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罪獄蝶包裹著,懸停在空中的童姥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干枯蠟黃的臉上,一條條青筋浮現(xiàn)出來,顫抖著,宛若蠕動的泥鰍似的。
她身體顫抖著,怒火,洶洶燃燒著。
被一個妖孽后生羞辱了就算了,一個普通人,哪來的膽子?
她轉(zhuǎn)身對著馬夏風怒吼道:“畜牲!老身殺你猶如殺雞屠狗,你還敢在老身面前放肆?”
車里的馬夏風縮了縮脖子,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殺意撲面而來,讓他一陣心悸,毛骨悚然。
“老娘們還真特么帶勁呢!要真把他惹毛了,光是那些爆炸蝶都能把我給原地爆炸了。”
這是馬夏風心里的想法。
可緊跟著,他目光落到了白小鳳身上,登時一股膽氣洶涌而起。
媽個雞,有師父在,東風吹,戰(zhàn)鼓擂,誰是弱雞誰怕誰!
馬夏風深吸了一口氣,張口對著童姥大罵道:“老娘皮,真以為人不要臉就天下無敵了嗎?想殺你馬爺爺,有種先和我?guī)煾笇ν耆葡龋 ?br />
“你……”
童姥氣的渾身顫抖,汗毛倒豎,狂暴的陰力更是洶涌而出,撩動起了她滿頭稀少雜亂的白發(fā),迎風飛舞。
可馬夏風這話,愣是把她噎的說不出話了。
她好氣哦!
還讓老身怎么說嘛?
老身將近百年時光,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根本打不過這個妖孽啊!
剛才僅僅一掌對轟,她就被拍的吐血受傷了。
要是再打下去,童姥毫不懷疑,最后吃大虧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她剛才才能舍棄臉面,重新招攬白小鳳,被拒絕后,更是強裝鎮(zhèn)定,淡定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然而,人生都如此艱難了,這兩個后生仔為什么還要強行拆穿?
童姥很想罵一句“人艱不拆”啊。
“哦喲喲!厲害了!”
這時,馬夏風緊盯著空中被罪獄蝶包裹的童姥,扭頭對白小鳳驚呼道:“師父,你快看那老太婆的頭頂,她真的炸毛了啊!就跟老母雞一樣呢!”
白小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娘希匹的,論損人,馬夏風這貨戰(zhàn)斗力絕對是MVP了!
“孽畜,你罵誰是雞?”
空中,被罪獄蝶包裹的童姥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同時,她忙抬手抹了一下頭頂隨風飛舞的根根白發(fā)。
童姥活了將近百年時光,從來都沒這一次這么在意過自己的發(fā)型,真的是頭可斷血可流,發(fā)型千萬不能亂啊!
亂了就成炸毛雞了!
可該死的,頭發(fā)根本壓不下來啊!
馬夏風也不含糊:“誰應(yīng)了誰就是雞!你個炸毛老母雞,牛比轟轟的跑出來裝比,說和我?guī)煾笇θ疲F(xiàn)在對了一掌你就想跑,要不要逼face!”
“face?”正安撫著頭頂白發(fā)的童姥一下愣住了。
話音剛落。
白小鳳淡然地擺了擺右手:“臉的英文單詞叫face,記住咯,這是知識點,下次再被人罵的時候,要考的。”
“……”童姥。
混賬!
簡直混賬!
師徒兩個,一個比一個厚顏無恥啊!
白小鳳見童姥沉默,擺擺手,道:“不過我徒弟說的很對,說好了對三掌,你這才對了一掌,就想跑,可以說很過分了,一點七品天師的節(jié)操都沒有,確實不要臉了。”
轟隆!
童姥如遭雷擊,腦子里嗡嗡作響。
胸腔中積蓄著的怒火,這一刻仿若火山爆發(fā)一般,噴涌而出。
她身為七品天師,更是天師聯(lián)盟高層核心執(zhí)事。
從來,從來都沒人敢這么嘲諷她!
“混賬小兒,真當老身怕你不成?”
童姥咆哮了起來,五官都扭曲顫抖著,她大手一揮:“你真以為老身乘蝶而起,是想逃跑嗎?可笑,老身是想讓你見識見識這蓄養(yǎng)的罪獄蝶的威力!”
叔叔能忍,嬸嬸能忍。
童姥也忍不了啊!
說好的人艱不拆,這倆個小子分分鐘拿著迫擊炮往她臉上轟。
今天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殺掉白小鳳,找回自己的臉面!
撲棱棱……
話音剛落。
環(huán)繞著童姥漫天飛舞的罪獄蝶齊刷刷的震動起翅膀,匯聚在一起,發(fā)出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嗡鳴聲。
“啊!”
馬夏風一聲慘叫,捂著耳朵,滿臉痛苦的蜷縮在了座椅上。
饒是白小鳳,此時也疼的眉頭緊擰著,他意念一動,調(diào)動陰力阻擋了這股罪獄蝶扇動翅膀的嗡鳴聲。
下一秒,被罪獄蝶包裹著懸空的童姥渾身陰力爆發(fā),化作血光籠罩了所有罪獄蝶,恍若浴血的惡魔一般。
她猙獰咆哮起來:“白小鳳,你個小小后生仔,不知天高地厚,老身看重你,想賜你飛黃騰達,你卻不知感恩戴德,辱沒老身,老身今日誓要殺你!真當七品天師是你隨意揉捏的存在嗎?莫說兩掌,老身這罪獄蝶一出,一招便能殺掉你!”
嗡!
與此同時,環(huán)繞在童姥四周的罪獄蝶扇動翅膀的速度越發(fā)的快速起來。
蕩漾出一圈圈妖異的紅光,匯聚在一起,居然讓童姥的身形都變得模糊扭曲。
剎那間,一股磅礴如獄的威壓從童姥和罪獄蝶身上爆發(fā)出來,恍若驚濤巨浪,毫無聲息的朝著白小鳳碾壓而來。
“疼!師父,我好疼,感覺耳朵要炸了一樣!”
馬夏風蜷縮在椅子上,痛苦的哀嚎著,他不僅感覺耳朵要炸了,這一刻,更是感覺全身每一個地方都要爆炸了一般。
白小鳳感受著童姥和罪獄蝶身上釋放出的威壓,渾身的汗毛子都立了起來,一陣駭然。
可他依舊昂首挺胸的立在原地,衣袍被吹動的獵獵作響,卻仿佛絲毫不在意似的。
忽然,他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怪笑,眼中精芒迸發(fā)。
“殺!”
下一秒,童姥雙手結(jié)出一個印結(jié)猛地推出。
撲棱棱……
天地,陡然變得血紅起來。
漫天飛舞的成千上萬只罪獄蝶裹挾著妖異紅光,鋪天蓋地的朝著白小鳳飛了過來。
罪獄蝶的速度很慢,卻給人一種大岳橫推而來,避無可避的錯覺。
仿佛催動罪獄蝶攻擊耗費了童姥很大的氣力似的,隨著成千上萬只罪獄蝶朝白小鳳飛來,白小鳳清晰看到,童姥干枯蠟黃的臉上一下子變得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氣似的,頹然地被罪獄蝶托舉在空中。
“童姥,血食喂養(yǎng)之法玩的很厲害呢!這波,怕是大出血了吧?”白小鳳咧嘴笑了起來,完全無視了鋪天蓋地飛來的漫天罪獄蝶,緊跟著,他瞇著眼睛,古怪的笑道:“不知道,我的血,這些罪獄蝶喜不喜歡吃?”
臉色蒼白的童姥眉頭一擰,她一點也不意外白小鳳看出了“血食喂養(yǎng)之法”,身為七品天師,如果連這種法門都看不出來,那算是白活了!
讓她意外的是,這后生,居然想著用他的血反哺這些罪獄蝶!
旋即,童姥仿佛看傻子似的,看著白小鳳,不屑道:“呵呵!后生,真以為老身控制這些罪獄蝶僅僅是靠血食喂養(yǎng)之法的嗎?若是如此,那老身這無數(shù)罪獄蝶,怕是早被別的七品天師奪去了吧!”
然而。
白小鳳卻忽然一笑:“那應(yīng)該是那些七品天師沒童姥你舍得下本錢,血液里蘊藏的陰力不夠吧?”
話音剛落,白小鳳清晰地看到,童姥的神情猛地大變了一下。
他也不給童姥廢話的機會,猛地抬起右手,左手掌刀被陰力包裹著,對著右手掌心便是一刀。
一道血口子,豁然出現(xiàn)在右手掌心,與此同時,他毫無保留的將陰力全都調(diào)動涌向右手掌心,血口子登時滲出泛著晶瑩光澤的血液。
下一秒。
白小鳳右手一揮,將掌心的血液撒向已經(jīng)撲到面前的無數(shù)罪獄蝶。
“比陰力,本大爺還從沒怕過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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