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媚娘泰然自若,走出了沙柳鎮,沙柳鎮外,沈君后騎著馬,正在等著他們倆。
“為了救她,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值得嗎?”沈君后一見媚娘,話語里忍不住就帶著火藥味兒。
媚娘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你可以走呀,我又沒讓你在這等著我。”
“都少說幾句吧,”石正峰翻身上馬,揮了一下手,說道:“走。”
石正峰和沈君后、媚娘騎著馬漸行漸遠,沙柳鎮的兵丁、居民們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戈壁灘里,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宋秀才又抖擻起精神,跳起來,指著遠處,叫道:“王八蛋,我要你們付出代價,沉痛的代價!”
宋秀才吩咐身邊的兵丁,“快去寫信!”
石正峰和沈君后、媚娘遠離了沙柳鎮,沈君后問道:“石頭,咱們現在去哪?”
石正峰說道:“回秦國。”
媚娘在旁邊說道:“我們回秦國不能走直線。”
“為什么?”石正峰問道。
媚娘說道:“因為黨耀祖死了,那群人不會善罷甘休。”
“那群人是哪群人?”石正峰莫名其妙。
媚娘說道:“就是那群兇惡的匈奴人。”
石正峰說道:“你越說我越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
媚娘說道:“其實黨耀祖的上面還有大佬罩著他,罩著他的大佬是一個匈奴部落的首領,好像叫什么阿提拉。”
石正峰的眼中閃過一道驚愕之色,問道:“哪個阿提拉?”
媚娘說道:“草原上只有一個阿提拉,你沒聽說過嗎?去年他組織了二十多個部落攻打長城,被稱為大盟主。后來,他戰敗了,帶著殘兵敗將逃到了戈壁灘,現在是這戈壁灘里的王。”
石正峰嘆了一口氣,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自己稀里糊涂竟然跑到了阿提拉的地盤上。
媚娘說道:“黨耀祖是阿提拉的女婿,咱們殺了黨耀祖,阿提拉肯定會在路上設置伏兵,截殺我們。”
沈君后說道:“戈壁灘這么大,阿提拉手下有幾個人,他能截住我們嗎?”
媚娘說道:“你可不要小瞧阿提拉手下那些人,他手下那些人常年生活在戈壁灘里,對這戈壁灘熟悉得很,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
“吹牛吧,”沈君后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泛起了恐慌。
石正峰想了想,說道:“那咱們就往西走,西面走出戈壁灘,再繞回秦國。”
沈君后說道:“那樣的話,咱們得走上多長時間呀?”
嬌生慣養的沈君后,早就受夠了這環境惡劣的戈壁灘。
石正峰說道:“浪費一點時間,總比丟掉性命要強吧?”
沈君后無話可說了,乖乖地跟著石正峰向西走。
戈壁灘很是遼闊,遼闊到令人絕望的地步,石正峰和沈君后、媚娘騎著馬,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從日出走到日落,看到的景象除了藍天就是黃沙,連第三種色調都見不到。
沈君后愁眉苦臉,說道:“這么走下去,走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媚娘指著旁邊,說道:“你要是累了,可以停下來,和那些人做個伴。”
沈君后順著媚娘的手指看去,看見黃沙之中,幾具白骨半掩半露,沈君后嚇得驚叫一聲。
媚娘哈哈大笑,說道:“你這樣的人,怎么敢跑到戈壁灘里來?如果我們三個人當中有人要死,第一個死的人肯定是你。”
沈君后露出怒容,瞪著媚娘,說道:“你放心,我這具肉身毀了,就奪了你的肉身!”
媚娘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說道:“你這瘋女人在說些什么?”
石正峰在旁邊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們省點力氣吧。”
石正峰心想,要是自己不在這兩個女人的身邊,這兩個女人肯定要大打出手,在這戈壁灘里同歸于盡。
石正峰他們一路走來,看到了很多白骨,這些白骨大多是人和牲畜的,牲畜是駱駝和馬,人有的枯骨上還殘留著衣服,看得出來是西域的胡人。
戈壁灘雖然兇險,但是,卻是連接西域與中原的交通要道,在這里,永遠不缺乏追逐利益的商人。
走著走著,石正峰他們看到前方倒著十幾具胡人打扮的干尸,這些干尸的身邊丟棄著大批的物件,亂七八糟,什么都有,很多都被掩埋在了黃沙里。
石正峰說道:“咱們去看看,有沒有用得著的東西。”
三個人走過去,翻身下馬,媚娘看到一具干尸趴在了一個竹筐上,媚娘想要把干尸拽開,但是,干尸兩只手死死地抓著籮筐,拽都拽不動。
“這竹筐里有什么寶貝,你人都死了還不撒手,”媚娘對干尸嘀咕了一句,用力掰著,終于把干尸的手指掰開了,推到了一邊。
媚娘滿懷好奇心打開了竹筐,頓時,光芒四射,閃得媚娘都花了眼。
媚娘欣喜若狂,叫道:“發財了,發財了,咱們發財了!”
石正峰、沈君后被媚娘的叫聲嚇了一跳,扭頭看著媚娘,媚娘指著竹筐,叫道:“這里面全是珠寶,咱們發財了!”
石正峰、沈君后的反應大大出乎媚娘的意料,他們倆表現得很平靜,好像對“珠寶”這兩個字無動于衷似的。
石正峰問道:“除了珠寶還有別的東西嗎?”
媚娘說道;“這么一筐珠寶你還嫌不夠,你還要什么東西?”
媚娘翻了翻竹筐,說道:“里面全是珠寶,看樣子都是真的,我的天吶,我成富婆了!”
沈君后一臉的輕蔑,說道:“哼,小家子氣。”
媚娘瞪了沈君后一眼,說道:“裝什么呀,你要真是家財萬貫的大家閨秀,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戈壁灘來?”
“你!......”沈君后氣得說不出話來。
媚娘手舞足蹈,哼唱起來,“發財啦發財啦,姑奶奶發財啦,胭脂水粉,綾羅綢緞,喜歡什么買什么,媽呀,太爽了。”
那一竹筐珠寶很是沉重,媚娘憋紅了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竹筐從黃沙里挖了出來,拖拽到了馬邊。
石正峰問道:“你要干什么?”
媚娘說道:“把這些珠寶帶走呀,拿著這些珠寶回到秦國,咱們買房子買地,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石正峰說道:“不要浪費力氣,把這些勞什子統統丟掉。”
媚娘瞪大了眼睛,萬分驚愕,叫道:“你瘋了,這可是珠寶,貨真價實的珠寶,看到沒有,就這么小小一顆就值幾百兩銀子。”
石正峰說道:“咱們現在困在這戈壁灘里,最重要的是活著走出去,難道你要守著這一筐珠寶,像這些人一樣,埋在黃沙里做一具干尸嗎?”
媚娘看著那十幾具干尸,有些蔫了,說道:“這一筐珠寶沒什么,就帶著吧。”
石正峰繼續教育媚娘,“這一筐珠寶分量很重,你帶著這些珠寶就要加重馬兒的負擔,把馬兒累死了,你也就活不成了。”
媚娘吐著舌頭,笑了笑,說道:“沒那么嚴重吧?”
石正峰的神情很是嚴厲,說道:“反正我已經把話說完了,怎么做在于你。”
石正峰從遇難商隊那里找到了幾個空水壺、幾塊大毛毯,帶在了身上,然后招了招手,和沈君后翻身上馬,就要走。
媚娘慌了,叫道:“喂,哥,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走,這些珠寶我不都帶著,就拿幾塊。”
媚娘雙手抓著珠寶,往自己的胸脯里塞,本來就很豐滿的胸脯,塞了一個鼓鼓囊囊。眼看著石正峰、沈君后他們走遠了,媚娘跳上馬背就追了上去。
結果,媚娘在馬背上一顛簸,嘩啦嘩啦,身上的珠寶直往下掉。看著那些落在地上的珠寶,媚娘想下馬去撿,又怕被石正峰丟掉,那種感覺,簡直糾結得不得了。
算了吧,還是保命要緊,一番痛苦掙扎過后,媚娘還是加快速度,追上了石正峰、沈君后。
石正峰和沈君后、媚娘他們現在面臨著嚴峻的考驗,黃沙漫漫,望不到盡頭,而他們攜帶的食物、淡水卻都用光了。
“哥,我渴,”媚娘坐在馬背上,向石正峰撒嬌。
石正峰板著一張臉,說道:“我知道你渴,我們都渴。”
沈君后迷迷糊糊,說道:“要是把我的骨殖帶來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躲到骨殖當中,不用忍受這般折磨了。”
沈君后的元神附在了綠葉的身上,她現在就是個活人,如果綠葉的肉身死亡,她的元神無處依附,就會魂飛魄散。
沈君后目光歹毒地盯著媚娘,石正峰皺著眉頭,問道:“你干什么呢?”
沈君后說道:“這賤女人抗折騰,看樣子短時間內死不了,我要附在她的身上。”
“你瘋了!”石正峰訓斥沈君后,其實,這也怪不得沈君后,沈君后干渴得已經神志不清了。
媚娘雖然比沈君后的狀況要好那么一點點,但是,也是渴得嗓子直冒煙。
媚娘說道:“哥,要不咱們把馬殺了,喝血吧。”
三匹馬本來蔫頭耷腦,有氣無力地走著,聽到媚娘這話,立刻瞪著眼睛,豎起了耳朵。
啥意思,要殺了我們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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