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石圓潤,乍一看,猶如玉石。
而神秘男子看似是三十多歲的模樣,有著一頭豪放不羈的凌亂長發(fā),似河里的水草一般胡亂地生長,發(fā)絲烏黑發(fā)亮,映著他那略微蒼白的面容,略顯幾分詭異。
神秘男子嘴角微微翹起,手中把玩著一塊小石頭,一雙深幽的目光盯著楚歌,不起波瀾,透過這雙眼睛,看不出什么喜怒哀樂的情感變化,甚至,連生機(jī)都看不到!
他雖坐在楚歌眼前,卻好似不存在一般。
在楚歌的靈識之內(nèi),只有一塊石頭在那兒。
頓時,楚歌全身毛骨悚然,頭皮發(fā)麻,身體冷了一半。
糟了,剛爬出老虎坑,又進(jìn)了狼窩!
而且,聽其之言,好像是提前在此地等著楚歌似的,他是怎么預(yù)料到楚歌會出現(xiàn)在此地的?
“前輩是誰?莫不是也來殺我的?”
楚歌瞳孔微縮,“前輩與那九帝不同,九帝畏畏縮縮,不敢暴露身份,而前輩則是坦然與我相對,顯然是不懼暴露,連青蓮圣地都不放入眼中的強(qiáng)大存在,諸天世界也沒幾個!不知前輩之名諱?”
小梼杌想撒腿就跑,但奈何四肢僵硬,動彈不了半分,自知是那神秘男子施了法,便放棄了抵抗,乖乖地等死。
“當(dāng)然。”
神秘男子給了楚歌肯定的答案,且繼續(xù)說道:“那群廢物,豈可與我相提并論!若不是我,他們也不會聯(lián)合對你出手,而我至始至終都不曾對他們抱有希望,若要成事,終究得靠自己!”
楚歌聞之心神一凜!
這家伙原來就是幕后推手!
觀其氣息,絕對是可怕至極的,不輸于那九尊大帝任何一個,甚至,可與青蓮大帝媲美!
青蓮大帝與儀姐姐被那九帝纏住,暫時無法脫身,面對這樣的一尊強(qiáng)者,楚歌幾乎是必死的結(jié)局。
“那天涯咫尺陣是我教給他們的,其中一環(huán)缺了陣腳,自然薄弱一些,故,青蓮大帝必定撕裂那一片薄弱的空間,將你傳送出去,但徐景林未曾料到的是,你踏入的不是他撕裂的空間,而是我的陷阱。”
神秘男子緩緩地站起,滿面和藹笑容,使人如沐春風(fēng),“至于我的名字么,雖說一個死人,是沒資格知曉的,但告訴你也無妨,便讓你死的瞑目一點吧,殺你的人,是我,夏大。”
夏大?
好怪異的名字!
楚歌苦笑道:“看來我是必死無疑了。”
“的確。”
夏大輕輕地踏出一步。
唰!
下一息,夏大便到了楚歌跟前。
楚歌瞳孔驟然凝縮,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等候著死亡的降臨。
夏大打量著楚歌,嘖嘖稱奇:“你身上有太多秘密,楚歌,亮出你的天宮道基吧,都要死了,再保守秘密也沒什么作用了。”
“難道前輩您也懷疑我是九重道基?仙帝之資?”楚歌反問道。
夏大眼眸微閃:“若你是九重道基,便可加入我們。”
“你們?你們是誰?”楚歌問道,“是儀姐姐口中的那群鼠輩嗎?”
“哦,策天儀這么形容我們么,嗯,倒也恰當(dāng)。”夏大并不動怒,頷首點頭,極為同意儀姐姐的話語,“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焉知,鼠輩不能成事?給你一次選擇的機(jī)會吧,加入我們,或者死亡。”
楚歌咧嘴笑道:“我選擇活著,但不加入你們。”
“嘴硬!”
夏大黑發(fā)如瀑,忽然揚(yáng)起,眸子如閃電,剎那間,大道轟鳴。
轟隆隆!
楚歌頭痛炸裂,七孔流血,神魂與**幾乎分離!
小梼杌眼睛一閉,直接重創(chuàng)眩暈過去。
忽然,天地間響起踏歌聲。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誰能極之?”
“馮翼惟像,何以識之?”
忽聞歌聲,頓時緩解了楚歌的痛感,使得楚歌全身舒暢,頭腦清明,經(jīng)絡(luò)通透,隱約間有破境的預(yù)兆,楚歌滿心驚疑,這歌聲是從何而來?又是何人所唱?
楚歌注意到,在聽到這歌聲之時,那夏大似受到驚嚇的鳥兒,眼中充斥著濃郁的驚懼,東張西望,尋找著那唱歌之人。
云霧繚繞,仙氣豐沛。
緩緩地,有一個騎著青牛的道士,出現(xiàn)在楚歌與夏大兩人的視野之內(nèi)。
那青牛平凡無常,道士亦是普通的道士,著裝古樸,相貌平凡,但是衣衫干凈整潔,五官端正,那道士手持玉簫,一邊騎著牛往這邊兒走著,一邊吹了一段小曲,又高歌了幾聲。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
騎牛的道士,很快到了楚歌和夏大身前。
登時,楚歌和夏大兩人皆是冷汗淋漓。
那道士轉(zhuǎn)過頭,瞧著楚歌和夏大兩人,露出了一絲微笑。
楚歌微微皺眉,不知怎么,他感覺這道士有種熟悉的氣息!
但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你,還不走?”那道士看向夏大。
唰!
夏大連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轉(zhuǎn)身抱起直接坐著的那塊青石,狼狽逃亡。
“咦?”
楚歌驚呆了,你跑就跑嘛,抱著石頭跑是幾個意思?
那石頭又不是你老婆!
“石頭是他的本體。”
道士聲音溫潤,“世間萬物皆有靈,此人無父無母,乃是天地間的一塊靈石所化,吸納天地精華百萬年,傾聽道蘊(yùn)無數(shù)個日夜,方才修煉成人,按理說,此為造化,但奈何有走上了邪途,可惜啊。”
石頭精?
楚歌暗自稱奇,又恭敬地問道:“多謝前輩搭救之恩,楚歌沒齒難忘,請教前輩名諱?”
道士搖頭不答,悠悠地騎著青牛,繼續(xù)遠(yuǎn)去,幾息之間,便消失在楚歌眼中,唯有那高歌之聲,傳蕩而來。
“九天之際,安放安屬?”
“隅隈多有,誰知其數(shù)?”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
那一道道高歌,似大道之音,環(huán)繞在楚歌的耳畔,如醍醐灌頂,使之茅塞頓開,楚歌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默念心法,腦海中響起的,卻是那道士的深奧話語。
霎時,仙元噴薄,氣沖云霄,光芒璀璨。
一晃眼,便是半月。
小梼杌從沉睡中醒來,重傷的它好不容易才恢復(fù)了清醒,眼睛睜開一條縫,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瞧見了楚歌,面現(xiàn)喜色,大喊道:“楚歌,我們竟然沒死!”
“咦,這小子在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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