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里,清軍并沒有覺,十里,敵人的斥候騎兵已經狂奔了,華夏軍的斥候騎兵也不放過,盡力絞殺,清軍的斥候騎兵卻無心戀戰,因為敵人的大軍已經殺到屁股后面了。
南面,盡管有敵人的斥候報信,但隨后趕來的騎兵三旅還是入風卷殘云一般沖進了敵人的大營廝殺,打了耿精忠和阿濟格一個措手不及。
五里外的營地被突破,騎兵追著逃遁的清軍一直追到城墻下面,順著被打開的南門沖了進去,隨后趕到的野戰第十旅迅的繞城而過,白文選的暫編第十八旅直接跟隨騎兵殺進城去。
而此時阿濟格還不知道南面的戰事,他已經投入了八萬軍隊進攻一個汀州府府城了。
正面,北門的防御被打的千倉百孔,搖搖欲墜,看著后面沖天的火光,他就知道敵人完了,城破了,這就是這個時代一支軍隊失敗的節奏,而且敵人的軍力很少,在幾萬大軍的圍攻下,他們恐怕也就只有北門這一面能抵抗一會了,他倒是不著急,反正勝利就在眼前了。
耿精忠去了東門,這將加快敵人的敗退度,也許,一會兒就能看到敵人上將的級被呈上來。
他下馬,讓侍衛戈什哈們把帳篷里面的桌子搬過來,飲酒作樂,一時間,就連他的侍衛們都推杯換盞,大口吃肉,大聲談論勝利。
突然,他看到了城門上敵人的戰旗倒了,禁不住站起來,拍掌叫好。侍衛們紛紛歡呼。
但歡呼聲還沒有落下去,敵人戰旗又數起來了,讓眾人揪心,不由的扼腕嘆息。
遠處,張強的四支部隊呈扇形包圍了過來,十里,休息五分鐘,八里,休息五分鐘,六里休息五分鐘,因為前面的騎兵三旅站在激戰,已經沖到了敵人的營地里面去了。
五里,不再停息,四里,炮兵們擺開了陣勢,但沒有卸下大炮。
野戰9旅的馬惟仁已經開始攻擊那些逃散的敵人大營的士兵,另一邊,11旅,賀錦親自帶隊開始包抄敵人后翼。
三里地,一萬火繩槍兵開始排列好隊伍,齊步前進,騎兵旅正在退回來,回歸大軍行列,敵人大營燃燒了起來,大隊的清軍開始向汀州府方向逃竄。
兩里地,敵人騷動了起來,炮兵迅的卸下炮車,開始固定大炮,搬運彈藥,近衛旅1旅停止了前進。
兩翼也已經停止了攻擊了敵人。
開始列隊,擺開了陣勢。
阿濟格看著慌張跑到自己身邊的清軍將軍,眼睛卻望著前方的汀州府府城,哪里出現了變故,一支大軍,一支飄揚著華夏軍旗幟的大軍出現在他的視野里面,兵器迅的分出一部分人順著城門沖向城里,他轉向西門,那邊一支騎兵正在追殺從城門處逃出來的他的大軍。
而遙遠的地方,同樣一桿華夏軍的大旗飄揚著,一支騎兵高沖向逃出來的大軍。大軍猶如一塊豆腐一樣被切割開來,然后嘩啦一下散了,就像酥脆的餅干一樣,變成了碎末,看到了沖向他們的大軍,轉身朝著自己一邊跑過來了。
這時候他才聽到身邊幾個灰頭灰臉的將軍的叫喊聲,“貝勒,貝勒,我大軍被圍,敵人,從后面殺過來了。”
阿濟格茫然回頭,整齊的隊列,飄揚的數面華夏軍的旗幟,還有一面高大的旗幟,“華夏軍大都督——張強”血紅的底色,藍邊金色的星星,是那么扎眼。
阿濟格一陣血涌,一口血漿噴涌而出,搞搞飄起三尺,那些低頭正看著坐在那里的他的滿清軍將們,被噴了個滿頭滿臉,但依然不能阻止他們的瘋狂。
“貝勒爺,貝勒爺,那個注意啊——”
耿精忠是早比阿濟格現變故的人,卻無法脫身,騎兵二旅洶涌的騎兵猶如一道道決堤的江水,沖向城市的各個街道,他的士兵正在分散開,逐屋逐街的和城中的華夏軍第一野戰旅那些幸存的士兵作戰。
根本無法抵抗如此大股的沖進來的騎兵,那些沖在前面的可是清軍,漢軍旗和綠營的士兵,不斷的逃跑,不斷的投降,不斷的抵抗,可無法阻止敵人的騎兵的沖擊,何況后面還有更多的騎兵沖來,更多的是敵人兇殘的步兵。
“撤退,撤退,”耿精忠調轉馬頭就跑,帶著身邊的幾百士兵朝著東門退卻,卻不想,東門也被敵人攻陷,一隊騎兵沖進來,直接將快跑到東門的他們幾百人給沖散了,然后大量的步兵沖進來,耿精忠之來的及喊了一聲:“我命休已,”就被一名策馬沖過來的騎兵砍了腦袋,騎兵或許是殺紅了眼,策馬繼續沖殺,完全沒有管自己剛才砍了敵人的主將。
胡奎站在北門城門樓上看著白文選的部隊迅蔓延全城,然后向兩邊殺去,丟下手中的兵器,頹然坐在城墻上,從身上的一個小布袋里面掏出一個鐵盒子,打開鐵盒子,用顫抖的手捏出一支帶著過濾嘴的金華牌香煙,沒等他去找火折子,一名親兵迅的遞過火折子來,而且是打著火的。
“大人,我們贏了,”
“小的看到,東門沖過來的是野戰第十旅的旗幟,城中的騎兵是巴格雅魯大人的騎兵二旅,另外還有一個不知道的暫編野戰第十八旅,西門處沖過來的是軒轅龍飛大人的野戰第五旅,而大人的旗幟,則飄揚在敵人的后方,敵人正在四處潰散,聽,這是咱們的大炮的聲音。”
“哈哈哈,我們贏了,我們打敗了敵人二十萬大軍,好好,咳咳咳——”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親兵問道。
“別管我,去召集野戰第一旅的士兵,給我繼續堅守城池,去統計傷亡,把還能打仗的士兵派出去,追擊敵人,敵人還沒有完全被消滅,不能松懈,告訴白文選,讓他接管城池防御。”
胡奎是總兵銜領著參將銜才能領的野戰旅,而白文選是降將,領的是守備銜,胡奎是張強的前任親衛隊隊長,雖然不歸胡奎直管,但胡奎是有資歷暫時對白文選下命令的。
“是,大人,”親兵連忙回應,然后高喊道:“大夫,大夫,總兵大人受傷了。”隨著他的喊叫聲,迅的圍過來幾名親兵,七手八腳的抬起胡奎,胡奎的后背上被敵人砍了好幾刀,已經是血流如注,把剛才靠背的城墻都染紅了。
就算這樣,城內城外的戰斗依然沒有結束,等親兵派人找到白文選的時候,白文選正在指揮軍隊四處搜捕那些沒有能逃出城的清軍。
聽到胡奎對自己的命令,白文選有些不情愿,但想到自己不再是以前統領大西的除了張獻忠以外,軍中第二人,大西的王侯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馬上對親兵恭敬起來,不恭敬不行啊,人家胡奎是張強的心腹,就像自己當初和張獻忠的關系一樣,他能不聽,況且人家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上司。
他也是了解道:“華夏軍不論你屬于那一支部隊,一旦到了戰場上,以軍銜和官職論高低,低階的必須聽從高階的命令,否則以違紀論處,輕則打軍棍,抽皮鞭,重則剝奪職權,陣前斬殺,毫不留情。”
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以后,白文選迅調整了自己的軍隊的部署,分派人手去把守四門,然后派兵守衛各個街道的交匯,再派兵對各個頑抗的敵人進行圍剿,同時派出傳令兵宣示自己的職責,讓其他的進入城池的士兵要么歸自己調遣,要么退出城池,回歸本隊。
華夏軍的訓練比起明軍和清軍來要更有素質,白文選這么一宣示職責主權,馬上得到其他兩支部隊的響應,野戰第十旅迅收兵出城,從北門去追自己的主力部隊,攻擊正在正面抗衡張強的阿濟格部隊。
而軒轅龍飛本來是要進城圍剿敵人的,但聽到了城門上的華夏軍的喊叫聲,看到暫編第十八旅的旗幟升起,也帶著部隊掉頭驅趕還在倉皇出逃的清軍向阿濟格的部隊處沖去。
正面,北門三里地,阿濟格已經醒了,清軍從混亂中恢復過來,這時候他們依然有七八萬軍隊,還有整整三萬沒有和敵人交手的軍隊,正在列隊迎接張強壓迫過來的華夏軍主力部隊。
隨著從各處逃回來的清軍的加入,阿濟格的部隊已經達到了十萬人,清軍迅的收編和整編這些隊伍,派出了督戰隊,眼看著敵人的越逼越近,阿濟格憂心忡忡。
回頭,城門上站滿了華夏軍,城門下面列隊著幾千華夏軍士兵,東門側面城墻處,一支華夏軍正在緩緩逼迫而來,西門,另一外一支華夏軍逼迫而來,兩翼,兩支騎兵保護著這兩支步兵部隊逼迫而來,回頭,好幾支華夏軍逼迫而來。
總體來說,敵人可能不多,可能和自己軍力相當,但清軍已經損失慘重,十萬清軍已經被殲滅,剩余的十萬人大都是渾身帶傷,狼狽不堪,士氣低迷,慌張的不知道該如何,只有在自己帶在身邊的三萬沒有參戰的士兵的拳腳踢打中,才能穩住陣型,卻毫無斗志。
雙方隔著五百多米,他看到一桿大旗下,一名穩住馬上的年輕人,高高的舉起了手,然后手往下猛地一揮。
阿濟格的眼睛猛地的睜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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