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武來到了司寇大牢門前,司寇大牢遭受了霍家民兵的猛烈攻擊之后,一片狼藉,凌亂不堪,門口兩個民兵手握長矛,攔住了葉小武,厲聲叫道:“什么人?!”
葉小武說道:“我叫葉小武,我找六爺有事。”
兩個民兵打量著葉小武,說道:“你在這等著。”
一個民兵留下來看著葉小武,另一個民兵跑去通報,過了一會兒,只見楊春帶著一群民兵沖了過來,指著葉小武,叫道:“把他給我拿下!”
民兵們一擁而上,按住了葉小武,把葉小武五花大綁,押到了張福六的房間里。
張福六正在房間里吃早餐,他一邊咬著一只肉包子,一邊瞟了葉小武一眼,說道:“你還有膽子回來?”
葉小武被幾個民兵按著,跪在了地上,說道:“我娘在哪?”
張福六說道:“真是個孝子,好,我這就讓你們母子團聚。”
張福六叫兩個民兵把葉小武的老娘帶了過來,老娘拄著一根木棍,顫顫巍巍地走進了屋子里。
葉小武見到了老娘,掙扎著,叫道:“娘,你沒事吧?”
老娘愣了一下,停住腳步,說道:“小武,是你嗎,小武,你在哪?”
老娘循著聲音向葉小武走去,兩個民兵拉住了老娘,葉小武很是憤怒,叫道:“放開我娘!”
楊春上去踹了葉小武一腳,說道:“你現在是泥神仙過河——自身難保,還要管你老娘?”
葉小武推搡撕扯,想要沖過去見老娘,幾個民兵被激怒了,按住他一頓拳打腳踢。
老娘聽見了葉小武挨打的聲音,老淚縱橫,叫道:“別打小武,別打小武,求求你們了,別打他,別打他。”
張福六擺了一下手,民兵們停止了對葉小武的毆打,葉小武鼻青臉腫,嘴角流著血,抬頭看著張福六。
張福六說道:“葉小武,你挺厲害呀,拿了我的銀子,打傷了我的人,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張福六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耍我。”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頭,葉小武說道:“六爺,我知道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和我娘沒關系,求求你,放了我娘吧。”
張福六說道:“放了你娘也可以,你替我做事,事成之后,我自然會放了你娘。”
葉小武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答應你,替你做事。”
老娘雖然不知道葉小武要替張福六做什么事,但是,她猜得出來,這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老娘說道:“小武,我一大把年紀,半截入土的人了,死不死無所謂,你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呢,你可千萬不能做錯事呀。”
張福六嫌葉小武老娘聒噪,揮了揮手,命令民兵把老娘帶了下去。
張福六對葉小武說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你要是再敢跟我耍滑頭,我先把你老娘剁碎了喂狗,再把你哥哥嫂子大卸八塊。你的那點底細我早就摸透了,我從新鄭城開
始殺,殺到你老家去,把你這些親朋好友一個不留,殺個干凈!”
葉小武低著頭,不吭聲。
張福六說道:“聽沒聽明白我的話?聽明白了就吱一聲。”
葉小武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悶悶地說道:“明白了。”
葉小武被帶走了,帶出了司寇大牢,來到了一座僻靜的院子里。楊春和十幾個民兵晝夜不停地看著葉小武,葉小武不準出門,吃喝拉撒睡都得待在屋子里。
一天早上,楊春把葉小武叫醒,讓他洗漱吃飯,給了他一套衣服,說道:“穿上它。”
葉小武穿上了這衣服,這衣服像是大戶人家仆役的服裝。
楊春又拿出了一粒藥丸,說道:“吃了它。”
葉小武知道,這藥丸就是那天楊春和張福六說的毒藥,只要吃了它,三個時辰之后,人是必死無疑。
見葉小武有些猶豫,楊春聲色俱厲,叫道:“吃了它!”
葉小武滿心悲涼,接過毒藥,吞進了肚子里,死就死吧,自己爛命一條,一輩子都是個廢人,不能讓老娘跟著自己沾光,也不能讓老娘因為自己受牽連。
葉小武吞下了毒藥之后,楊春揮了一下手,說道:“跟我走。”
楊春帶著葉小武出了屋子,登上一輛馬車,馬車緩緩行駛,駛出院子,駛向葉小武的人生終點。
在車上,楊春告訴葉小武,到了目的地之后,他會把葉小武安排到后廚里。葉小武在后廚等著,等到有人吆喝上清蒸魚,葉小武就端著一盤魚,跟著一個仆役往前走。
走到大廳里,會看見一群達官貴人在那吃飯,其中坐在東道主旁邊、主賓位置上的人就是申不二。葉小武把魚端到申不二的面前,然后從魚嘴里抽出匕首,一刀殺死申不二。
葉小武說道:“魚肚子能有多大,藏在里面的小刀能殺死一個人?”
楊春說道:“那匕首淬了毒,只要劃破申不二一丁點皮肉,申不二是必死無疑。”
葉小武不說話了,今天,只有他和申不二都死了,他的老娘才能活下去。為了老娘,葉小武只能豁出性命了。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七轉八繞,終于停了下來。葉小武下車一看,馬車停在了一座大宅院的后院。后院開了一扇小門,有人打開小門,把葉小武帶了進去。
臨走時,楊春對葉小武說了一句話,“別耍滑頭,小心你老娘。”
葉小武沒有說話,面如死灰,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這大宅院很大,葉小武跟著那人轉了半天,轉到了廚房里。廚房里熱火朝天,一片忙碌景象,葉小武無事可做,就在角落里等待著。
這段時間是葉小武人生中最后的一點時光,葉小武陷入了回憶,從小時候開始,一直回憶到不久前自己得了張福六那一千五百兩銀子。
葉小武覺得自己這一生就像是一場戲劇似的,演來演去,終于要落幕了,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鐵打的舞臺,流水的演員,王侯將相也好,販夫走卒也罷,每個人都要登上舞臺,演出自己的故事。演著演著,曲終人散,無論你是否情愿,都要下臺,把這舞臺騰給新人。
葉小武有一點惋惜,覺得自己這演出,一來時間太短,二來也沒什么精彩之處,平淡得像一杯白水似的。
“或許,老百姓活著都是這么平淡吧,”葉小武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這時,廚房外面有人吆喝了一聲:“上清蒸魚!”
廚房嘈雜,再加上葉小武想著心事,外面的人叫了好幾聲,葉小武也沒有反應,還是旁邊一個仆役拍了拍葉小武,說道:“喂,外面喊你上清蒸魚呢。”
葉小武回過神來,端著一盤子清蒸魚,向外面走去。雖然抱定了必死的心思,但是,等到上場的時候,葉小武還是不免緊張起來,一顆心砰砰直跳,似乎要頂破胸膛,跳出來。
葉小武跟著前面的仆役,走到了一座大廳里,大廳里坐著一群人,像楊春說的那樣,都是達官貴人,在那喝酒說笑。
葉小武抬頭看了一眼,看見主賓位置上坐著一個人,正是申不二。
這些天,楊春拿著申不二的畫像,讓葉小武反復地看,還反復地在葉小武的耳邊,形容申不二的相貌。雖然沒有見過申不二真人,但是,葉小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申不二。
今天這場酒席是大司空做東,邀請申不二,還有一些官員作陪。
大司空滿臉微笑,說道:“丞相大人,您最喜歡的清蒸魚來了,這魚可是東海打撈上來的鮮魚,用木桶、海水裝著,晝夜不停,運到新鄭的,上鍋之前,這魚還活蹦亂跳呢。”
申不二面露喜色,說道:“好啊,我最愛吃的就是魚,尤其是鮮美的清蒸魚,我得好好嘗一嘗這東海鮮魚的滋味。”
葉小武端著清蒸魚,腳步有些沉重、滯緩,走到了申不二的面前。申不二拿著筷子,在那等待著,葉小武卻遲遲沒有放下盤子。
大司空有些不高興了,說道:“喂,把魚放下呀,沒看到丞相大人在這等著嗎?”
葉小武的心里在天人交戰,拔出魚肚子里的匕首,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可是,放棄刺殺申不二,自己的老娘就活不成了,過兩個時辰,自己還得毒發身亡。
大司空臉色陰沉,很是氣憤,沖著葉小武說道:“喂,你怎么回事,把盤子放下呀。”
葉小武把盤子放了下來,申不二雙眼放光,盯著那清蒸魚。
突然,葉小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魚肚子里的匕首,照著申不二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申不二光顧著盯著那清蒸魚,沒想到葉小武會突然行刺,慌亂之中向后退去,但是,還是慢了半拍,胸口被匕首刺中,摔倒在地。
大廳里的人全都驚呆了,還是大司空第一個回過神來,指著葉小武,叫道:“把刺客給我拿下!”
大廳外面站著很多全副武裝的武士,這些武士聽到了叫喊,立刻手持兵器,沖進了大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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