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異常必有妖,后來我就察覺,只要出現(xiàn)在哪里,你們派出所必然全員出動,而這兩天,你們沒有做什么,他也沒出現(xiàn)過,尤其是昨天,我可是守了七八個小時也沒見到他。之前我不敢說,但是現(xiàn)在我可以大膽的懷疑,他和磨砂埡口被搶的事應(yīng)該有著某種聯(lián)系。”量自己的兩個分析說完之后,胡銘晨就盯著宋喬山。
宋喬山則是盯著河面出神。
“高過招不是我們派出所的人,他沒可能對我們的任務(wù)隨時都清楚了解,就像之前的蹲點,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所以如果真的是他,那派出所內(nèi)部應(yīng)該還有人與他串通!卑腠懼,宋喬山自言自語道。
胡銘晨的分析解釋,激發(fā)了宋喬山的邏輯推論。
“師傅,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要趕快設(shè)個計策,趕快把內(nèi)部的那個人給找出來,你要不找出來,啥也做不了,做也白做啊!焙懗恐钡馈
宋喬山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么不行?”胡銘晨一頭霧水。
“因為現(xiàn)在找出來也沒用,沒有證據(jù)的話,他們是不會承認的,要是矢口否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何況,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要是他們察覺到而收手了,那想要找出來對付,就更加困難了。”宋喬山之前是當局者迷,現(xiàn)在與胡銘晨進行這一番對話之后,他也變成旁觀者了。
“那怎么辦?就這樣放過?那你的案子就很難破啊,不破案,你還怎么立足。俊彼螁躺阶兦迕髁耍懗縿t反過來,變得有些糊涂了。
“放過?怎么可能,這種事,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你放心吧,我有辦法了。”宋喬山雙目圓睜,信心滿滿的道。
對吃里扒外的人,宋喬山是深惡痛絕,尤其是吃里扒外的結(jié)果是造成人民群眾的重大財產(chǎn)損失,他宋喬山根本接受不了。
宋喬山想出了什么對付的辦法,胡銘晨并不知道,宋喬山并未告訴他。
這不是說宋喬山不信任胡銘晨,而是工作原則的問題。
接下來,杜格派出所并沒有因為再次發(fā)生案件就全部動員,使出更大的力氣去追查兇手,相反,派出所內(nèi)部竟然一連開了幾天的會。
用宋喬山的話來說,之所以沒能破案,一方面是大家的思想政治認識不夠,破案的技術(shù)能力不強,工作方式方法有所欠缺,所以要進行培訓(xùn)和學(xué)習(xí)。另一方面,當然也要做深刻的反省和檢查,從上到下都要認真查擺問題,都要從自身去找原因。
只有短板補齊了,只有覺悟提高了,只有技術(shù)掌握了,才能更好的對付犯罪分子,才能更好的保一方平安,否則的話,根本不能有效的杜絕類似事件的發(fā)生,執(zhí)法隊伍根本不能壓過狡猾的罪犯。
甚至副所長秦虎,還被宋喬山給派到市里去參加一個短期的刑偵培訓(xùn)。
宋喬山的動作當然是讓不少人非議。這不管是培訓(xùn)還是檢查,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做,當務(wù)之急是把人全部撒出去,趕快破案,不能讓這條路成為人心惶惶的恐怖地帶。
為此,龐華華還專門找宋喬山,對他做了不輕不重的批評。
李朝貴也找了宋喬山,與龐華華不同的是,李朝貴是擔(dān)心宋喬山路走偏了,遇到滑鐵盧。
“李鄉(xiāng)長,謝謝你的關(guān)心,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組織隊伍不好好的整頓一下,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焙懗拷忉尩暮退麑嬋A華說的差不多,不過語氣卻很大不一樣,對李朝貴,誠懇多了。
“可不應(yīng)該是這個時間點啊,我聽說縣里有人對你有意見了。”李朝貴皺著眉道。
“有意見就讓他們?nèi)ビ邪,我的自己掌握自己的工作?jié)奏和工作方法,李鄉(xiāng)長,你放心吧,我還沒有昏了頭!彼螁躺降。
宋喬山的灑脫不羈,有點讓他回到了多年前的感覺,那時候的宋喬山狂傲自信,對什么困難都不放在心上,做事情有主見,不輕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就算是上級,他也會根據(jù)實際狀況是需要做適當?shù)钠帘巍?br />
要達到這樣的程度,自然需要實力,而宋喬山恰恰每次有艱巨的任務(wù)找到他,他都能克服困難完成。
道地方工作之后,變得圓融不少的宋喬山這方面的性格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變。而現(xiàn)在,燃起的斗志和必勝的信念,又讓他找回了久違的感覺。
就在杜格鄉(xiāng)派出所的人集中起來在學(xué)習(xí)相關(guān)文件資料的時候,原本應(yīng)該是到市里面學(xué)習(xí)的秦虎卻坐在一輛東風(fēng)牌貨車的駕駛室里面從房爾鎮(zhèn)那邊過來。
此時的秦虎看起來一點不像個警察,一件土舊的藍色中山裝,頭上還戴了一頂老者帽,原本刮整干凈的上下嘴唇,胡須還長出了一茬。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跟隨司機的搬運工。
在秦虎身邊開車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精神干練,古樸的雙排扣灰西裝敞開著,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腦袋上戴了一頂扁嘴帽,儼然就是一個剛剛出師的年輕貨車司機。
他們的這輛貨車掛的并不是本地車牌,而是臨市普順市的車牌。
“羅班長,你是怎么認識我們宋鄉(xiāng)長的?聽說他以前并不是在武警部隊啊。”秦虎嗑著瓜子,隨口問旁邊的年輕貨車司機道。
從秦虎的話語中就聽得出來,這個年輕司機并不是名字叫羅班長,而是一個姓羅的班長。
“呵呵,秦所長,我怎么可能會認識宋鄉(xiāng)長,他當兵的時候,我還在老家當小孩子呢。對你們宋鄉(xiāng)長我并不認識也不了解,我只是上頭派來協(xié)助你們完成任務(wù)的。不過你們宋鄉(xiāng)長的大名我好像聽說過,好幾年前的一次全軍大比武的冠軍與他同名,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的話他就厲害了。”羅班長淡淡的笑了笑道。
“全軍大比武的冠軍?聽起來是很牛啊。”秦虎將翹著的腿放下來,坐直了道。
“當然很牛,如果是用武器的情況下,包括后面車廂里的弟兄,我們一個班的人可能還沒看到他的面就掛了。就算不用武器,徒手搏擊,我們十一個人也打不過!绷_班長語帶敬服的說道。
“十一個干一個,你們還干不過啊?”秦虎感覺意外道。
“你以為呢,幾百萬軍人中,能拿到冠軍,能是一般人嗎?別說全軍冠軍,就是我們?nèi)〉墓谲姡彩橇瞬坏玫牧!绷_班長道。
“怪事,既然那么厲害,干嘛來我們這鳥不拉屎的鄉(xiāng)下地方,能那么厲害,怎么不一個人把那些蟊賊給拿翻呢?”秦虎愣怔的自言自語道。
雖然羅班長所說的那個全軍大比武冠軍只是與宋喬山同名,可是秦虎已經(jīng)將兩者畫上等號了。
“當兵和當警察,應(yīng)該是有很大不同的吧!甭牭角鼗⒀哉Z的羅班長雖然是用猜測的口氣來說,但是他對秦虎的話明顯有些不以為然。
羅班長說出了一個事實,能打仗不代表能破案,反過來,能破案也不代表就可以上戰(zhàn)場。別說是和警察比,就是和有些外勤單位的特工來比,也會有不小的差異。
軍人的天性是血性和殺人,尤其是精英部隊,那更是將敵人給統(tǒng)統(tǒng)消滅當成最高任務(wù),軍人干掉對方不需要證據(jù),不需要考慮世俗法律,只要一個不是自己人的理由和執(zhí)行命令即可。
“也許吧,今天走了兩趟,還是沒有遇到人對我們感興趣,可能又是和昨天一樣白搞,那些混蛋一天不拿下,我們的日子就一天過不好。把老子害那么慘,抓住了,老子非要讓他們好看不可!鼻鼗⒉辉偌m纏那么問題,又開始抱怨起來。
“秦所長,我們得到的命令是聽你的指揮,要是真的遇到壞人,我們要全須全尾的抓住他們嗎?”羅班長問道。
武警雖然有一個警字,可是他們和警察隊伍是不一樣的,更多是屬于軍事體系內(nèi)。因此武警在出警的時候,考慮到司法權(quán),武警通常只能配合地方的警務(wù)部門開展工作,即便是他們獨立抓獲了犯人,也是交給地方處理,他們并沒有處理的權(quán)利。一句話,沒有地方的請求和安排,武警和軍隊一樣,是不能夠參與地方事務(wù)的。
這就是為何他們的這次行動,要有秦虎參與帶頭的原因。
在這輛貨車上,總共有十二個人,除了秦虎和羅班長,后面的車廂里還有十個攜帶槍械的戰(zhàn)士。
做這樣的安排,是因為內(nèi)鬼沒抓出來的情況下,找武警來協(xié)助是最佳方式。這一切,都是宋喬山給安排的。
整個派出所,相對來說秦虎最被信任,他泄密的可能性最低,再加上有個副所長的職務(wù)在身,所以宋喬山派他來。在派來之前,宋喬山也用自己的方式測試和考驗了秦虎,通過并且排除了他的嫌疑之后,他才得到這次任務(wù)。
所里面那些所謂的學(xué)習(xí)和檢討,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秦虎他們這次的行動做障眼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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