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鶯鶯執(zhí)意要郭昶吃了那碗毒粥,郭昶看著毒粥,心想,自己要不要再繼續(xù)扮演慈愛養(yǎng)父這個角色了。
“吃!”郭鶯鶯的眼睛里閃出了淚光,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子,沖著郭昶大聲吼叫。
郭昶說道:“鶯鶯,這粥被三個妖人投了毒,他們要毒死你娘,再毀掉我的名譽,你千萬不能被他們所蒙蔽呀!
郭鶯鶯說道:“他們?yōu)槭裁匆舅牢夷??br />
郭昶愣了一下,說道:“這我怎么知道,你得問他們。”
郭鶯鶯說道:“他們既然想讓我娘死,為什么又給我娘治病?為什么不早點下毒?”
郭昶說道:“鶯鶯,他們布下了一個大局,現(xiàn)在我還不了解他們的真實意圖,先把他們抓起來再慢慢審問,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郭昶正在和郭鶯鶯說話,精力從郭夫人身上分散開了,郭夫人猛地一掙,掙開了郭昶的束縛。郭昶面目猙獰,伸手想要再次抓住郭夫人。
這時,郭夫人從身上抽出了一支簪子,狠狠地扎在了郭昶的肩膀上,扎得郭昶鮮血直流。郭昶怒了,舉刀要殺郭夫人,石正峰飛身一腳,將郭昶踹倒在地。
郭昶爬起來,一頭沖出了郭夫人的臥房。
“站!”石正峰、秦舞陽追著郭昶,也沖了出去。
郭府的家丁們見石正峰、秦舞陽追趕郭昶,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助郭昶,畢竟這些家丁是吃郭家的飯、穿郭家的衣,平時受了郭昶很多恩惠。
這時,郭夫人站在門口,叫道:“郭府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不許亂動,有誰膽敢?guī)椭,別怪我冷面無情!”
郭夫人是個女強人,氣勢十足,這么一番叫喊,立刻就把場面給震住了。郭府的家丁、丫鬟們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石正峰、秦舞陽追趕郭昶,追到了墻根。
郭昶想要跳墻逃跑,石正峰伸出了手,一把將郭昶拽了下來。郭昶使出分筋錯骨手,朝石正峰打去。在石正峰看來,郭昶這點本事就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石正峰一拳打在了郭昶的傷口上,鮮血像噴泉似的,噴起老高,疼得郭昶腳步踉蹌,冷汗直流。
秦舞陽趁機沖上前去,一記黑虎掏心,打在了郭昶的肚子上,打得郭昶肝腸寸斷,縮著身子,口中飛射出一支血箭,跌倒在地。
“偽君子,偽君子,偽君子!”秦舞陽對著郭昶一通拳打腳踢,郭昶被打得滿地打滾,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等一下!”郭鶯鶯大喊一聲,跑了過來。
秦舞陽停下了手,郭昶被他暴怒之下打得奄奄一息。
郭鶯鶯站在郭昶的面前,看著這個被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爹爹,心里的情感翻江倒海似的,無法平靜。
郭昶嘴里噴著血,瞳孔中的光芒開始渙散,呆呆地看著郭鶯鶯。
“我的親生父母真的是你殺的嗎?”郭鶯鶯問道。
郭昶倚著墻壁,坐著,說道:“別問了,十幾年過去了,再問這種事情沒有意義!
“不,我一定要弄清楚,我的親生父母是不是你殺的!”郭鶯鶯沖著郭昶大聲咆哮。
郭昶露出了一個苦笑,說道:“沒錯,是我殺的!
郭鶯鶯抽出了短劍,劍鋒對著郭昶的胸口,手腕顫抖起來。一方面,這個男人殺害了自己全家,和自己有血海深仇。另一方面,這個男人以慈父的形象,養(yǎng)育了自己十幾年,十幾年的情感豈是這一時一刻能割舍干凈的。
郭昶自知命不久矣,看著郭鶯鶯,說道:“鶯鶯,殺了我吧,替你父母報仇,替你的家人報仇!
郭鶯鶯握著手里的短劍,盯著郭昶,仿佛手腕不聽使喚似的,就是刺不出那致命一劍。
秦舞陽是個急脾氣,在旁邊叫道:“鶯鶯小姐,你下不了手,我來!”
秦舞陽上前拽起了郭昶,嘎巴一聲,擰斷了郭昶的脖子,郭昶的腦袋轉(zhuǎn)到了身后,目瞪口呆的神情凝固在了臉上。
郭昶死了,郭夫人接管了整個郭家,郭夫人沒有兒女,她把郭鶯鶯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兩個女人相依為命,將漫天陰霾拋在了身后,迎著陽光燦爛的未來前進。
石正峰、秦舞陽、扁鵲拿著郭昶的人頭,離開了安邑,前往韓家軍的軍營。
欒衛(wèi)忠率領(lǐng)兩萬韓家軍正在阻擋景字營北上,韓家軍與景字營對峙了一個多月,雙方都沒有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攻勢,雙方的官兵也變得有些懶散。
欒衛(wèi)忠坐在中軍大帳里,守著一盆炭火,正在悠閑地看著兵書,一個親兵走了進來,說道:“將軍,營外有人求見。”
“什么人?”欒衛(wèi)忠放下兵書,問道。
親兵說道:“那人自稱是峰軍的統(tǒng)帥石正峰。”
“石正峰?”欒衛(wèi)忠凝神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叫他進來。”
石正峰帶著秦舞陽由親兵引領(lǐng),向欒衛(wèi)忠的中軍大帳走去,走到大帳前,石正峰、秦舞陽看見站了兩排武士,這些武士虎背熊腰、橫眉怒目,很是威武。
見石正峰、秦舞陽走了過來,唰地一聲,兩排武士抽出了腰間的鋼刀,舉向空中,交織在一起。
秦舞陽見到滿眼刀光,有些沖動,石正峰按住了他,說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親兵指著中軍大帳,說道:“我們將軍就在里面!
石正峰、秦舞陽揚著頭,邁開大步向前走去,從兩排武士那交織在一起的鋼刀下,走了過去,走進了中軍大帳。
欒衛(wèi)忠板著臉,坐在虎皮椅子上,身邊站著幾個武官,幾個武官眾星拱月似的,襯托著欒衛(wèi)忠。
欒衛(wèi)忠看著石正峰、秦舞陽,問道:“來者何人?”
石正峰向欒衛(wèi)忠行了一個禮,說道:“在下峰軍統(tǒng)帥石正峰,見過欒將軍。”
欒衛(wèi)忠說道:“你我兩軍現(xiàn)在正在交戰(zhàn),你跑到本將軍這里來干什么?”
“說!”欒衛(wèi)忠身邊的武官們瞪著石正峰、秦舞陽,厲聲叫嚷。
石正峰、秦舞陽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對于欒衛(wèi)忠這種小伎倆,簡直是不屑一顧。
石正峰面含微笑,說道:“欒將軍,我是來給你送禮的!
石正峰揮了一下手,秦舞陽把四個木盒子擺在了地上。四個親兵捧起木盒子,放到了欒衛(wèi)忠的桌案上。
欒衛(wèi)忠滿心好奇,要打開木盒子,一個武官在旁邊說道:“將軍,小心有機關(guān)!
石正峰爽朗一笑,說道:“欒將軍,我要想刺殺你的話,不會用這種愚蠢、幼稚的下三濫招數(shù)。”
欒衛(wèi)忠看了看石正峰,心想,在我自己的地盤上,我要是連個木盒子都不敢打開,豈不是要丟盡臉面。
欒衛(wèi)忠保持警惕,打開了木盒子,看到了里面的東西之后,呆若木雞。
親兵湊過去一看,木盒子里裝著一顆人頭,親兵又把另外三個木盒子打開,無一例外,里面裝的全是人頭。
軍官們以為石正峰是在捉弄欒衛(wèi)忠、挑釁欒衛(wèi)忠,瞪著眼睛就要叫罵。欒衛(wèi)忠回過神來,擺了一下手,示意軍官們不要過早。
石正峰說道:“欒將軍,想必這四個人你都認識吧。”
這四個人欒衛(wèi)忠再熟悉不過了,每天在夢里,欒衛(wèi)忠都會無數(shù)次地夢見他們——洛水夫人、野狐伏波、野狐詭、郭昶。
欒衛(wèi)忠背負著整個欒家的血海深仇,當他在中行躍手下受盡屈辱的時候,只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活下去,那就是報仇。
如今,這四個仇人竟然被石正峰殺死了,欒衛(wèi)忠感覺就像是壓在身上的千萬斤巨石突然挪開了,由于這千萬斤巨石壓得太久了,他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是一陣迷惘。
欒衛(wèi)忠害怕有假,仔細辨認了一下,沒錯,就是這四個仇人。
欒衛(wèi)忠仰起頭,閉上了眼睛,心里默念著:“父親母親,伯伯叔叔,兄弟姐妹,所有的欒氏族人,你們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欒衛(wèi)忠吩咐身邊的武官、親信,“你們暫且出去,我有話要和石先生說。”
欒衛(wèi)忠的語氣很是柔和,稱呼石正峰的時候用到了“先生”這個敬稱,和剛才相比,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軍官、親兵們有些猶豫,欒衛(wèi)忠加重了語氣,說道:“都退下去!
軍令如山,軍官、親兵們只得乖乖地退了下去,大帳內(nèi)只剩下欒衛(wèi)忠、石正峰、秦舞陽和那四顆人頭。
欒衛(wèi)忠看著石正峰,問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石正峰說道:“我今天來找欒將軍只為一件事,請欒將軍讓開一條路,允許我的兄弟們北上救援晉陽!
欒衛(wèi)忠面露難色,說道:“你殺了這四個人,我欠你一份大人情,但是,韓家主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叛韓家主!
石正峰說道:“我沒有讓欒將軍背叛韓家主,相反,我是在為欒將軍、為韓家主考慮。韓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危險了,韓家主和欒將軍的腳下是萬丈深淵,卻還渾然不知!
“此話怎講?”欒衛(wèi)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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