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名沉吟了一下,方道:“去地下探查的所有成員都不幸遇難,只有我飽以饒幸得以逃脫。”
在座諸將軍的臉色就不由得都是一變。
派往地下探查情況的軍卒雖然比不得披元動重甲絕對精英相比,但也是軍中精銳,更何況隊伍里還有數(shù)十名人品八級之上的獵人,那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大高手。
這樣一支戰(zhàn)斗力強大的隊伍,別說是去探查情況,就是放到戰(zhàn)場上,那也是一支可怖可畏的生力軍,在有些時候甚至能有效改變戰(zhàn)場態(tài)勢。
可是這樣一支隊伍,居然全軍覆滅了!
地底下到底有些什么?
在座的將軍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不僅僅是隊伍覆滅的原因,還導致這支隊伍覆滅的力量會不會沖出地下,跑到地面上來興風作浪。
就在他們的下方還有數(shù)萬邊軍和數(shù)千獵人正在逃離地陷范圍,萬一地下的力量趁勢逃出來,沖進隊伍中,必然會造成極重大的傷害。
竇青山沉聲對雍王道:“王爺,末將還是去下面安排一下,以防萬一。”下面步戰(zhàn)軍卒主要都是他鎮(zhèn)妖關(guān)的隊伍,都是他竇青山的嫡系,要說誰最關(guān)心這支隊伍的傷亡,那就非他竇大將軍莫屬了。
“將軍不必擔心。”周時名并不認識竇青山,但見他就坐在挨著雍王最近的地方,也能猜到這位必然是主將之一,“導致隊伍全軍覆滅的力量已經(jīng)大部分都被消滅了。”
雍王卻沉聲道:“竇將軍去安排一下吧,盡快回來。”轉(zhuǎn)而對周時名道,“周先生,你繼續(xù)講吧,竇將軍不是不信你的話,而備不測以防萬全是軍中必然的行事,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周時名自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他也不敢把實話全都說出來,得掂量著編一編才行,至于聽眾們相不相信,他卻不管。
“諸位在飛舟上想必也看到剛剛空中那場大戰(zhàn)了。那是天玉山少山主梅雨詩和一位名叫葉云生的天品高手在共同對敵。他們要應對的敵人就是地下隱藏的妖邪之一。”
周時名開始把深入地穴的一些所見所聞都講了一遍,開始的時候都是如實講述,唯有到那個滿是兇怪的地下村落的時候,卻只說自己見勢不妙,使了飛行方器急速逃出,才勉強逃過一劫,但隊伍中的其他人都不幸被陷落。
接下來他又講了如何駕著飛行云朵穿過墨湖來到洞穴底部,見到了先行進入洞穴的梅雨詩和葉云生,以及幾位披著元動重甲軍方精銳。
講到這里,便開始大編特編了,見到的黑袍人什么的,自然是不會說的,只說自己看到了一團光焰,神智迷糊,似乎受到了什么詭異力量的牽引,幸虧梅雨詩和葉云生及時發(fā)難,攻擊那團光焰,將他從誘惑的邊緣喚了回來,只是那幾位披甲軍卒卻是不幸被那力量誘惑,變成了怪物。
至于最后,自然是做為天品高手的梅雨詩和葉云生大顯神通,那地下怪物統(tǒng)統(tǒng)滅殺,只有那團光焰幻化為一個怪物,打裂地面逃了出來,梅雨詩和葉云生緊追不舍,方才有了天空一戰(zhàn),至于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他卻是不太清楚,似乎是梅雨詩和葉云生獲勝了,那怪物遠遠逃竄,葉云生追了下去,而他就趕緊回來尋找同伴。
聽完之后,一眾將軍都是若有所思,但雍王沒有先說話,他們也不能開品。
雍王沉吟片刻方問:“地底下的那些人面怪物可是妖怪?”
“這卻說不準。”周時名只能如此回答,他自然知道那些人面怪物絕不是妖怪,因為黑布帶的提示顯示得很清楚,那是未知生物,而不是什么什么妖怪,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妖怪了,但他卻不能這么回答,因為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個出身于雍州小村的破落書生轉(zhuǎn)職的降妖獵人,沒有那么多的見識,若是他現(xiàn)在一口就咬定那些東西不是妖怪,日后雍王派人調(diào)查他的來歷,必然會懷疑,他那般有限的見識,如何可以肯定那些東西不是妖怪。
周時名的心思還是比較細密的,能不留下手尾,就盡可能當時做得周全。
雍王點了點頭,看看了在座的將領(lǐng),“諸位將軍都是長年駐守邊關(guān),久與妖域山脈內(nèi)的妖怪打交道,可是聽說過這種人面怪物?”
在座的將領(lǐng)都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竇青山到外面安排完部下之后,便趕緊回來了,中間也沒有多少內(nèi)容沒聽到,此時見雍王動問,便道:“王爺,在下軍中參謀軍事文案董先生見多識廣,或許能知道一二。”
雍王看了看站在竇青山身后的董銳鋒,笑道:“這位就是董先生吧。”
董銳鋒躬身道:“先生二字卻是不敢當,學生董銳鋒,雖然學文不成,卻也頗有涉獵,倒也知道這人面怪物的來歷。”
雍王倒是有些意外,“你知道什么,說來聽聽。”
董銳鋒輕揮折扇道:“記得學生以前看過一個孤本筆記,名喚妖行雜抄,似乎是一位行游天下的獵人所著,其中有一章名喚人心映邪的,記述的便是這種人面妖物,據(jù)說這等妖物的本體是寄居于地巖之間的蟲蟻,受到妖氣侵染之后,感應人心邪惡,凝結(jié)惡念,化身為妖物,雖然形象詭異,但說到底其實也是妖怪的一種。”
周時名便挑了挑眉頭,如果不是這姓董的在信口開河,那便是寫書的人寫錯了,連黑布帶這種位面管理者出品的高級貨色都不能把那些人面怪物認定為妖怪,那就肯定不是妖怪。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可能說什么,只是默默聽著就是了。
雍王道:“妖行雜抄,這書倒是沒有聽過,不知記述的都是什么內(nèi)容?”
董銳鋒道:“多是世間罕見的妖邪屬生,也有部分內(nèi)容講了些虛無的奇術(shù),記得其中有一章講的是地脈龍元化氣之法,倒是頗為有趣……”
“哦?這書先生可隨身帶著了?”雍王突兀的打斷了董銳鋒的話,顯得頗為無禮,不過也沒有人敢于跟他計較就是了。
董銳鋒道:“那本是個手抄孤本,殘舊不堪,也不知流傳多少年,學生近些年來居無定所,一直搬遷,多有書本損壞遺失,這妖行雜抄也不見了蹤影。”
“遺失了?”雍王顯得頗為遺憾,“可惜了,可惜了。”
“王爺若是有興趣,學生倒是可以再默寫一本。”董銳鋒笑道,“學生家貧,幼時借書學文,練了個好記性,但凡所讀過的文字都可以倒背如流。”
雍王聞言甚是喜悅,“如此便有勞先生了。”他頓了頓,轉(zhuǎn)而對竇青山道:“竇將軍,董先生學富五車,本王甚是心喜,想多多討教,不知將軍可否割愛?”
竇青山心下大奇,暗想這董銳鋒果然有些本事,說是只要能面見雍王,有機會說上話,便必然會被雍王看重,果不其然,想來那妖行雜抄上的內(nèi)容有些名堂,才會引起雍王注意。他帶著董銳鋒隨行,本意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將董銳鋒引薦給雍王,原還想著多美言幾句,不想只給了個開口的機會,董銳鋒便成功攀上了雍王的高枝。
“能被王爺看重,總比跟我們這些粗魯?shù)拇箢^兵混在一起要好,只是不知董先生……”
董銳鋒拱手道:“承蒙王爺錯愛,學生自是愿意。”
“好,好。”雍王大悅,“那便勞煩竇將軍派人將董先生隨身的東西送上來,至于留在鎮(zhèn)妖關(guān)的物品,待返回后,本王再派人前去取來也就是了。”
董銳鋒拱手道:“多謝王爺,學生方才聽周先生所講,有幾個疑問想向周先生請教,不知妥否?”
雍王擺手道:“董先生有何疑問,盡管問吧。本王請周先生上來,本意就是想搞清楚地下的情況,有疑問是好事。”
董銳鋒便笑著沖周時名拱了拱手,“周先生,學生方才聽你所講述雖然詳盡,卻未提及地下妖物與原本停在石坪城坑中的那不知名物體有何聯(lián)系,可是不知嗎?”
那洞穴深藏地下,被那漆黑物體堵著洞口,不被人知,直到那漆黑物體突然飛走,才露了出來,若說二者之間沒有關(guān)系,誰都不會相信。
周時名搖頭道:“卻是沒有在地下洞穴中看到與那不知名物體有關(guān)的東西。”
董銳鋒又問:“周先生說看到那團光焰后,受到某種未知力量的誘惑,多虧了梅少山主了葉云生及時出手,才幸免于難,可是那幾名披著元動重甲的軍卒卻沒能逃脫。據(jù)我所知,周先生不過是人品十級,而披著元動重甲的軍卒卻是都堪比地品,為何品級較低的你能幸免于難,而披甲軍卒卻沒能逃脫呢?”
周時名微微皺了皺眉,這董銳鋒話里明顯有些針對他的意思,只要他講述的內(nèi)容有一處經(jīng)不得推敲,那必然使得整個講述內(nèi)容都受到置疑,他編得倉促,難免會有些不完善的地方,若是細究起來,只怕越究漏洞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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