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們坐在地上,扭頭一看,一個將近兩米身高的野人漢子,比蠻牛還要壯實,穿著虎皮制成的衣服,披散著頭發,瞪著銅鈴一般大小的眼睛,黑黢黢的臉上,滿是怒火。
一個隨從站了起來,趾高氣揚,對野人漢子說道:“喂,我們是中行家的......”
隨從一句話還沒說完,野人漢子就掄起了手里的石錘,重重地砸在了隨從的腦袋上,隨從的腦袋立刻就像西瓜似的,嘭的一聲,爆掉了。
鮮血、腦漿噴到了其他隨從的臉上,其他隨從都臉色煞白,驚得雕塑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野人漢子掄著石錘,一通亂砸,眨眼的功夫,就把二十多個隨從全都砸死了。這些隨從都是有點本事的武者,但是,在這野人漢子的面前,他們全都變得不堪一擊。
野人漢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突然,聽見木屋里傳出了野人女子的叫聲。那野人女子正是這野人漢子的妻子,野人漢子拎起滴血的石錘,一下子朝木屋沖了過去。
中行躍、智長友在木屋里折騰了半天,還沒有降伏野人女子,野人女子躲來躲去,抓著鍋碗瓢盆,朝他們倆砸去。
智長友苦著臉,叫道:“老弟,你快一點呀,我憋不住了,鼻血都流出來了。”
中行躍張開雙臂,抓捕野人女子,對智長友叫道:“你守住門口,別讓她跑了。他奶奶的,這野人娘們兒還真是夠野的。”
智長友守著門口,中行躍瞄準了野人女子,上去一個虎撲,將野人女子撲倒在地。智長友見中行躍按住了野人女子,喜笑顏開,想要過去和中行躍一前一后,共同分享戰利品。
突然,智長友感覺背后涼颼颼的,扭頭一看,那野人漢子像一座大山似的,站在智長友的背后。
智長友指著野人漢子,剛要說話,野人漢子掄起了石錘,一下子把智長友的腦袋砸爛了。
中行躍拼盡全力,按著野人女子,正要霸王硬上弓,突然,有溫熱的液體噴濺到了他赤裸的后背上。他回身一看,看見了死神一般的野人漢子。
野人漢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掄著石錘朝中行躍的腦袋打去。中行躍慌忙躲閃,從野人女子的身上翻滾下去。
野人漢子掄著石錘,追打中行躍。中行躍是個武者,有些本事,他抓住了石錘,想把石錘從野人漢子的手里奪下來。沒想到,野人漢子的力氣大得驚人,中行躍拽了幾下,竟是紋絲未動。
野人漢子發出了野獸似的叫喊,一腳踹在了中行躍的肚子上。中行躍噴出一大口鮮血,撞碎了小木屋,摔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野人漢子不依不饒,拎著石錘鉆出了小木屋,非要殺了中行躍不可。中行躍吐著血,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向遠處跑去。
野人漢子叫嚷著,在身后窮追不舍,中行躍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兩條腿上,不停地跑,拼命地跑,一口氣跑出了十幾里路。
中行躍是個武者,懂得輕功,野人漢子只是有一身蠻力,十幾里路跑下來,中行躍終于甩開了野人漢子。中行躍那繃緊的神經松弛下來,一大口血噴了出來,栽倒在草叢里。
剛才,野人漢子狠狠地踢了中行躍一腳,使中行躍受了內傷,這一路逃命狂奔更是加重了傷勢。中行躍倒在草叢里,感覺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中行躍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突然,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中行躍嚇得一個激靈,從草地上彈了起來,循聲看去,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腳步聲不是野人漢子的,而是仆役哈巴的。
見到哈巴,中行躍立刻擺出了牛氣哄哄的主子架勢,叫道:“狗奴才,快過來,給我口水喝!”
中行躍伸出了手掌,要水喝,哈巴沒有把水囊遞給中行躍,而是挺直了腰板,站到了中行躍的面前。
中行躍詫異地看著哈巴,說道:“狗奴才,你耳朵聾了嗎,把水囊拿來,我要喝水!”
哈巴沒有解下水囊,而是抽出了匕首,中行躍愣了一下,問道:“你要干什么?”
哈巴在中行躍的面前一直是奴顏婢膝、唯唯諾諾,今天,哈巴的表現明顯反常,不僅挺直了腰板,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騰騰殺氣。
哈巴冷冷地看著中行躍,說道:“中行躍,你殺了我欒家幾百口人,我隱忍了這么多年,今天該是算這筆血海深仇的時候了!”
中行躍咽了一口唾沫,色厲內荏,說道:“哈巴,你敢背叛我,你知不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場?”
“我不叫哈巴,我叫欒衛忠!”欒衛忠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按著中行躍,將中行躍按倒在地。
****** ******
中行躍、智長友追趕著雄鹿,鉆進了山林深處,護衛們害怕兩位大人有什么閃失,跟在后面,也鉆進了山林深處。
這一片山林荒無人煙,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似的,護衛們迷了路,左轉右拐,繞了半天,看見中行躍的一個隨從,渾身是血,在地上艱難地爬著。這個隨從被野人漢子打傷了,沒有死。
護衛們認出了這個隨從,跑過去,問道:“剛子,出了什么事?”
名叫剛子的護衛指著遠處,嘴里噴著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護衛們順著剛子手指的方向,搜尋過去,搜著搜著,發現一片草地上有血跡。護衛們緊張起來,加快了腳步,向前跑去。
“啊!......”
跑在最前面的護衛突然停下了腳步,仰頭望向空中,驚恐萬分。
空中懸掛著一張血淋淋的人皮,這張人皮很完整,而且還是剛剛剝下來的,冒著熱氣。護衛們都是身經百戰之人,但是,見到這張人皮,還是禁不住心驚膽戰。
一個護衛悄悄地說道:“這這這......會不會是......”
這時,遠處一個護衛叫道:“你們快過來!”
護衛們跑到遠處的草叢里,看見草叢里躺著一塊模糊的血肉,引來一群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嗡嗡作響。
“這是人嗎?”一個護衛瞪大了眼睛,說道。
旁邊一個護衛比較鎮定,說道:“看樣子這是個人,只是這個人......”
護衛們的心里同時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塊模糊的血肉,該不會是被剝了皮的中行躍吧?!
這時,一個護衛突然驚叫著,跳起了一米多高,差點跳到了樹上去。
“怎么了?”護衛們問道。
那護衛指著地上那被剝了皮的人,說道:“活著,活著,他還活著!”
護衛們奓著膽子,低頭一看,這個人果然還活著,只是他被剝了皮,從頭頂到腳后跟,渾身上下一塊皮膚也沒有,根本就認不出他是誰。
“你是什么人?”一個護衛問道。
被剝皮的人張著嘴巴,艱難地說著話,聲音很是微弱。
一個護衛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到了這個人的嘴邊,仔細聽著,聽出了五個字——“我......是......中行......躍......”
護衛跳了起來,說道:“這是大人,快,快,把大人抬回城去,叫郎中趕快醫治。”
護衛們看著中行躍那血淋淋的樣子,說道:“大人這個樣子,怎么抬呀?”
“那一塊毯子來!”護衛們找來了一塊大毯子,裹住了中行躍,就要回城。
一個護衛叫道:“等一下,這這......這怎么辦?”
護衛指了指掛在樹上的中行躍的皮,為首的護衛叫道:“把它摘下來,一起帶回去。”
護衛們取下了中行躍的皮,小心翼翼地收好,飛似的趕回城里。
回到城里之后,中行躍的妻子和家臣們立刻叫來了郎中。郎中看見中行躍那副樣子,差點沒嚇得昏過去。郎中治療了一輩子外傷,什么缺胳膊掉腿的全都見過,還從來沒見過中行躍這種被扒了皮的。
郎中穩定了心神,檢查了一番,得出結論,中行躍已經沒救了。
中行躍的妻子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得郎中眼冒金星,哭叫道:“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把大人治好,治不好大人,我就扒了你們的皮!”
郎中們沒有辦法,死馬當成活馬醫,對中行躍進行治療,結果,兩天過后,郎中們還是回天乏術,眼睜睜地看著中行躍死去了。
中行躍的妻子讓中行躍多活了兩天,這兩天令中行躍受盡了折磨,還不如回城的時候一刀殺了中行躍,給中行躍一個痛快。
中行躍的妻子看著中行躍那血淋淋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作為一個婦道人家,中行躍的妻子除了哭泣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中行家的家臣們商議了一下,決定秘不發喪。中行躍的幾個兒子年紀都小,讓他們繼任家主的話,主少國疑,很有可能遭遇到范家那樣的悲劇。
中行家的家臣們決定挑選出一位成年的家主,等局勢穩定之后,再公開中行躍的死訊。
石正峰、向軍他們搗毀了青山牢城營之后,帶著一些逃離保甲制度的流民,隱藏在大山上,準備打游擊,推翻中行躍的統治。
一天,石正峰正在訓練士兵,突然,飛來了一只信鴿,這信鴿是從趙家領地飛來的,腿環里塞著趙元琦的書信。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