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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虎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北地戰(zhàn)爭再起

作者/心如磐石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狂風四起,沙塵飛舞,一片片草地被劍氣卷起,仿若一片片鴻雁飛向天空。

    與張七魚一起也算是同甘共苦許多時,也見過他好幾次出手,但說到真正見他全身心舞劍,這還是第一次。

    秦少孚第一次見到了如此狂亂而霸道的劍法,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兵中君子的美感,只有瘋狂。若說他人用劍是為了擊敗對手,而張七魚用劍就是為了毀滅對手。

    這個男人曾經(jīng)歷過滅門之痛,他被一把劍救了,所以便只再相信劍。

    別人用劍毀了他的家,他也要用劍毀滅那些人。

    與蜀山劍派的劍法相比,兩者完全相反,可以說是極端。

    一個縹緲,一個霸道。

    但若拋開劍這種兵中君子的身份,而是將張七魚的劍法看成刀法,不能不說,的確是天下之大美。

    那種長驅(qū)直入之美,橫刀霸氣之美,酣暢淋漓之美……

    都讓秦少孚看的如癡如醉,依稀間,眼前的男人不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瘋魔。

    他要用一種瘋狂的方式來質(zhì)問這天下,質(zhì)問這人道,質(zhì)問世間的一切,乃至于天下安寧穩(wěn)定而存在的所謂規(guī)矩。

    等到狂沙停歇,飛草如煙飄散,那道人影已經(jīng)不見。

    秦少孚站在那里,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再回想剛才看到的一切,回想那個瘋魔一般的身影,回想其中的劍意和武道之韻律。

    姜巖所教的東西側(cè)重于中正,猶如王道之法,盡善盡美,若大成則是天下無敵。

    張七魚的劍道則側(cè)重于剛猛,猶如霸道之法,他無法做到盡善盡美,只是偏重于某一個方向。

    若與人相爭,看做戰(zhàn)爭。姜巖之法就是正統(tǒng),調(diào)兵遣將,運籌帷幄,只要自己夠強,不管對手如何出招,自可從容應(yīng)對。

    而張七魚之法就是奇道,開戰(zhàn)的一瞬間,就選好一個突破口,然后將自己所有的兵力全部壓上去。

    若成了,便是雷霆一擊,搗破中軍,進而擊潰敵人。

    若失敗,則是陷入泥潭,等待滅亡。

    不成仁,便成魔。

    劍道如人道,張七魚說他在尋劍,也許更多的是在尋找他自己。他在漂泊,不知道該去往何處,所以就給自己訂了一個目標。

    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才會擔心迷失,才會在今日讓自己看他舞劍,留下自己的劍道,也算是有了傳承。

    不知道為何,盡管秦少孚知道姜巖教的東西前途更好,上限更高,但他心中卻是更喜歡張七魚的這種劍道。

    酣暢淋漓,霸道非凡,便如刀一般,一旦出鞘,便是大開大伐,直搗黃龍。

    這一站,便是三天。三天之后,秦少孚才睜開眼睛,重新上路。

    張七魚的招式,他不想學,因為他成不了第二個張七魚,也不想成為第二個張七魚。他要吸收的,是對方的劍意,將其揉入自己的刀法中,如此才是大善。

    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事情,但秦少孚已經(jīng)將那天眼睛所見的一切烙印在了心中,只等日后慢慢回味體悟。

    往南走,很快進入了濟北平原。

    踏入這塊名義上屬于自己的地盤后,沒走今日,秦少孚突然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

    有人南下,而且是很多人,都是北方的游牧民族。

    老人、女人、孩子……帶著羊、帶著馬、帶著帳篷……還有很多很多。

    雖然游牧民族向來有在草原上游動的習慣,但眼前這一切卻更像是遷徙,好像要去南邊定居。

    這種情況……秦少孚心驚,怕是戰(zhàn)爭又要開始。

    不知道九鼎城情況如何,他沒有過多打探,便是全速朝南邊而去。

    一路狂奔,心中不解,雖然鹿河谷之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年,但那一戰(zhàn)游牧民族傷亡慘重,元氣大傷,而且死的都是族中精英,年輕壯力,想要恢復(fù)往日實力,恐怕得要三五十年。

    不可否認,現(xiàn)在的大寒朝因為與各國交惡,兵馬都被牽制,難以調(diào)動。但想要湊十萬兵馬什么的,還是不難的。

    而且這一次沒有使團這個軟肋,哪怕游牧民族再傾二十萬大軍南下,也討不得半點好處。

    這個時候的游牧民族,就好像出生不過四個月的狼崽子,有了爪牙,可根本不成氣候。

    頗多不解,想不明白。

    等到了銅陵關(guān)一線,可見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

    遠觀許久,秦少孚發(fā)現(xiàn)事情遠比想象的復(fù)雜。這一次游牧民族的數(shù)量竟是比上一次還要多,而且多了不少。

    雖然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但游牧民族生活在那種蠻荒一般的環(huán)境中,可全民皆兵,即便只是老人和孩子,依然還有著不凡的戰(zhàn)力。

    銅陵關(guān)守軍被圍在里面,雖然沒有敗像,但也根本無法突圍。

    若銅陵關(guān)久攻不下,游牧民族便只有兩個選擇,第一,退兵,這明顯是不可能的。第二,則是……九鼎城。

    若能打下九鼎城,作為落腳點,配合東夷和雍國,大寒朝便難以再將他們驅(qū)逐……

    東夷……秦少孚突然想起出使東夷的時候,曾聽到帳篷內(nèi)談話,那兩人就曾說過,游牧民族將要再次南下。

    莫非這又是他們的算計,在謀劃什么……可這一步棋的意義何在?

    秦少孚想不明白,雖然擔心城中的羅大錘,但他現(xiàn)在并不能做什么。只能不管銅陵關(guān)如何,急忙朝九鼎城而去。

    雖然他還沒有一個城主的自覺,亦沒有真正當回事過,可這里好歹是他的封地,落腳處,若與秦家真正翻臉,至少也能成一方之主。

    不管如何想,九鼎城若是丟了,自己不僅僅是丟了臉面,也的確是吃了大虧。

    而此時的九鼎城,也許是有史以來放手最薄弱的時候。

    夏王不在了,本來有的人馬,又是被自己坑殺了一萬六千人。就算城池再高大,再堅硬,如果沒有了人,被攻下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南下的時候,可見天空中時常有老鷹在盤旋,游牧民族的巫師正在打探這里所有的情況。也許只要再過兩日,一旦銅陵關(guān)攻不下,又探測到九鼎城內(nèi)部空虛,游牧民族就會鋌而走險,直搗黃龍。

    花了幾日時間,終于趕到九鼎城后,秦少孚發(fā)現(xiàn)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這里的守軍,竟然已經(jīng)只有一萬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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