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后出身于秦國的符家,符家是邊塞望族,經常與包括義渠國在內的,各方羌族勢力打交道。二十年前,義渠王帶著王子到符家做客,王子就是登駿,他閑得無聊,就在符家四處閑逛,邂逅了符太后。
那時的符太后還是情竇初開、待字閨中的少女小月,小月和登駿一見鐘情,兩個人在一起玩得很開心。那段時光雖然短暫,卻深深地刻在了兩個人的心底,成為了兩個人生命中最甜蜜的回憶。
登駿跟著義渠王回國之后,就告訴義渠王,自己要娶符家小月為妻。義渠王沒著急,告訴登駿,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容他考慮考慮。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義渠王考慮的時候,登駿的叔叔勾結一部分義渠貴族,發動叛亂,殺死了義渠王。登駿失去了父親的羽翼庇護,四處流亡,他和小月的婚事也就沒人再提了。
小月在家里等著登駿來提親,沒想到,她等到的卻是義渠國陷入內亂的消息,消息傳到秦國,傳走了樣,說義渠王和幾個王子都死在了叛亂之中。
聽說登駿死了,小月心灰意冷,整個人是如墜冰窟。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后,父親告訴小月,秦君要選妃子,小月要代表符家去應選。
小月沒有反對,她猶如木偶似的,在父親的安排下,去往咸陽。
進入宮里的女人們,為了能得到秦君贏重榮的寵愛,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小月看破紅塵似的,不參與這些宮斗,自然也沒有得到贏重榮的垂青。
在宮里平平淡淡、孤獨寂寞地過了幾年,不知什么原因,贏重榮突然就寵愛上了小月,和小月如膠似漆,立小月為妃子。不久,小月就懷孕,生下了公子彥博,贏重榮笑得合不攏嘴,又立小月為后。
就在小月一心一意要相夫教子的時候,義渠國的使者來到了咸陽,覲見贏重榮。原來,登駿經過數年的努力,召集了一些部落,反對他的叔叔,在一場大戰里,殺死了他的叔叔,奪回了原本屬于他的王位。
登駿成為了新一任的義渠王,他第一時間派使者到咸陽,與秦國修好。
小月得知登駿沒有死,還成為了義渠王,欣喜若狂,心底那本已熄滅的愛情火焰又燃燒起來。小月找了一個機會,要見一見義渠使者,向他打聽一下有關登駿的情況。
小月見到了義渠使者之后,大吃一驚,使者身邊的一個隨從正是登駿本人。一別數年,本以為就此陰陽兩隔,沒想到又于人世重逢,小月和登駿都是感慨萬千,擁抱在了一起。
登駿之所以第一時間派使者來與秦國修好,之所以自己裝扮成了使者隨從,就是為了見上小月一面。
小月淚流滿面,告訴登駿,自己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不可能再與登駿重續前緣了。
登駿抱著小月,注視著小月,說道:“我愛的是你這個人,無論你嫁人生子也好,無論你兩鬢斑白、垂垂老矣也好,我都愛你。我對你的愛就像巍巍高山,山不塌,我的愛就不會變。”
小月還要說些
什么,登駿深情一吻,吻住了她的嘴,一瞬間,天地都在這柔情蜜意中融化了。
贏重榮是個懦弱、粗心的人,自從他愛上小月之后,就被小月玩弄于股掌之中。小月告訴他,為了弘揚大秦的國威,讓義渠使團在咸陽多待幾天。
贏重榮對小月已經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也沒多想,立刻點頭同意。
義渠使團在咸陽待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里,小月經常女扮男裝,夜晚去驛館,與登駿私會。
登駿覺得自己很幸福,什么王位、權力都不重要了,他想就這么一輩子和小月待在一起。最后,還是小月勸說他,“回去吧,你剛剛登上王位不久,義渠國內部還沒有完全穩定,你在外面待得時間太久,恐怕國內會生變。”
登駿抱著小月,說道:“我不想和你分開,與你相比,王位不值一提。”
小月冷著臉,推開了登駿,說道:“我不喜歡沒有出息的男人。”
登駿收起了嬉皮笑臉,看著小月,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小月心軟了,說了一句:“以后我會想辦法再與你相聚的。”
義渠使團走了,登駿騎著馬,離開了咸陽,離開了小月。小月心里一陣絞痛,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痛了。是登駿,讓她灰暗的人生重新煥發出了光彩,讓她的心不再麻木。
自從與登駿見了面之后,小月每天想的都是登駿,再看贏重榮,怎么看怎么討厭。贏重榮見小月悶悶不樂,不明所以,想盡一切辦法,討她歡心。
小月說道:“君上,我總待在這咸陽城里,太悶了。現在國泰民安,政務有大臣們打理就好了,要不我們離開咸陽,到各地游覽一番如何?”
贏重榮自從迷戀上小月之后,從來就沒說過半個“不”字,他立刻下旨,準備出游。
大臣們勸阻贏重榮,說現在國內外局勢不穩,出游有危險,而且出游耗費巨大,會加重老百姓的負擔。
為了讓小月高興,贏重榮就是一把火把國庫燒了都在所不惜,他不顧大臣們的勸阻,執意要出游。有幾個言辭激烈的大臣,被贏重榮一怒之下罷官、下獄。
贏重榮帶著小月,高高興興地離開咸陽,出游。小月告訴贏重榮,自己想去西北。贏重榮說道:“西北除了草原就是戈壁,荒涼得很,去那里干什么?”
小月在贏重榮的懷里撒嬌,“君上,人家就是想去西北嘛。”
贏重榮的骨頭都軟了,立刻說道:“好好好,咱們這就去西北。”
武將們聽說要去西北,紛紛勸說贏重榮,西北靠近義渠國,義渠國全民皆兵,而且他們都騎著馬,機動性很強,萬一他們對贏重榮發動襲擊,后果不堪設想。
武將們說一萬句也頂不上小月一句,贏重榮就是要去西北。
有一個武將是個暴脾氣,他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小月在搗鬼,于是破口大罵,說小月是狐妖誤國
。小月很生氣,叫贏重榮割了那個武將的腦袋,以儆效尤。
從那以后,秦國的大臣們都明白了,得不得罪贏重榮無所謂,但是,符后(小月)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登駿得知贏重榮、小月出游到了西北一帶,欣喜若狂,他沒有帶著士兵,而是帶著厚重的禮物,前去覲見贏重榮。
贏重榮拿了登駿的禮物,笑得合不攏嘴,對隨行的大臣們說道:“誰說羌人要害寡人?你們都看到了吧,在寡人的天威之下,義渠國的羌人恭順得很嘛,尤其是這個登駿,很懂事,很懂事。”
就在贏重榮夸獎登駿的時候,登駿正在把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扣在贏重榮的頭上。
小月叫贏重榮帶著自己出游,就是為了和登駿私會。到了西北之后,小月告訴贏重榮,自己有些疲憊,要在這里多休養幾天。
登駿告訴贏重榮,這一帶有一些羌族部落,野蠻愚昧,不遵王法,為了防止他們襲擊贏重榮的鑾駕,登駿愿意率領義渠國的精兵,護衛贏重榮。
贏重榮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內心的喜悅了,以前,義渠國的王都是牛氣哄哄,不把秦君放在眼里,如今,登駿竟然主動要當自己的侍衛,哈哈,秦國的歷代國君哪個也沒有自己的面子大,哪個也沒有自己榮耀。
紙里包不住火,登駿與小月之間的曖昧關系,很快就被人察覺到了。到最后,秦國上下都知道了,只有贏重榮一個人不知道。
想著贏重榮對小月言聽計從到了病態的地步,也沒人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提醒贏重榮。
就這樣,小月和登駿隔三差五就湊到一起私會,視贏重榮為無物,贏重榮至死也不知道,自己頭上的那頂帽子有多綠。
贏重榮死了,小月成為了符太后,這次到小鎮女媧廟私會,是小月成為符太后之后,第一次與登駿見面。
石正峰和蕭劍躲在墻壁暗道里,瞪大了眼睛,透過縫隙,看著符太后和登駿。
符太后板著臉,看著登駿,像是在質問,說道:“我剛剛當上太后,你為什么就發兵攻打秦國?!”
登駿露出微笑,說道:“我不攻打秦國,你怎么能來見我?”
符太后皺著眉頭,說道:“贏重榮剛死,我的兒子贏彥博剛繼位,秦國很多貴族、大臣對我們母子都不服氣,你這個時候侵略秦國,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登駿還是一臉微笑,說道:“誰不服你,你告訴我,我派出義渠鐵騎,殺他全家。”
符太后氣呼呼地數落登駿,“政治是一門智慧,不是單純靠武力能解決一切的。”
登駿臉上的微笑僵住了,看著符太后,說道:“小月,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符太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我現在必須要牢牢地把權力抓在手里。”
登駿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權力比我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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