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讓我們雁門關外，臭氣熏天的罪魁禍首，就是林尚書你是吧？”
齊月杉的話語，讓林子凡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我滴個乖乖。
感情你們這么熱情的原因，都是為了現在的興師問罪做鋪墊呢？咋感覺……我今天很難站著離開啊……
林子凡額頭之上，冷汗在流淌。
眼角余光之中，好些個鎮南軍的將士，抱著幾大壇子二鍋頭，面上滿是冷笑，漫步而來……
酒水加冷笑，啥意思？這是要讓自己喝醉了，躺著出去唄？
“林尚書？”
見林子凡久久不吭聲，齊月杉再度開口。
“咳！”
林子凡干咳一聲，掩飾住心中的尷尬：“那個……什么罪魁禍首？”
好吧，將排污地選在虎跳峽的人的確是林子凡沒錯，但此時此刻，怎么可能承認？
承認了，不就代表會被齊月杉收拾么？
雖然她不可能將林子凡弄死，甚至弄傷都不可能，但……灌酒灌個半死，她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啊！
而且看現在的情景，她擺明了就是打算這么做，是以，林子凡怎么可能會承認？
“排污地，難道不是林尚書你拍板的么？”齊月杉滿臉都是不信之色。
咋滴，看我們這些粗人好騙啊？
“那到是我拍板的沒錯，但……這臭氣，卻與我關系不大！”林子凡眼珠子急轉，大忽悠模式開啟！
林大忽悠子凡已上線！
“既然是林尚書你拍板的，又為何說與你關系不大？”
齊月杉有些暈了，雖然她很有本事，智商也不低，但要玩這種花花腸子和文字游戲，又怎么可能是林子凡的對手？
“齊將軍。”林子凡滿臉都是悲天憫人與無奈道：“下水道之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自然！”齊月杉輕輕點頭……
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從去年雁門關外臭氣熏天之后，她就多方打探過，甚至還想過直接將虎跳峽那排污的山洞給直接堵死。
但后來，得知這下水道，乃是從長安排放污水的管道，也就只能作罷。
不過她還是自己了解了一下什么是下水道……
“那就對了！”
林子凡無奈道：“其實，本官，也是無奈之舉啊！”
“為何說這臭氣與本官無太大關系？原因便是，造成這臭氣的人，乃是整個長安所有人，而非本官一人！”
“本官，只不過是做了這個惡人罷了！”
“齊將軍你想想，從數千里之外拍過來的污水，依舊足以讓雁門關外臭氣熏天，那得是多少污水？”
“若是這么多污水不排出來，便只能留在長安！那長安，又將變成何種景象？”
“臭氣熏天，無法住人？”
“為了避免這一幕發生，所以，本官才研究出了下水道，然后想辦法，將長安城內的各種臟水污水，一路排放而來。”
“若是只有本官一人，又如何能讓雁門關外臭氣熏天？”
“只不過，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是我，做這個決定的人也是我，是以……這個罪名，倒也可以算在我身上！”
“若是齊將軍認為，本官做錯了，那這個錯，本官愿一力承擔！”
“為了我大唐之江山社稷，為了長安城的衛生與安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貨三言兩語，就將此事上升到了國家高度。
甚至還直接將設定為一個為國為民，不惜放棄自己的名聲，甚至讓自己背負千古罵名的……曠世奇男子！
同時，還有什么懷才不遇等等的思想報復在里面……
齊月杉一聽，瞬間愣了。轉頭一想，可不就是如此么？
這么多污水，排除幾千里地都還這么臭，若是全部留在長安的話……呸，長安不會變成一座翔城了吧？
林尚書為了長安百姓，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辦法，甚至不惜背負千古罵名，為的就是讓長安能夠抑制維持下去，不至于變成翔城……
相比之下，我們鎮南軍和雁門關內的百姓，只不過是在靠近虎跳峽的時候會聞到臭味而已。
與林尚書相比，這又算的了什么呢？
這是多么偉大和高尚的情操啊！
若是自己還要因為此事而報復他，如何說的過去？！
剎那間而已，原本想找麻煩的齊月杉心中，林子凡就已經變成一個品德高尚、為國為民一般的存在！
她卻忘記了……
這么多年來，長安一直都沒有下水道，不也沒有變成翔城？只不過，下水道的出現，好處自然是極為明顯的。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原本長安內若有若無的臭氣，已經幾乎聞不到了。
街道的干凈程度也是直線上升，走在街道之中，都會感到心情舒暢。
……
總而言之，這一次被灌酒的危機，林子凡成功度過，而且化險為夷。
靠的，不是驚人的實力，而是那一條三寸不爛之舌，以及……正常人都能給你忽悠瘸的大忽悠能力！
若是朝中的李尚書等人，在有過多次經驗之后，或許面對林子凡的忽悠還會有些防備，可齊月杉卻是第一次見林子凡，又防備才怪！
因為，她毫無例外被忽悠瘸了。
從一開始想將林子凡灌醉來表達自己和雁門關內眾人的不滿，但后來，欽佩無比，甚至幾乎忍不住當場就要跟林子凡拜把子……
這是好人吶！
大唐之棟梁啊！
為了大唐，竟然做到這種地步，甚至不惜背負千古罵名，這種人，豈能不結交一番？
假熱情變成了真熱情，熱情起來，林子凡都幾乎扛不住。
好在，她們雖然仍然在敬酒，但卻不是灌酒，以林子凡的酒量，倒是可以扛住的。
啥？軍中不能喝酒？
抱歉，在大唐……并沒有這樣的軍令。
而且就算有……齊月杉也未必會遵守。
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嘛！而且，這可是從長安運過來的二鍋頭，是好酒來的！
好不容易拒絕了齊月杉拉住自己拜把子的邀請，隨后硬是陪著齊月杉喝到了后半夜之后，才找到機會，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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