捉走的那個流浪漢。
石正峰摘掉了堵在那個流浪漢嘴里的布團,流浪漢很是感激,連連作揖,說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石正峰、陸小蘭把幾個兵丁、車夫都捆綁起來,逼問他們要把這些流浪漢送到哪里去。剛開始,幾個兵丁、車夫嘴巴很硬,梗著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陸小蘭被他們激怒了,張開了手掌,一通耳光抽上去,抽得那些兵丁、車夫眼冒金星。
“你們到底說不說?!”陸小蘭兇神惡煞似的,厲聲喝問。
那些兵丁、車夫終于被打服了,實話實說,他們奉了郁賢的命令,把這些流浪漢送到朱大人的府上。這個朱大人是住在洛陽城里的一個權貴,和郁賢關系密切。
石正峰問那些兵丁、車夫,朱大人要這些流浪漢干什么。那些兵丁、車夫紛紛搖頭,說不知道。
陸小蘭以為那些兵丁、車夫是在撒謊,又賞了他們幾記耳光,他們被打得嘴角流血,還是說不知道。石正峰看他們那副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就叫陸小蘭住手,別打了。
石正峰看著那個午夜街頭被抓走的流浪漢,問道:“你知道朱大人要你們干什么嗎?”
流浪漢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以前我住
在善堂里,有一天晚上起來撒尿,看見他們把大頭抓走了,抓到那座小院里,洗干凈了身子,塞進籠子里,用馬車裝走了。第二天,他們說大頭得了急病,突然死了,尸體已經被拉走掩埋了。”
其余那些流浪漢也七嘴八舌,說了起來,“善堂里經常有人失蹤,他們說那些人有的得急病死了,有的自己跑了,現在想一想,肯定都是被他們裝進鐵籠里,用馬車運走了。”
石正峰問道:“被馬車運走的那些人,他們后來有回來的嗎?”
流浪漢們異口同聲,“沒有,一個也沒有回來的。”
石正峰皺起了眉頭,覺得這件事挺嚴重。
陸小蘭問道:“正峰,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石正峰想了想,說道:“押著這些兵丁車夫,咱們去找郁賢,讓他當面把事情說清楚了。”
石正峰、陸小蘭給了十個流浪漢每人一點碎銀子,讓他們自由散去,然后,石正峰、陸小蘭押著車夫、兵丁,坐上了馬車,回到貧民區,來到了維持會的總壇門前。
自從李閔忠、厲剛他們被消滅之后,郁賢就當上了維持會的會長,平時,郁賢就在維持會的總壇處理公務。
石正峰陰沉著臉,敲響了維持會總壇的大門,一個嘍啰打開了大門,驚訝地看著石正峰。
石正峰說道:“叫郁賢出來見我。”
嘍啰知道石正峰的厲害,不敢怠慢,慌忙去通報郁賢,過了一會兒,郁賢帶著幾個隨從走了出來。
“正峰,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呀,別在門口站著,走,進去咱們喝杯茶,”郁賢滿面春風,但是,看到石正峰陰沉著臉,郁賢有些詫異,再看石正峰身后五花大綁的兵丁、車夫,郁賢皺起了眉頭。
石正峰問道:“郁老爺,這幾個人是你的手下吧?”
郁賢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點了點頭,“是的。”
石正峰說道:“今天凌晨,他們在善堂里找了十個流浪漢,塞進鐵籠里,裝到馬車上,要用到洛陽城,說是送給什么朱大人。郁老爺,這件事你知道嗎?”
郁賢凝眉沉思,突然爽朗一笑,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件事,前些日子,朱大人跟我說,讓我物色幾個仆役送到他的府上當差,我就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那十個流浪漢是送朱大人府上當差的吧?”
郁賢把目光投向了那幾個兵丁、車夫,兵丁、車夫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我們就是送那十個流浪漢,去朱大人府上當差的。”
石正峰盯著郁賢,說道:“郁老爺,人們都說你是大善人,我也佩服你敬重你,但是,你編出這種幼稚的謊話騙我,讓我心里很不好受。”
郁賢如果真的是介紹流浪漢去朱大人府上當差,為什么要這么鬼鬼祟祟?去大戶人家府上當差,對于貧民區的人們來說是好事,有多少人打破腦袋想去還去不成,這種好事怎么會落到流浪漢們的身上?
再說了,介紹人去當差,把人像牲口似的塞進鐵籠子里,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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