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寵把一張銀票甩到了伙計的臉上,還不要找零錢。伙計心想,這家伙雖然態度惡劣,但是,好在出手挺大方,自己能賺點小費。
伙計笑呵呵地拿著銀票,剛要說一聲:“先生慢走,”臉上的笑容卻是僵住了。
伙計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銀票上的面額,上面寫著“二兩銀子”。
這時,真小寵已經拎著食盒走出去一段路了,伙計連忙追上去,叫道:“喂,先生,等一等,等一等。”
真小寵停下了腳步,一臉的不耐煩,說道:“還有什么事,我不是說了嗎,零錢不用找了,賞給你買糖吃。”
伙計終于忍不住,露出了怒容,說道:“先生,你點的這些菜一共是二十一兩六錢銀子,你這銀票只是二兩銀子,不夠付賬的。”
真小寵還瞪著眼睛,直硬氣,說道:“就這么幾盤菜,你要二十一兩六錢銀子,你怎么不去搶呀?”
伙計說道:“先生,我剛才可是給您看菜譜了,菜譜上清清楚楚地標著價錢。”
真小寵開始耍無賴,揮了一下手,說道:“你別和我說那些沒用的,我不認字。”
伙計一把抓住了真小寵,說道:“你什么意思,想吃霸王餐?”
真小寵叫道:“你個王八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敢跟我動手,你把手松開,松開!”
伙計害怕真小寵跑了,抓著真小寵的胳膊就不松手,兩個人在酒樓門口撕扯、叫嚷起來。這時,酒樓里的人聽到了吵鬧聲,沖了出來,石正峰見這些人滿臉橫肉、殺氣騰騰,像是酒樓里的打手。
蜀國還算不得是法治社會,酒樓里經常有人醉酒鬧事,如果酒樓老板報官,官差還要趁機勒索酒樓,所以,很多大酒樓就自己養了打手,有什么事情就招呼打手解決。
打手們氣勢洶洶,來到了門口,真小寵看著那些打手,心頭一顫,囂張的氣焰頓時就降了一些。
“怎么回事?”一個中年壯漢抱著肩膀,問道。
伙計看了中年壯漢一眼,說道:“金哥,這小子點了二十一兩六錢的菜,結果只給二兩銀子就要走,我攔住他,他還打我罵我。”
“是這么回事嗎?”金哥目光陰冷,盯著真小寵。
“你撒手!”真小寵一把甩開了伙計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金哥拱了拱手,說道:“金哥,我是真小寵,我今天出門匆忙,身上的銀子沒有帶夠。這些菜我先拿著,我記著你的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兄弟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真小寵挺著胸脯,和金哥擺起了江湖氣。
金哥冷笑起來,說道:“你叫真小寵,干嘛的?”
真小寵看了看金哥身邊那些打手,神情嚴肅,說道:“金哥,這里人多,不方便說。”
打手們都笑了起來,金哥臉上帶著微笑,說道:“沒事,這都是我兄弟,沒外人,你說吧。”
“好,那兄弟我就說了,”真小寵朝金哥走了過去,想趴在金哥耳邊低語幾句。
金哥一把推開了真小寵,瞪著眼睛,說道:“你就站在那說。”
真小寵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他就厚著臉皮笑了笑,化解掉尷尬,然后揚著頭,一副牛氣哄哄、趾高氣揚的樣子,說道:“金哥,我是從宮里來的。”
金哥打量著真小寵,說道:“原來你是個太監。”
周圍的打手們哈哈大笑,笑得真小寵滿臉通紅。在蜀國,太監是對宦官的蔑稱,有身份的宦官,人們都得尊稱他們為“公公”。
真小寵惱羞成怒,看著金哥,說道:“金哥,你這些兄弟不怎么禮貌呀。”
金哥指著周圍的打手們,說道:“都別笑了,沒聽到嗎,這位公公不高興了。”
金哥那動作、神態、語氣充滿了戲謔的成分,打手們不僅沒有止住笑,反而笑得更加厲害,有的人都笑彎了臉,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真小寵怒氣沖沖,說道:“金哥,我還以為你是個仗義的漢子,算我看走眼了。”
真小寵拎著食盒就要走,金哥止住了笑,厲聲叫道:“給我站住!”
打手們也紛紛收起了嬉皮笑臉,上前攔住了真小寵,真小寵回身看著金哥,心里嚇得砰砰直跳,表面上還強裝鎮定,說道:“怎么,金哥你還有什么事嗎?”
金哥指著真小寵手里的食盒,說道:“把這菜錢給我結了。”
真小寵說道:“金哥,我可是宮里的人,我吃你們幾盤菜,還用給錢?”
金哥問道:“你是幾等太監?”
蜀國王宮里的太監一共分為九個等級,九等是最低級的太監,一等是最高的太監,整個王宮里只有承恩那么一個一等太監。
真小寵看著金哥,有些心虛,說道:“既然金哥不想和我交朋友,又何必問我是幾等呢?”
金哥說道:“別說是你這么個小蝦米,就是承恩來了,在咱們這富祥酒樓吃飯,他也得掏錢。”
真小寵說道:“我身上只有二兩銀子。”
金哥面目猙獰,說道:“那就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抵這飯錢。”
真小寵很是氣憤,說道:“金哥,山水有相逢,別太難為兄弟了,指不定以后你還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
啪的一聲,金哥揚手給了真小寵一記耳光,金哥手勁極大,一巴掌下去,打得真小寵半張臉都紅腫起來。
金哥瞪著真小寵,說道:“你個閹貨,和誰倆稱兄道弟呢,做我兄弟,你配嗎?!”
真小寵捂著臉,很是委屈,叫道:“姓金的,你敢打我,等我回宮之后,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哥,這閹貨還他媽敢囂張,真是慣出他一身毛病,”打手們摩拳擦掌,上前毆打真小寵。
真小寵被圍起來打,無處躲藏,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眼淚都流了出來。
金哥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別打了,咱們是收飯錢的,不是收保護費的,別弄得咱們像流氓似的,以理服人,咱們要和他講道理。”
金哥揪著衣領,把真小寵從地上拽了起來,真小寵被打得鼻青臉腫,瑟瑟發抖,說道:“金哥,我知道錯
了,別打我,別打我。”
金哥說道:“我不打你,我就問你,這事你要怎么辦吧?”
真小寵說道:“這些菜我不要了,不要了。”
伙計在旁邊說道:“金哥,這些菜他挨個都嘗遍了。”
真小寵剛才對待伙計態度惡劣,伙計記恨在心,現在巴不得添油加醋,讓金哥打死這真小寵。
金哥說道:“你聽到了吧,這些菜你都嘗了,沾上你的口水,臟了,咱們富祥酒樓不能拿這種臟兮兮的菜坑害客人。”
真小寵說道:“那就記賬,等我有錢了,立刻把錢給你。”
金哥說道:“在咱們這富祥酒樓記賬的,那都是有頭有臉的官老爺,你一個太監,想記賬,沒有那資格。”
真小寵愁眉苦臉,說道:“金哥,那您說怎么辦,我身上是真的沒錢。”
金哥一把甩開了真小寵,吩咐打手們,“給我搜,看看他身上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打手們不由真小寵分說,上前就按住了他,在他身上七手八腳地搜了起來,搜出了一個錢袋,打開一看,里面裝的全是銅板,加在一起還不到一兩銀子。
錢袋里除了銅板之外,還有一個木牌,打手拿出了木牌,說道:“金哥,這是什么東西?”
金哥拿過木牌一看,笑了起來,這木牌是象征真小寵身份的。
金哥笑道:“老子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可笑的事,你一個九等太監敢到富祥酒樓來騙吃騙喝,你小時候掉進糞坑里,把腦袋漚壞了吧?”
“原來是個九等太監,”打手們不禁嘲笑起來,真小寵低著頭,也不敢吭聲。
很快,打手們就把真小寵從頭到腳搜了一個遍,說道:“金哥,這小子真是他媽的窮得叮當響,除了這一袋銅板之外,什么值錢的東西也沒有。”
真小寵怯生生地看著金哥,說道:“金哥,我沒騙您,我真的沒錢。”
“沒錢就有理了?沒錢就可以吃霸王餐?沒錢就可以跑到富祥酒樓來裝逼?”金哥揚著頭,看著真小寵。
真小寵不知是恐懼還是后悔,咧著嘴巴哭了起來,說道:“金哥,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我該死,我該死,我下次再也不敢到這來撒野了。”
“下次?”金哥瞪著眼睛,說道:“這次的事還沒解決呢,你就想下次?”
旁邊的打手說道:“金哥,要不咱們卸他一條胳膊,或是卸他一條腿吧。”
“對,反正他身上已經卸過零件了,再卸一件也無所謂,”打手抽出了鋒利的刀子。
真小寵嚇破了膽,噗通一聲跪在了金哥的面前,哀求道:“金哥,你別卸我的胳膊腿,我還要在宮里當差呢。”
金哥想了想,說道:“嗯,咱們是不能卸你的胳膊腿,你是宮里的奴才,廢了你,那是不給承恩面子。”
真小寵聽了金哥的話,長出一口氣,笑道:“對對對,金哥,承恩大總管那是我干爹,你饒了我這一次,我回去和我干爹說一說,讓干爹在王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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