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離去，別墅再次冷清下來。
尋常人家需要準備明早祭祖，秋瓷炫、李安寧則省去這一步驟，雖然輕松，卻總覺得少些什么。
趴在哥哥腿上看電視節(jié)目，原本堅定守歲的李安寧，終是逐漸睡去。感覺到少女身子均勻起伏，李在哲輕手輕腳將她抱起，向臥房走去。
回到客廳，秋瓷炫笑問：“安寧睡著了？”
“嗯，畢竟守歲很無聊。”他頷首，“你也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啦。”女子看著電視，“這幾年，都是獨自撐到天亮，早已經(jīng)習(xí)慣。”
坐在她身邊，李在哲說道：“很苦吧。”
“起初很難過。”秋瓷炫眼神粲然，“但想到那個小男孩，心里就很暖。”
心里支柱么，所以才會……男人恍然。
“時常會想，當初能遇到你，應(yīng)該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其實，沒那么夸張。”李在哲開口，“只是舉手之勞。”
“這是……”她眨眨眸子，“在勸我？”
某人不答。
“我可不是那種為了報恩，就以身相許的人。”秋瓷炫輕笑，“人情可以還，錢可以還，但愛情是很珍貴的東西，不能用來償還。”
“至少我覺得，什么都比不上愛情。”
“這是你的愛情觀？”
“內(nèi)。”她看向男人，“是不是很幼稚？”
“不，我覺得……”他措辭片刻，“出淤泥而不染。”
……
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不知不覺，時針指向12點。
窗外，煙花開始肆意升空、炸裂，化作星點散落，最后泯于無形。
兩人來到院中，仰頭欣賞各色煙火。
瑰麗的光照在秋瓷炫臉龐，顯得人比花嬌，瞳孔中映著轉(zhuǎn)瞬即逝的繁花，女子嘴角勾起，露出孩童般的笑。
“好漂亮……”她喃喃自語。
轉(zhuǎn)頭看身旁男人一眼，秋瓷炫說道：“很多年了，第一次看煙花。”
“第一次？”李在哲疑惑。
“這么美的東西，一個人看會覺得無趣。”她輕聲道，“而且煙花太絢爛，相比之下，會顯得形單影只。”
“那明年繼續(xù)來這兒，即便安寧睡著，也還有我。”男人笑著邀請，“把我們當做家人就好。”
“內(nèi)。”秋瓷炫點頭，轉(zhuǎn)而看向天空，“不是家人哦，是喜歡的人。”聲音極低，在爆竹炸裂中，更是低不可聞。
終究不習(xí)慣熬夜，且初一無事可做，兩人決定休息幾個小時。
躺在客房的床上，秋瓷炫腦海萬千思緒。
初戀對象居然是“有婦之夫”，還真是造化弄人，現(xiàn)在連人家女朋友都不能確定，挖墻腳的鎬頭該往哪揮？
如此想著，她漸漸沉入夢鄉(xiāng)。
……
一覺醒來，秋瓷炫緩慢爬起，蹣跚著走進浴室。
睡眼惺忪地坐在馬桶上，女子心里有些茫然。
感覺，這浴室有點陌生……
正想補個回籠覺，敲門聲卻驀地響起。
誒？有人在客廳？
“瓷炫，起床了么？”李在哲道。
敲敲腦袋，秋瓷炫才“喚醒”記憶。
“嗯，起來了。”邊回答，她邊打開門。
“下來吃早飯吧，我準備……”男人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她。
“？”秋瓷炫低頭，入眼一片潔白，恍如冬雪。
“呀！”用力將門關(guān)上，秋瓷炫竄進被窩，整個人“與世隔絕”。
怎么會！我記得昨晚特意穿了內(nèi)衣啊！
不信邪地掀開被子，看到散落在床上的兩件小衣，她久久無語。因為習(xí)慣裸睡，所以夢中脫去內(nèi)衣？秋瓷炫，你是怎么把扣子解開的？
重新認識自己一番，女子欲哭無淚。
“什么嘛，墻角沒挖成，自己先被看個精光……”
平白得了便宜的李某人，在門外呆立片刻，摸摸鼻子無奈下樓。
別這樣啊，很考驗意志力的……看著面前的餃子，李在哲心道。
穿戴完畢來到餐廳，秋瓷炫坐在餐桌旁。
“米糕片湯，嘗嘗合不合口味。”男人打破沉默。
“嗯。”
奇怪地看他們一眼，李安寧埋頭解決餃子。
“哥哥，我吃好了。”少女放下小碗，跑去客廳。
“那個，在哲。”秋瓷炫喏喏道，“沒有勾引你的意思，其實昨晚，我是穿著內(nèi)衣睡的，可早上醒來就……再加上睡的迷糊，才會那樣。”
“不用解釋，怎么想都是我占便宜。”李在哲搖頭失笑。
“哦……”她低頭吃著米糕，有些食之無味。
明明是吃虧的事，為什么會覺得心虛？秋瓷炫郁郁不已。
大年初一的清晨，秋瓷炫感受到來自新年的惡意。
…………
雖然除夕在自己別墅，但吃過早飯，李在哲還是回到李家莊園，沒有真正走出那一步，做得太過并不可取。
進入大廳，洪羅喜和李允馨已經(jīng)穿好傳統(tǒng)韓服。
“在哲。”洪羅喜招手，女傭捧著衣物上前，“先去換衣服。”
“嗯。”微微頷首，他隨著女傭去到更衣室。
數(shù)分鐘后，李在哲推開門。
李允馨站在門口，挑眉看著他。
“怎么？”男人疑惑。
“進來。”不由分說，李允馨將他拖入更衣間。
把李在哲按在門上，姐姐大人毫不猶豫，踮腳吻住他的唇，香舌首次主動探出。
糾纏良久，李允馨喘息著松開他，伏在男人胸口歇息。
“突然獸.性爆發(fā)？”李在哲好笑道。
輕哼一聲，李允馨說道：“幾年前看你穿韓服，我就想這樣了，現(xiàn)在也算是完成心愿。”
“聽你的意思是，早已對我有想法？”
“那又怎樣？”李允馨俏臉微紅，“又不是親生的。”
“走吧，去找他們。”
來到后院祖祠，李在哲坐在洪羅喜身旁，李富真和李允馨在對面。首席和次席屬于李健熙、李在镕，兩人正在祭祖。
李家組訓(xùn)，舊正時，家主與長男才可祭祖，這是李在哲很喜歡的一點。
“若是不餓，等會兒應(yīng)付著吃些就好。”洪羅喜叮囑。
“內(nèi)。”李在哲笑笑。
當年發(fā)生那件事后，他提出要帶李安寧在外過節(jié)，遭到李健熙的強烈反對，是洪羅喜站出來說話，才將李健熙說服。
日頭漸高，古樸堂皇的祖祠中傳出陣陣樂聲。作為南韓最大家族，李家一直重視祭祀，過程冗雜至極。
將近兩個小時，祭祖結(jié)束，李健熙率先走出，李在镕隨后。
“祭禮畢，歲餐開始。”管家揚聲道。
一派肅穆氛圍中，六人將酒倒入杯內(nèi)，平舉撒向地面行禮。
看著的米糕，李某人眼前浮現(xiàn)出那具素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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