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非常吃驚地看到，這里出現了古銅色的九龍璧，包漿厚重，閃著幽光，這種有古氣的石頭，不用說，九龍一眼就看上了。

    他問陳總是哪里撿的，陳總告訴他，這些都是灘頭石，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面，風吹日曬的結果，古銅色便出來了。

    問了下價格，并不貴，五百左右便能到手一方，九龍趕緊選了幾方有動物造型的，其中一方像狗，一方像蝙蝠，還有幾方像鳥兒，花了三千元，便全部到手了。

    傳說中的寶山綠九龍璧，九龍卻沒有見到一方，稍感失望，問陳總，他也是兩手一攤，說只要是撿到寶山綠，還沒有拿回家，就被人半路“劫”走了，這種貨，根本不愁賣不出去。

    九龍只能告訴對方，下次有這種貨出來，請提前支應一聲，他可以加價20%的。

    陳總馬上眉開眼笑，說下次一定會打電話告訴他。

    該到談正事的時候了，陳總帶著九龍，往他的臥室走去。

    他好不容易從床底下的箱子里摸出兩方水沖紅蠟，蠟不大，每方也就五公斤左右的樣子，兩方蠟石都是不規則長方形，黃皮包裹著，里面顯出紫紅色來，基本無雜無裂，溫潤光滑。

    九龍不由心動，主動問起陳總：“你這貨我接觸不多，如果一方上萬元，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陳總長期和石友打交道，自然知道每個人的脾氣，今天這個小黃，一來就很干脆地買了幾方九龍璧，給他的印象并不差，此時主動談起價格，說明他對這貨的市場行情也了解。

    正常情況下，如果來人先問價格的，基本上是新手，只有老手，才會主動壓價。

    陳總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在他眼里，這兩方蠟石，最少也要四萬以上。

    可是去漳平跑了幾個店，他們都只愿意五千元一個收取，陳總若再想提價，他們便一句話懟了回去：“你以為外面的人都喜歡大紅蠟嗎？只是剛好遇到一個有錢的主，他買回去也是想雕雕看的，你沒看到蔡總好久沒來了？”

    這些話說對也對，自己不是王建寧，沒有名氣，石頭也就賣不出好價格，再說，也不知蔡總為什么不來，或者來了自己見不到。

    商人總是逐利的，能便宜買到石頭，誰不想？所以，陳總在漳平城的各家店里晃悠了半天，最后只好帶回家了，他可不想就這樣賤賣掉，到時后悔都來不及。

    因此，現在九龍報的價，他是心動的，他故意顯出很為難的樣子，和九龍討價還價。

    九龍一看這陣式，莫非剛才價喊高了？便死咬這價，要么成交，要么拉倒。

    九龍心里也有一本帳，他覺得這蠟石絕對值得收下，這顏色，這質地，這糯性，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九龍甚至想到了控制貨源的事情，以后只要出現這樣的水沖大紅凍，九龍都想第一時間拿下，要學會和章衛老師一樣，把好的蠟石都控制在自己手上，不愁發不了財。

    最終結果，九龍用二萬元把這兩方石頭拿下了。

    陳總今天一下子二萬多元入帳，心情大好，忍不住和九龍說起除了這種蠟石外，他還在寶山上發現了另外一種紅蠟石。

    什么？紅蠟石還有兩種，這是怎么回事？九龍催陳總快說。

    陳總并不急于說出這事，他帶著九龍來到了他的西廂房里，指著一塊大石頭說，你先看看吧。

    這是一方大山料，約一百三十斤的樣子，無皮，整體露出豬肝一樣的紅顏色。

    這顏色倒很純粹，無雜，清一色的豬肝紅。

    只是因為山料的關系，整體比較干燥，也不知拋光后的效果如何。

    九龍皺了皺眉頭：“這又是什么石頭？”

    他要確認是什么石種，才考慮其他。

    “有人把它稱之為寶山雞血石。”

    程總不假思索地回答。

    “雞血石？”

    九龍吃驚，只是在印象里，真正的雞血石要像雞血一樣鮮艷才對，這個豬肝色，未免太沉悶了。

    “這是我留下來的一方，以前還有一方，顏色比這個好，是朱砂紅的。”

    陳總也看岀了九龍不滿意，主動解釋。

    “是嗎？這種貨到底多不多？”

    九龍本來失望的臉色馬上由陰轉晴，如果真有朱砂紅，倒是可以一搏的。

    “太少了，我也是偶爾在深山老林里發現的，那地方山高林密，為了這幾個破石頭，差點迷路回不來，我發誓，再也不去了。”

    陳總想想都后怕，犯不著為了幾塊石頭冒險，把命搭上。

    “陳總，這樣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去，這樣也有個伴，還有，只要發現了這種雞血石，不論好壞，我都收購，如果上山沒有收獲，我給你一天五百元的辛苦費。”

    九龍覺得自己的條件夠優厚了，他不相信陳總會拒絕。

    “那個地方很遠，一天回不來的，在山上過夜，什么野獸都有，我不能保證你活著回來。”

    陳總并沒有直接拒絕，他說出這番話，是想讓九龍知難而退。

    “你家有鳥銃嗎？”

    九龍問。

    “有！”

    陳總回答，他知道九龍的意思。

    鳥銃對山里人來說，并不稀奇，現在野豬橫行，沒有鳥銃怎么行，只要在政府里辦個持槍證就好了。

    “把鳥銃帶上，還有砍刀、蛇藥、萬金油、打火機帶去，支個帳篷，弄兩個睡袋總可以了。”

    看起來，九龍對野外生存還是蠻有經驗的，陳總還能說什么好呢？

    只是今天忙碌下來，已是傍晚時分，陳總招呼家人斬雞斬鴨，招待九龍，九龍也不客氣，和陳總越談越興奮，最后兩人甚至猜拳行令，那真叫一個痛快。

    酒喝八分，陳總安排客人在東廂房睡下。

    九龍這才想起要給小喬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明天上山探寶的事。

    當然，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很容易似的，就是不想讓小喬太擔心。

    小喬何等聰明，九龍半夜打電話來，明天豈有輕松的道理，她叮囑九龍一定要小心，不要硬撐，沒有石頭就算了，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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